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靠养猪做首富(穿书)——椰丝糖
时间:2021-10-08 09:16:56

  “容可——!
  “容可!你在哪!”
  伴随这声音的靠近,出现在沙荆从之后的是染了黄沙的玉白袍角。容可抬头望去,呼喊着来寻她的竟然是谢洵!
  谢洵没有哑!
  他从前全是装得吗?!
  谢洵一路高呼着寻找过来,见到的是一双躲在沙棘丛后睁圆的大眼睛。
  他先是松了一口气,又叹了一声。当下杀手追击,寻人要紧,他又孤身一人,迫不得已只能放弃从来的伪装,出声呼喊容可。他欺瞒在前,此时理亏,叹了一气,撩起衣袍蹲下身来,轻声问道:“你……伤了哪里……腿?身上……可还有哪些地方疼?”
  他许久不曾开口,说起话来还有些断断续续。
  顿了顿,谢洵又俯低身子,看着容可的眼睛,道:“实在抱歉。”
  容可没有说话,只是睁圆了眼睛怒气冲冲得瞪回去。
  谢洵知道一时难哄回来,只好先将人抱起来:“后面事态尚……未明朗,我们先去……大营,一切、待之后我一定……负荆请罪。”
  容可不肯再和他说话,却是听话的,跟他一道骑马往大营方向逃命去。万幸,两人奔到半路,就遇上了前来迎接的硕阳将士。有了援手,他们的境况总算是安全下来。
  硕阳大营,容可被送到了单独的营帐。
  她躺在床上让医女为自己包扎伤口,一边听着军医在屏风外对谢洵回禀:“禀端王殿下,容小娘子这腿上的伤并未伤到筋骨,只是皮肉外伤,这些时日好好静养,切莫沾水,半月便能痊愈。”
  慧光也已脱险,容可听见他在外替谢洵问:“小娘子不肯开口说话,可是受惊了?”
  军医道:“许是一时受惊,属下这便去煎一副安神药来,小娘子服下再睡一觉,想来便无碍了。”
  众人都退出去,硕阳驻军首领卢运在外头没等到谢洵出来,他挠了挠头,抓住慧光纳闷道:“殿下还在里头?我前些时候听闻这位只是卫妃娘娘订下的婚约,他怎的如此紧张这位小娘子么?”
  慧光拉着他的胳膊将人带远,老气横秋叹了一气:“卢少将,还未议亲吧?”
  卢运一边走一边回头又看了一眼营帐:“边疆未定,何以为家?再说,要是议亲了都变成殿下这种黏黏糊糊的样子,我便不要议亲了。”
  此刻营帐内只剩下容可与谢洵两人。
  隔着屏风,容可只见到外面摇晃的烛火勾勒出来的人影,他的鼻梁可真是高挺。
  满室静谧中,谢洵叹了一声,开口了:
  “我七岁时跌入御花园的湖中,因此发了高烧,险些不治。当时宫中长过六岁的皇子,只有太子与我……若我没有因高烧患上哑疾,这样的意外还会有许多次。所以我一扮就扮到如今,周围无一人知晓这秘密。容可,我并不是故意欺瞒于你。”
  容可听着渐渐翘起嘴角来,终于开口:“其实我心里是开心的。”
  在沙棘丛中见到来人是谢洵的时候,第一时间的震惊散去,她其实心里是开心的。谢洵这样一个芝兰玉树般的人物,却口不能言,是多大的一个缺憾,纵然瑕不掩瑜,到底也是白璧微瑕。
  还有一个原因——
  谢洵绕过屏风走到床榻边,他蹲下来向她确认:“你不气我?”
  容可轻轻摇了摇头,主动伸出手牵住了他:“谢洵,你甘愿冒着欺君的风险,冒着十数年谋划毁于一旦的风险,出声喊我,我是开心的。”
  在那一刻她就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原来她喜欢上了谢洵,所以发现他没有哑,发现他这样在意自己。
  心里是那么的开心。
  谢洵看着面前这双弯弯笑眼,悬着的心终于送下来,随即又如同装了白鸽一样跃动起来。他跟着容可一起笑起来,翻过手掌,慢慢拢住了她的手。
 
 
第67章 上京   秋意浓,香山被枫叶染红的时候,……
  慧光觉得有点不对劲, 具体如何不对劲也说不上来,只觉得营帐中的空气变得格外黏腻。譬如眼下,他正向殿下汇报绞杀荒漠伏击的情况——
  “正如殿下所料, 伏击送粮草队伍的刺客是突利人, 绞杀一千三百人,俘虏十五人, 副首领留了活口,卢将军亲自带人审问, 突利人已招供消息来自京都,并交出东宫信物。恭喜殿下。”
  意料之中的收获, 以慧光往日的经验,谢洵大多会敲敲桌面了事。他等了等没有听见熟悉的敲击,抬头一瞧, 见谢洵正侧身去看容小娘子,容可提笔写了一行小字, 将纸笺往回一推, 殿下瞧了瞧笑起来,跟着也提笔写了一行字,又推了回去。
  慧光:……这是在做什么。
  这张纸笺上倒也不是写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容可不过是写了一通譬如“殿下料事如神”之类的打趣彩虹屁, 谢洵也不过是面不改色地回了一句“过奖”。
  只是容可翘起的嘴角一直没有放下过。
  大约是尝到了臭情侣传纸条的乐趣。
  慧光不明所以继续汇报:“……另一批杀手全部伏诛, 留有一名活口,据招供,他们是……”话到此处, 他一顿,抬眼看了看容可。
  容可虽然疑惑,却也感觉到一些真相, 这批杀手果然是与她有关吗?
