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骗子挂墙头——最饭
时间:2021-10-17 00:57:51

  “出家人不图财不牟利,能为你解惑一二,足矣。”
  “小师父大义……”
  离小君听够了王塌子的好话,这才开口:“我这倒是有一主意,端看你敢不敢了。你大可以将坟里的银子放进庙里的鬼神座下,让厉鬼和鬼之神好好地斗一斗法!待得两败俱伤,你可渔翁得利。”
  离小君腹议:呵,连一盘贵点心都不给,她会指望重金?她不过就是好奇,厉鬼和抓鬼的会如何斗法,毕竟她对鬼神之间的八卦也格外地感兴趣。
  王塌子激动地一拍桌子,“小师父,大才!不过,我如何才能知晓他们两败俱伤?”
  “简单!你若是将银子都搬到了庙里让他们决斗的,等过上一日,再将银子都搬到坟墓里。若是第一日就分出胜负,那胜方怎么会让你将银子弄走。这若是还能斗,都该斗俩回了,也该受伤了。”
  “为了谨慎,我还是多搬几回!让他们多斗一斗!”
  王塌子得了主意忍不住拍案大笑,冲着离小君拱了拱手,大笑而去。
  噗通——王塌子不顾人劝阻,还撂下了谁拦他就是挡他财路的话后,义无反顾地跳下了水,拼命地往岸边游去。
  一连二人在寻求小师父解惑了之后跳了湖,船老大拉都拉不住,后面原本排着队的人一时间不敢上前。
  他们真的不想一头扎进湖里,万一一不小心一激动抽筋了,那可是命丧湖底了啊!
  “太邪门了!那俩人都是又哭又笑,谁都劝不住要跳湖,该不会是被小和尚使了降头了吧?”
  “不会吧?蛊人也往杭州城来了?”
  “若是无事,那我就先走一步了?”离小君微笑地扫向了贴着墙排排站着的人。
  “我可不怕蛊人!我来!”
  黄员外大喝一声,上前一步,腿肚子打着颤,愣是被他忍了。虽戒备着离小君,但是依旧十分懂规矩给离小君点了一点心,一瓜果,一甜茶。
  三样茶点,是上供的标配。
  离小君失笑,这是真的将他当成了佛祖的座下红人在上供呢!
  嘶,离小君起了玩心,若不然,做戏做全套,他就陪着他们一道儿玩玩?反正,楼船就是一销金窟,只有2两银的她,哪儿都去不起。
  黄员外挺着大肚子,勉强着自己笑了笑,笑得脸上的肉肉也跟着抖了抖。
  “若是你怕,你可以不用离我这么近的。我耳朵好使,你坐得远,我也听得见。”
  黄员外摇头,“我怕别人耳朵也好使,隔墙有耳,我得小声说。”
  黄员外深吸一口气,双手合十,道了一声:“阿弥陀佛,小师父,请用。”
  哟,别看这人长得五大三粗,却十分有仪式感。
  这就开始了吧!
  离小君回了个礼后,端起茶盏轻嘬了一口,“阿弥陀佛,施主若是想要询问小神医的踪迹,恕我也不知。”
  黄员外摇头,“我有子有女,有妻有妾,我没病。我只是想寻着小神医买药方子,原以为小师父知晓小神医的行踪,如今看来,是我没这个运道了……”
  黄员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是家中长子承了祖业,只是接手了药材铺的十年,年年亏损,没少被我兄弟挤兑,说是祖业要在我手上没落了,没少提出要高价收了祖业。
  如今小神医的神药被传得神乎,我直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一个翻身的机会。但是我又没见过传说中的神药,如今杭州城里卖假药的多如牛毛,头一茬卖假药的已经赚得盆满钵满了,我又不愿意错过这个机会,也不愿意昧着良心赚钱……”
  离小君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许同知跟前的幕僚找他买狗皮膏药——若是她没记错的话,许同知的幕僚还问起了狗皮膏药是否可以贴在胯处?
  如今一一想来,她的狗皮膏药应是被那幕僚当做了小神医的神药了。
  不过,连许同知认错了她的狗皮膏药,那想必杭州城内无几人见过真正的神药!既如此,这其中是不是可操作的空间足够大!
  离小君心念一动,一改端庄,笑得可亲可近:“你若是不愿意做昧着良心赚钱的事儿,大可以卖一些药材。不若,你提供药材,我寻人卖,如此,我六你四。”
  黄员外挣扎着道:“你,你这般表情,有些吓人。就好似老狐狸,要吃小兔崽子。”
  离小君抹了一把脸,又换上了端庄相,这一回黄员外几乎是毫无挣扎地应了!“我在丹心生药铺等小师父!这里人多嘴杂,我那俩个好弟弟也在船上!等到了铺子里,我们再好好地谈一谈如何合作!”
  离小君应了。
  众人紧盯着黄员外,“黄员外,你这么高兴,要不要跳湖乐一乐?”
