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做错了什么(快穿)——红叶似火
时间:2021-10-07 09:10:04

  陆瑶觉得难堪极了,侧头委屈地瞪了薛煦州一眼。
  薛煦州很无奈,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用眼神安抚她。
  许殊坐在上首,将二人的眉眼官司看在眼底,微微一笑,让素云又捧了一个首饰盒上来,对陆瑶说:“瑶瑶也挑一件吧,这是京中时下最流行的头面。”
  最近薛煦州办的事甚合她心意,暂且花点小钱安抚安抚他们两口子,省得事情还没成,儿子就跟她离心了,生出警戒,不利于下一步计划的进行。
  薛煦州连忙说:“谢谢母亲。”
  又给陆瑶递眼色,让她顺着杆子下。
  陆瑶挽回了一些面子,面色稍霁,看着盒子里漂亮的两幅头面,有些意动,不过当她的视线滑过许殊的头上时,便再也挪不开眼睛了。
  她记得很清楚,自打进府之后,许殊头上那根木簪便从不离身,一直戴在头上。陆瑶还曾好奇地问过薛煦州,薛煦州当时说,这是祖母留下来的遗物,临死前塞给了薛夫人,为薛家历代长媳所有,一代传一代。
  陆瑶当时有些不以为意,但今天看到这个簪子,不知怎的,心里总有个声音,叫她就要这个,就要这个。
  头面虽好看,上面也镶嵌了名贵的宝石珍珠,价值不菲,不过陆瑶有个宠后姑姑,这些也不难得。而这木簪看起来虽然挺旧的,比不上头面珍贵,可到底这意义不同,拥有了这个便相当于是被正面承认了薛家长媳的身份,而且不知为何,她今天看到这簪子,心跳就加快。
  陆瑶是用手段嫁进的薛家,一直不得许殊喜欢,旁人也多有闲言碎语,她心里其实一直憋着一股气。
  如今看到这木簪,心里生出渴望,她把这一切归结为她太想得到名正言顺地认可,簪子虽不值钱,但意义非凡。
  陆瑶心一横,抬起手指着许殊的头发说:“头面乃是母亲喜爱之物,儿媳怎能夺母亲心头所好。母亲不若将这木簪赐予儿媳吧,儿媳见母亲每日佩戴,也心向往之。”
  许殊扬眉,有些诧异。该说陆瑶不愧是女主吗?虽然被她一顿七零八落地操作,弄得陆瑶的命运轨迹跟书里已经发生了一些偏差,可很多剧情竟还是阴差阳错地拐到了一块儿。
  就如这敬茶送礼,陆瑶进门,许殊什么都没表示。可半年后也能移花接木,让剧情重新拐回来,只能说女主光环真够强大的。
  陆瑶见许殊侧目,表情有些奇怪,似是不乐意,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捏着帕子,怯生生地问了一句:“母亲,可以吗?”
  她本来就长得柔柔弱弱,小腹微微凸起,又摆出这幅娇软怯懦的模样,所求不过一根旧木簪,若是不答应,倒显得许殊这个当婆婆的太过小气了。
  许殊瞥了她一眼,嘴角往上一勾,微笑着拔下了头上的木簪,递给素云,云淡风轻地说:“你若不嫌弃这木簪说我用过的旧物,拿去便是。”
  陆瑶欢喜地接过了木簪:“谢谢母亲。此乃母亲所赐之物,儿媳定天天佩戴!”
