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骗子挂墙头——最饭
时间:2021-10-17 00:57:51

  贺禹状若随口说:“听闻章大夫最近时常练习扎针,想来扎针放血应是能弄醒这些人。”
  进了客房后,章大夫就让跟随的徒儿拿出药箱,“将我的针包拿出来,5号针消毒。”
  许同知看着那比绣花针还要大还要长的针,眼皮跟着跳了跳,“章大夫,这不好吧?不瞒你说,这一位可是巡抚大人!”
  章大夫走了个寻常流程,给巡抚把了脉后,伸手接过银针,在巡抚大人的脑门上比划着。“医者父母心,在我眼里,不管病人是何种身份,我自当竭尽全力为其医治。”
  章大夫心里早已经将白眼翻上了天,他们的父母官都已经发话了,要好好地搞这几人!他若是连这点事都做不好,就不配做杭州城的百姓!
  章大夫下针快准狠、还特疼,到了第九针的时候,巡抚大人就醒了,不过扎下第十针,巡抚大人又晕了过去……
  许同知狐疑地看着章大夫,“不会闹出人命来吧?”
  “许大人不必怀疑,我的手是救人的。”
  如此,等给十几个人轮流扎了针后,已经过了晌午。
  贺禹回屋睡了一觉后,到了天黑,才听说布政使叶良志醒了,唤了许同知进屋伺候。
  章大夫医术精湛,从布政使叶良志醒来了后,余下的十几人都在小半个时辰之内都醒了过来。
  贺禹从第一楼唤了三桌席面,请了十几人落座用晚膳。
  巡抚宗固元率先拿起筷子,指腹一碰到筷子,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筷子又跌落在了桌子上。
  然后,只听到“嘶嘶嘶”地吸气声,接近着又是扑通扑通筷子落下的声音。
  贺禹黑着脸丢了筷子,“诸位大人是不是对我有意见?说好了集体摔筷子让我下不了台?既如此,恕我不奉陪了!”说完,踢了椅子转身就走。
  等众人反应过来,人早走没影了。
  巡抚宗固元脸色也不大好看,贺禹这个知府跑了,那他们这顿饭到底还吃不吃?偏偏他们从下了船后就一直空着肚子,这会儿早已经饥肠辘辘。
  按察使温瑞和早年在京中早就听说过贺禹的诨名,原以为他做了知府有了长进,不曾想连官场学问都不曾做不好……如此,怕是一个知府做到了头。
  布政使叶良志原本坐在末尾,此时贺禹拂袖而去,他就成了杭州城最大的官员。
  许同知大喜,忙给诸位大人赔不是,拎着酒壶亲自给巡抚宗固元几人倒酒。“贺知府到底年轻,又是在杭州城做惯了主,遇事向来随心。诸位大人不要往心里去,等用了晚膳后,我再去劝劝,明日就好了。小孩子心性来得快,去得也快……”
  布政使叶良志笑着喝了一口酒,“原也不过就是误会一场,手上被扎了好些针眼,一时没个防备就落了筷子。倒也不是贺大人说的那般瞧不上谁,若是真瞧不上谁谁,我们还能来这杭州城吗?”
  “是是是,叶大人说的是!我一会儿就让人去跟贺大人解释解释。”
  有了许同知刻意逢迎,场面渐渐热络了起来。
  贺禹一出衙门,背着手哼着小曲儿往右拐去,果然在一家面摊上见到了簪花男几人。
  “孙嫂子,老规矩,一碗面,一碗馄饨。”
  “好咧。贺大人,您坐,今日您可来晚了些。”孙嫂是个寡妇,寻常出摊都是带着儿子,背着女儿。因着靠着衙门,生意虽不好不坏,但是因着衙门里的人时常光顾小面摊,倒是少了不少麻烦。
  贺禹一落座,就成功地吸引了三人的目光。“有问题?”
  许公子解惑:“他们二人拿你打赌,赌你会不会陪着那些人用晚膳。”
  “我不胜酒力,随便寻了个由头发作了一番,扔下他们就走了。”贺禹的视线在元绪和离小君之间流转,“你们,谁赢了?”
  离小君朝着簪花男元绪伸出了手,“2两银子,拿来吧。”
  “欠、欠着吧,债主。”一回生二回熟,元绪对离小君这个债主那是相当习惯了。
  贺禹状若不在意地看了一眼离小君,离小君正奋力地跟着面条较着劲儿,他倒是没想着竟然是离小君猜对了。不过,离小君向来聪慧,猜对了也不足为奇。
  目光经过元绪时,多看一眼都是嫌弃,认识十几载,竟然不知他不喜与人传杯弄盏。这是在他的地盘,他会委屈了自己去将就这些人?
