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被反派撩心动了——臻子酱
时间:2021-10-05 08:47:07

  这宫女是没长眼吗!
  虞卿卿“腾”的一起身,一脸怒意瞪着那宫女。还未开口责备,便听见一惊声尖叫。
  “啊——”
  侧目一看,竟真有条褐红色小蛇盘在明月县主的脚腕上。
  虞卿卿心中又是一惊,竟真的有蛇!
  明月县主被蛇咬了,傅景晏立马命宫人送其回住处。
  那放蛇的小黄门见闹出了大事,转背想逃,也被傅景晏发现命人将其捉拿住。
  细细盘完后,那小黄门只得如实相告,自己此番行事皆是明月县主的授意。
  原本见明月县主被蛇咬了,傅景晏还稍有心疼。即便她再聒噪,也是自幼看着长大的妹妹。不曾想,竟是她自导自演、自作自受。
  傅景晏收起了丝丝怜悯之心,瞥向虞卿卿。他本以为虞卿卿该是高兴才对,怎料她竟是深深蹙着烟眉,死死盯着手中一断裂的镯子。
  “怎么了?”傅景晏问。
  “无事。”语气语调皆有些无精打采,似是霜打的茄子一般。
  傅景晏倒是第一次瞧见虞卿卿这幅模样,稍一沉目思想心中有了答案,明月的目标本是虞卿卿,若非她恰巧踩中了蛇尾,受蛇咬的该是这个陪他演戏的小表妹了。
  到底是姑娘家,即便是再大胆,见着蛇蝎之类的,也会后怕。
  总归是因为自己,才凭白遭受这一番骇事。傅景晏心中稍有愧疚,正欲开口安慰,便又听见虞卿卿冷冷地开口。
  “劳烦太子殿下去同姑母通传一声,民女略感不适,先行回去了。”
  虞卿卿这般一说,傅景晏更是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见她脚下步子宛若生风,赶紧跟了上去:“虞姑娘受委屈了,孤……送送你。”
  *
  天色渐晚,华灯初上。
  长安最有人气的酒楼此时已是宾客喧嚣。
  二楼临河雅间内,身着身着靛青色锦服的男子,棱骨分明地指节把玩着一起青瓷杯。他唇角微抿,目含严霜,俊脸上的神色分外阴沉,一瞬不瞬地看着窗外的热闹景象。
  “咯吱——”
  雅间的门被人从外推开,一黑衣男子走了进来,正是夜翎。他躬身抱拳,回禀道:“殿下,虞姑娘一大早便入宫去了。”
  咔嚓。
  听见瓷器碎裂的声音,夜翎微微一愣,却也不敢言语。瞥见傅景骁将手中的瓷杯放到了桌上,茶杯上头分明已有了条裂痕。
  不好,殿下想必是气急了。
  半晌,傅景骁从窗外收回视线,看着桌上的瓷杯,只觉得额上的青筋直往外突,他揉了揉太阳穴,一想到自己被个小姑娘放鸽子了,心中的怫郁便是一层层地往外涌。
  夜翎跟在傅景骁身边有些年头了,自己主子发火的样子他自然是见过的。他到更希望主子气急将这雅间内所见之物全给摔了,而不成冷沉脸不言。沉默才是最可怕的。
  “回宫。”片刻后,冷沉如冰的声音徒然响起。
  骑马行至宫门外,与一辆马车擦身而过。
  傅景骁只觉着这马车十分眼熟,狐疑地又返头看了两眼。
  一时记不起来,索性算了。
  视线再次看向前,宫门前长身玉立的男子冲他微微颔首。
  傅景骁没意料到会在宫门口遇上傅景晏,翻身下马,又想起方才的马车,唇角微勾:“不知何人有这般本事,劳太子亲自送到宫门口?”
  上辈子后来入主东宫,似乎是位林姓的姑娘。方才那马车,莫不就是了?
  傅景晏的性子同他有些相似,只不过他这弟弟比他更开窍,上辈子早在他前边娶了妻。
  “五哥可别取笑我了。”傅景晏笑得温润,面对傅景骁也未想隐瞒,“五哥刚回长安,应当还不认识。母后娘家的侄女入宫请安,正巧撞上明月那丫头,受了些委屈孤便送她出来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皇后娘家的……侄女……
  闻言,傅景骁沉下眼眸,看着那马车离开的方向,负在身后的掌心握成了拳。
  随意放了他鸽子,就为了到宫中与明月争风吃醋?
  啧。
 
 
第三十二章 好一个自作多情
  入了趟宫, 凭白将镯子给摔了,虞卿卿的心情自然好不起来。
  可偏偏这事又怨不得别人,一开始主动与傅景晏合作的是她自己;今日提议去倚梅园的也是她自己。
  哎……
  思及此, 虞卿卿愈发觉着烦闷。
  回到家中,正好到了用晚膳的时间, 桌上的菜肴皆是按她喜爱的口味烹饪, 可虞卿卿看着满桌珍馐, 却丝毫没有食欲,随意吃了两口菜,便向父母告退回房。
  她将那镯子用帕子包起带了回来, 回到房中屏退了丫鬟,这才摊开帕子,看着躺在帕子上已经断成两半的镯子,懊恼地咬唇。
  自己当时若是早走一步,或许就不会碰上后边的事了。
  看着玉镯断口处,转念又一想,心中还抱着些许侥幸,万一这运动手环的功能还能用呢?
