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诱月光——江天一半
时间:2021-10-16 10:18:56

  秦黛三两步走回去,才到近前,谢斯白将右手递给她瞧。
  秦黛却不敢碰:“谁让你乱来。”
  谢斯白挑一下眉尾:“我都没来得及乱来吧?”
  秦黛:“……”
  他却忽然勾住她腰,顺便扯了扯老大牵引绳。
  “回家吧,宝宝。”
  秦黛:“……”
  这称呼,也就在那什么的时候,秦黛听谢斯白喊过。
  而且每一次,都会加一句让秦黛脸红心跳的话。
  前天晚上,说的是,宝宝,我要进来了。
  秦黛脸颊发烫,瞪着他:“你刚不是说没想?”
  谢斯白:“我现在又想了。”
  “……”
  秦黛发现自己越来越对谢斯白没有原则了。
  不然怎么会真的任他一两句话一勾,就真的急匆匆回了家。
  ……
  秦黛有些后悔。
  后悔的不是答应他回家,而是两人从门口,稀里糊涂地磋磨到了浴室。
  ……然后就没再出去。
  她的眼尾已经红了,洇着迷离的水汽,眼睫一颤,像被露水打湿了的蝴蝶翅膀,再起飞竟然有些困难。
  谢斯白指尖往下,唇色也比刚才深了许多,泛着莹润的水光。他的眸色有些沉,是蔓延的□□。
  秦黛已经到过一次,额角和颈间有层薄薄的汗,眼是湿的,耳朵是红的。
  谢斯白要来吻她,她躲了一下。
  因为想起他方才堪称浪荡的一句,宝宝,你好湿。
  谢斯白低低笑了下,放过她,却用右手按了下秦黛手背,很轻,他不方便,便引着她往皮带扣的位置去。
  –
  第二日,秦黛再一次被门铃声叫醒。
  谢斯白裹了睡衣下床,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又回来了,捏两下秦黛鼻子。
  “秦黛。”
  秦黛烦得躲进了被窝。
  她决定以后做完赶他去隔壁房间睡觉,房门也要反锁,不然每个早晨都没好觉睡。
  谢斯白不依不饶地,语气很严肃:“别睡了。”
  秦黛干脆捂住了耳朵。
  谢斯白叹口气,将被子掀开一点。
  凑过去,在她唇上亲了亲,故技重施地捏捏鼻子亲亲耳朵,将人欺负醒来。
  然后在秦黛惺忪朦胧的睡眼中,露出几分无措:“你爸好像来了。”
  秦黛:?
  –
  半小时后,谢斯白换上了正经衣服,正襟危坐地坐在秦海国对面。
  秦海国喝着茶:“谈多久了?”
  谢斯白按他心里的算:“六个月。”
  秦海国慢悠悠看了秦黛一眼,三月,那时候不是才和小魏分手?
  秦黛也投去一个疑惑的表情。
  秦海国咳了一声:“黛黛,去给爸买包烟吧。”
  秦黛明白这是要支开她的意思,还是挣扎了一句:“我叫外卖?”
  秦海国含笑看着她,秦黛忧心地望了眼谢斯白,一步三回头地下了楼。
  秦海国这才露出几分打量的目光,不动声色地瞧着谢斯白。
  谢斯白抬手给秦海国填了杯茶:“您喜欢喝茶?”
  秦海国端着:“也一般。”
  谢斯白静默一秒,又道:“家中有位长辈喜欢喝茶,尤其偏好香气醇厚的武夷岩茶,尤其大红袍、名枞、奇种、肉桂,黛黛这儿存着大红袍,平时却没喝过,想来是给您准备的吧。我爷爷一直找不着茶友,我们这些小辈又都入不了他的眼,跟您应该很有共同话题。”
  秦海国淡淡一笑:“你看着倒不像不懂茶的。”
  谢斯白说:“人生三杯茶,品茗需阅历和眼界,晚辈不敢说懂。”
  秦海国笑了声,很直接地问道:“家里做什么的?”
  –
  秦黛回来之时,客厅的两人气氛十分好。
  她爸笑呵呵地在发表岩茶狂热者对其余所有普洱绿茶乌龙的“鄙视”,谢斯白看上去听得挺认真,时不时点个头,您说的对。
  秦黛:“……”
  她出门前,气氛也不是这样的啊。
  聊了近一个小时,谢斯白主动请辞,看出来秦海国还和秦黛有不少话要说。
  秦黛送他到电梯口:“你们怎么聊那么开心?”
