当虐文女主女扮男装后——怂怂的小包
时间:2021-09-24 09:48:44

  江南物价近年来连连攀升,看着一片繁荣昌盛,但朝廷收到的税银却连年减少,早就引起了当今圣上的疑虑。
  两年前他安排了自己的亲信罗方志到江南做巡抚,暗中查探江南的异常,然而一个月前罗巡抚病死在任上,死前听闻曾往驿站递了一封信到京城,但那封信就像是蒸发了一般莫名消失了。
  这下可正正戳到了皇帝的疑心病,他当即就唤了刚从西北归来的定王世子入宫,下了一道旨,任他为江南总督,让他彻查江南的猫腻。
  总督一职高于巡抚,是江南最高的军事和行政官员,但其位置已经空悬许久。上一任江南总督已经是七八年前的事了,后来皇帝为了怕江南权力太过集中,于是分设了巡抚、督察、监史三职,将权力三分,互相制衡。
  但这位新上任的江南总督却是个心机深沉的人,一边派了自己的属下先去上任,一边自己伪装成了从京城来的大富商打入江南的上层。
  今日的宴华楼就是他褚富商扬名的机会,阮夏夏是吃饱了撑的才故意和渣男主作对,要知道人家现在身份已经遥不可及了,今后一个不开心造反还做了新朝的天启帝。
  与未来的皇帝作对,那是嫌自己命太长。
  但江南这场风暴又是免不了的,阮夏夏知道内情,这里的水可深的不得了,江南督查与几大世家勾结起来私挖矿产,铸成□□,流通到市场中才造成了这节节攀升的物价。
  至于税银的去处还牵扯到朝中的一个顶天的大人物,皇太子晋佑。
  原本的剧情中,阮家也掺和了一脚,所以阮昌盛当初迫不及待地迷昏原身送到了“江南总督”的床上,就是想要讨好贵人。
  如今,阮家在江南行事低调,阮父将一半产业转移到西北,阮大公子又是个败家的,阮家日渐式微,并未参与其中。阮夏夏如今是嗑着瓜子看戏的心态,她的那本书在三年前阮父本该去世的时候终于有了巨大的变化,如今已经变得面目全非。
  索性她也不管了,反正她性别男、家有十八房小妾、江南著名浪荡子的阮大公子再也和渣男主扯不上相爱相杀的戏码了。
  不过,男主初到江南这一场风头她是少不了的,她也想认认男主究竟是何人,免得以后不知晓内情得罪了他。
  过了今日之后,阮家和她自然就会对其敬而远之了。
  “拥月姑娘可是宴华楼十年难得一见的美人,你当真愿意放弃?”陆嘉平有些不信,再三询问。
  “再美能美的过小爷?”阮夏夏嗤笑一声,她纳妾也是看人的。
  凡是那些命运坎坷凄苦,秉性温良,又努力挣扎着想要离开泥潭的女子,她遇到了就会舍些银钱救她们出来,愿意留在阮府的就留下来绣花做工,不愿意的就与她们五两银跟着阮家的商队到西北那里过活。
  西北是男主父亲定王的封地,民风开放,到了那里换个名字好好生活有阮家照应也能活的很舒服。
  而这位拥月姑娘心高气傲,一心想着攀附贵人,在宴华楼她曾见过她一面,那轻蔑的眼神只一眼便让阮夏夏敬谢不敏。
  如何还会想着花费巨资将她赎回家,她又不是受虐狂,再说男主将她赎回去对她而言未免不是一个好去处。贵人啊,哪还有比男主还贵的呢?