  再试试?
  虞卿卿将右手手腕小心翼翼地搭在半边镯子上,吹熄了两盏灯只留下一簇小小烛光。
  恰到好处的气氛, 最适合看鬼故事了!
  梳妆台边的小书箱里,是她前些日子在百晓斋买来的话本子, 随手挑了一本,就这烛光看了起来。
  这鬼故事话本写得甚妙, 故事情节更是波澜起伏、惊心动魄。
  时间流逝, 窗外渐渐传来细雨落下的声音,那鬼故事话本勾得虞卿卿整颗心一会儿上一会儿下,仿佛身临其境一般, 不知不觉手心都有些冒汗、砰砰心跳个不停。
  正好读到一句“雨滴敲打着窗檐,如珠击盘,声声入心。似有阴风阵阵,残缺的木门被悄然吹开……”
  此时,虞卿卿一颗心被故事情节给揪着,大气都不敢出,抖着手刚要翻页,谁知耳畔却有“咯吱”一声传来,下一瞬桌案上的烛火被风吹得枝丫乱颤。
  灭了。
  顿时,房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浅浅的呼吸声在暗中尤为明显。
  似是有脚步声从外室传来,虞卿卿机械般的转头,借着外头微弱的光亮,只见外室门口立着一模模糊糊的人影。
  心跳在这一瞬,仿佛停了一般,虞卿卿只觉得背上徐徐冒着冷汗,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想要惊声尖叫,却又宛如被人掐住了喉咙,半天发不出声来。
  紧接着,随着“哗——”的一声,有烛光再一次亮起。虞卿卿眯了眯眼,恍惚之间,只见羽儿端着一方烛台,面带忧愁的缓步走了过来。
  见她脸色惨白,羽儿忙问:“姑娘没事吧?”
  虞卿卿这才惊觉自己是看那鬼故事话本看得太入神了,又恰巧遭遇相似的场景。摇摇头,捂着心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心脏更是久久不能平静。
  羽儿将房内的几盏烛灯重新点燃,轻拍着虞卿卿的被帮她顺气。见桌案上摊开着一话本,又顺手将那话本给合上,劝道:“姑娘别看了,晚膳你都没怎么动筷子。我吩咐厨房又做了些姑娘爱吃的点心,好歹先填填肚子。”
  羽儿自是知道自家姑娘喜爱那惊悚猎奇的话本,却没想到她今日为了看话本这般“废寝忘食”,连晚膳都没多吃,就急着回房了。
  过了半晌,虞卿卿的心绪才渐渐缓和。这乌龙事件这般惊心动魄,她想那心跳值应当提高了不少。她有些迫不及待地召出系统,朝着透明屏幕右上角一看,娇俏的小脸瞬间耷拉了下来。
  右上角的那一串数字,与离宫时毫无差别。
  果然,这镯子断了,便没办法再计算心跳值了吗?
  思及此,虞卿卿有些心灰意冷,余光看见羽儿正将一碟精美的点心推到她面前,甜腻的香味飘来,便随手拿起了一块,小小咬了一口却也觉着食之无味,将点心放回碟中,冲羽儿摆了摆手。
  “姑娘再吃些吧,这都是你平日爱吃……”
  虞卿卿这般不吃不喝的,羽儿有些担忧,继续相劝。话还未说完,便听见虞卿卿轻声说:“点心先放着,你下去休息吧。”
  羽儿在虞卿卿跟前踌躇着不动,揪着衣角好几次张了张口,却又没把话说出来。
  今日晌午时分,夜翎曾来过一趟。说是那位五皇子殿下在临河的那家醉仙居等着,问虞卿卿何时才能出门?
  能让那位殿下这般干等着的,怕是只有自家姑娘一人了。
  只是……姑娘对那位似乎不太上心……
  羽儿不是不知道傅景骁的脾性,可不敢就那么直说。
  虞卿卿压根就没把那随口的托词当回事,五殿下若是知晓,该气极了。
  思来想去只好对夜翎道,自家姑娘今日突然被召,不得不大清早就进宫去了。
  好不容易将虞卿卿盼了回来,却见她闷闷不乐,将自己关在房中不愿出来。羽儿眼尖,见她手上背上还有几道小伤,心中忧虑得很,也不知自己姑娘是不是在宫中受了委屈。
  “姑娘,今日……”
  “出去!”
