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妾为宠——酒窝蟹
时间:2021-09-26 08:09:44

  远远的瞧见宝鸢立在巷口处,她这一颗心可总算放回肚子里,只要宝鸢肯去,她的计划就成功一大半了。
  “我来的路上还担心表姐会临时变卦呢,不想表姐倒是准时。”
  宝鸢的唇角紧抿着。
  “只是许久没见芷仪表姐了,所以想着能快些见到她。”
  冯佩芸今儿准备了两辆马车,前头那辆是给她们姐妹三准备的,后面那辆小的是给随行的丫鬟们准备的,顺带着也放些吃食和茶点。
  宝鸢坐上马车后只闭目养神,并不与冯佩芸说话。
  冯佩芸倒也乐得自在,她素来不喜欢宝鸢,不说话正合她的心意,马车很快就到了冯芷仪家。
  时辰尚早,大门尚且紧闭着。
  “姐姐,你起了吗?”
  冯佩芸拍着门大声的叫着。
  不过片刻,门就开了,冯芷仪穿着件半旧衣裳,手上还有些水渍。
  冯佩芸惊呼一声,“姐姐,这都什么时辰了,你怎么还没换好衣裳呢,若是耽误了吉时,到时候佛祖会怪罪我们心不诚的。”
  说着就推着冯芷仪进屋换衣裳。
  冯芷仪哀求似的看着她,“妹妹,你去外头马车上略坐会儿,我给你姐夫准备好早饭就来。”
  冯佩芸可不依,吵着闹着要冯芷仪去换衣。
  宝鸢听到外头的响动便下了马车。
  “现在时辰尚早,表妹这么着急做什么?就给表姐一点时间准备吧。”
  冯佩芸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到底放开了拉着冯芷仪的手。冯芷仪感激的看了宝鸢一眼,转身钻进了厨房里。
  正说着话,余则成睡眼惺忪的走了出来。
  他穿着亵衣,一点避讳的意思都没有,径直往宝鸢跟前走来。
  “你们今儿倒是挺早,赶快屋里坐。”他张着手臂作势就要揽着宝鸢进屋。
  宝鸢往后退了两步,冷声道:“不必了,我们还是去马车上等着吧。”
  冯佩芸对着厨房又喊了两声,“姐姐,你快些。回头太阳出来可是要热死人的。”
  冯芷仪慌乱之中应了一声,将煮好的粥盛进碗中,又备了几样小菜,端去了堂屋。
  “则成,早饭备好了。那我...我去换衣裳了......”
  她立在桌边,不安的捏着衣角。
  余则成冷哼一声,喝道:“瞧瞧你那上不得台面的样子,我是你的夫君,难道还能吃了你不成?弄的我好像虐待了你似的。”
  “没...没有......夫君待我很好。”
  冯芷仪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
  余则成眸色一沉,阴测测道:“等这趟回来,你想办法请你那表妹来家里坐坐,若是办不成,仔细你的皮!”
  冯芷仪吓的瑟瑟发抖,颤抖着声答了是。
  余则成满意的点了点头,见她跟个木头桩子似的立在那儿又道:“还杵在这儿做什么?还不赶紧换衣裳去?”
  冯芷仪如蒙大赦,一溜烟的跑进了里间。
  她匆忙的换了件新衣裳便出门上了马车,她刚一上了马车,宝鸢就握住了她的手,紧紧的。
  车马悠悠,等出城后冯佩芸见她在,宝鸢跟姐姐也不好叙旧说话,便推脱着要吃东西去了后头的马车。
  马车里只剩下姐妹二人的时候。
  宝鸢哽咽着道:“他待你好吗?”
  其实宝鸢心里头清楚,余则成就是个人面兽心的东西,怎么可能会对冯芷仪好?且不说旁的,就说方才的事,他们这样的家里又不是请不起下人,住着两进的院子,可里里外外都是冯芷仪一人操持。
  刚才当着他们这些外人的面,冯芷仪都要坚持给余则成做完早饭才肯出来,可见平时是被欺压惯了的。
  冯芷仪只是低着头,默默的掉泪。
  好容易止住了眼泪,才轻声道:“左右已经这样了,好与不好都是我的命。”
  宝鸢拿着帕子替她擦着眼泪。
  “什么命不命的,你还年轻,难道真的要这么过一辈子吗?”
  冯芷仪撑着泪眼看向多年未见的宝鸢,女人比从前长开些,眉眼更明艳动人了,可性子却是比以前要刚强见人了些。
  “不然还能怎样呢?”
