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被反派撩心动了——臻子酱
时间:2021-10-05 08:47:07

  皇上正欲发火,殿外却是传来一洪亮的男声。
  “臣愿意!”
  皇上抬眸朝殿外看去,便见虞卲大步流星般走了进来。
  “回皇上,臣愿意带队出城救济灾民!”虞卲单膝跪下行礼,主动向皇上请命。
  皇上大喜,连连高呼了三声“好”。
  “臣还有个不情之请。”虞卲又道。
  “说!”
  “请皇上命尚服局为出城士兵以及城外灾民赶制一些口罩。”
  ……
  这口罩自然是虞卿卿想出来的法子,在两层棉布之间放入艾叶等防疫草药,戴于面部遮捂住口鼻,虽不能同现代的医用口罩相提并论,但也能有效的阻挡人说话时带来的唾沫,还能稍稍过滤吸入的空气。
  有了口罩的保护,对疫病的传染也就起到了一定的隔断作用。朝中上下各个大臣,因惧怕传染疫病而不敢领命,这次立功升职的机会,正好给自家哥哥。
  虞卲愿意出城施粥,让皇上对其刮目相看。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直接下令,破格提拔虞邵为宫中禁军统领。
  虞邵只提了口罩这么一个要求,皇上自然是满口答应,一声令下,尚服局一夜间便赶制出了上百只口罩。
  翌日,虞卲便从禁军中挑选出一队精兵,领着他们出城。
  *
  城外粥棚。
  “排好队!不要挤!”
  虞卲正指挥着手下管理好粥棚外流民的秩序,余光一瞥,忽然见城内驶出来一辆熟悉的马车,那马车停在不远处,紧接着从马车上下来了一位娇俏的小姑娘。
  虞卲轻微地蹙眉,走了过去:“卿卿怎么出来了,快回去。”
  来人正是虞卿卿,她扬了扬手中的食盒:“来给哥哥送午饭呀,我戴着口罩,没事的。”
  虞卲接过食盒,又道:“你站远些,虽说戴着口罩,还是以防万一。”刚一说完,粥棚那边便有官兵唤虞卲过去,又稍稍叮嘱了虞卿卿几句,虞卲便快步小跑着离开了。
  虞卿卿在一旁观察了好一会儿,发现个奇怪的现象:
  粥棚外长长的队伍中,虽有咳嗽声此起彼伏,但是这些流民只在官兵走近时才不断的咳嗽,等官兵一走便立刻不咳了,有说有笑也不似染病,似乎是刻意咳嗽给官兵听的。
  粥棚旁边还搭建了一个药棚,棚内熬着治疗疫病的汤药,供流民们治疗服用。虞卿卿瞧见林燕瑶似是在药棚内帮忙,便走了过去。
  “林姐姐。”
  林燕瑶正将药汤一碗碗地舀给排队的流民,听见虞卿卿的声音,也只是侧目冲她点了点头,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一抱着孩子的妇人走上前来,小心翼翼地问道:“姑娘,这药我们还要喝多久啊?”
  “大娘,这汤药时治疗疫病的,等大家都不咳了,自然就不用喝了。”林燕瑶耐心的解释,将两碗汤药递到妇人面前。
  妇人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端起一碗闷头喝完便想要走,林燕瑶赶忙叫住她:“大娘,孩子也要喝的。”
  妇人闻言脸上顿时露出些许难色,将手中的孩子又搂紧了几分,语气几分闪躲:“我、我儿子还不曾咳嗽,就不必喝了吧……”
  “大娘,您已经在咳嗽了,孩子本就身子弱,服下些药也能防传染不是。”林燕瑶一边说着,一边又端了一碗递了过去。
  “姑娘,这是药三分毒,我这大人不怕,可我这孩子怕呀。这药我自己喝就成了,我儿子不咳嗽就不喝了。”
  “大娘,不是这样的……这汤药不止可以……”
  林燕瑶还想再解释,可妇人却不给她这个机会。生怕林燕瑶将那黑不溜秋的汤药灌进自己儿子的嘴里,紧紧地抱着了自己的孩子转身就要走。
  “诶……等等……”
  妇人从虞卿卿身侧经过,虞卿卿伸手想要拦一下。刚一抬手,那妇人便急了:“干嘛!我儿子没病,我也没……”妇人的神色一时想得有些慌张,话说到一半又赶紧闭上嘴,推开虞卿卿的手,脚下的步子已经急得在小跑了。
  没病?
  虞卿卿轻微挑眉,眸光内闪过一丝疑虑。
  “林姐姐。”她拍了拍林燕瑶的肩,开口问道,“这些流民真的是染上疫病了吗?”