  “有病!!!我小命宝贵着呢,我才不做危险的事情。”
  众人又跟了黄员外一路,确定他真的不想跳湖,这才放了心。
  一股脑儿地又拥着去寻离小君。
  能不能从小和尚这儿得知小神医的下落,这个暂且不知道!但是,小和尚能让人快乐!光是这一点,就足够让人疯狂了!
  他们也要快乐,也要解惑!
  如此,离小君打发了一些要寻求小神医下落的人,又帮几人解了惑后,这才得了空闲。
  因着这其中有不少的掌柜和富家翁,生怕银子唐突了小师父,又因占了老先生的地盘,所以特特特大方地给了老先生不少赏银,这般下来,竟然赚了三十余两,这才半个时辰竟然抵得上十日了!
  老先生这会儿已经完全相信,小和尚是真的能给人带来偏财!!!如今,小和尚就是说他是财神本神,他也是愿意信的!
  财神要拉他入伙赚钱,他当然必须要答应!所以,老先生这回生怕离小君拒绝,表示话本子不用先过目,他也愿意给离小君一成利。
  唔,又拉了一人入会,她的点春会一点一点地壮大起来了!
  等离小君离开了船头,船中央的船娘已经选罢,换上了几个艺伎或弹琵琶或跳舞助兴。
  离小君转了一圈,也没找到簪花男,就回了楼船的三层。
  守门的都是许公子带来的下人。因着见到了许公子因为离小君责罚了外室阿喜姑娘,所以见着离小君格外地热情。生怕有哪一点儿疏忽,惹得许公子责罚。
  下人们一见着离小君归来,就热络地帮着离小君开了门。“小师父,怎么不再多玩一会儿,这么快就回来了?”
  “元公子可归来了?”簪花男本命元绪,倒是取了一个好名字。
  许家下人摇头,“不曾。”
  离小君因着帮人解惑得了不少点心,“这都是别人塞给我的,你们一道儿分了吧。”说着将点心递给了最近的一人。
  许家的下人得了点心,嘴更甜了,纷纷夸赞离小君人缘好。
  离小君走进了包房里后,环顾四周,没发现一个人影。待得刚要走时,就看到了软塌上弓起了一个大团。
  走近,才看到了软塌上睡着一个人,露出一个脑袋。
  不曾想,包房里只有贺禹一人,裹着大棉被躺在软塌上,一条腿耷拉在塌下的羊毛毯上……
  岁月特静好,只想扒了被,仔细瞧一瞧。
  不知为何,离小君的脑子里突然闪现了老先生说的那一段小神医摸骨……
  离小君摩挲着指腹,她的手也痒痒,想要摸骨,这可咋办。
  贺禹闭着眼睡着,倒是一副小乖乖的模样,牲畜无害,偏面皮又嫩白,让人只想蹂、躏至绯红。
  离小君惯会宠自己,如此想的,就如此做了。
  离小君蹑手蹑脚地靠近后,蹲在软塌下,凑近贺禹,只轻轻地扫了一眼贺禹的眉眼,就伸出了手!
  轻轻地掐了一下贺禹的脸,入手滑嫩,忍不住加重了力道!贺禹吃痛,皱眉晃了晃脑袋。
  离小君赶紧收回手。
  被她捏了一把的地方,已然变得绯红,诱人。
  堂堂一知府,长成这样,还真是增加她肆意妄为的难度呢!
  离小君虽手痒痒,却十分有分寸,她深知她只是一道士,不应与知府纠缠感情。
  当然,手上的便宜,能占的时候必须得占!
  占完了便宜,当然要溜。
  就在离小君打算溜走的时候,贺禹贺禹嘴角一勾,露出了一个嚣张的笑容,“抵死纠缠,求其猪肝红……”
  抵死纠缠,求其猪肝红……
  离小君低声重复着。
  啧啧啧,这还说上了春的梦话了啊。
  不过,学渣就是学渣,猪肝红算是几个意思?谁家姑娘被抵死纠缠,还能羞涩成了猪肝红的脸?对着猪肝红的脸,还能下得去口,不光能下得去口,还笑得十分嘚瑟,果然不是一般人。
  只,这么打盹的一小会儿,够噼里啪啦发挥吗?
  离小君围观了一小会儿,就见着贺禹躺平一动不动,也没见着贺禹如何抵死缠绵,心道:果然就是过一个口瘾,亏她好学心爆棚,还想学习学习如何抵死缠绵,求其猪肝色。
  罢了,罢了,还是让可怜人抱着被子抵死缠绵吧。她就不打算人家的春的梦,猪的肝了……
  离小君贴心地将偌大的一个地方留给了贺禹,打开房门,一脚迈了出去。
  离小君神色如常,随口道:“怎么只有大人一个人在?”
