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大佬后,我失忆了——木耳甜橙
时间:2021-10-03 09:19:35

  费了些劲,他才不至于完全分心,勉强将她的话听去大半,倒也明白发生什么事。
  “他帮我重塑肉身时,那女子正好也在,两人之间看着并无暧昧,反倒怀苍冷淡居多。” 湮灭道。
  “呵!男人嘛,不都表里不一?”百灵坐正身,嗤之以鼻的挑眉:“表面装着寡淡无欲,私底下情.欲恣恣,我们要是没去,指不定就在那湖上烧起火来。”
  湮灭神色陡然一变:“你对男人十分了解?”
  “我可是妖皇!”百灵神气的挑眉:“什么男人没见过,摸都摸得手长茧。”
  她这个没碰过男人,没谈过感情的妖皇,说出事实不得丢死人?只能将自己形容成一个阅男无数的猛女,如此才配得上王的称号。
  谎话说得不羞不臊,岂知对面的湮灭听得是心中横生无名火,瞬间冷下脸来。
  而后任凭百灵说什么,他只作一副充耳不闻的冷漠状,再不多言半句。
  百灵终于察觉到他的怪异,却看不清他表情,凑上前,将他仔细瞧着:“你怎么了?”
  她突然靠近,呼吸猝不及防喷在他脸上。
  湮灭下意识站起来:“我出去一趟。”转身就离开。
  百灵愣了一下,看着他拐出洞窟的身影,啧啧道:“男人的心啊,海底的针,果然看不透。”
  “唉...”一声叹气接过她的话,从前方角落传来:“的确看不透,也不想再看。”
  嗯?百灵扭头望去,姽宁仍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走过去,蹲在姽宁身旁,拍拍她肩膀:“你在这面壁思过什么?”
  “思过?”姽宁侧身,奇怪道:“有罪的是他,我思什么过?”
  百灵愈加奇怪:“你心里有怨有气,不去将他揍一顿,蹲在这里做甚?”
  姽宁一句反问:“你觉得我打得过他吗?”便将她堵的哑口无言。
  打……肯定是打不过的,兴许还会自讨苦吃。
  百灵坐下来,与她一同面壁,撑着腮帮,劝道:“我觉得,你得开始接受他已经不是怀苍的事实。他成了另一个人,你不曾认识过的陌生人。即便有昔日的记忆,对他而言,那只相当于他长久岁月中的小部分经历,只是个劫。”
  “穆彦青曾是怀苍的劫,怀苍为何对我的离开耿耿于怀,对我依然情深意重?”姽宁扯了抹苦笑:“说白了,若有真情,如何也会维系这份感情。若无情,就算我整日在他面前晃悠,他眼里也装不进我的身影。”
  “你这话…” 百灵偏头看着她:“是想通了?”
  姽宁长长吁一口气,想没想通,她也不知道,只是自己该做个决定了。
  “与我之间的感情,对他而言或许只是过眼云烟,不足为提。与其与他纠缠不休,不如将他…”
  彻底忘掉。
  这四个字卡在喉咙,仿佛生了根,如何也道不出口。
  一旦说出,就得撕破血肉。
  百灵知她心中定然伤透,不纠缠才是对的,三界什么男人没有,何必执着在这无情之人身上。
  她问道:“你有什么打算?他现在可是在到处找你,你早晚藏不住,还是得想办法离开魔域。”
  “他到处找我?”姽宁有些诧异。
  “可不是嘛,听见你跑了,火急火燎的,看着还真像着急你的样子!”百灵讥讽道。
  姽宁冷哼:“因为养的鸟飞了,心里不痛快吧?”她可不相信他会着急自己。
  “你赶紧想办法离开。”百灵又添补一句:“我也要与你一同离开这里。”
  ‘你哪都不能去。’湮灭的声音陡然插入。
  惊得百灵转身望去,哪里有湮灭的身影,就像是幻听。
  姽宁起身抖抖衣裳,百灵也站起来,“要去哪里?”