  最后一丝丝希望的火苗被浇灭,虞卿卿心情差极了。她此刻只想一个人好好呆着,羽儿却杵在身侧不走,虽知道她是好心,却还是不禁冷下脸来。
  刚一开口,就被虞卿卿给打断。
  羽儿抿抿唇,却又不得不将到了嘴边的话咽回肚子里,她跟在虞卿卿身边这么久,也没见着她发几次脾气。见她此时的神情模样,自己再多说怕是真要触怒她了,无奈之下只好缓步退了出去。
  夜阑人静,窗外的雨声渐渐停了下来,只剩下夜间的风呼呼吹着的声音。
  虞卿卿呆愣愣地坐在梳妆台前,有些失神地盯着帕子上段成两半的镯子。
  也不知过来多久,忽然感觉有轻微一阵冷风吹过,很快又消失了。
  紧接着,是细碎地脚步声与衣料摩擦的声音,似是又有人走了进来。
  羽儿这丫头,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虞卿卿这般想着,微微皱着眉。
  突然失去,远远要比未曾得到要难受得多。
  好端端自己竟金手指给丢了,怎么想都不顺气,加之,羽儿又几次三番地敲门进来,弄得她愈发的心烦意乱。
  随手,拾起台面上的一小小白瓷瓶,头都未曾偏一下,泄火一般地带着气朝声音的方向扔出。
  本以为会听见清脆一声,白瓷瓶落在地上摔碎的声音。可半晌之后,却是男子如泉水泠泠般低沉的声音传来。
  “脾气不小?”
  闻声,虞卿卿稍一怔。
  这声音……她是记得的。
  她心下一沉,微微侧头眸光瞥了过去。
  果不其然,男子一袭靛青色衣衫的长身玉立,修长的指节正好接住了她扔出的白瓷瓶,眸光淡淡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正是傅景骁。
  虞卿卿收回视线,轻咬着唇,心中闪过一丝疑虑,这人又来干什么?
  他凭什么一次两次闯她闺房!即便他贵为皇子,这未免也太仗势欺人了!
  *
  明月自幼在太后身边长大,在宫中自是嚣张跋扈惯了。太子只说她受了些委屈,傅景骁不便多问。虽说气她爽约,却又忍不住想来瞧瞧。
  上前一步,将手中的白瓷瓶放回桌面上,正好瞥见到那断成了两截的玉镯,以及虞卿卿手背上不算深却很是突兀的刮痕。
  这受得委屈似乎还不小?
  傅景骁凝着眉,攥住她细白的手腕,指腹轻轻摩挲着手背上的伤。
  虞卿卿不禁磨了磨后牙槽,随即抽回手,冷眼看了过去。她心情郁结,实在无暇装出一副笑脸相迎。
  “殿下有事?”她语气淡淡,问道。
  虽是心绪不佳,虞卿卿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语气,不至于因为气极而拂了傅景骁的逆鳞。
  她自认为藏掖得很好,眉尖却是一直微微蹙着的,连语调都有些许疏离的意味,似乎写满了对他的不待见。
  “二姑娘难道不知我为何事?”他故意反问。
  傅景骁想,虽说是事出有因,但总归是她爽约在先,他多少还是有些不快的。
  转念一想,今日她在宫中受了委屈,心中自是难受。他也不求别的,只等她好声好气地向她赔个不是,爽约的事便也就此算了。
  若是她因明月的事气不过,只需稍微撒个娇,但凡是不出格的事,他也搭把手帮她对付回去。
  只是,面前的姑娘却是丝毫没有表现出歉意的模样,听了他的话面上竟是露出丝丝的不耐烦,随即回道:“我不知,殿下请回吧!”
  不知?
  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见她起身赶人,傅景骁也不再卖关子,又问:“二姑娘凭白爽约,就没个交代?”
  他语气清冷带着点点不悦,似乎是有些恼她,她不将自己的事放在心上。
  虞卿卿有些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约?你我何时有约?殿下记错了吧。”
  闻言,傅景骁微微沉下脸色,一时有些分不清虞卿卿究竟是在狡辩,还是真不记得了。
  “二姑娘记性不好,自己说的话转头便忘了。”语调不似方才那般温和。
  傅景骁的神色不似在玩笑,虞卿卿转念又一想起今日清晨,羽儿精心为她打扮,似乎也是误以为她与傅景骁有约,忽的恍然大悟。
  这一个个的,怎么连敷衍托词都分不清!
  过两日,过两日。那是答应的意思吗?
  她无意识的摩挲着手腕,适才被傅景骁那般握住,手腕上仿佛还留着点点余温。
  几次三番被误解,虞卿卿一时未多想,直接了当回道:“殿下说的若是在街上那次,那我只能说当时我并未答应。殿下那暗卫缠得紧,为了脱身不过是随口敷衍……”末了,却又忍不住阴阳怪气加上一句,“倒是殿下……未免有些自作多情了。”
  傅景骁微怔,脸色愈发的阴沉。
  好一个自作多情!
  只因夜翎回禀的那句“过两日”,自己便在醉仙居干干的等着。
  不曾想,在她眼里皆是自作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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