 
 
第20章 
  “看什么呢?一根木簪子有什么好看的,你若喜欢,回头我给你买。”薛煦州捏了捏陆瑶的手心,对她回来就抱着这根簪子把玩很是不解。
  陆瑶不做声,捏着那根簪子,眉头紧锁。
  这么吸引她的东西,肯定不一般。只是奇异的是,看到的时候,她格外想要,可这簪子真到了她手里,她心里没生出任何的喜悦,反而有种怅然若失之感,仿佛与什么原本应该属于她的宝贝失之交臂了。
  薛煦州轻轻按着她的肩膀:“到底怎么啦?你该午睡了,回头再看这玩意吧。”
  说着伸手去拿陆瑶手里的簪子。但陆瑶下意识地挪开了手,木簪磕到了桌子上,原本严丝合缝的簪头裂开一道细纹。
  陆瑶兴奋极了,赶紧顺着纹路一按,啪地一声,簪头分成了两半。
  薛煦州讶异地挑了挑眉,捡起掉地上的一半簪头:“什么都没有啊,怎么做了个中空的。”
  陆瑶的脸色难看极了,紧紧抿着唇。这里面到底藏了什么,是被那老虔婆拿走了吗?可恶,放着昂贵的头面首饰没要,要了这么个东西,老太婆不知怎么笑话她呢!
  “好了,坏了就坏了,一根木簪而已,回头我让人给你做个一模一样的。”薛煦州握住陆瑶的肩安抚她。
  陆瑶心情坏到了极点,挥开他的手,起身,躺到了床上,闷闷地不肯说话。
  薛煦州深深地瞥了她一眼,没有多说,出了房门,吩咐小玉和春兰照顾好她便去了许殊院子里。
  薛煦明也在。他这次回来太匆忙了,虽然刚娶了媳妇,但后天要带着媳妇去云州,有的是时间陪媳妇,可母亲就不一样了,这次一别,恐怕又得半年一载才有见面的机会。
  因而等杨丹凝午休的时候,他便过来陪许殊说会儿话。
  见到哥哥进门,他立即站了起来,笑呵呵地喊道:“哥!”
  薛煦州拍了拍他的肩,先向许殊问了安,然后从袖袋里取出两封信,递给了许殊:“娘,这是让煦明代我掌管薛家军的文书,还有一封信是给刘将军他们说明情况的。”
  许殊接过,只扫了一眼,就将两封信转手给了薛煦明,嘱咐道:“煦明,娘和你哥都对你寄予厚望。你在军中可要好好干,别丢了你哥的人,堕了老祖宗们的名声!”
  薛煦明傻眼了,仿佛接了个什么烫手山芋,急急推辞:“这……这怎么行,哥你快收回成命,我不成的,我哪担得起这个重任。”
  看到他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薛煦州心里仅有点的那点芥蒂也荡然无存,笑着拍他的肩道:“煦明,你就不要推辞了。刘将军他们送来的军报都说了,你骁勇善战,身先士卒,有祖父之风,是天生的将才,你担得起这个重任。”
  薛煦明还是觉得不妥:“可是,哥你又不是不回来的,现在边关无大的战事,没必要如此!”
  “你我血脉亲兄弟,都是薛家嫡系,不分你我,谁当都是一样的。况且,世上之事瞬息万变,他日若为兄有个不测,你也能迅速接手薛家军,不至于手忙脚乱。”薛煦州握住弟弟的肩笑道。
  他是真心实意的,因为他自己十四岁挑起父亲的担子,一路走来有多难,他很清楚。如果弟弟能够提前历练,万一他有个好歹,家里军中才不会乱,母亲妻儿和几十万薛家军才有依靠。
  薛煦明感动地看着他:“哥,现在晋国已经大败,你想太多了。”
  许殊没说话,只是用欣慰的眼神看着兄弟俩,心里实则遗憾极了。这薛煦州平日里处事也颇有章程,怎地遇到陆瑶就眼瞎耳聋了呢,他要不是个恋爱脑多好。
  回门之后,薛煦明连年都没过,便带着杨丹凝启程去了云州。
  转眼就到了年关,这个年,京中的气氛比去年紧张多了,也热闹多了。太子、齐王三天两头宴请宾客,到了除夕夜,宫里更是举办盛大的典礼,庆祝新春。
