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三条腿姑娘模样清纯,得了不少的赏钱。
离小君没想到这个腥棚如此赚钱,“点春会的入会费是每日收入的一成,考虑到摊子生意有好有坏,十日一折中,多多少少全凭自己自觉。”
赵光可就等着知府的买卖,当然十分自觉。“我也跟李福兄弟一般,先付10日的抽成。我们一行一共8人,膳食是十日八百文吗?”
“因为与知府那边有买卖合作,住宿问题还要经过知府大人的同意,明日等我通知。”
赵光一口应了,看着离小君收下了20两银子,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只要能收下银子,就不怕这事儿黄了。
“点春会自来不会白拿一成抽成,等得了空,我可与你一道儿探讨探讨,可有其他稀罕的东西,比方说六条腿的牛。点春会能助你开一个稀罕园。”
赵光闻言,双眼冒光!如今他不过是凭借着三条腿的姑娘就日赚20两银子。若是还有六条腿的牛等其他的稀罕玩意儿,那他还愁银子自己不长脚?!
赵光对待离小君越发恭敬,这个小和尚有点儿东西!“这是5两银子的香火钱,还望小师父不要推辞。”
离小君摇头,“庙宇修缮之事,向来都是我师父在管……”
赵光会意,出了房门后,将5两银子交给了无离子。“早些年早直隶,我入灵官庙求了姻缘才有了今日,如今看来我与灵官庙有缘,这5两银子是我的一点点香火钱,还望道长不要嫌弃。”
“施主有心了。” 无离子端得一副得道高人模样,双手收下了5两银子。
赵光送出了银子,神采飞扬地下了山。
李福与赵光一道儿下了山,因着借宿在岳庙,在山脚下二人就分道扬镳。
李福寻了正在摆摊的江顺,不吐不快。“赵光那老东西真的太奸诈了!他入点春会竟然还额外多送了5两银子给灵官庙,说什么是信徒,说什么香火钱!那还不是冲着离小兄弟有本事!
李福吐槽完了后,忍不住又说:“你说,我们怎么就没想到要给点香火钱呢?若不然有个好买卖,离小兄弟怎么能想得起我们来……”
江顺正收拾摊子,“赵光,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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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的灵官庙里,无离子手捧着5两银子,依旧还是难以置信。“那人怕不是疯了吧,给人送银子,还送得这般高兴!”
无离子转身回屋,想要趁着虚淮子不注意将银子收起来,就看到堂屋里明晃晃的俩大团。
走近一瞧。“银锭子!足足20两的银锭子!刚那人走得急,忘了带上银锭子了!小君,你快追上去,将银子给人送去!”
离小君迈着小八字,背着手悠哉悠哉地晃进了堂屋,“不是丢下的!是我的!”
“唉~~~看来这个家,赚钱还是得靠我呀~~~”
无离子三人互相传着摸了一遍银锭子后,离小君没端住,也上手摸了把,“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攒到金锭子~~~”
等虚淮子收了银子后,无离子三人这才想起忧心离小君做什么买卖来钱这么快。
“点春会,你们知道吗?”
三人齐刷刷地摇头,他们只知道杭州城有青龙帮和玄武帮,俩家帮派经常在码头抢地盘。这什么时候又来了一个神秘组织点春会?
“唉,点春会你们都不知道啊?你们日日在西子湖畔混些什么,真是太过孤陋寡闻了!这银子不过是加入点春会的会费。”
三人被离小君一顿鄙视,也不敢多问,生怕暴露了自己见识少。只不过“点春会”三个字已经深深地在他们脑子里扎了根!
点春会,一个牛逼且神秘的组织。
“那你看,我那算命摊子能加入点春会吗?”
离小君想了又想,一个只能赚黄豆红薯的算命摊子,进入点春会是想包圆了会员们的杂粮饭吗?!所以,离小君想也不想地拒绝,“你,还不配。”
无离子气了个倒仰,连5两修缮银子被虚淮子抠走都顾不上肉疼。
有了离小君的20两的刺激,无离子三人迸发了前所未有的赚钱的热情!趁着天色还早,离小禅叫上了虚淮子,二人一道儿又挖了一个窑洞。
第二日一早,离小禅就去窑洞那儿继续烧炭,摆摊卖炭的事儿就交给了虚淮子。
离小禅的卖炭生意虽说不错,但是在卖给了西子湖畔的22家寺庙后,就出现了大转折。大户人家都有自己的供货渠道,离小禅吃了几回闭门羹后,就只能去摆摊,普通百姓人家哪舍得日日用炭,所以每日赚的铜板也不过将将够自己嚼用略有结余。
但是如何,都比无离子的算命摊子好上不少。
离小君今日起得格外早,去了知府后院的巷子里去堵人。
就在离小君以为等不到人的时候,簪花男从一处院子的后院走了出来,簪花男伸了个懒腰,对面的院子就有了动静,许公子也拿着2个大烧饼出来了。
许公子递给簪花男一个烧饼,“今日可有安排?”
