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后宫都是修罗场(女尊)——海大人
时间:2021-10-02 10:26:39

  如果不是秦倾在这里,他真想直接扑在她身上,扑在她怀里,像条狗一样匍匐在她脚下,崩溃恸哭,哭着倾诉他从幼年时就生起的几乎疯魔的倾慕爱恋。
  “秋姝之!”秦倾陡然暴喝。
  她把他当什么了?他们刚刚做着世间最亲密的事,他将自己的初吻,所有的缠绵缱绻都献给了她,不求得到她满心满意的喜欢,但也希望能得到她一丝怜悯爱意。
  可她非但没有一丝动容,竟然还当着他的面求娶他的儿子。
  秦倾死死扣着桌角,手上的伤口越撕越大血肉狰狞,但这些都比不上他眼中浮现的病态恨意,极端的恨与极端的爱扭曲交织在一起,汇聚成最浓厚阴暗的怨毒。
  他仇视地看着一脸幸福的月冠仪。
  都是他
  都是他
  这样的笑容本来是属于他的,却被月冠仪这个贱人抢走了,他满眼阴厉死气,疯狂翻涌的恨意在心头剧烈拉扯,恨不得就在此刻将他碎尸万段,丢入虫窟蛇虫钻入他的身体,让他也尝尝他此时噬心剜骨的滋味。
  “父后,儿臣也是真心实意的喜欢秋大人。”
  月冠仪紧紧回握着秋姝之的手,眼睛里噙着的泪被眼角尾梢的红晕染成了绯红的桃花色,他满心狂喜好像这世间所有的烟花都在这一刻绽放,漫天的光亮照亮了他没有一丝光芒的天空,日日夜夜卑微乞求都不敢奢望的美梦竟然在这一刻成了真,他只想跪地感谢上苍怜悯、上苍开恩、
  不,他应该感谢秋娘,秋娘就是他的神明,都是因为秋娘的怜悯,才让他有了此刻不敢奢望的山呼海啸的狂喜,心都被涨的沉甸甸的,以至于让他忘记就在刚才,这个暧昧的房间里发生了什么。
  他甚至忘了自己应该嫉妒她和太后有染的事。
  对,是嫉妒和秋娘有染的太后,可以和秋娘亲密暧昧,温柔舔舐着她柔软凝滑的肌肤,嫉妒那个人不是他自己,敌视与自己瓜分宠爱的秦倾。
  而不是吃醋,生秋娘的气。
  可如今秋娘竟然正大光明的求娶他,竟让他升起了无法言喻的快感和隐秘的阴暗,他想争宠,他想炫耀。
  秋娘喜欢的是他,正大光明求娶的是他,那是不是就说明她对他的喜欢要比其他人多,至少比太后多。
  月冠仪烧灼绯红的凤眼逐渐变得妖异,他抬起头,身姿恭谦,表情却是胜利者的姿态:“父后,仰慕秋大人已久,之前父后不总在说想让儿臣早日寻得良人嫁之吗?秋大人就是儿臣的良人,请父后为儿臣指婚,儿臣非她不嫁!”
  “放肆!”秦倾果然被月冠仪挑衅张扬的笑意刺激,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他声音低哑,像被人踩在脚下还奋力挣扎的人一样揪心又可怜。
  他深吸一口气,强撑着怒叱道:“婚姻大事应该听父母之命,你和秋姝之私相授受简直有辱斯文,败坏皇家威仪!”
  “父后,您以前一直说儿臣醉心朝政,整日待在昭狱里不关心自己的终身大事,怎么如今儿臣觅得良人,父后却不开心呢?”他笑着,艳丽红唇扎眼刺目,似在嘲讽他的无能。
  即使太后不同意又能怎样,他堂堂锦衣卫难道还掌控不了自己的婚事?
