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后宫都是修罗场(女尊)——海大人
时间:2021-10-02 10:26:39

  “住手!”秋姝之一把夺过他手上的尖锐之物,痛心道:“表哥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傻事?”
  “秋公子应该是受了刺激,我陪他来换衣服,谁知他一个人在房间里不声不响的就用衣服上吊,要不是我听到里面凳子倒地的声音觉得不对劲闯了进去,秋公子可能就没命了。”秦正雅隐隐啜泣地说,为自己没能好秋姝之的表哥而自责。
  “大恩大德卑职真是无以为报。”秋姝之感激道。
  但眼下最重要的是一心寻死的秋蕖霜。
  他此刻被秋姝之紧紧地揽在怀里,满脸泪痕,眼中更是泪眼婆娑,虚弱的拉着她的衣襟。
  秋姝之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无比痛惜:“表哥你傻不傻啊,怎么可以因为这种事就去寻死,我是绝对不可能会把你嫁给那种女人。”
  秋蕖霜脸色苍白,孱弱的摇着头:“我寻死是因为我不再清白。”
  “谁敢说你不清白!”秋姝之怒道:“在我心里表哥是这世界上最干净纯澈的人,没有人比得上你。”
  秋蕖霜眼中泪水更甚,几乎打湿了她的衣襟,无声的哭诉着,弄得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哄了。
  月冠仪静静垂立一旁。
  干净纯澈?
  他看着缩在秋娘怀里惺惺作态的男人,矫揉造作故意做成这副楚楚可怜的软弱样子引得秋娘怜惜他,心疼他。
  光是看到秋蕖霜那副样子,他心里就阵阵犯恶心,可惜秋娘被他温柔无害的样子给蒙蔽了,不知道她怀里的男人是怎样的蛇蝎心肠。
  等他们成亲之后他一定要揪出这人的真面目,让秋娘彻底厌弃他。
  “男儿家的清誉远比秋大人想的要重要。”秦倾声音缓缓,摇着折扇而来,扇面杏花微雨吹散了满室凝重,矜贵高雅。
  “除了一些自甘堕落的男子可以厚着脸皮做人,良家男儿哪个不是将贞洁看得比命还要重要。”秦倾冷冷瞥了一眼月冠仪,言语中无限讽刺。
  他坐到床边,一脸叹息:“可惜秋公子性子太过刚烈,才会做出寻死之事。”
  “父后说的对,可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自己的性命搭上去啊。”秦正雅也有些惋惜。
  “若是平常人家,嫁给救人者倒也算了。可李家就是个狼窝,她又一把年纪,足可以做秋公子的娘了,这种委屈秋公子怎么能受。”秦倾幽幽说道。
  “我绝对不会把表哥嫁给那种人。”秋姝之一脸凝重阴霾:“大不了一辈子不嫁,我秋姝之又不是养不起他。”
  “你呀!”秦倾温柔细语的劝:“你到底还是不懂男人的心思。”
  秋姝之疑惑地看向他。
  秦倾看着秋姝之盈润如水的眼眸里浮起的一丝疑惑,泛着莹莹水光,直勾勾的撞进他心里,恨不得此刻窝在她怀中的人是他自己。
  “人心难测,流言蜚语更是凶险万分,男子最在乎的名节清誉损失了,岂是你一句养他就能解决的了的?那不是摆明了告诉众人你们秋家有一个被女人玷污清白的男子了?”
  秋姝之沉默了,气氛一直变得沉重冗长。
  “太后可有良策?”秋姝之看着怀中没有一丝生气的秋蕖霜心痛的问。
  这句话正好中了秦倾的下怀,他故意兜了一个这么大的圈子,为的就是她问这句话。
  “自然是有人正大光明娶了秋公子,流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可如今......”秦正雅有些失落道:“秋公子落水的事情百官们都已经知晓,谁会娶愿意去秋公子呢?”