  “他们是受京都卫国公的指使,前来刺杀容小娘子。”慧光说完便垂下头去,一时帐中无人说话。哪怕他跟着端王见过腥风血雨,此刻也不免感叹卫国公的心狠手辣,竟是为了一点钱财,就狠心对亲生女儿下杀手。也不知容小娘子知道真相,心中该多么酸楚。
  谢洵也在看容可的脸色,只怕她得知此事会伤心。
  容可神色平静,她惊讶于卫国公的狠心,但也仅此而已,毕竟她并不将自己看做是卫国公的嫡女,是以也没有为父所害的伤心,反而很快就分析出站在卫国公身后的人。
  她写道:“若我身死,容记便落入冯妙嘉手中,卫国公想必因此受利益驱使,才派杀手前来。如果殿下能查到其中关连的证据,可为扳倒东宫再添一把薪柴。”
  谢洵神色一动,有些惊讶。他自来心狠手辣,却也没意料容可愿意将此事递给他做刀。他早猜到荒漠遇袭背后有卫国公的手笔,特地让慧光当着容可的面汇报,是想要试探一下她对于卫国公府的看法。如果她厌恶这些权力政治的勾心斗角,他便再耐心等等,将京都清理干净再接她来。
  但容可却说:“待此间事了,我同你一起会京都吧。”
  谢洵眼底惊起波澜,心中更是悸动,提起的笔也抖落几滴墨汁。
  容可早就想好了,她既然已经明白自己的心意,就下定决心要同谢洵站在一起。反派又如何,卷入这风起云涌的政局又如何,她就是要和谢洵一起做这京都里的雌雄双煞。
  所以她对谢洵说:“待此间事了,我同你一起回京都。”
  当然,她还是面薄,嘴硬地添上一句:“我是打算去看看容记在京都的生意。”
  谢洵忍不住轻笑出声,被瞪了一眼也收不住笑意,以拳抵住嘴角,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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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可与谢洵在硕阳大营待了将近一月,待他们要返程的时候已近深秋。这段时日,谢洵与卢少将巡察了边疆百里的驻军情况,为将来出征突利收复失地做准备。临别前秋风萧瑟,卢远亲自领兵将他们送到百里之外,在一处驿亭止步。
  驿亭秋风萧瑟,容可站在一旁看卢远与谢洵饮送别酒,谢洵想来是端方尔雅君子风姿,此刻却展露出一丝武将的豪迈,将酒一饮而尽,摔杯许诺——今年之内,他必定让卢远西征突利无后顾之忧。
  秋风萧萧,谢洵指向漠北时眼神却是少见的炙热。
  这段时间,容可与谢洵说了好多话,才知道他为什么如此执着收复边疆。
  谢洵的母妃乃是前柱国大将军卫程独女,卫家世代镇守边疆,满门忠烈,谢洵三个舅舅均死在战场上。谢洵的外祖父卫程毕生心愿就是收复郑、梁两州,老来连失三子都不能击垮他的意志,但最后阻止他的,不是敌人,而是京中的八道圣旨——一道紧接着一道催他速速回京。圣旨宣称是卫妃难产,临危思父,实际上是皇帝忌惮手握大军、功高震主的卫程。
  在八道圣旨的催促之下,卫程无奈赶回京都。当年卫妃难产究竟发生了什么,无人知晓。世人只知,卫妃生下皇子撒手人寰,卫程丧女伤心至极,不到半年郁郁而终。卫家遗志再无人继承,收复二州一事再无人提起,二十万卫家军被拆分至各地。直到二十年后的今天,卫程的徒弟卢远率军镇守硕阳,谢洵在朝堂上一步一步登高。
  卫家遗志,后继有人。
  这就是谢洵为何要扫清一切异党、与太子争将来执掌天下权柄的原因。
  容可没有饮酒,却依然在瑟瑟秋风中感到血热。为了谢洵,也为了即将踏入暴风眼的自己,她抱紧了怀里的黑皮猪猪,轻声道:“将来就要看你的了。”
  黑皮猪猪:???
  福安县众人:???
  大花本来就不多表情的脸上出现一丝呆滞:“容记的将来要靠这只黑猪?”
  容可伸出纤长的手指摇了摇,又往身后的车队一指:“非也,要靠这三车的猪猪。”她此行从并州回来,带回了九车特产,其中三分之一全是猪崽。
  大花顺势一望,表情裂开。
  赵小运也不解:“师父,我们安州的猪不好么?怎么还要从并州运猪回来?”