簪花男咬一口烧饼:“我今日还是去五云寺。 老子就不信撬不开这些人的嘴!要我说,直接给那些和尚……”
离小君生怕自己听到了不该听的,赶紧出声:“唉,好巧呀——又是你们——”
簪花男一见离小君,眉头紧皱,“又是你!据我所知,你昨日可没宿在知府后院。”
离小君点头, “我特意在这里等你。”
许公子愣,看着离小君光秃秃的头,心想调侃小和尚和好友真的不大应该,但是他又不愿意什么都不做,最后,百转千回地心思都化为了一个悠长悠长的口哨。
第19章 一丈红不讲江湖道义……
簪花男瞪了许公子一眼,稍后来收拾你。
簪花男冷淡地问道:“有事?”
离小君丝毫不介意簪花男的冷淡,毕竟带花的男子值得被优待!“你屁股还疼吗?”
簪花男:!!!
离小君默默地将狗皮膏药奉上,“因我好奇心过重,让你承受了不该承受的生命之痛。所以,我今日一早特制了这个狗皮膏药,特特送来,还望你能早日康复。”
簪花男到底还是没有经历过“得道大师下凡过关爱”的神色,被离小君刻意端起来的调调给震得一时有些懵,鬼使神差地接过了狗皮膏药,还特特朝着离小君点了点头。
这一点头,原本高冷的姿态就有些挂不住了。
离小君见机就上,“唉,若我说,总用膏药也不是事儿。专业事就要交给专业人……”
离小君特意卖了一个关子,等着簪花男自己问。
簪花男心里也苦,因为衙门里都是一群糙老爷们,让他们扯着嗓子喊疼,实属不易。因着他天赋异禀就被知府大人瞧中了,你说着冤不冤?!
离小君一说,簪花男就心动了,让离小君详细说说。
离小君也没隐瞒,“近日,码头旁的摊子里出现了三条腿的姑娘,不知二位公子可有耳闻?”
二人点头,他们也借着出门办事之便,花了2个铜板去看了一眼。虽然凭借着多年的办事经验知他是假,但是也没猜到到底是何缘故。
“我可让那棚主领人将刑房好好装一装,重现相华前师兄生前模样,保管让进来的人口吐真言,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簪花男手捧着狗皮膏药,几乎是瞬间心动。
“我凭什么相信那几人嘴可牢靠?若是走漏了消息,谁还会开口?”
离小君微笑,“都是混迹江湖的,靠的就是一张嘴。若是公子不放心的话,可为他们几人安排住所,安排人在暗处盯梢。”
“此事,甚可!”簪花男急着去寻贺知府,与离小君约定好了一个时辰后在此地会面。
一个小时后,离小君与棚主家中的8口人入了衙门刑房。
离小君比着前世鬼屋这般装饰了一整个牢房,在牢房的最后又比着相华前师兄的生活起居弄了个假相华……
只半日,鬼屋就完工了。
离小君心血来潮套上了袈裟,坐在蒲团上装相华。
簪花男在验收了鬼屋后,兴奋难当,特去请了贺禹来瞧一瞧。
因着知府大人大驾,棚主八人都隐在角落里不敢冒头。
离小君一听到有人进来,戏瘾上头。
假发往头上一套,开始演一个从灵官庙出走的小道士。
昏暗的烛光下,离小君一手拿着木梳,一手抓着一把假发。
贺禹走了一路也没见着一个鬼,好不容易见着了一个,自是几步上前……
贺禹走在低着头的“鬼”面前,正欲开口,就看到了“鬼”动了。
只瞧见“鬼”一手抓着头发,一手动着木梳,木梳从头往下梳啊梳啊梳,梳下了一把头发,一小块头皮就这么血淋淋地露了出来!
“阿弥陀佛~~~”一块头皮被扯掉。
“我愿扯掉头皮入佛门~~~”又一撮血淋淋的头发带着头皮被仍在了贺禹的脚边。贺禹忍着不适,往旁边避了一避。
“佛祖可见我诚心~~~”又扯下来一块头皮,准确无误地丢在了贺禹的鞋背上,沾上了丝血。贺禹的胳膊起了疙瘩,不停地告诉自己,这是假人扮的。
贺禹实在是待不下去了,全身的汗毛都在造反。但是转念一想,这个假鬼这么卖力地表演,他都走了,那不是让假鬼失去了演下去的信心吗?况且下午还需要假鬼努力扮鬼吓人!
