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被反派撩心动了——臻子酱
时间:2021-10-05 08:47:07

  听着嘉贺帝念起往事,长公主莞尔一笑:“父皇总念着儿臣幼时,儿臣现在这样不好吗?”
  嘉贺帝笑道:“朕倒是希望你永远就十六七岁,天真活泼,无忧无虑。”
  长公主:“依儿臣看卿卿同儿臣那时还挺像的,父皇不如认卿卿当个干女儿好了。”
  长公主受宠,在嘉贺帝面前便想到什么说什么,开起玩笑来也不必顾忌。
  她这话一说出口,却是让一旁的傅景骁不由地捏紧了酒杯。
  本朝是有册封异姓公主的先例的,若真赐了虞卿卿公主封号,依伦理上傅景骁真得叫她声妹妹。
  媳妇儿变妹妹,这谁受得了!
  好在,嘉贺帝也没将长公主的玩笑话放在心上,轻轻一笑便将此事翻了篇。不过,长公主既是提到了虞卿卿,嘉贺帝不禁又多看了她两眼。
  虞卿卿穿了一身月白金线暗纹的短打劲装,一头青丝高高束于发顶,显得英姿飒爽,明艳逼人。
  嘉贺帝摸着下巴上的胡须,恍然想起皇后还想撮合虞卿卿与太子,不由地沉了沉眉。虽心系傅景晏的婚事,可那太子妃的位置确实还需好好斟酌。
  看着虞卿卿,嘉贺帝不由地摇了摇头,心道首先还需让皇后断了这念想。
  “朕的确是有好些日子,没见到卿卿了。”嘉贺帝一边说着,一边放下元宝,端起酒杯又饮下一口酒,又道,“朕记得你姑母总忧心你的亲事,朕病了这些日子你姑母无暇顾及,你这亲事可是定下来了?”
  面对嘉贺帝这猝不及防地提问,虞卿卿先是愣了愣,不知嘉贺帝莫名问她的亲事做什么。回神后赶忙福了福身,恭声回道:“还没。民女还想在父母膝下多尽孝几年,所以……”
  “欸,定亲和尽孝哪会冲突。”不等虞卿卿说完,嘉贺帝大手一挥打断了她的话,“放在寻常人家,卿卿还得唤朕一声姑父,姑父就替你做回主。朕这朝中最不乏青年才俊大好男儿,卿卿喜欢什么样的,朕来赐婚!”
  虞卿卿低倾着头,嘴角不由地抽了抽。
  民女看上您儿子了,这话她可不敢说。只得惶恐不安地道了好几声“皇上抬爱了,民女惶恐”。
  她不明白,自己不过是想送两只兔子给元宝,怎么就沦落到要被赐婚的地步了。
  长公主见嘉贺帝已经有些微醺,忙出声打圆场:“父皇你这般问卿卿,卿卿哪好意思。就算是天上的月老,牵红线也不是在这般大庭广众之下不是。”
  嘉贺帝摇摇头,笑道:“瑄儿也说了那是天上的月老,朕这月老自然单的与众不同。”
  “父皇……”
  长公主还想说些什么,被嘉贺帝摆手叫停。
  “卿卿,姑父给你指以为如意佳婿。”嘉贺帝眯起眸子,冲下首席位扫视了一番。沉吟片刻高声道,“宁泽远!”
  被点名那男子本还在与邻桌对酌,忽闻皇上叫自己名字,赶忙起身绕出席位。
  “臣在!”他躬身抱拳行礼,想来还不知皇上叫自己所为何事。
  嘉贺帝摸了摸自己下颚的胡子,很是满意地点点头,又问:“泽远可有定亲呀?”
  宁泽远也是一愣,如实回答:“臣不曾。”
  “好!好!好!”嘉贺帝龙颜大悦,连道了三声好,这才侧目再次看向一旁的虞卿卿,“卿卿,朕给你挑的这位佳婿如何?泽远乃大理寺少卿,身负高才又年少有为,依朕看与卿卿郎才女貌格外相配。”
  “陛下抬爱,民女万分惶恐。”虞卿卿咬着唇,在皇上面前回话需要各位小心翼翼,不能表示不满,亦不能直接拒绝。她想了想,又道,“民女……民女只想在父母膝下尽孝,尚……尚无嫁人的心思,辜负陛下一片美意……”
  虞卿卿只觉得腿肚子都在打哆嗦,说话都有些结巴了起来。
  皇上的话那便是金口玉言,他若是铁了心要给谁赐婚,圣旨一下那两人便是死也要绑在一起,和离都离不了。
  这就是圣意,让你生就生,让你死就死,根本不屑顾及你的感受。思及此,虞卿卿后背不自觉的爬上了一层冷汗,第一次觉得原来权力是如此好用的东西。
  “父皇!”
  “父皇!”
  傅景骁与长公主同时喊出了声“父皇”,嘉贺帝却摆摆手没有理会,“别打岔!”说罢,他又看向宁泽远,“泽远你怎么看啊?”