  “去一个能让他找到我的地方。”姽宁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
  却说怀苍找遍五重天也不见姽宁,最后再度回到瀑布岛。
  已是拂晓,月光黯淡,日光倾泻金芒。
  怀苍又不停歇的找了三圈,就差把整座岛翻转过来,也没看见半个人影。
  姽宁当真失踪了……
  他怔怔站着,目光落在前方瀑布上,周遭声音尽数隔绝。
  他恍惚感觉胸口处有什么正一步步往下坠,将手抚在胸口,心脏的位置分明没有动静,却能切身体会心慌的滋味。
  又是身为怀苍的记忆,所残留的感受。
  他还记得,有一次姽宁随他出征。战场上,她被妖皇步巨捅穿心口时,他就是这般惊慌,犹如魂魄被剥离体外。
  怀苍正然回忆,忽闻一阵凤鸣,划破高空。
  他急忙抬头,空中惊现一只金色的凤凰,瞬间消失在山崖的云雾中。
  他片刻没犹豫,快速飞去。
  抵达山崖,湖面一道正在游水的绯色身影,即刻落入视线。
  姽宁正背对他,穿着薄薄的里裳,湖水漫过腰间。
  阳光下,浸透湖水的衣裳贴在肌肤上,宛若无物,清晰可见裳下白皙的肌肤。一头青丝高高绾起,将她修长的脖子突显得愈加优美,仿佛在湖中傲然绽放的菡萏。
  “你师妹的身子好看,还是我的身子好看。”她突然开口,并没回头。
  怀苍一怔,脑中霎时窜出身为浮生时的一段记忆。
  她救浮生于豹子精爪子那晚,浮生帮她抹药时,她也问过类似的话。那时问的是她和镇上的姑娘,谁更好看。
  他沉默的少顷,姽宁替他道出答案:“我知道,师妹最好看。”
  “你不该问这个问题。”他说。
  “是吗?”姽宁忽然抬手掀开衣襟,将唯一的遮掩之物褪下来。
  衣裳落至腰侧,漂浮在湖面。毫无瑕疵的美肌玉躯,猝不及防涌入他视线。
  晶莹的水珠贴在她肌肤,在朝阳的映射下,就如星辉落在白玉上。
  姽宁转过身,怀苍只是见到她侧身曲线,连忙侧身。
  “怎么不敢看?”她语带几分讥讽:“不看怎么知道谁的身子更美好?”
  他又是一阵沉默,不看是因为觉得不该像这样观赏般盯着她身子,又或许有其他理不清的原因,只是他下意识这么做了。
  “你怎么不下来玩水?”她缓缓起身。
  怀苍听见她踏水而来的声音,断断续续。就在他专心听着动静时,腰上突然被一道力量缠住,将他蛮横的往后方湖上扯去。
  怀苍本该甩开束缚,只犹豫一刹,便任由她将自己拽过去。
  哗啦一声,他半截身子被她扯入湖。
  尚未站稳,一双手臂紧接着缠上来,从他身后将他紧紧抱住。
  姽宁将脸埋在他后背,说:“你与师妹喜欢月下玩水是吗?那与我在山崖玩水可好?”
  “我从未与她月下玩水。”他澄清道,又添一句:“往后也不会。”
  姽宁静默片刻,一声不怒不喜的笑,道:“我原本想说,我做大,她做小。但我考虑了一整天,不如委屈做个小的吧,毕竟你们师兄妹情意比我深重。”
  怀苍听言,眉头霎时就拧起来,“你说的什么话!”
  “我连做个小都不行吗?”她兀自说着,口吻几许难过。
  怀苍一股无名火冲上脑,他猛地转过身,正要呵斥。见到她眼中闪烁的泪花后,所有怒火彻底熄灭。
  是心痛,被荆棘狠狠勒住胸口般的痛。
  六百多年的记忆,爆炸一般涌现在脑中,所有的片段都在提醒自己,她的泪是他的软肋,他从不让她受委屈,他的强大是为给她安宁的生活。
  他不顾一切将姽宁带来魔域,却一而再令她落泪。
  三界的这场劫,顺利化解他大半业障,他本该全身而退,却变得举棋不定、优柔寡断。
  皆是因为她的出现。
  要么以烛魔的身份,彻底放手,与她形同陌路。要么就以怀苍的身份,延续夫妻之情,好好疼惜她。
  他该做出选择,而不是将她束缚在这里,当真像养一只鸟,每天只需知道她安全的生活在鸟笼中。
  怀苍缓缓抬手,想拭去她眼眶的泪。
  姽宁突然将脸埋入他胸前,蹭了几下,撒娇的语态:“晒会儿太阳吧,我有些冷。”
  怀苍听她说冷,连忙抱起她上岸,再施法烘干她身子。又觉不够,脱下外裳罩在她身上。
  确定她被裹得严实后,这才抱起她,往下方山谷飞去。
  姽宁一动不动缩在他怀里,突然,轻柔的声音拂过耳畔:“莫再说那些奇怪的话,我从没将你和别人比过,更没想过娶别人。”
  姽宁心头猛一震,仰头望向他略显冷峻的侧脸。
  方才那几句话语格外温柔,恍惚是她的丈夫在与她切切叮嘱、蜜蜜情话。
  要是真的该多好,可他不是怀苍。
  姽宁将脑袋靠回他胸膛,目色渐冷。
  *
  回到山谷,姽宁牢牢抱住他,不放手,又是撒娇:“我想休息会儿,来到这里就不曾安安稳稳睡过好觉,可以陪我睡一觉吗?”