所以,贺禹强忍着等着这一小撮结束。
“你就收了我吧~~~~~~”
贺禹一喜,这句话应该是这一小撮高潮要结束了吧!他只等着这小撮高潮结束,鼓励一下这个“卖力鬼”后,然后马上就走。
可谁知!
那鬼竟然加快了扯头皮的速度!!!
一小块一小块,又一小块的头皮都往贺禹的跟前扔。
贺禹深吸一口气,看着假鬼已经舍了木梳,打算纯手拔,想也不想地踩着掉下的头发,一步上前将假发揪了起来!!!
一揪!
就是一整块血淋淋的头皮!!!
贺禹:!!!
离小君:!!!
离小君最先回过神来:卧槽,这人胆子真大!
贺禹:想剁了自己的手!
贺禹丢开假发,一回头竟与离小君四目相对!“这鬼,要让你扮演?”
离小君欢喜地晃动着自己的身体,她好久没遇上跟她一样大胆的人了,真是太高兴了!人生知己,没错了!
“没呢~~~一时兴起,想玩玩~~~”
贺禹听着这个调调就起鸡皮疙瘩,沉声道:“好好说话。”
“嗯!知府大人,怎么样,我刚刚演得如何?能不能吓到那群嫌犯?”
贺禹咬牙,“演得似模似样,既如此,为了早日破案,还杭州城百姓一个安居之所,这几日都要劳烦你好好演一演。”哼,既然你这么能,你就继续好好演,不破案,不许停!
离小君傻眼了,“大人,我很忙的——”
贺禹转身就走,游手好闲的小和尚,能忙什么?!
离小君怎能让人走了,想要抓住贺禹的胳膊,没成想抓了个空,“大人,那我的辛苦费是不是应该谈一谈啊——”
棚主赵光听说离小君因着随手展露出来的演技被知府大人亲自留了下来帮忙,原本忐忑的心也定了。
“小师父,你放心!我岳父一定会将你化得跟相华一模一样!保管别人看不出来!”
“喔。谢谢。”除此之外,她还能说什么。
寅时初(15点)簪花男就领着一个和尚进来,最后直接被吓晕了抬了出去。
半天又一夜下来,离小君都不记得自己演了几回死鬼,见了几个和尚。
第二日,离小君见着贺禹,义正言辞地建议道:“爱民如子的大人,嫌犯来一个,我们演一回,实在是吃不消。我恳请一波一波遛,若是有可疑的,再单独来个夜宵,半夜遛个几回,总能套出话来。”
贺禹不说话。爱民如子什么的,比草包大人,顺耳多了。
“英明神武的大人,一人来演一回我是实在吃不消了。不知道的还以为相华死了后,喉咙都喊破了。”
光是昨日,他们就得了不少有用的消息。实在是没想到和尚也会怕鬼。
“行,我会安排十人一组进来。”贺禹这会儿还有用得上离小君,自然不能让离小君的身体出问题。
如此吓唬了几波人后,衙门挑选几人重点关照。
入夜。
离小君正吃着夜宵——大肉包子,就听到一人进来后就尖叫声不断,且还越来越近,“看来明日得改一改鬼屋的布局,若不然这些和尚都知道一口气往后跑——”
离小君一口将大肉吃下后,忙将包子皮扔了。
那人待得在见到离小君扮演的相华的时候,神色难掩慌张。
“相华师侄,你不是、不是死了吗?你被困在此地了吗?”
离小君慢慢地抬起头,顶着一张年轻的相华的脸,茫然地喊了一声,“小师叔,是你啊。”因着相华的死,离小君没少听虚淮子感慨芦花师兄的破事,可是好好地恶补了一下相华的人物关系。
没成想,这会儿倒是派上了用处。
“唉,我早跟你说过,咱们出家人只要有一处地儿吃饱穿暖、日日诵经便好,你偏偏心气高——”
“我不甘心~~~”离小君心里嘀咕一声,看来这师叔好像是知道点儿什么。
一墙之隔听着的贺禹和簪花男等人。
簪花男:这些个和尚不老实,他去五云寺问话的时候,一个个只会阿弥陀佛。
贺禹:这个小和尚深谙套话之道。
“有何不甘心的?咱都是原先供的庙宇破落了,不得不投往五云寺,人寺庙愿意收留咱给咱一口吃的一地住的便好,旁的有什么可争的呢?唉,争来争去,人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