  虞卿卿突然这样问,林燕瑶有片刻的茫然,她自己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二叔赶赴蓉城后,来信说蓉城病患染病后,先是久咳不止,体虚乏力,在这之后又伴有发热之症,还极易传染。
  这些流民是从荆州来的,同样是咳嗽不止,浑身乏力,虽然暂时还无人发热,但也不得不将这些流民同蓉城的时疫联想起来。
  “蓉城时疫病人病状,几乎都是咳嗽伴随着发热,时常感受到体虚无力。祖父曾给这些人号脉,从脉象上看,似乎并无异常。但这几日众人确是咳嗽不止,来领粥领药时一个个也步履蹒跚……”
  “那这些人可有发热的迹象?”虞卿卿又问。
  林燕瑶抿着唇,终是摇摇头。蓉城时疫的病状只能对上两个,祖父当时也心有疑虑,只是着疫病是关长安安慰,着实马虎不得,便没去深究尽心为流民诊治。
  “可……如果不是因为疫病,那……”林燕瑶面露疑惑,看着一旁衣着破烂可怜兮兮的流民,实在不敢将自己心中的猜想说出口。
  “那就是他们装的。”虞卿卿接过话头,面色也逐渐变得有些凝重,她轻瞥了一旁的队伍,偏过头压低了声音,“咳嗽和无力是可以装出来的,可脉象和发热之症却装不出来,所以这么多人才没有一个发热的症状。”
  “为什么呢?”林燕瑶甚是不解,“装病对他们有什么好处?一开始在城外开棚施粥之人多之又多,够他们一日饱腹好几顿了,而现在若非皇上下令开粮仓,恐怕他们好几日都无吃食。他们图什么?”
  的确,正如林燕瑶所说,装病对流民们没有半点好处,除非是有人要求他们这么做,在这之外还给他们别的什么好处。
  “林姐姐,你可知道第一个开始咳嗽不止的人是哪个?”
  只靠想,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虞卿卿想探探这第一个染病男人的底。
  林燕瑶踮起脚,朝四周扫视了一遍,指向一旁的一颗老榕树:“呐,靠着树干睡觉的那个。”
  虞卿卿朝着老榕树走了过去,离那人还有十步远的时候,她停了下来。
  那男人正睡得熟,暖风一吹,几缕柳絮恰好落在他的领口,他无意识地抬手扯了扯领口。
  虞卿卿眼眸一眯,拇指婆娑着手腕,沉下脸色。
  逃难的流民多数都是贫苦百姓和流浪乞丐,身上穿的自然都是破烂的粗布衣物。
  可这人,脸上虽是黑不溜秋不修边幅的蹭着泥渍,身上也套着件破旧不堪脏兮兮的衣物。可方才,他一扯衣领,却露出来一截米白色中衣。
  虞卿卿转头冲羽儿使了使眼色,羽儿立马会意,走上前从男人身侧经过,故意装作被男人伸长的腿给拌倒了的样子。
  等羽儿回来时,她手上多了两片衣服碎布。
  “姑娘,这布料一般的穷苦人家可穿不起……”
  虞卿卿从羽儿手上接过碎布,指腹轻微的揉搓了几下。这布料乃是上好的锦缎,质地精良洁白细软,市面上并不常见,更像出自宫中贡品。
  破旧衣衫之下,竟藏与身份极为不符的衣物。
  这人绝对不是什么流民!
  仔细回想,父亲和哥哥在家中谈论政事时,曾提过那么一句。为防时疫蔓延,蓉城在一个月前便已封城了,除了运送城内所需物资的官兵外,城内之人出不来,城外之人也进不去。
  虞卿卿粗粗的算了一下,聚集在此的流民约莫有百来人,就蓉城算封城是有漏网之鱼,也不至于漏掉百来条吧。
  刚好到了长安城外就开始咳嗽,刚好大家都来自蓉城,这未免也太巧了。
  是有人想弹劾傅景骁蓉城疫情治理不利,苦力费心地召集群众演员在皇城脚下演戏!
  “呵。”
  思及此,虞卿卿不由地冷笑了一声。她缓步走向粥棚,朝虞卲勾了勾手,笑得有几分狡黠,附在他耳边问道:“哥哥,给你次立功的机会,要不要?”
 
 
第六十章 你们方才说……说谁九死一生……
  夜色漆黑, 一弯新月当空高悬。夜风夹杂着几声鸟叫虫鸣穿过屋顶上残旧的窟窿吹入破庙内,枯木枝升起的篝火旁,破旧的木门被吹得咯吱直响。
  “来, 这是今日的赏钱。”男人一脚踏在歪斜的供桌上,扬了扬手中沉甸甸的钱袋。
  话音刚落下, 原本散落在庙中各处的流民, 纷纷围了过来, 目光皆落向男人手中的钱袋。
  男人从钱袋中熟练的数出几十枚铜钱,随手扔给离他最近的矮个子流民。有几枚铜钱跌落在地上,发出叮铃的响声, 矮个子赶忙去捡,而后心满意足地蹲到角落数钱去了。
  好几次铜钱滚落到地上,流民们却也不争不抢,没轮到自己便安分地等着,似是早就习以为常,不用争抢每个人都能拿到属于自己的那份赏钱。
  虞卲带着一队人马,潜伏在破庙外,见庙中众人似是放松了警惕,他右手微抬做了个向前的动作, 下一瞬一道道黑影从他身体两侧划过,直直冲向破庙内。
  “不许动!都蹲下!”