  谢斯白舒口气:“我生怕没把你爸聊开心。”
  秦黛不油笑了下,谢斯白揉揉她头发:“回去吧。”
  秦黛重回家门,秦海国问了句:“小谢走了?”
  这就小谢上了?
  秦黛嗯了一声,秦海国又笑呵呵地加一句:“小谢不错,我听他说还入伍参军了五年,看着就身量板正。”
  都聊到这份上了?
  秦黛扯回话题:“爸,你怎么突然来了?”
  秦海国道:“出差,前两天正好谈完了,你说国庆团里排练不放假,我趁放假前来看看你。”
  说着话音又一转:“你和小谢还是从高中就认识的?”
  谢斯白不会是把家底都透露了吧。
  秦黛点了点头。
  秦海国又问:“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秦黛顿住,秦海国又接着说:“爸打探了一下小谢那孩子的态度,他倒是说听你的,不着急。黛黛,你的想法呢?”
  他们还聊这个问题了?
  谢斯白怎么说的?
  秦黛手揉了下沙发上那只星黛露的耳朵,缓声道:“爸,我和你说过的,我暂时不想结婚。”
  秦海国脸色登时变了,但仍调整了下,态度温和:“人总要结婚的,你得想想这个问题了,而且你现在年轻,要有了孩子恢复也快,年纪太大了生育风险也大。”
  自上次吵架,这是时隔几个月,秦黛再次和她爸谈论起这个话题。
  但她爸态度似乎没变,她也没有。
  秦黛声音淡下来:“我不生小孩。”
  秦海国气得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你怎么这么犟?人哪有不结婚不生孩子的!不生孩子,以后你老了谁照顾你?”
  这话题他们以前就争吵过了,秦黛无论说什么,也改变不了她爸执拗的想法。
  她无意再费口舌争吵,只听秦海国拿他那套一模一样的理论教育她。
  不过这一次,秦海国又加了一句:“你那男朋友倒是有和你一直走下去的意思,他家里条件那样,能容许你不生孩子?”
  秦黛僵了一下,却只道:“那分手就好了。”
  –
  秦黛再见到谢斯白的时候,是国庆假期第一天。
  她上午去了舞团,下午四点多稍微提前了些下班。
  谢斯白在门口等她。
  他手伤未痊愈,让司机开的车。
  秦黛一出门,便看见那辆宾利。
  谢斯白见她第一面问:“你爸走了?”
  秦黛只嗯了一声,没说是被她气走的。
  她上车,宾利直接往紫云别苑开去。
  谢蕙芝提前几天就让厨房准备菜品,只当过节,也叮嘱谢斯白带秦黛去。
  车开出去两条街,谢苑溪发来条语音,支使谢斯白回家时捎块玫瑰千层和抹茶千层,还说,是妈要吃。
  谢斯白都让司机绕路去蛋糕店了,嘴上还要回一句,不买,跟妈说一声让她理解下。
  谢苑溪:“……”
  谢苑溪被气得半死,狠狠地放狠话,不带着蛋糕就别回家了!
  秦黛好无语:“你怎么那么爱逗溪溪。”
  谢斯白道:“两年前受伤那会儿,谢苑溪也在纽约看病,两个病号成天对着太无聊,逗小孩还挺有意思的。”
  秦黛:“……”
  谢斯白说着,又接了个电话。
  这回是贺长明。
  “兄弟,我当爸了!”贺长明张口就道,那声音没开扬声器都传到秦黛耳中了。
  谢斯白一句恭喜还没说出,贺长明就止不住嘴道:“我媳妇儿给我生了个闺女!六斤八两,牛逼吧?!”
  谢斯白:“……”
  “兄弟,正好,我之前就想好名字了,你说这闺女的是不是得文雅诗意点?宜安好还是思华好?哦哦,还有个慕初,我媳妇儿姓初,嘿嘿。”
  都快把炫耀俩字刻脑门上了,谢斯白没个好好提建议的样子:“要不叫国庆吧?”
  贺长明:?
  谢斯白挂了电话,朋友圈正好刷到贺长明才发的报平安加报喜动态。
  他点了个赞,把那张贺长明拍的他家女儿一双小脚丫子给秦黛看。
  “是不是挺可爱的?”
  秦黛从他接到电话,就留意了好几次谢斯白的神情。
  她指尖捏着裙边,心蓦然一顿。
  “你是不是很喜欢小孩?”