  “倒也是如此。”陆嘉平摸了摸鼻子,又多看了自己的小伙伴两眼,心中可惜他那同胞阿姐怎么就红颜薄命呢,不然他定会让父亲上门提亲去。
  “行了,快过去吧,莫要误了时辰。”关永新性子稳重,开口终结了这个话题。
  三人一同往宴华楼走去,一路说说笑笑,气氛倒也融洽。
  然而一进了宴华楼的门,迎面与几个气势不凡的人撞上,三人的脸色就变了。
  “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有些心虚的陆嘉平先是有些闪躲,之后却猛然理直气壮起来,大哥都来了,他来了又如何?关永新和阮夏夏二人默契地往后退了一步,左看右看就是不往前看,陆嘉平的大哥陆嘉峰端方严肃,是扬州人人称赞的正人君子,最爱说教。
  他今日出现在这秦楼楚馆之地,着实令人讶异。
  陆嘉峰看见他们三人,先是冷哼一声,而后想起身旁还有褚兄在,就拱手有些不好意思,“褚兄,这是我那不成样子的幼弟,平日里最好和他的几个朋友到处厮混,让你见笑了。”
  身旁,一袭墨蓝色锦袍的高大男子淡淡地看过来,剑眉入鬓,黑眸古井无波,高挺的鼻梁若刀斧雕刻,微薄的唇棱角分明。
  看到其中一名少年时,他的眼中起了些波澜,“阮家人?”
  他的嗓音有些泛冷,还有些意味不明。
  “褚兄,那是阮家的公子阮夏安,你们相识?”陆嘉峰眉头微皱,他向来看不惯阮夏安,觉得一名男子生的比那女子还要貌美几分,心性怕是不稳妥。
  此时,听到自己昨日结识且颇有好感的褚兄与他相识,就有些微妙。
  “果然是他,数年前曾见过一面。”裴褚想起六年前的大觉寺,又想到那名夭折的小商女,撩了撩眼皮语气有些低沉。
  “原来如此,既然这样,就让他们和我们一起吧。”陆嘉峰不放心自己的弟弟,直接转过头和他说,“去唤你的两个朋友过来,今日有我看着,你们统统安分些。”
  陆大哥吩咐,纵使阮夏夏不愿意,也硬着头皮走过来,笑着打招呼,“陆大哥好,许久不见风姿依旧。”
  陆嘉峰点了点头,眉痕又深了些,容貌过盛了对男子而言不是好事。
  “这位是褚兄。”他伸手介绍旁边的男子,“夏安应是见过他的。”
  一时间,阮夏夏三人都往蓝袍男子身上望过去,这一看阮夏夏微不可查的抿了抿唇,这男子好生厉害。方才,在陆嘉峰身边的时候无人注意到他的存在,可如今只一眼就让人难以将视线从他的身上离开。
  不仅因为他俊美锋利的脸,周身那种深不可测的气势压得人呼吸不上来。
  阮夏夏心里打起了警铃,下一秒男子黝黑的眸光落到她的脸上,她惊在原地,这人不是当初大觉寺的那个抢了她叫花鸡人品令人担忧的男子吗?
  “褚兄是从京城过来的,你们不可造次。”陆嘉峰见阮家那个颜色出众的小公子一直盯着褚兄看,眉头又皱了起来。
  从京城来的褚兄!一道霹雳,阮夏夏咕咚咽了咽口水,一双眼死命控制着才未睁大,这不就是微服前来的男主吗?
 
 
第十三章 
  所以她早在六年前就和渣男主有了初步交集,阮夏夏手中的扇子慢慢握紧,心中一遍一遍告诉自己,“稳住,阮夏夏,不要忘记,你可是这全天下演技最好的崽!不就是装个若无其事吗?可以的!”