  他不过是故意刺激秦倾,想看看这个人在自己的逼迫下为他和秋娘指婚时难看的表情。
  即使你一时得了秋娘的喜欢又如何?即使你刚刚才与秋娘温存侍奉又如何?秋娘娶的人是他,秋娘更喜欢的人是他。
 
 
第73章 一家欢喜,几家疯魔   一家欢喜,几家疯……
  “开心, 哀家开心得很。”秦倾死死盯着月冠仪挑衅的眼眸。
  月冠仪冷冷一笑:“既然父后也替儿臣开心,不如为儿臣与秋大人立下婚约,正好马上就是中秋之宴, 陛下会在御花园宴请百官与其家眷进宫, 不如就在那时公布我们的婚讯, 让天下人都知道。”
  秦倾脸色阴沉黑云笼罩, 一口银牙几乎被要被咬碎:“好。”
  “那儿臣就多谢父后了。”月冠仪神色带着胜利者的愉悦,轻飘飘的拉着秋姝之离开了阴郁沉闷的清宁宫。
  出了清宁宫秋姝之总算松了一口气, 但想起秦倾幽怨的眼神心里又总觉得不大太平,或许在秦倾心里已经把她当做玩弄他感情的负心人。
  但太后毕竟是太后, 一定把朝局稳定放在第一位不太可能感情用事, 尤其月冠仪的势力与他旗鼓相当, 她手里又有两万羽林军,只是两人之后注定形同陌路了。
  不知不觉她已经跟着月冠仪到了凤阳阁, 两人亲密的举止一路上引得不少宫侍侧目连连, 纷纷在背地里议论起两人的关系来。
  八月天气炎热不堪,蝉鸣聒噪喧闹,一派盛夏景象, 月冠仪拉着她的手紧张地渗着汗珠, 弄得她手里湿漉漉的,唯有凤阳阁里种着的一片翠绿碧竹能给她带来一片阴凉。
  “殿下, 在这歇歇吧。”他拉着她在隐秘的竹林里坐下。
  这里宫侍罕至,宫殿内又太热,不如躲在这里既凉快又无人打扰。
  “秋娘......我......”他胸膛急促的起伏着,紧张地手指呈现如丹蔻浆果似的鲜艳红色,刚刚对着秦倾还伶牙俐齿游刃有余,如今单独与她相处却紧张地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我帮您把玉佩重新系上。”他像是有很多话要说, 很多话要问,最后却都没有说出口,甚至亲眼撞见她和太后那样的场面连一声伤心的质问也没有,反而跪在他身下温顺的系着他们的定情之物。
  “......好。”她轻声应道。
  他今日还穿着锦衣卫的官袍,那胸前的凶兽张牙舞爪气势汹汹谁见了不觉得盛气凌人,恨不得跪地讨饶,但他却穿着这一身象征身份的官服匍匐在她脚下。
  她垂眸一笑,手指撩起他官帽上垂下的珍珠坠子把玩:“说起来,我还没见过殿下佩戴我送给你的玉佩?”
  月冠仪的手猛然顿住:“不是的。”
  他急切地把手伸进怀里想拿出一直揣在心窝里的玉佩,但却因为太着急反而被内衬里的丝线勾破了手,一滴血从内往外晕染。
  月冠仪全然顾不得,着急的喘着气解释:“您送的玉佩我一直随身待在身上,日日夜夜都不敢忘......”
  甚至连睡觉都放在心口上以身体温养。
  秋姝之抬起他的手,用帕子裹住他的伤口:“那怎么不见你佩戴?”
  “因为......”月冠仪垂着眼眸,斑驳竹影在他微红的眼尾落下一片轻薄阴影,显得黯淡无光:“因为我以为您并不想让外人知道我与您的关系。”
  什么?
  秋姝之愣在原地,她万万没想到月冠仪竟然这样想她。
  她一边和他偷偷摸摸的亲密,一边又不想当众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那不跟只睡觉不公开的渣女一样吗?