  许家下人笑着应了,“知府大人惯来如此,每回与我家公子和许公子出来,都是一觉睡到散了。”
  离小君看了占了便宜的份上,帮着贺禹描补:“倒是辛苦。”辛苦地抵死缠绵。
  “是。知府大人公务繁忙,自是辛苦。”
  “嗯,你们若是听到了什么声音,也不必进去打扰大人,我刚看到大人睡得正熟,让大人好好睡。”
  离小君心道,贺知府啊贺知府,我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些了,若是你那抵死缠绵被别人听了去,英明扫地那就不怪她了。
  离小君走了几步,就看到了三楼的船头,站着俩个人。
  大冬天摇着折扇的许公子,还有一个羞涩地拢发的姑娘。
  啧,真是好生风流,在哪儿都有红颜知己。
  离小君不欲打扰人家好事,但是偏偏许公子开口唤住了他。“小师父,你是在寻元绪?”
  离小君点头。
  许公子朝着离小君勾勾折扇,招呼离小君过来。
  小姑娘见着有外人来了,羞涩地退到了一旁,自顾自地吹着西北风……
  哗啦啦,一脸西北风。
  离小君磨磨蹭蹭地走近,“元公子在哪儿呢?我们刚走散了。”
  许公子折扇虚虚一指,顺着折扇看去,离小君看到了甲板上抱着鸡坐着的簪花男。
  离小君:…………这倒霉东西,你兄弟媳妇儿子都有了,还不忘钓鱼,簪花男却只知道玩小动物!另一个再不济,至少在梦里都自给自足了。
  总而言之,这倒霉玩意儿!!!
  “元绪纯善,难怪与小师父合得来。”这话约等于小师父也纯善。
  离小君抬起头,炯炯地盯着许公子。
  “许公子,看到没,我的大光头!你刚说多了甜言蜜语,一下子没收住,我特别能理解!”
  许公子愣了一下,而后笑了,“那一句真是实话。”
  离小君从许公子的眼里倒是看出了几分认真。
  她这人最受不得别人可劲儿地拍马屁,这样,她真的会心软。
  一心软,就容易守不住秘密。
  “我偶然听说,你爹可能想要再生一个儿子。”
  许公子依旧笑,“怎么所有人都比我知道得要早。可是他也不看看,他能不能生得出来。”
  哟,这话就不是她能听得了。人家同知大人和儿子闹别扭,她这个小虾米还是别八卦了。
  离小君猫着腰麻溜地滚了。
  顺着楼梯一路线下,离小君在甲板上找到了簪花男。
  簪花男盘腿坐在地上,怀里坐着一只雄赳赳的大公鸡,簪花男正给大公鸡按摩脖子。“大壮,看到没,那个彩尾雉鸡就是你爹我给你寻来的媳妇,你若是赢了,爹今晚就给你们办洞房!”
  “那我可要讨一杯喜酒喝。”
  簪花男回头一看是离小君,欢喜地招呼离小君,“小和尚,快来!今日你就等着吃我鸡儿子的喜酒吧!”
  离小君看着簪花男身边躺着的折了脖子的三只斗鸡,鸡冠上的血在地上拉出长长的一滩血。
  “我倒是幸亏来迟了,若不然,今日怕是约莫着丧酒喜酒轮着吃,怕是下不了席了。”
  簪花男一乐,“这回可不一样,我偷偷地跟你说,卖鸡的说大壮可是雏儿,见着母鸡眼睛都放光!你看,大壮盯着那个彩尾雉鸡,眼睛都直了!都成斗鸡眼了!”
  庄家站在圈出来的空地中间,吆喝着还未下注的赶紧下注。“我听闻,刚有一客官猜对了甲鸡赢,赚了6百两银子!就这么一下子,可就来了一处二进的宅子了!没下注的,赶紧下注咯,错过这一次,就要等到下半晌了!”
  围观的客官听闻六百两银子,有不少心动投了注。待得无人加注后,船人才让甲鸡乙鸡入场。
  才一松开,两只斗鸡耸着脖子扇着翅膀朝着对方飞去,一照面就开始互啄,鸡叫啼血,竟不知疲倦。
  “大壮,想想你的媳妇,啄它!弄死它!”簪花男激动地在场地呐喊。
  俩只公鸡斗得难舍难分,直到一只鸡败下阵来。
  “大壮,你是最棒的!看到没,这是你的媳妇,今晚,我就给你们洞房!”大壮被簪花男抱回,啼叫无力,耷拉着脖子缩在簪花男的怀里,任由他折腾。
  簪花男买的斗鸡赢了庄家的斗鸡,得了20两银子,并送了一个彩尾雉鸡作奖励。
  簪花男弄了一条红绳,绳子一头绑着一只鸡,簪花男拿着绳子中间。就这般,簪花男一手牵着一只鸡,在一层开始散步。离小君默默地落在身后……
  就这般,簪花男拿着得来的20两奖励,让船家置办了一席面,请了离小君三人吃席。
  至于俩只洞房的鸡,被搁在了门外,吹着西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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