  怀苍没好拒绝,遂与她相拥在树下,共眠。
  姽宁枕着他手臂,呼吸轻柔均匀,不一会儿,瞧着似沉睡的状态。
  良久,她陡然掀开一只眼,往上方瞄去。确定他已睡着,她动动手指,施展昏睡术。
  紧接着,从他身上蹑手蹑脚的爬起来。她跪坐着,伸手试探的捏捏他脸颊,没有半点反应,看来睡死了。
  姽宁缓缓趴在他右手边,那串黑色的雕刻着金色莲花的佛珠就戴在他手腕上。
  树魔说杀生佛有一串十八佛珠,可以打通魔域的通道,肯定就是这串。若不是为了偷来研究怎么回三界,她何必自贬身份说什么做小?
  她一边小心翼翼拿下他的佛珠,一边不住嘀咕:“我堂堂凤凰神帝,岂会与别人共伺一夫,做你的白日梦去。”
  没想到取佛珠这般顺利,姽宁得意地将佛珠端在眼前打量,笑得合不拢嘴。
  “不是困吗?怎还有精力行盗窃之事?”
  两句问话,吓丢她三魂。
  抬头看去,怀苍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正饶有兴致的将她瞅着。
 
 
第82章 他的心脏。
  姽宁惊得跳起来, 抓起佛珠就跑。
  嗖一下,往天上飞去,一边设下重重火墙, 阻止他的追捕。
  没多久,视线中再次出现十二道火墙, 仍在熊熊燃烧,怎又飞回瀑布岛?
  莫非方才慌忙逃跑,没顾及方向,才绕回来了?
  姽宁无暇细思, 只能卯足劲再次飞离, 生怕被他抓着。
  直到瀑布岛再次出现,她这才发现情况不对劲。之后不管她朝哪个方位飞离, 不到半柱香时间,铁定会回到瀑布岛。
  “难道他设了幻术?”
  姽宁即刻幻化凤眼, 眼瞳外圈金光流动。仔细查看四下,却未看出任何异常, 他法力高强, 她看不穿幻术也有可能。
  姽宁变作凤凰,扇动翅膀, 扬起烈火, 再刮一阵风。大风将火焰往四周猛烈刮去, 焚荡云雾, 吹散尘埃。
  若是有她看不穿的幻术, 这火也能将其尽数化解。
  以防万一,她接连扇动六次,不一会儿,便将数里云雾统统烘干。直至碧空万里, 不见一丝云迹。
  姽宁抖抖翅膀,迅速往下方飞去,欲往四重天。
  ***
  一日过去,明月隐没云中,天亮了。
  飞了整整一天,姽宁已精疲力竭,终是放弃。
  落在瀑布岛山谷,只见一人摆好茶壶茶杯,正悠闲的品茶。
  姽宁气呼呼冲过去,却怕他来抢佛珠,又后退几步,离他足有三四丈远,才停步。
  “没想到你嘴里说着又困又冷,却还能飞一整天。”他先嘲讽十足的开了口,呷一口茶,抬眼睨去:“凤凰皆是如此精力充沛吗?”
  姽宁懒得理会,指着他,恼道:“有本事跟我单挑斗战,用什么幻术耍人!”
  “谁先耍人?”他将茶杯放下,审视般盯着她:“昨日你说心甘情愿做小也要陪在我身边,一觉未睡足,又是盗我物件,又是火速逃离,这会反来气急败坏指责我,哪个才是真?”
  姽宁无惧他的目光,仰起脑袋,恨不能用下巴将他这副冰冷的脸给戳个洞。
  “不诓你,怎么让你放下戒备?平日里装得清高,半夜却在湖里跟师妹颠鸾倒凤,还被我投怀送抱就给戏耍了。何必装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累不累啊?”
  反正逃不出去,姽宁心底的气积攒了一天,说出来的话也未经思量,怎么爽怎么发泄。
  怎料她一顿嘲讽瞬间将他激怒,火气一点就燃,一燃就炸。
  他突然站起身,眨眼闪至姽宁面前。
  她惊得要退,被他迅速揽住腰,往身前一带,整张脸冷不防撞向他胸膛。
  “嘶!”姽宁的眼泪都被撞出来了,这人的胸是铁做的吗!
  “颠鸾倒凤?”这四个字就像从牙齿缝迸出来一般,他冷冷瞪着她:“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这么做?”
  “谁想看啊?我可不想污了自己的...”她揉揉发疼的鼻子,仰头正讥,话才滚出舌尖,就被他寒光逼人的眼神给慑回口里。
  “怎么不说了?”他手臂又是一紧,姽宁刚刚隔开的半拳距离,被他瞬间压灭。
  她被迫贴在他身上,又羞又恼。
  他视若无睹,继续斥道:“信口雌黄、胡乱诬蔑不说,骗人还骗出理来?”
  姽宁咬牙瞪着他,这些日的委屈、愤怒在心中翻涌,悉数化作泪水,涌上眼眶。却觉窝囊,又将眼泪逼回去,逼得眼眶都红了。
  她再不想憋在心里,激动的喊出来:“骗你又如何?我骗你是为了逃离这里,不用一辈子在这浑浑噩噩!比起你骗我心骗我身,嘴里说与我不过一劫,却矛盾的将我囚在这里,我所做的不足为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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