  “臣……”
  宁泽远整个人还是懵的,还没明白过来,刚猜拳输了杯酒之后,怎么莫名就要被赐婚了。尽管是才高八斗满腹经纶,可话到嘴边却只剩下一个“臣”字。
  “好了!就这么定了,借着今日夜宴,朕给你们二人赐……”
  “父皇!”
  “陛下出事了!行宫走水了!”
  嘉贺帝嘴里那个“婚”字还没说出口,便被两道声音给打断。
  一道是傅景骁的,另一道是急急闯入宴席的侍卫的。
  傅景骁已经陡然起身,垂于身侧的手已经捏成了拳,指缝中更是滴出了血。只是,那闯入宴席的侍卫冲在了他前面,把他要说的话挡了回去。
  听见“走水”二字,嘉贺帝酒醒了一半,早前皇后身子不适,便先行下山回了行宫,也不知火势有没有波及皇后。嘉贺帝凝着眉,面上露出担忧之色,道了声此事暂且作罢便匆匆离了席。
  山下行宫走水,山上的宴席自然也就散场了。
  见虞卿卿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长公主轻叹了口气,安慰道:“卿卿,没事的。父皇喝醉了,醉时说的话当不了真的。”
  “嗯。”虞卿卿低低地应了声,抚上心口还能感觉心脏砰砰跳个不停。
  其实两人都知道,即便是醉话,只要是从天子口中说出来,那也都是圣旨。
  好在,嘉贺帝最后那句要赐婚的话,被及时打断了。否则,若虞卿卿说一个“不”字,那便是抗旨。
  抗旨不尊,往大了说那便是死罪。
  长公主让嬷嬷抱走了元宝,轻抚了抚虞卿卿的后背。余光冷不丁地瞥向一旁的桌案,破碎的酒杯和鲜红的血迹让她不由一愣。
  她记得,这席位上坐的是……
  本以为是元宝胡诌,现在她好像突然知道,元宝说的梦中的舅舅是哪个舅舅了。
 
 
第九十四章 叫什么姐姐,早些改口叫舅……
  起火的是随行太医们居住的春宜阁, 原是一小药童在屋里偷偷煎药,又没一直在药炉边守着,风一吹溅起火星落到了炉旁的书册上, 升起的火舌撩过窗边的帘蔓,最后导致火势蔓延至整个房屋才被人发觉。
  皇后住的凤阳院正背靠着宜春阁, 火海连绵至凤阳院的侧屋。好在当时屋里没人, 皇后也只受了些惊吓并未受伤。
  凤阳院烧了间侧屋是住不了了, 皇后住到了皇上住的长寿院。
  长寿院内,芳婼姑姑端来一碗安神汤,正欲服侍皇后喝下。嘉贺帝瞧了那药碗一眼, 接了过去道:“朕来。”
  “陛下……”皇后有些惊讶。
  嘉贺帝端起药碗,又冲着一旁的侍女们道:“下去吧。”直到屋中只剩帝后二人,这才舀起一勺汤药喂到皇后的嘴边,“皇后受惊了。”
  皇后张嘴咽下:“不妨事,怎能劳烦陛下。”边说边顺势要接过碗,却被嘉贺帝给挡了回去。
  “皇后休息便是。朕病时,皇后不也这般照料,莫再推脱了。”
  嘉贺帝难得有如此耐心,一小口一小口, 直到那药碗见底,这才将碗撂下。
  “朕记得, 那年初雪你身子受寒,朕也这样喂过你一次。”嘉贺帝满目温柔, 好像一下子就回到了十几年前。
  皇后微怔, 随即一笑:“陛下记错了吧,这好像是陛下第一次这般喂臣妾。”
  “怎么会,朕记得可清楚了, 那年瑄儿才刚满八岁。”
  皇后暗暗攥了攥被角,垂下眸轻微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她知道,嘉贺帝这是将自己与先皇后又弄混了。长公主八岁那年,自己还没入宫呢,又怎会得嘉贺帝垂帘,让他亲自喂食汤药。
  从前,每当听到嘉贺帝对着自己唤着先皇后的闺名,心中还会如刀子划过般阵痛,如今已经不会了。
  皇后淡淡一笑,颇有些自嘲的意味。
  “今夜皇后便宿在朕这,朕还有几本折子没看,看完再来陪你。”
  皇后想起身行礼,被嘉贺帝拦下。目送着嘉贺帝离开,忽而又想起侍女禀告之事,不禁开口将嘉贺帝叫住。
  “陛下。”
  嘉贺帝顿步:“皇后可是觉着身子不适?”
  皇后摇头,斟酌了下缓缓开口:“听闻皇上欲给卿卿指婚?”
  嘉贺帝挑眉:“皇后的消息倒也灵通,在山下行宫休息,这山上的事也这么快就知道了。”
  皇后讪讪地垂下眸,嘉贺帝这话是意指她不该在御前安插通风报信之人。可宫门似海,若非耳通目明又如何在这深宫自保。
  “臣妾膝下无儿无女,娘家嫡亲的侄女也就卿卿一个,自是把卿卿视作亲闺女般。”暗思片刻,皇后再次开口,“陛下要给卿卿指婚,自是卿卿的福分。可就这般按照陛下的意思给她指个夫婿,终归是草率了些……”
  嘉贺帝沉眉冷声道:“怎么,按朕的意思便是草率,需得按皇后的意思才行?”