  “褚兄,原来您姓褚啊?”她脸上带了几分怅然若失,幽幽地看向远方,“可惜姐姐她再也听不到了,夏安还记得那只肥美的叫花鸡,也永远都再吃不到了。”
  气氛骤然变得有些伤感,就连肃着脸的陆嘉峰都放缓了神色,阮家当年的惨案整个江南地区谁人不知,阮夏安的同胞阿姐被当场毒死。听说就是因为这个缘故,阮父才格外骄纵这个唯一的儿子。
  “你和她生的很像。”裴褚目光扫过她的脸,似是在寻找当年那个小商女的模样。
  “当然像了,夏安和他阿姐可是一母同胞的龙凤胎!”陆嘉平莫名看这个高深莫测的褚兄不太顺眼,不耐烦地嚷嚷。
  然后就被他大哥眼神警告,又缩头丧气地往后躲了躲。
  “莫要说这些伤心事了,夏安,陆兄,我们快上楼了,宴华楼的好戏要开场了。”关永新微微一笑,拉着阮夏夏的手往楼上走,结果陆嘉平看到了,也哇哇大叫地要拉自家小伙伴的另外一只手。
  什么叫柔若无骨,什么叫滑腻若脂,他兄弟的那双手啧啧啧摸起来比女人的好多了。
  阮夏夏瞪了他们二人一眼,赶紧张开手掌看看,“小爷我每日用牛乳泡手,你们两个大老粗,又不是娇娇的小女儿家,莫碰小爷的手。小爷我的手啊,只有心爱的小娇娇能碰。”
  陆嘉平摸摸鼻子笑笑,再次扼腕感慨兄弟的阿姐怎么就没了呢!
  关永新则是一脸淡定,“今日你未带银钱,可近不得佳人的身。”
  “那也不要你们摸。”阮夏夏哼了一声,见男主幽深的视线往这里看过来,后知后觉自己的话怎么那么像南风馆的小倌,顿时一阵静默。
  “你们三人到我和褚兄的雅间来。”上了楼,陆嘉峰直接硬邦邦地开口命令他们,他看不惯这三人每天厮混,打定主意今日一定要看紧他们,不要他们胡闹。
  阮家那小公子才十六岁的年纪就纳了那么多的姬妾,也不怕损了身体根基。
  陆嘉平有些不乐意,但对上自己大哥那严厉的视线,硬着头皮拉着两个小伙伴跟着他们进了同一个房间。
  反正今日夏安也未看上那位拥月姑娘,他们坐下来听个曲儿吃个茶大哥总没有意见吧。
  阮夏夏实在不想和男主有什么关系,但无奈被硬拽来,只好远远地坐开,一边隔着陆大哥,一边隔着自己的两个小伙伴。
  不过,偷偷瞄了一眼,书中有一点还是没有骗人的,男主的相貌、气势果真是不凡。
  裴褚感知敏锐,瞬间就捕捉到了她的视线,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少年的脖颈,见那里有轻微的隆起慢慢地垂下眼皮。
  是自己想多了,他是小商女的双胞胎幼弟,给自己的感觉相似实属正常,更何况小商女的死有那么多人亲眼目睹。
  阮夏夏端着茶杯一口一口抿着,突然觉得自己的后背有些发凉,自然而然地往上拉了一下衣领。碰到自己的假喉结时候,她得意一笑,女扮男装就要扮到位,该有的东西都要有。
  “出来了,出来了。”蓦然,陆嘉平一脸兴奋隔着窗户往一楼中间的那个高台上望去,几人也都顺势望过去。
  只见布置的缥缈的高台上,一名系着面纱的女子抱着一把琵琶扭着细腰,款款而至,微微福身,“小女子拥月见过各位贵客。”
  话音刚落,楼中就热闹起来了,楼下那些人的眼珠子不住地往台上的女子望去。
  宴华楼第一美人拥月,能见一见她的脸此生也是无憾啊!