  “姝之,我不会让你为难的。”秦正雅的话仿佛一道尖锐的利刃深深地刺进了本就已经处在崩溃边缘的秋蕖霜心中,他失色道近乎透明的指尖比划着,趁秋姝之不注意一把拉过她的手,用她手里的瓷片划在纤弱的脖子上,瞬间一道殷红的血珠渗了出来。
  “表哥!”秋姝之一把松开瓷片,捂住他的伤口,好在伤痕不深并没有危及到生命。
  秦倾阴冷一笑,这个棋子倒也是个狠手段,既然你能以命做引,那我就助你一臂之力。
  “皇后说的对,如今想给秋公子寻一个家世清白门第不错的人家算是没可能了,但秋公子性子又这么烈,只怕以后都......唉,如今只有一个方法。”
  “什么方法?”秋姝之抬头看着秦倾,如今只要有能帮到秋蕖霜的方法她都愿意做。
  秦倾温润的话语中结了一层冰霜:“就是你娶了他。”
  “你和秋公子本就是青梅竹马,表兄妹亲上加亲也是喜事一桩,自然能冲淡今日一事,将秋公子从苦海中解脱出来。”
  “这不可。”秋姝之干脆说道。
  她已和月冠仪定下婚约,怎能再去其他男子?就算大启一妻多夫,女子可是纳侍,但那不就是让表哥做自己的妾室?
  她光是想想都觉得荒唐无比,绝对不行!
  “确实不可。”秦倾一字一句,低沉的声音沉重而疯狂:“你刚许了仪儿正夫之位,娶秋公子只能算作纳侍,但秋公子与你可是亲人,做个低贱的侍怕是不妥,不如做平夫?”
  “此事关乎秋公子名声和性命,仪儿贤惠温良,一定不会见死不救吧?”
  他看着一旁的月冠仪,温和如玉的眼眸里闪过压抑到极致的恨意,就算你和秋娘成亲,我也不会让你这个贱人如意。
 
 
第76章 解决   解决
  秦倾看似和善的话, 实际把所有矛头都指向了他。
  要是他点头愿意就给未来妻主纳了侍,后宅注定不得安生。
  可他要是不愿意,那就是置秋姝之亲表哥的生死于不顾, 还未过门, 就有了恶毒妒夫的恶名, 无论这么选都不会让他舒坦。
  秦倾冷冷一笑, 阴湿似刚从幽深泥沼里爬出来的毒蛇,他就是要月冠仪不舒坦, 别以为和秋娘订了亲成了婚就可以高枕无忧,情爱最易善变, 他早晚有一天会把秋娘抢回来。
  “我......”月冠仪声音压抑而深沉。
  “不用殿下为难。”秋蕖霜主动比划着, 只是朦胧孱弱的泪眼中缭绕着绝望轻烟:“我不会再寻死觅活让你为难, 我会自己找个道观出家,常伴青灯, 远离红尘。”
  这般善解人意的举动, 实则以退为进,更加把月冠仪架在水深火热之中。
  他岂能不明白秦倾的阴毒之心,更明白此刻躲在秋娘怀里的秋蕖霜做出一副柔弱可怜的样子, 为的就是逼迫秋娘娶他进门。
  他渴求倾慕了十几年的光, 好不容易可以照在自己身上,为什么要给别人分享?这比凌迟刮骨还让他噬心剧痛。
  可比起面柔心毒的秋蕖霜, 他更在乎的是秋娘怎么想,万一秋娘也想用这种方法息事宁人,他若拒绝岂不是在秋娘心里落下埋怨。
  他不敢拿秋娘的对他的爱意做赌资,爱意一旦被消磨,就算他拿命去换也再难换得秋娘的喜欢,他不敢赌。
  “我听秋娘的, 若是秋娘愿意迎表哥进门,我没有意见。”他说话的声音隐隐含着一丝乖顺和讨好,只是凤眸中压抑的情感崩出近乎撕裂的疼。
  他就静默的站在秋姝之的身旁,颀长的身影如玉如松的身姿像堆积了一层厚重的深雪,看似波澜不惊,却已是拼尽了全力坚持,只需再落下一片薄雪,便松折玉碎。
  “胡说什么!”秋姝之紧紧扣着他的手腕:冰冷的手腕像被春雪冻伤似的,凉的吓人,却也激起了她心中一丝心疼。
  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他是否会受伤,他都格外迁顺自己。
  “秋娘?”月冠仪失声,低喃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重生般的欣喜。
  她递给他一个温柔的眼神以示安慰。
  然后她回身,轻声在秋蕖霜身边说道:“表哥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们之间是骨肉亲情,我尊你敬你,你我又怎能成为夫妻?”