  关键是月冠仪这样想她,竟然还心甘情愿的顺从她。
  她忽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只觉得心中又什么异样的情绪在生根发芽,埋在她的心里,却无法用语言表达。
  “如果不是今日我在太后面前请求赐婚,殿下是不是甘愿一直这样隐藏下去?被我抱了亲了清白也没了,还一心替我隐瞒,所有苦水自己一个人吃?”
  月冠仪摇摇头,略显黯淡的眼眸里亮起一抹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光亮:“不是......这不是苦。”
  被秋娘慈悲怜悯的抱着、亲吻着怎么能算苦?关于秋娘的一切,都是恩赐!
  “......”秋姝之低垂着眼睑,沉默了许久,突然一把拉住他的衣领子,迫使他仰起头,微凉的唇在他的口中肆虐。
  “唔——”月冠仪眼中泛起欣喜至极的泪花,迷蒙的水光蒙住了他的眼,却无法掩盖住他眼底的痴迷。
  他搂着她的腰肢,双膝跪在冰冷的地上,抬高自己的身体让秋娘不用弯下腰就能更舒心的亲吻他,湿滑的甜软在口中疯狂掠夺,他极尽一切的逢迎她,讨好她,直至他口中溢出一丝暧昧的低吟声,秋姝之才堪堪停止。
  “我们这样算不算白日宣yin?”她伸出纤细的手指在他微红的眼尾描摹。
  月冠仪羞赧不已,耳尖通红。
  她低低一笑,又在他眼尾落下一个湿漉漉的吻,柔声轻道:“殿下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月冠仪抬起头,眼尾还有些泛红,他沉默了良久,温驯讨好地摇头。
  他什么都不想问,如今唯一害怕的就是她突然反悔,不想娶他。让他还没来得及珍藏好云端的喜悦,就跌入万丈地狱。
  秋姝之揉了揉他颈后的碎发,低吟似的婉叹:“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和太后刚才在房间里做了什么?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还用想吗?瞧秦倾刚才那副得意的嘴脸就知道他们在里面都做了什么。不过月冠仪知道都是那个老鳏夫卖弄风骚勾引的秋娘,不然秋娘才不会对这种快到豆腐渣年纪的男人有兴趣。
  不过月冠仪并没有明说,虽然他在秋娘面前就退化成一直听话的狗,但越是忠心听话的狗,越是嫉妒主人在外面喂养怜悯的流浪狗,因为保不准那天秋娘就会处于怜惜将那些野狗带回家里,争夺本属于他的宠爱。
  如果他不用点心机,早晚有一天秋娘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就会越来越少。
  他略带落寞的低下头,声音似缺爱的幼犬呜咽:“想,但秋娘不说,我就不问。”
  “你呀、”秋姝之怜爱的将他从地上拉起抱住了他,她最受不得的就是月冠仪像受了委屈的大狗勾一样的眼神,总能引得她心生愧疚和怜惜。
  “我和太后并没有什么......”说完她觉得不太对:“至少,我对太后没什么心思,我现在眼里心里只有你一个,你不要胡思乱想,更不要受了委屈自己憋着什么都不跟我说,知不知道?”
  “嗯......”月冠仪紧紧的回抱着她,发出近乎哽咽的声音,又像奶狗一样,在她怀里发出奶声奶气的哼唧声:“秋娘,只要您在我身边,我就不会乱想。”
  月冠仪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强势而咄咄逼人的男人,只会让女人觉得反感排斥,见之就心生厌恶。他只要做出一副温顺懂事的样子,让秋娘主动怜惜,这样才会让秋娘多爱惜他一些,这份爱才会延长的更久一些。
  不过,他深深的嗅着她身上散发的令他痴迷疯狂的冷香,嘴角不可抑制的勾起。
  既然秋娘愿意与他成婚,那花魁那边就需得快些了。
  那日他让长安请来醉仙楼最有名的花魁,以替他赎身为条件让他教授自己伺候女人的技巧,床上床下一个不拉,讨好的姿势通通学了个遍。
  花魁畏惧他的身份自然是倾囊相授,还交给他一本秘宝——风月宝鉴,里面各种各样的姿势花样繁多令他瞠目结舌,这样的姿势看着就让人面红耳赤。
  花魁还说,只要学会了上面的手段,再冷漠狠心的女人也是为他变成绕指柔,也不知道会不会讨的秋娘喜欢......