  犹抱琵琶半遮面,阮夏夏只看了一眼便兴致缺缺了,收回视线把玩自己的扇子,心里想着别的事情,元年这次从西北回来,又谈成了一桩生意。
  如今,他们阮家在西北已经扎根了,江南这边的事情一了不妨她也去西北看一看,到时候天高海阔,赏赏套马杆的汉子也不错。
  只是,她低下头瞥了一眼脸上含笑的关永新,关家是江南地界有名的大盐商,不知他们有无插手这次铸假-币?而她要不要卖男主一个面子,将江南督查铸假-币的事情透露出来,讨一个人情,到时候自有用途。
  可是和男主若是走的近些,到时候被他发现了自己的秘密可如何是好。
  她蹙着眉,手指在那把扇子上划来划去,丝毫不知道旁边的几人都收回了视线看着她。
  你论为何?却道是高台上的拥月姑娘在众人的执拗下摘下了面纱,将绝世的容颜显露人前,含羞带怯地望下去,却未引来意料之中的效果。
  虽也有大片的赞叹声,但总归失了几分热诚。
  尤其是在老鸨喊出拥月姑娘的入幕之宾要一千两白银之时,居然场面冷了下来,隐隐传来几阵嘘声。
  宴华楼老鸨不解其意之时,底下一名身着绫罗绸缎的富家公子撇撇嘴,站起了身,“吹什么江南第一美人,若是宴华楼第一美人倒还说的过去,江南第一美人却是脸大如盆,这第一关,那张脸就比不上阮夏安一个男子的。”
  还别说,与他同行的人纷纷点头附和,“就是,一千两银子就为做个入幕之宾开什么玩笑,本公子有这闲钱还不如到阮家的丝绸铺子定个大单,既得了利还能和阮大公子坐在一起喝酒。”
  “兰兄说的没错,照我看一百两银子都抬举了。”
  “走吧走吧,就这容貌不值得我们在此浪费时间,阮大公子说什么,浪费时间就是浪费金钱,浪费生命呀!”
  哗啦啦,不过一刻钟,堂下闻风而来的人就走了一小半,可把老鸨和拥月气的脸色青青白白,难看的不得了。
  阮夏夏摸了摸鼻子,人生的美是天赋,难道还怪她了?
  “啧啧,夏安,等下你出门的时候怕是要被老鸨白眼。”陆嘉平哈哈哈大笑,拍着桌子乐不可支,然后就被陆嘉峰一掌拍在身上不敢说话了。
  关永新却是此时开口,“陆兄和褚兄到这里来可是为了这拥月姑娘?现下正是好时机。”他的目光落在裴褚身上闪过探究,拥月摘下面纱的时候他可是一个眼神都未给。
  阮夏夏闻言也趁机兴冲冲地看向预备装逼的男主,等着看他一掷千金,生生用银子砸众人的脸。
  “原以为是国色天香,如今一看却是庸脂俗粉。”裴褚神色淡淡地开口,明摆着瞧不上拥月。
  陆嘉峰也开口,“褚兄不过是过来见识一下这江南第一美人,只是到底比不上京城那边。”
  “褚兄,您不准备买下拥月?”阮夏夏一脸不敢置信,男主不是要靠拥月在江南富商中扬名吗?这怎么就突然改变主意了。
  “一个女子而已。”裴褚深深地看她一眼,“现下某最主要的是要购置一座宅院,亭台楼阁、湖泊假山一应俱全,银钱倒是不缺的。不知在座的各位有谁忝为某筹划筹划?”
  “购买宅院啊?这江南城的好宅子多的是,褚兄去找中人打听一下就是了嘛。”阮夏夏打了个哈哈,心里却在腹诽男主为何要看自己,她阮家这次可是清清白白的。
  “夏安此言差矣,某这次置办宅院最重要的是喜欢江南的园林,四五进的大宅子造个园林出来,数万两某都是不在乎的。江南园林甲天下,某早就心向往之。”裴褚笑的很有深意,说到几万两银子语气漫不经心。
  阮夏夏却是心中一个咯噔,造园林!这怎么那么像红楼梦里面的招数,一个大观园掏空了贾家和林家的积累。
  银钱流水地花出去,上万两怎么让人不动心。
  还有,我们这才说了两句话,男主你倒是不客气直接唤我的名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两个关系匪浅。
  “几万两白银,这确实是个大工程。”关永新眸光微暗,叹了一句。
  “不知褚兄在京城是做些什么营生?”他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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