  “停!双手抱头!”
  官兵的厉声呵斥之音打破了庙内一片祥和的氛围, 正忙着发钱的男人身形一怔,低骂了声“该死”, 眸光一暗, 忽而将手中钱袋向空中一扔,成百上千枚铜钱便如雨滴般,伴随着叮铃叮铃的响声洒向地面。
  “我的!我的!”
  “你分明刚领过了, 还抢什么!”
  “哎哟!谁踩着我手……”
  ……
  眼看那钱袋子里的铜钱全散落出来,独属于自己的那份赏钱进了别人的口袋,流民们瞬间坐不住了,疯一般的争抢起来,拦住了官兵的去路。男人一脚将西侧的窗户给踹开,趁着官兵应接不暇,从身一跃跳窗而逃。
  守在破庙外的虞卲早就料到了这般情形,持剑将男人的去路给拦住。男人是有些功夫在身的,可赤手空拳与虞卲过招,到底还有些占下风,几回合过后,右臂便被虞卲狠狠了刺了一剑。
  正欲将其擒拿,怎料,男人左手向怀中一掏,再扬手一撒,白烟骤起隔绝了视线。虞卲心中暗道不好,快步上前朝着白烟之中连挥数剑,却都挥了个空,待烟雾散去早已没了男人的身影,地上只留下一张□□。
  将众流民押入监牢,再一仔细审问,流民间的疫病事件这才真相大白。
  原来,这些流民根本不是来自荆州,他们原本就是长安城外贫苦村庄的百姓与乞丐。数日前,男人突然造访将他们聚集起来,说是有个好差事让他们去做。
  男人的要求很简单,只需他们在长安城外假扮流民,每日装出一副咳嗽不止的虚弱样子,认真装一日便能得到五十文赏钱。
  这些百姓都是穷苦人家,生活过得极为拮据,五十文对旁人来说不多,对他们而言却是重金。每日无需劳作,靠着粥棚救济三餐饱腹,还有额外的赏钱拿,若是装上十日、二十日,一贯钱巨款都能凑出来,那还会去想自己所作所为是否犯了事呢。
  虞卲查明了流民疫病真相,皇上对他又是一顿嘉奖。只可惜,让那聚集流民的男人逃脱,无法立即揪出幕后主使,皇上又下令让大理寺彻查此事,务必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虞卲那处的线索断了,但虞卿卿手上还揪着两片破布呢。只是,这幕后主使似乎和皇家有关系,虞卿卿暂时还弄不清大理寺的会偏向哪边,便没有将这条线索上交出来。
  借着进宫请安的机会,虞卿卿又偷偷找到了小顺子。
  “顺公公,还得劳烦你帮我个忙。”
  “二姑娘这是哪的话,给二姑娘做事,小顺子高兴还来不及呢!”小顺子将虞卿卿视作恩人,她一开口自然是不会拒绝推诿。
  虞卿卿从袖口内掏出一片碎布,摊开手掌低声开口:“顺公公可见过这种布料?”
  小顺子曾去尚服局帮忙打过下手,对于宫中不同的布料还是认识的。他接过碎布,捏在手中看了看又,揉了又揉:“这质地似乎像是宫中的贡布,只是这颜色……”
  “颜色怎么了?”虞卿卿问。
  “姑娘您也知道,这宫中住的可都是些贵人,制衣布料不但质地要讲究,颜色也要讲究。这种布细软得很,大多都是用来制作中衣的。”小顺子稍稍抬手,将那布料对着阳光照了照,又继续道,“尚服局制衣大多都是用上好的纯白布匹,这片布料却是有些偏黄,就像……就像染色染错了一般,若用这布制成衣裳,送到各宫主子手里,那可是要杀头的……”
  “那这布就不是出自宫中咯?”寻到的线索恰好在这断了,虞卿卿隐隐有些失望。
  小顺子摇了摇头:“这就是奇怪之处,按理说宫外是不可能流通这种布的……”他又将那片碎布在手中搓了又搓,脸上的疑惑却是愈来愈深。他想了想,又道,“要不这样,奴才在尚服局也有相熟的宫人,二姑娘若信得过奴才,奴才改日去尚服局问问。”
  “那就有劳顺公公了,只是还烦请顺公公替我保密。”虞卿卿柔声道谢。
  “二姑娘放心。”
  *
  进了宫,就难免要帮皇后往东宫跑腿。虞卿卿已经是习以为常了,坐在东宫书房内,吃着食盒里的糕点,偶尔打趣一下傅景晏和林燕瑶。
  时间过得飞快,一整盒糕点吃完,虞卿卿算了算时间,正准备离开,还未起身一年老的黄门便跌跌撞撞急不可耐地推门进来。
  “殿下、太子殿下……”
  傅景晏从书中抬起头来,微不可查的轻微蹙眉:“何事这般慌张?”
  “皇上、皇上传殿下立刻前往宣、宣政殿……”老黄门说话还有些带喘,似因为方才是急急忙忙跑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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