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生气吗?
所以如懿说的不对,滕妾是需要的。
“嗯,我知道了,我会加......”颜茵的话还未说完,她整个被牢牢抱起,压在旁边的红木衣橱上。
谢沉绛比她高大多了,颜茵几乎被抱得双脚离地,最后勉强踩在谢沉绛的鹿皮锦靴上,这才堪堪及地。
背后是冰冷且坚实的木板,身前是男人精壮火热的怀抱,颜茵被摁在这两者之间,丝毫也动弹不得。
嘴唇被亲着,咬着,抿着,颜茵逐渐喘不过气,脚也软了,哼哼两声表示抗议。
等谢沉绛亲够了,他才稍稍退开些,“你把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语气不明。
颜茵唇珠的位置破了点皮,仿佛经过千百的玩弄,变得又红又艳,透着一股难言的欲。
颜茵微潮的眼睫扑腾两下,试探着回忆,真的是回忆,一字不差,“嗯,我知道了,我会加......”
听到这个“加”字,谢沉绛就不用往下听了,直接低头就亲。
跟之前一样,亲不仅仅是亲,还带了惩罚性的啃咬。
她想带滕妾,先前还吃避子药,可见她还是不喜欢他的。
谢沉绛越想越气,越想胸口越闷。
但骂舍不得骂,更别说打了,谢沉绛只能自己忍着。
他憋得难受,只能把怀中少女困得更紧,亲吻也愈发凶狠。
颜茵被他亲懵了,到最后蔫哒哒,连挣扎的劲都没了,基本上是任他怎么来。
谢沉绛喘着粗气退开,“乖宝,把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床第间的称呼忽然被搬出,颜茵本来就红的脸,都快烫得可以煮鸡蛋了。
不过事到如今,颜茵哪里还不知道他的想法。
他不想她带滕妾。
于是颜茵乖乖说了,“我觉得滕妾就不需要了。”
谢沉绛这才满意的在她额上亲了下,“对,不需要。还有避子药也不需要,那东西伤身。”
颜茵不说话。
谢沉绛在她秀直的鼻梁上咬了一口,“听见没?”
颜茵:“......嗯。”
目光飘忽不定,颜茵不去看他,“但婚前,我不想那样了......”
她最后说得很含糊,但谢沉绛却听得心花怒放。
婚前不想,那就是婚后想了!
第67章 第67根铁柱 劫人
明日就是大婚了, 距离他心心念念期待的大婚还有一天,谢沉绛却忽然生出一种难以言说的焦虑。
那种焦虑是仿佛有什么大事被他忘却,让他坐立难安。
可到底是什么?
谢沉绛靠在书房的长椅上, 盯着面前铺开的流程单子。
看着看着,他忽觉几分不明所以的困意。
手中册子掉落。
在迷蒙的睡梦中, 仿佛有无数会发光的亮点奇异的组合在一起,在景象的扭曲中,一幅画面强横的窜入他脑中。
谢沉绛看见了龙袍加身的自己,而他面前跪着一人。
还不等谢沉绛定睛看, 他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却带着惊人尖锐与疯狂的女音。
“对!是我!是我让红叶改了行程, 将人送到乌古斯王子的那里!我还让红叶仿了你的笔迹,给她留了一封信, 让她别再......”
后面的话还未说完,贺问岚便被身着龙袍的谢沉绛狠狠踹了一脚。
这狂怒之下的一脚踹在了贺问岚的心口处, 让她当即咳出一口心头血。
“谁给你胆子这般做的?”
不仅头戴十二冕旒的谢沉绛怒极,站在稍远些的、另一个谢沉绛也被气得两眼发黑。
把人送到乌古斯王子那里?还让红叶仿了他的笔迹, 留了一封信?
贺问岚这是, 把谁送了过去??
惊疑不定,但其实谢沉绛心里已有答案了。
“二哥, 我心悦你啊!”
龙袍加身的男人额上青筋绷起, 眼里猩红成片, 他单手扣住女人的头发, 如同拎一只即将气绝的兔子, 轻而易举将她拎起来。
“贺家与你,朕一个都不会放过!”每一个字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恨不得将其嚼碎。
“来人!”
“二哥,来不及了, 他们此时已快到大宁边境,哪怕你驰得最快的马,放出飞得最快的鹰,都绝不可能......咳,绝不可能把命令传到边关,让人截住他们。”贺问岚痴痴的笑,笑着笑着,赤红的鲜血自她的嘴角滑下。
“我是在帮你啊二哥,如今朝中何人不知她曾入了扬州的飞燕楼,那样背着污名的女人,莫说为一国之母了,入宫都是万万不能的......”