  这一声里满是无奈。
  宝鸢将她拥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芷仪姐姐,你别怕,你想想你还有舅舅还有表哥,他们一定会保护你的。”
  冯芷仪靠在宝鸢瘦削的肩上,哭的不能自已。
  当初嫁给余则成不久后她也曾跟母亲白氏说过几次,可母亲总劝她让她忍忍,又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她素来是个没主意的便就听了母亲的话。
  起先余则成也只是言语上威吓她,几次三番后就变的愈发厉害了。
  冯芷仪摇着头,眼泪怎么流也流不尽。
  “不...不行...他就是个魔鬼,他会杀了他们的......”她的全身抖得厉害,宝鸢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前世的她也曾劝过冯芷仪,也曾让人警告过余则成,可到了没能将冯芷仪救出火坑。
  宝鸢知道冯芷仪在余则成的压迫下多年,性子早已被磨平了,对余则成除了害怕就是言听计从。
  这件事上还是得从余则成那下手。
  冯芷仪也不知自己哭了多久,等止住了泪意,冲着宝鸢抱歉的笑了笑。
  “这么些年未见,一见面便让你瞧见我这样子,实在是......”
  宝鸢拉着她的手,甜甜一笑。
  “姐姐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好看呢。”
  冯芷仪好奇的问道:“前些日子我听娘说你跟了睿亲王,可是真的?”
  宝鸢点头。
  “这样的事又岂是我可以决定的,我现在只盼着他哪一日厌烦了我,打发我走,要是能给我一笔银子那就最好不过了。”
  冯芷仪诧异的看着她。
  “你就没想过要进睿亲王府吗?”
  车帘被风撩起,宝鸢看着外头一闪而过的盈盈绿意,神色坚定的回道。
  “从未想过。”
  冯芷仪看着女人俏丽的面庞,总觉得她记忆里的那个软软糯糯,娇娇怯怯的表妹,现在变的不大一样了。她回握着宝鸢的手。
  “那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打算?
  她能有何打算,一切都掌控在别人的手里,她所能做的无非就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我想把忱儿接到身边来。”
  ......
  晌午时分,马车终于到了灵岩寺。
  别看灵岩寺不大,可前来上香的人却是络绎不绝,可见是声名在外的。
  三人一道进殿中上香。
  冯佩芸一心只想着一会儿事成之后,姜郁会给她怎样的奖赏,拜佛也拜的很敷衍。冯芷仪则虔诚的求着漫天神佛能够赐她一子,神情格外的虔诚。
  宝鸢哑然失笑,总觉得自己太贪心求的有点多。
  她想让表姐可以早日脱离苦海,想求神佛庇佑舅舅生意兴隆,身体康健,想求自己个这一次能够顺利逃脱,自此可以无拘无束。
  冯芷仪诚心,说要拜完寺里所有的佛像。
  冯佩芸便趁机道:“我听闻灵岩寺的后山景色秀美,即便是炎炎夏日也清凉如春呢,宝鸢表姐不如同我一道去逛逛吧。”
  宝鸢只当没瞧见她那得意的神色点头答应。
  后山林深茂密,果真是个乘凉的好去处。
  毒日头被挡在外头,只有细碎的光打在满是落叶的地上,宝鸢安静的跟在冯佩芸的身后走着。
  又往里走了一截,连寺庙里鼎沸的人声都听不见了,偶尔有飞鸟窜出,惊的人出了一声冷汗。
  夏荷捏了捏宝鸢的手,低声道:“姑娘,这越往里走就越静了,倘若出了什么事......”那可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宝鸢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手。
  “我口有些渴了,你去弄些水来。”
  夏荷哪里放心将她一人丢下,宝鸢见状便道:“我身上带了些决明子,一会儿我沿路丢下,你回头顺着找过来就是。”
  闻言夏荷才一步三回头的回去取水去了。
  “表姐,你打发夏荷去做什么了?”
  冯佩芸见夏荷往回走去,好奇的问道。
  宝鸢神色如常,笑道:“我口渴让她回去取水去了。”
  冯佩芸这才放了心,继续往前走去,不时回头催促道:“再往前一些就是鹰嘴岩了,那可是大青山最高的地方,站在上头据说还能看到皇宫呢。”
  ......
  姜郁在后山已经守了大半日。
  山中丛林茂密,蚊虫自然也多,他已经等的不耐烦了,好在王福满脸堆笑了跑了过来。
  “恭喜殿下,贺喜殿下,成了!”
  姜郁目露喜色,“人到了?”
  王福道是,“奴才已经听着说话声了,准错不了。”
  说话的功夫,冯佩芸带着宝鸢已经出了树林。
  视线豁然开朗,眼前是一块巨大的凸出的石块,石块的悬出去的地方形状似鹰嘴般尖利,所以得名鹰嘴岩,刚走出林子就有疾风吹来。
  极目远眺,果真可以瞧见京城的高楼。
  “我看这一次,还有谁能来救你!”