  以大花和赵小运一干人等的眼光来看,并州的猪算不上好,肥脂不够,过于精瘦,尤其是臀腿两腿看着竟然是硬邦邦的,像是一只并州猪能打十只安州猪。
  赵小运最终点评:“这猪蹄来做冰糖肘子口感不如我们安州的猪。”
  容可让他别着急,慢慢谈起并州猪与安州猪的优劣来:“并州猪种与安州猪种可谓是各有千秋。我们安州的猪,肥瘦各半,肥比瘦多,也就是肥肉多,可做大油大荤,最受老百姓喜欢。”
  小运点头:“店里我做的冰糖肘子、红烧肉卖得最多了。”
  “而且出栏时间短,成猪体重大,一只安州的成猪抵得上一只半的并州成猪。”容可继续夸。
  要做比较的话,安州的猪是猪八戒,膀大腰圆一身肥肉,并州的猪就是天蓬元帅,虽然体格稍逊一些,但是一身腱子肉。
  大花不明白:“那你为什么还要买并州的猪?”
  “但是要做肉脯损耗就多了,虽然肥肉可以作为他用,到底还是不换算。”容可继续道:“但是并州的猪肥瘦可以到四六比,非常适宜做肉脯。而且并州猪繁殖能力强,平均一只母猪能下崽十三只,至少多出安州猪三只来。”
  并州猪与安州猪可谓是环肥燕瘦,各有所长。
  “那我通知猪户开始养这些猪。”大花道。
  “不急。”容可阻止了她:“这猪要养,但先别铺开,我们自己先试着培育。我想试试让并州和安州的猪种配种,看看能不能培育出一种繁殖能力强且肥瘦均衡的猪种。”
  容可将大花拉住,看着她的眼睛问:“大花,我要去京都了,猪种繁育这件事情交给李大娘兄妹也能做,我想问你,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去京都?”
  大花怔住了。
  京都是多么遥远的地方,是皇帝住的地方,胜过安州千百倍繁华,要说天宫也就这样了。她曾经住在山洞里的时候连听说都没有过的地方,她要去吗?
  容可已经看着她的眼睛:“你若想去,我们就一道去。你若不愿意,就留在安州替我管这边的容记。”
  她心里是猜大花愿意去的。她从以前住在山洞中、不与人往来的模样,一路走到州府,如今站到人前去管理容记大小事务,大花脸上仍旧生着红斑,但再也不是从前凶神恶煞拒人千里的人,她已经不在意了,而是从容地与人交流。旁人也不再忌惮红斑,而是更专注于谈话交易。
  容可想,大花还可以再往更广阔的世界去。
  大花也是这样想的,京都听起来令她浑身颤抖,对未知的害怕和兴奋。
  她对容可点点头:“我想去。”
  容可与大花谈妥,下一位就该去找容母了。她按着眉心有些发愁,担心无法说服容母一同上京。
  “……阿娘,京都好大夫胜过安州,尤其是端王府里有位神医,医术精湛,有妙手回春之称。你随我一道上京,也好彻底拔除病根,调养身体……”
  “我随你去。”没想到的是,容母一口便答应下来。接着又说:“你此番去,与端王殿下的亲事定然是要在京都办了,阿娘别的不成,替你操办一些琐事总是可以的。你的嫁衣阿娘都替你绣好了!”
  容可按了按眉心,试图遮挡两颊泛起的红晕。行吧,不管是什么理由,总之容母愿意一同上京就好。
  ……
  秋意浓,香山被枫叶染红的时候,容可与谢洵一同抵达了京都。
 
 
第68章 文安县主   “十月怀胎生下我的不是你,……
  今日是端王回京的日子, 冯妙嘉坐在殿中心神不宁,手里的针绣错好几回,将指尖扎出血珠来。血珠落在绣了一半的鸳鸯上, 这帕子算是毁了, 她将绣绷扔到一旁去,有些丧气。
  窗棂虚掩着, 她呆坐在其后,听见外头宫人窃窃的私语。
  “太子今日请安回来就在书房里闭门写字, 一个人也不叫进,安安静静, 一点声也没有。”
  “太子妃那边倒是发了好大脾气,早起摔了三个梅瓶,却说是婢子粗手粗脚打碎了的。”
  “怎么不气呢?今日端王殿下劳军回京, 陛下不叫太子去迎,反而让六皇子同宰相去迎, 六皇子才多大, 马背都坐不稳呢……”
  冯妙嘉坐在窗后,脸色越听越白。
  当日端王在漠北遇刺,事情传回京都,圣上震怒。消息传到后宫, 她吓得病了一场。太子私下安慰她不必担心, 道派出的杀手没留下活口,不会暴露东宫。她躺在太子的怀里,却没有得到一丝安慰, 反而如坠深渊。太子并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卫国公府还派了一批杀手, 而且事败之后,至今都没有消息传回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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