谢沉绛气得心肝脾肺肾都在疼,也顾不得自己在这里这是个虚影,便想冲上去。
***
颜家。
明日便是大婚了,颜茵心里反而比前些时日平静,甚至还有空闲在屋里把先前未绣完的帕子绣完。
绣着绣着,颜茵听见窗台那边发出啪的一声响。
这几天谢沉绛天天翻墙翻窗进来,且来时的时辰还不定,颜茵已经习惯他不定时的报到了。
“谢不归,我的窗台都要被你......”
颜茵目光落在手中帕子上,但她话还未说完,整个被抱住。
不是她熟悉的沉香气息,而是一种陌生的、带了不甚明显的烟草味。
颜茵大惊,但还不待她抬头看,一条帕子捂住她的口鼻。
在眼皮阖上时,她脑中浮现出一个名字。
房内窗户敞开,有风拂入,吹起窗帘一角,将院外浅淡的梅香卷入房中。
“小姐,您要的书......”如懿推门而入。
然而外间空空如也,哪里还有颜茵的身影。
如懿疑惑,她先将书搁下,绕过雕花鸟雀屏风,入了内间。
但内间亦空无一人。
如懿皱眉,嘟囔道:“莫不是小姐去院子里了?”
仔细想想,也不无可能,遂如懿去院中走了一遭,然而还是不曾看见颜茵。
找两圈后,如懿眉心一跳,忙去寻了何处的门房,结果一问,如懿脸色剧变。
小姐不曾离府!
那她人呢??
颜府早年分家,加之京城中区道的区域寸土寸金,要说颜府非常大,大到五步一楼、十步一阁那当然是没有的。
故而不过两刻钟,如懿带着一些丫鬟将整个颜府、把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
但依旧——
没有!
她没能找到颜茵。
如懿心如擂鼓,莫名觉得大事不妙了。
她了解颜茵的性子,心知她家小姐不是那等肆意之人。
倘若要出去,就算不带她同行,亦会与其他人说。
但如今十分诡异,全府都未曾看见小姐,更没看见小姐出门。
如懿一颗心跳得飞快,她犹豫不定,但最后一咬牙回了颜茵的屋子,在内间矮柜最下方的柜子里,翻出一个锦盒。
如懿打开锦盒,郑重的拿出锦盒里那面沉重的令牌。
带上令牌,如懿出门了。
不管了,哪怕最后白走一趟,摆了乌龙,想来太子殿下也不会怪她......
这块令牌并非能直接入宫,如懿持了令牌到京中一处别院,寻了谢沉绛特地安置在那里的侍卫。
黑面的侍卫一看到如懿手中的令牌,又听她说找不到颜茵,心里莫名打了个突。
谢沉绛手下的这一批人,谁也没有柴阳在狄雍手里吃的亏多。
如今柴阳听闻后,半点也不敢耽搁,迅速牵出院中的马,翻身上马就策马出门。
说起来柴阳运气不错,谢沉绛就在东宫里,既未出去,也未被今上召见。
书房门口。
“殿下,属下有急事汇报!”柴阳在书房门口扬声喊。
房中很安静,无人应答。
此时的柴阳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且不说殿下对颜家的二千金是真看重,就算退一万步来说,哪怕他与颜茵无感情,娶妻只为了扩展势力,颜茵也绝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消失。
人不见了,明日的大婚又岂能继续下去?
柴阳重重地敲门。
许久之后,柴阳忽然听到许多物体落地的声音,嗙啷作响,仿佛是有人狂怒至极,不管不顾地将桌上所有物件扫下地。
柴阳下意识屏起呼吸。
“进来。”
这一道从房内传出来的男音异常沙哑,仿佛是两块枯槁的树皮在摩擦,也好似在沙漠中行走了千万里路,渴得嗓子几乎都要冒烟的旅人。
柴阳心觉有异。
但此时也顾不上多想,他直接推门就入屋。
房中果然如他所想的一片狼藉,桌上砚台被扫落,黑乌乌的墨汁溅在了地上。
柴阳:“殿下,属下有急事汇报。方才夫人的婢女如懿持了令牌来找属下,告之属下夫人她忽然在府中不见了踪影,她带着其他丫鬟寻了两刻钟,都未能寻到人。”
长椅上的男人猛地起身,他原本坐着的厚重木椅被推动,发出咯吱的一声声音。
柴阳只觉有一道恐怖的视线落在他身上,那一瞬间他感受到的杀气让他不住寒毛竖立。
但柴阳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如懿还说,她已问过府里的门房,他们都未曾看见夫人离府过。”
谢沉绛脸色阴沉的,几乎要滴出墨来。
方才的梦境还残余在他脑中,梦中的一切仿佛尖针般刺入他脑中。
谢沉绛的太阳穴阵阵作痛,如今一听柴阳的汇报,他不仅头疼,心口更是空了一块。
她,不见了!