  秋蕖霜摇摇头,泪盈盈的眼眸如美人含羞带怯,只是水润的美眸中带着几分哀婉悲切,颈上的一道血痕更是衬托地苍白脸上憔悴病态,似一朵圣洁无暇的白莲花即将枯萎,是个女人看了就会心疼。
  秋姝之也不例外,但她是心疼自己的亲人平白无故遭受这种屈辱。
  他伸出手想比划着什么,但却被秋姝之一把抓住妥帖的放在手心里。
  “表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心里委屈我明白,你做事向来稳重端庄,自从上次和殿下一同落水之后就鲜少再去往水边,怎么这一次又这么不巧落入水中?”她说道:“我觉得有些可疑之处,况且提议与你一起赏鱼的是李良的夫郎陈氏,你落入水后,李良又这么巧刚好离你最近......”
  秋姝之停顿了片刻,低声问道:“表哥,真的是你自己落入水中的吗?”
  看似关心的问询,却已经悄然改变了事情的走向,秋蕖霜自知这是秋姝之打定主意的表现。
  他眼角滑落一滴晶莹的泪花,只能顺着她话中意摇摇头,心里恨意却如黑烟浓雾滚滚倾压而来。
  他为了这一刻废了这么大的代价,不惜在众人面前自毁清白,就是为了让姝之可怜他,点头允他进门为侍。
  然而这一切都被月冠仪故意做小伏低的心机给彻底打破,他装作贤惠善良的样子说一切都让姝之做主,其实就是自己不愿意却故作大度,反而让姝之心生愧疚,打消了迎他进门的念头。
  他死死攥着秋姝之被打湿的衣襟,蓄满泪水朦胧的眼里呈现出病态的狂烈恨意。
  月冠仪,都是你!
  “如此说来,那个李良很是古怪。”月冠仪立马说道:“之前你杀了李勉,她可能因此怀恨在心,便想报复在表哥身上。”
  虽然他当时并不在场,但这些事只要让锦衣卫一场立马水落石出。
  月冠仪隐藏在袖中的拳头攥紧,不管是不是李良使的阴招,她险些让秋蕖霜成了秋娘的枕边人,差一点就要与他平分秋娘的宠爱,他狭长凌厉的凤眼中便盘旋萦绕着一股阴戾的气息,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碾成肉泥喂狗。
  秋姝之点点头,面色凝重。
  这个李良,她还没出手,自己倒主动找上门来了。
  “但秋公子怎么办?就算是李良故意设计毁了秋公子清誉,但毕竟落水之事那么多人都看着......”秦正雅开口说道。
  刚才秦倾提议让秋姝之将秋蕖霜收做平夫时他着实吓了一跳,堂堂一国皇子,妻家收纳几个小侍也便罢了,做平夫与皇子平起平坐?这简直就是在打皇子的脸面,更无异于宣告众人皇子在妻家并不得宠,随便一个男人都可以爬到他的头上作威作福。
  好在秋大人明理,拒绝了这荒唐无比的提议。
  可不知为何,秦正雅却并未觉得一丝高兴,反而十分失落。
  就像看着别人落难,虽然没有落井下石,却也在一旁幸灾乐祸,甚至暗戳戳的希望他过得再苦再惨一些,一辈子都爬不起来。
  这样阴暗的小心思就像生活在见不得光的角落的虫子,不断产卵繁殖,密密麻麻爬满了心脏。
  “流言蜚语不必在意,况且这一切都是李良的肮脏算计,这样的小人我岂能把表哥往火坑里推?”秋姝之轻抚着秋蕖霜紧紧依偎听见李良二字就一阵轻颤的薄弱脊背。
  “而且表哥本就与我是至亲,同住一个屋檐下,往后他都由我照料着,我看谁敢多说一句!”秋姝之目若沉雪。
  秦正雅第一次看见秋姝之露出这样的神情,心中泛起模糊又浓稠的酸味。
  秋大人对长皇子殿下可真好啊!