  不过一想到自己能在洞房之夜将自己的身子完完全全的交给秋娘,只属于秋娘一个人,甚至以后还能在自己的姓氏面前冠上妻姓,他的心脏就不断涌出令他无法承受的快感,像跳进了巨大的蜜罐,丝丝缝缝里渗透的都是甜。
  “如今我只盼着中秋之宴快些到来,好光明正大的给你一个身份,就是不知道太后他、”她抱着月冠仪,神色有些犹豫。
  “秋娘不用担心。”月冠仪微微抬眸望着她深邃的眼眸:“这件事我会告诉陛下,之前她一直认为你和太后是同党才会对你心生不满,如我你我成婚,就站在月氏这边,她必定欣喜不已,到时候就算太后不愿意,陛下也会主动在中秋之宴上跟百官家眷们公布。”
  “好。”秋姝之淡淡一笑,手轻轻在他颈后温柔摩挲着。
  她已经能想象出小皇帝知道他们成亲的消息时开心的样子,如此一来,她联合的长皇子的势力,自己手里又有兵权,完全可以和秦氏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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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你和秋姝之?”
  沉闷幽静的御书房内,月深穿着层层叠叠的厚重深衣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圆润的杏眸睁得圆圆的不可置信:“你和她什么时候?”
  “卑职早已倾慕秋大人许久,就在围场之后,我们就互生情愫。”
  御书房内有他们两人,但大门敞开,月冠仪也没有想故意防着消息泄露,他巴不得这些消息可以顺着各个势力的眼线传遍整个京城、传遍大启的山河角落,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即将成为秋娘的男人,成为她名正言顺的夫郎。
  月深被这毫无征兆的消息震到无法说话,隐在厚重华服里的手死死的攥在一起,良久她艰难的开口:“那还真是恭喜兄长啊。”
  月深和月冠仪虽然是亲兄妹,但他们自小分离,月冠仪回宫之后又一直忙着职掌权势,因此两人之间并没有多少感情。
  但月冠仪手中的势力一直在秦氏和皇室中摇摆逢源,因此月深和他的关系倒没有和太后那般剑拔弩张。
  “那你这次来是想让朕为你和秋大人在中秋之宴上赐婚?”她缓缓坐回位置,柔软白皙的手抓着铺在桌上的宣纸,留下一道深深的折痕。
  “正是。”
  她看着面前的月冠仪,阴阴沉沉一张脸,苍白病态一团死气,又厉名在外,她实在无法想象秋姝之对他是真心实意的喜欢,她一直以为,儒学出身的秋姝之应该喜欢更传统温顺的男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贤良淑德。
  而不是像月冠仪这种阴毒狠辣的男人,月深隐隐觉得,秋姝之娶他就是为了利用他的权势为自己的以后铺路。
  总之无论她怎么想,都绝不相信秋姝之是真的喜欢他、
  月深也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面前的人是自己的嫡亲哥哥,明明他和秋姝之结婚可以把秋姝之拉入月氏的阵营里,对自己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可她就是无法接受、甚至反感听到月冠仪和秋姝之的名字连在一起。
  月深飞快闭上双眼掩盖掉杏眼里无限的情绪,宣纸被她紧紧攥在手心几乎要被揉烂。她甚至觉得眼前的月冠仪都无比恶心憎恶,就像他抢走了自己一丝私藏的珍宝,还特意拿到自己面前炫耀,心似被什么东西搅烂一样,深深的空缺了一大块,呼吸都失了力气。
  “兄长放心,您的终身大事皇妹自然会助你。”月深沉重的吸了一口气,哑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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