  身后传来男人冰冷的声音,吓的宝鸢眼里登时就有了泪花,她无助的看向一旁幸灾乐祸的冯佩芸,哭着道:“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竟要如此的害我。”
  女人哭的梨花带雨,愈发勾起了姜郁心中的火热。
  宝鸢怯怯的看着他,脚步不停的往后挪去。
  “我可是你十六叔的人,你要是敢对我不敬,王爷他定不会放过你的。”
  美人垂泪,自是楚楚可怜,让人忍不住想要拥进怀里好好疼惜一番。
  姜郁冷笑一声。
  “我倒要看看姜行舟会不会为了区区一个女人跟本殿下翻脸。”
  王福见好事成了,便带着冯佩芸退进了树林里。
  天高云阔,烈风阵阵。
  姜郁解下腰封,一步一步朝着宝鸢走去,他还从未在这样席天慕地里的旷野里做过这种事呢,光想想就觉得兴奋的不行。
  “等你尝过本殿下的好处,便知那姜行舟是个不中用的。”
  宝鸢泪凝于睫,手死死的捏住藏于袖间的香囊。
  男人似是野狼一般扑了过来,宝鸢无处可躲,被人压在了身下,后背磕在坚硬的山石上有着火辣辣的刺痛。
  她剧烈的挣扎着,趁着姜郁不注意,将事先备好的香囊捂在了男人的口鼻上。
  “你......”
  还未等姜郁反应过来,强烈的晕眩感袭来,他眼前一黑就昏死了过去。
  说不怕是假的,稍有差池她可就要被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好在事情是办成了,宝鸢躺在地上定了定神,这才推开了姜郁,然后顺着山间小道逃走了。
  ......
  夜色悄然降临。
  “忙”了一日的姜行舟终于出了书房。
  周栋和曹旭两人也着实松了口气,生怕他家王爷又跟以前一样一不高兴就把自己个关在书房里。
  夕阳西下,头顶的乌鸦怪叫了两声落进了不远处的树丛里。
  “王爷...”
  夏荷哭着跑了进来,一个劲的磕头请罪,“奴婢该死,没有看好姑娘,姑娘她不见了......”
  姜行舟的脑子里“嗡嗡”的,像是有无数苍蝇在飞,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你说什么?谁不见了?”
  夏荷哭的更厉害了,哽咽着道:“都是奴婢的错,奴婢就该寸步不离的守着姑娘的,谁知我就去取个水的功夫,姑娘竟就不见了。”
  不见了?
  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就不见了?
  他粗声吼道:“周栋,怎么回事?”
  小院的事情都是周栋一手安排的,周栋见姜行舟动了大怒,也跟着跪了下去。
  “宝鸢姑娘前两日就跟冯家的表姐妹商量好了,说今儿要去城外大青山上的灵岩寺上香,至于...至于为何会失踪,属下也不知。”
  姜行舟周身散发着冷冽的寒气,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备马,去冯家!”
  ......
  天色已晚,冯致康正在上门板关店门,远远瞧见有人骑着马急速而来,也就多看了一眼,谁知那马儿竟停在了他面前。
  身穿墨色锦衣的男子翻身下马,走到他跟前。
  “冯佩芸呢?”
  男人的样子像是要吃人似的,冯致康吓的脚下发软,求情道:“这位大爷,不知小女有何得罪之处,还请大爷高抬贵手放了小女一马,小老儿在这给您磕头谢恩了。”
  冯致康刚要下跪,却被男人揪着衣领给提了起来。
  男人咬牙道:“本王再问你一遍,冯佩芸呢?”
  白氏听到外头的吵闹声也赶了出来,见冯致康被人欺负,尖着嗓子道:“还有没有王法了,哪里有你们这么欺负人的,我告诉你们我女婿可是在衙门里当差,仔细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冯致康忙出声喝止了她。
  “佩芸呢?赶紧把人叫出来。”
  白氏缩着脖子道:“她不是去灵岩寺上香了吗?还没回来呢!”
  姜行舟一把将人给搡开。
  “找,都给本王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第25章 往后若是再敢动我的人,……
  男人的声音冰冷, 周身散发着迫人的气息。
  夜色拢在男人的身上,愈发显得他身形颀长,姜行舟冷眼瞧着被他推搡在地上的冯致康。
  “曹旭, 着人将他们都看起来, 若是有违抗者杀无赦。”
  冯致康被他眼中的森然杀意给吓住了, 待男人的身影消失在街尽头, 他才在白氏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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