  这是他做梦都不敢渴求的宠爱,还未过门就百般维护,百般疼惜,若等他过了门,早晚枕边侍奉,再怀个圆滚滚的贵女,必定盛宠无双吧。
  他站在最边侧,噙着端庄得体的笑容,默默看着一言不发却让他羡慕的紧的月冠仪,思绪渐渐模糊。
  当初秋姝之探花初及第,他尚在闺阁之中,也曾听几个庶出的兄弟在莲花池畔议论过她,说她虽然家中一贫如洗但却才貌双全,迷倒了京中一片男儿郎为她要死要活。
  庶出的兄弟央求着做小侍的父亲上门求亲,说不嫌弃人家家中贫寒,谁知竟然被人退了回来。
  他当时俨然一副局外人,只当做笑话听听,如今自己倒成了局内人,只不过自己却活成了个笑话。
  若是早知道有一天自己竟然会深深地迷恋上秋姝之无法自拔,白天夜里想的都是她,甚至连他在宫中坚持下来的唯一意义也是为了她的话,他当初一定央求父亲,就是不要彩礼,倒贴十里嫁妆,他也愿意。
  “这话说的倒是不错,秋公子与秋娘血脉同源,又同处一个屋檐下,其实娶不娶也无所谓了,左右都是在一起生活,抬头不见低头见。”秦倾懒散的靠在床沿边,浓墨长发垂落,美艳雍容的气度令人不敢直视。
  “太后说的是。”秋姝之淡淡道。
  “倒是我家仪儿,性格阴沉又硬直,以后进了秋家的门,秋公子还需好好照顾教导才是。”他轻轻笑着,笑意没有温度,却只有冷冽。
  秋蕖霜含着泪眸微微福身,似应下太后的话。
  一场事了,秋姝之专门安排了好几个宫侍贴身照顾着他,一行人这才准备回到宴会之上,正往回走着,就碰见了以‘更衣’借口溜出来的月深。
  “卑职见过陛下。”秋姝之想要行礼,却被月深一把扶起。
  “你我之间以后就不用在意这些虚礼了。”月深浅浅笑着,婴儿肥的脸颊上有一点浅浅梨涡,红衣点缀之下,明丽逼人,煞是可爱。
  月深交代让皇后他们先行,自己则和秋姝之留了下来。
  “姝之,你表哥的事情可处理好了?”她问道。
  一说到这事秋姝之心里怒气翻涌,清清白白的表哥被一个糟老婆子毁了清誉,她早晚让她变得跟李勉一样的下场。
  “别生气了。”月深一把拉住她的手,稚嫩的少年音安慰道。
  中秋盈盈月光一下,她眸色幽暗,抓着秋姝之的手倾泻着她埋藏依旧的私心,今夜就让她放纵一下吧。
  “谢陛下关怀。”她淡淡道。
  “男儿家不成婚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你表哥清誉被毁,以后再想找人家就算难了。”月深拉着她的手,宽大的袖袍在月光之下紧紧的挨在一起,她指腹动了动,羊脂白玉一样细腻嫩滑的触感在她手中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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