  许殊不耐烦应付这些,而且也不想暴露于人前,找了借口没进宫,其他的应酬也全交给了薛煦州去处理,过了个清净的年。
  年后,太子和齐王两虎相争的态势越发的明显,互相弹劾投靠对方的臣子,弄得京城乌烟瘴气的,时不时地就会听说谁谁谁又贬官了。
  不过这种情况到了四月突然就改变了。
  打破这一对峙状况的是宫中传来消息,陆皇后怀孕了,而且胎儿差不多四个月了。
  许殊听到消息的时候,不由感叹了一句,陆皇后果然不愧是宫斗中能笑到最后的赢家,竟将怀孕的消息瞒了这么久。看样子,要不是天气渐热,她的肚子藏不住了,还不会对外公布这个消息。
  估计这下太子跟齐王要跳脚了。
  果不其然,次日的朝会异常和谐,少了前阵子的剑拔弩张,只议了几件事就退朝了,异常的和谐。
  表面上的气氛挺和谐的,但私底下,这两兄弟都视皇后腹中的孩子为眼中刺。
  回到东宫,太子气得又砸碎了一地瓷器。他比齐王更了解陆皇后,别看陆皇后是个女人,但野心勃勃,极有魄力,而且颇有谋略,既然她已经放出了有孕的消息,那定是要争一争上面的位置了。
  “殿下息怒,皇后这一胎未必是皇子。”东方先生劝道。
  太子坐到椅子,阴沉着脸:“先生,以皇后的心计,即便生了个女儿,她也是会入局的。这宫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皇子。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就是那陆瑶坏了孤的好事,孤倒是小瞧了她!”
  他一切都做得非常小心隐蔽,对陆家也非常亲近,前些年皇后都没怀疑过他,这一切的变化都是陆瑶嫁入薛府后才慢慢发生的。
  而且,皇后这人精明识时务,若不是陆瑶嫁到了薛家,陆皇后即便是对他产生了怀疑也不敢轻易撕破脸皮的。毕竟就陆家那群窝囊废,她拿什么去争上面那个位子?
  没料到,他算无遗策,最终反而给自己招惹了一个大麻烦。
  东方先生也清楚这点,他捋了捋灰白交加的胡须,淡定地说:“殿下莫急。你与那陆瑶有诸多书信来往,也互送过礼物。薛将军人中龙凤,至情至性,若知道自己被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这个女人弃旧爱,苦心积虑嫁给他就是为了薛家的兵权,焉能不由爱生恨?依属下看,皇后这盘算,注定要落空了,薛陆两家结亲也能变结仇!”
  太子拍手,赞叹道:“东方先生此计甚妙。不过先生启发了孤,孤这儿有个更好的法子。”
  东方先生知道太子有急智,很感兴趣:“哦,殿下说来听听,说不得咱们这次可以将皇后和齐王一网打尽!”
  太子唇角勾起:“还是先生了解孤。那个冠宇散人号称是得道仙人,最擅炼丹,搜集了大批朱砂等物,炼制提纯出了多种丹药,孤得了两粒,让人磨碎后查验,里面含有不少水银□□的成分,若加大剂量,服下不过三刻便会一命呜呼。此药只有齐王最容易拿到手,事后将一切推到他头上便是。”
  东方先生微眯起眼睛:“殿下是准备?”
  他指了指皇宫的方向。
  谁料太子却笑了,轻轻摇头:“东方先生,陆皇后精明得很,怀孕之事就藏了这么久,内宫已经在她的掌握中,孤若动什么手脚,别没弄死她,反而给她留下把柄发难。至于圣上,若他现在有个好歹,皇后和齐王会齐齐对付孤,孤手里什么都不缺,就缺兵权,不然倒是不惧他们!”
  可惜了杨家的兵权,不然他何至于如此束手束脚。
  东方先生沉默须臾问道:“不是宫里,那殿下指的是谁?”