  谢斯白很快道:“还行吧。”
  哪有还行,秦黛觉得他是挺喜欢的。
  还把贺长明发的图放大看了又看。
  她侧眸盯着窗外,望着倒退的一棵棵树出神。
 
 
第63章 月亮谜底VII   冬日长月
  宾利缓缓驶入紫云别苑。
  秦黛远远地瞧见了, 谢苑溪在草坪上坐着,在给老大穿一件藕粉色的小马甲,上面还织着个卡通狗小脸图案。
  谢崇山在旁边的户外伞下, 听着京戏,喝着茶, 看孙女和狗玩。
  车毂停止转动时,谢蕙芝从门廊下来,远远地就招手笑。
  “回来了——爸, 溪溪, 吃饭吧。”
  谢苑溪早已瞧见了, 老大的速度比她快,撒欢儿在秦黛和谢斯白身边跑跑跳跳。
  谢苑溪抱住秦黛一条胳膊, 指老大的新衣服给她看:“好看吗姐姐!”
  谢崇山笑得很亲和:“进屋吃饭吧。”
  像是,一直在等着他们。
  秦黛以前便觉得, 家应该是这样的, 永远有人等你吃饭。
  她心里突兀地,生出种荒诞的谵妄——
  好似这一幕, 是在她梦里出现过的。
  直到手被牵住, 谢斯白引着她往房子里走。
  “发什么呆?”
  秦黛摇一下头,目光像一片飘荡的枯叶,流连在谢斯白肩头。
  她往前,脸颊在他后肩上, 轻轻地, 贴了一下。
  像是分不开似的,要粘着走。
  被回头的谢苑溪抓住,笑弯了眼睛,啧声道:“你们谈恋爱的真是好腻歪呀!”
  秦黛立即移开。
  谢斯白拉得她更近, 压着声音,笑说:“别管她。”
  一顿饭间,秦黛几乎被谢蕙芝和谢崇山的热情给淹没了。
  谢斯白的家里,似乎是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等诸多高门大户的条例规定的,谢苑溪像只叽叽喳喳的欢快小鸟,把学校里的同学的事好笑的好玩的都讲给他们听。
  谢蕙芝自己没吃多少,给儿子倒是添了好多肉。
  生怕他吃不饱似的。
  而秦黛面前的一只小碗,也被两位长辈夹来的菜堆满出来个山尖。
  秦黛自小因跳舞控制体重,她的食量算不得多大,最后,自然还是谢斯白帮她吃完的。
  饭后谢崇山便和谢蕙芝去看新闻了,边看边聊。
  谢斯白偷偷带秦黛出门,还神神秘秘的,被谢苑溪识破,突然出现:“带我一个!”
  谢斯白面无表情:“作业写完了?”
  谢苑溪给他翻一个白眼,谁长假第一天写作业那玩意,她给秦黛撒娇:“我也要去姐姐~”
  不等秦黛说话,谢斯白拒绝电灯泡,仗着两人腿长,几步超一米六的未成年好几米远,飞速上了车。
  秦黛上车才问:“我们去哪儿?”
  谢斯白卖关子:“去了你就知道了。”
  一个小时的车程,他们从城市的西边,到了东边。
  车快抵达目的地时,秦黛认出来。
  那是五月里,谢斯白带她去看的那片花海。
  她从车窗望出去,秋天的日落总是很快,好像一眨眼,一晃神,就沉下去了。
  此刻,天际边只残存着一抹淡淡的晚霞。
  秦黛回头时,看见谢斯白在拿手机拍她。
  他在看着手机屏幕笑,说:“笑一下。”
  秦黛被他眼底的笑传染了。
  日落乌沉,天光淡了好多,但五月里山坡上那片绿变了,像是将褪去的霞光披在了身上。
  是变粉了的,粉黛乱子草。
  秋天到了。
  谢斯白兑现诺言。
  秦黛远远望着那片花海,视线好像变成了凝固的。
  谢斯白指尖点在她鼻梁,带着点凉意。
  “最近怎么老这样出神,想什么呢?”
  秦黛握住他那根指尖,没答,又将他整只右手都抱着。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她说着,带着掌心暖烘烘的温度,在他手背搓了搓。
  谢斯白道:“天生的吧,没觉得冷。”
  秦黛不是很信,因为他右手温度总是比左手更偏低一些。
  直到两人掌心手背的温度都一样了,她才松开。
  “谢斯白。”
  “嗯?”
  秦黛说:“我想吃冰淇淋。”
  谢斯白起身,去了次五十米外的小木屋,再过来时,手里果真多了只梦龙。
  到秦黛身边时,已经拆开递了过来。
  秦黛接住,咬了一小口,口腔被凉丝丝的巧克力味占满。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