  “臣妾不敢。”
  “不敢?皇后不就是想让你虞家姑娘入主东宫当上太子嫡妃吗?朕今日便把话放这,太子嫡妃绝不可能是她!”
  皇后脸色一白,正欲起身向嘉贺帝请罪,谁料,嘉贺帝看也没再看她一眼,拂袖离去。
  虞卿卿是同长公主一起下山回行宫的。
  夜间的山路不好走,马车走走停停行得很慢。虞卿卿靠在车舆上,半瞌着眼,觉着很累却又睡不着。
  元宝不懂为什么姐姐忽然不开心了,胖乎乎的手指去勾了勾虞卿卿掌心,见她懵懵地看了过来,甜甜一笑:“姐姐陪我玩。”
  虞卿卿揉了揉元宝的脑袋,不知该怎么拒绝。还未开口,长公主已经将元宝抱到了腿上,柔声道:“元宝乖,让姐姐休息。”
  虞卿卿歉意地冲元宝笑了笑,看着他虎头虎脑可爱的模样,心里却不由一慌。
  若是方才皇上的话没被及时打断,她是不是真的就只能遵从圣旨嫁给那位大理寺少卿了?
  倘若真这样,不出几年,孩子都有元宝这么大了吧。
  车帘被风吹起,虞卿卿不由地打了个寒颤,似是第一次感受到了秋风的寒意。
  她自顾自地摇了摇头,哪怕只是想象,她也不愿意同除了傅景骁以外的人在一起。与其这样,她宁愿去庙里到尼姑。
  反正傅景骁最会翻/墙了,庙里的墙总比大臣宅邸的院墙好翻。
  虞卿卿正想得出神,马车忽然又在半道上停住了。本以为是有碰上了崎岖的山路,需要停下慢行,直到马车外侍卫的声音飘了进来:“公主,有人拦车!”
  闻言,虞卿卿与长公主皆是一怔,何人这般大胆敢拦长公主的车?
  长公主沉下脸,将车帘撩开一条缝,车外的盈盈烛光照入车厢。
  “何人?”她问。
  “是、是祁王殿下。”
  听见“祁王殿下”这几个字,虞卿卿一时有些惊愣。她从车窗探头看了出去,只见傅景骁骑着骏马拦于车前,透过跳跃的火光,刚好能看清夜色下他深邃的侧脸。
  傅景骁和她对视了一眼,朝着马车道:“皇姐,我来接人。”
  马车里就三人,傅景骁定不可能是来接自己的调皮儿子的。长公主是过来人,如何瞧不出这其中的端倪,嘴角不自觉地溢出笑意,她看了双颊微红的虞卿卿一眼,起身撩帘出去。
  看着傅景骁骑在马上,一双宛若深潭的眸毫不避讳地盯着车帘。她轻咳了两声,故意对傅景骁道:“五弟莫不是来接元宝的?想让皇姐好生清闲一晚,五弟还真是有心了。”
  傅景骁面无表情,淡淡道:“皇姐说笑了,你那儿子还是自己留着吧。”
  “我就说呢,怎么方才感觉有人比我还急。”长公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忍不住打趣。
  傅景骁翻身下马,像长公主行礼径直走向马车,长腿一抬轻松跨了上去,探身进了车厢。
  “你怎么……”
  不等虞卿卿问完,傅景骁答道:“来接你。”
  傅景骁扶住虞卿卿的双肩,正欲将其带下车,谁知车上的元宝却不乐意了,一把抱住虞卿卿的胳膊,气汹汹地朝傅景骁道:“姐姐和我一起!”
  傅景骁瞪了他一眼:“也不嫌挤?”
  被傅景骁一瞪,元宝立马就像兔子见了老虎,噌的一下缩到了虞卿卿身后,嘟囔道:“舅舅坏,舅舅坏……”
  傅景骁不再理会侄子,将虞卿卿搂住虞卿卿的腰将她抱起。
  “欸……”虞卿卿只觉得又急又羞。
  “别乱动!”
  傅景骁亲自来接她,便没打算在长公主面前藏着掖着,他直接将虞卿卿抱下了马车。
  元宝噘着嘴,爬出了车厢,冲虞卿卿嚷道“姐姐、姐姐……”
  傅景骁皱了下眉,回身道:“叫什么姐姐,早些改口叫舅母!”
  闻言,长公主不由噗呲一笑。心想她这个五弟平日里不苟言笑,不曾想竟这般厚脸皮。忍不住打趣道:“看来本宫是可以等五弟的喜酒了。”
  傅景骁点头,面不改色道:“自然,皇姐的那份绝不会少。”
  听着两人这一唱一和,虞卿卿早就羞得无地自容了。
  夜风肆起,带来阵阵寒意。傅景骁将虞卿卿紧紧裹在大氅中,低头问她:“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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