  太子嘴角泛起温润的笑,一副贵公子的模样,说出的话却让人毛骨悚然:“听说薛将军兄弟俩都是孝子,对其母许氏最是孝顺。当初为了娶陆瑶,许氏不同意,薛将军还挨了好几十板子。先生,你说,若是薛夫人有个好歹,薛煦州能罢休吗?薛煦明能答应吗?杨家还可能站在皇后或齐王那边吗?”
  东方先生不愧是太子的心腹,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恍然大悟:“殿下此计甚妙。陆氏跟许氏婆媳不和,人尽皆知。陆氏不满婆婆久矣,出门偶遇齐王,受了挑拨,回府暗中给婆婆下药,致其死亡。一箭双雕,妙哉妙哉!”
  届时,薛家恨死了皇后和齐王,自会想方设法对付他们,东宫便可安枕无忧,坐收渔翁之利了。
  太子含笑点头:“还是先生知孤。”
  东方先生不愧是太子的心腹幕僚,事情还没办就将善后的方案都想好了:“不过此事之后,陆氏不能留。她杀害婆婆暴露后,不堪重压,畏罪自杀了!”
  太子相当满意:“先生所言甚是。就有劳先生查查齐王的行踪,再将陆瑶去年写给孤的信送一封过去,约她见个面!”
 
 
第21章 
  “姑娘,东宫那边送信来,约你见面。”小玉进屋,见姑爷不在,忙凑到陆瑶跟前,小声说道。
  陆瑶一听“东宫”二字,眉头就拧了起来,抚着圆滚滚的肚子说:“跟对方说我身子不舒服。”
  前几日,陆夫人便过来告诉了陆瑶皇后怀孕的好消息。
  太子这个时候找她,只怕没什么好事。陆瑶不想见,便以身六甲不方便出门为由拒绝了。
  小玉怯生生地看了她一眼,吞吞吐吐地说:“姑娘,你……你看看这个吧!”
  她悄悄地从袖袋里掏出一封信,塞给了陆瑶。
  陆瑶接过信就愣住了,上面的字体太熟悉了,这是她以前写给太子的信件之一。虽说她跟太子有一层便宜表兄妹的关系,但到底男女有别,两人也不好经常见面,所以更多的是鸿雁传书,互诉衷肠。
  当初有多甜蜜多激动,如今再看到这些信,她就有多悔恨。
  见到她骤然变色的脸,小玉有些不安,低声唤道:“姑娘……”
  陆瑶回过神,葱白的指尖死死捏着信,将信封都捏变形了:“什么时候?”
  太子递来这封信就是警告,她若不从,只怕那些信晚上就会摆到薛郎的案头上。陆瑶不敢赌,也赌不起,哪个男人能接受婚前妻子跟外男勾勾搭搭,还不怀好意地接近自己呢?
  就算薛郎会原谅自己,只怕那老虔婆也不会答应,铁定会让薛郎休妻的。
  所以即便知道太子这时候找她是不怀好意,她也不得不赴约。
  陆瑶将信丢进了火炉里,让人备了马车,趁着薛煦州不在府上,准备出去见太子一面。
  双方会面的地点还是在福祥银楼,陆瑶跟着掌柜的上楼进门,里面太子已经先到了。他正在泡茶,见到陆瑶,笑得斯文儒雅:“表妹,许久不见,尝尝今年的新茶!”
  陆瑶压下心里的忐忑,扬起笑,双手接过茶杯:“谢谢表哥。”
  “表妹怎跟孤如此生疏了?”太子挑眉,似笑非笑。
  陆瑶心里一凛,赶紧摇头:“怎么会,表哥想多了。”
  她赶紧端起茶杯遮住半边脸,掩饰自己的不安和恨意。
  好在太子没追究,反而关切地问起陆瑶在薛府的生活。
  陆瑶自然挑不如意的说,以便让他放心。反正对许殊,她积了两世的怨言无处发泄,太子要听,她说便是。
  “这样啊,既然薛家那老太婆对表妹如此不好,处处为难表妹,孤这里倒是有一计能永诀后患。”太子放下了茶杯,笑盈盈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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