“来人!!”谢沉绛高喊。
数道身影从暗处闪身而出。
“殿下。”
“殿下。”
但把暗卫喊出来后,谢沉绛却依旧定定站在原地,脸上神色变过一轮。
最后男人咬牙切齿地说,“把京城近百里的地图给孤拿过来!”
暗卫不敢耽搁,迅速将地图份奉上。
羊皮卷地图铺开,男人一双狭长的眸子紧紧盯着眸面前地图,眼里漏出了些危险之意。
谢沉绛有种莫名的直觉,此事与那让人生厌的胡人有关。
倘若对方劫了人,且想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大宁,那最好是走水路。
帆一扬,日夜不停,且船内有休息的屋子,最适合需要赶路,却又对生活要求不低的人。
京外有三个渡口。
其中通过红沙渡口往西,能用最短的时间抵达边境。
而其他两个渡口,无论是白马渡口,亦或是飞月渡口,乘船行过一段后,都必须绕路调整方向,然后才能去边境。
柴阳试探说:“殿下,属下即派人前往红沙渡口,将那贼人截住!”
谢沉绛沉默不语,眼里沉甸甸的,仿佛聚了一场恐怖的暴风雨。
片刻之后,男人开口,“去白马渡口!”
柴阳眼里的惊讶一掠而过,“殿下,为何是白马渡口?从白马渡口去边陲,比任何一个渡口都要来得远,而且属下记得白马渡口四处是平地,那里既无丘陵也无山谷,倘若被发现,根本不好躲藏。”
柴阳私以为那些人会从红沙渡口走,且距离近不说,单是红沙渡口四周的地势,便极利于隐藏。
“去白马渡口!”谢沉绛重复了一遍。
柴阳本来想问为何,但目光触及到谢沉绛难看得吓人的脸色,不由嘘了声。
谢沉绛拿了地图后,大步往外走。
是的,他很确定对方会走白马渡口!
因为白马渡口附近有贺家的一个分支,他在梦里瞧见了,当初就是那个胡人跟贺问岚联手,才使得他狠狠摔了一跤。
如今一切时间点都对不上,谢沉绛猜测那个胡人极有可能与江听雪一样,皆是拥有前世的记忆。
谢沉绛亲自领人前往白马渡口。
当然,他是谨慎之人,另外两个渡口也命人去搜捕了。
***
颜茵是在颠簸中醒来,先前闻到的那股烟草味如今更浓烈了些,她睁开眼,发觉眼前光线浅淡。
昏暗的,不透光的。
坐下的触感不算陌生,毕竟颜茵也是骑过马的。
她在马上!
“大人,我们到了!”
马匹被勒停。
狄雍看着面前的红纱渡口,眼里终于露出一缕笑意。
贺问岚确实来信,直言可以助他一把,他明面上答应了,但是......
谢高阳忽然不能人道,且传得整个京城都是,这事在前世是未曾发生过的。
狄雍猜测,谢沉绛极有可能跟他一样亦是重生了。
重生后的谢沉绛定然对贺问岚有所警觉,故而狄雍决定......反其道而行之!
68. [最新] 第68狠铁柱 大婚(正文完结)
狄雍将颜茵抱下马, 又将附在她面上的外袍小心拿开,外袍拿开后,他瞧见颜茵已睁开了眼。
“娇娇, 我带你回乌古斯。” 狄雍眼里是带着亮色的。
颜茵身上药力未过,整个都是酥软的, 要不是狄雍揽着她,此时她连站都站不稳。
“不去......”颜茵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大些。
但说这两个字已花了她不少力气,后面话没能说出来。
口不能眼,颜茵急得眼睛都潮了。
她不要去乌古斯, 且不说乌古斯在大宁境外, 如今这个节骨眼,她如何能离开颜家?
狄雍不是没瞧见她眼角急出的绯红, 却没说什么。
他从很早便知晓,她与他的地域归属是无解之题。唯有往后让时间逐渐填平他们间的沟壑。
抱起颜茵, 狄雍朝渡口走去。
为了方便,当初狄雍在渡口买了一艘船, 并命人在渡口等着, 如今他一来,可以立马登船。
船只扬帆启航。
在沙船启航后, 有船夫从其他船只里探出头来。
“可算走了, 说起来我还是不擅长与胡人打交道, 总觉得他们没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