  “这些人今日失了面子,怕是心里已经记恨上了我。这会儿吃饱喝足,又睡了一日,明日一早怕是就来了兴致要出去微服私访,就等着挑我的错。只是恐怕要让他们失望了……”
  就在他们说话的间隙,离小君已经半碗面下了肚。“明日,城北,惊喜等着他们!”
  许公子点头:“明日,我会领人清场。”
  恰是这时孙嫂子上了面,又端了一大碗鸡汤馄饨。
  贺禹谢过孙嫂子后,才动了筷子。
  贺禹夹了一筷子面条,还未送入口中就看到离小君已经在喝面汤……而其他二人正埋头苦吃。
  贺禹心念一动,趁着人不注意舀了大半的馄饨到了离小君的碗里。
  离小君看着碗里突然多出来的大半碗的馄饨,抬头看了一眼已经吃上面条的贺禹:这是看她饭量大,多舀了半碗馄饨给她?还是因为明日之重担落在她的身上,所以想用半碗馄饨拍她马屁?
  不管是什么缘由,离小君只想说俩个字:上道!!!
  明日她一定将事情办得漂漂亮亮、妥妥的!直接将十几个人打包送到码头
 
 
第40章 贺夫人不讲江湖道义……
  离小君几人走了后, 孙嫂子的面摊上陆陆续续来了几个附近的铺子的掌柜,还有附近的百姓。
  “我刚远远地看到知府大人和他的幕僚们在这儿吃面?”
  “我刚也瞧见了。我还以为我眼花了,没想着竟然是真的。我听闻今日一早巡抚大人来了杭州城, 码头都被拦了,为什么咱们知府大人自己出来吃面?”
  “我儿子就在第一楼做账房,听说三日前知府大人就从第一楼定了三桌最豪华的席面迎接巡抚大人一行人!可现在正是饭点, 咱们大人却在面摊吃五文钱的素面!”
  “不用说,一定是咱们大人人美心善,遭到了的排挤!”
  孙嫂子正巧这会儿上面,也插了一句嘴。“我刚给人上面的时候, 听到几个字,明日城北,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坏人要对付咱们的知府大人。”
  “先是让咱们大人吃面,后又要对付咱们大人, 这是在明晃晃地欺负咱们杭州城无人了!不能忍!”
  “对!不能忍!明日一早我就去城北蹲着, 若是那些人对咱们大人不利, 我冲上去跟他拼了!”
  “算上我一个!我关了铺子也去!”
  如此,一传十, 十传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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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了面的几人踱步从后门回了府衙前院,出了垂花门就廊下摆着一矮几, 贺夫人坐在廊下,按察使温瑞和站在院中。
  簪花男元绪看到了院中的按察使温瑞和, 眼疾脚快地退了回来, 还给身后的几人比划了一个“嘘——”的手势。“温瑞和,在那里。我们此时过去,一定会被抓包的。”
  几人顿住脚步,隐在垂花门后。
  贺夫人客套地道:“早些年在三皇子府见过温大人一面, 不曾想再见竟然是在杭州城,时间过得可真快啊。多年不见,薛妹子可好?”
  温瑞和点头附和:“是啊,仔细算来应有六年之久了。雪儿一切都好,也时常念起在京中得贺夫人帮助良多。”
  贺夫人十分满意温瑞和的识趣,她故意提起三皇子府,只因着那时温大人失势,温夫人在赴宴之时受了他人的挤兑,她看不过眼帮着温夫人说了几句,温夫人心中感激特入府拜访。二人相交没多久,温大人举家离京上任了。
  “那都是多久的老黄历了,不值一提。看我,都忘了温大人还站着。”贺夫人命着下人在院子里给了温瑞和设了桌椅。
  温瑞和告谢落座,心里却战战兢兢的,不知贺夫人如此费尽心思地偶遇他是为了何事。想起京中如今局势不明,延兴帝刚出年就病了一场,更是迷恋仙丹,如此京中的几位成年皇子蠢蠢欲动,只三皇子领着独子依旧守着西北。难不成贺夫人是要为三皇子……
  不过转念一想,他如今只是一地方官,就算是贺夫人有所谋求他也无能为力 。
  贺夫人从来都不是拐弯抹角之人,已叙了这老会子旧后,也没了耐心,直奔主题。“不知令爱温弥可有许了人家?”
  温大人松了一口气,虚惊一场,虚惊一场。“还不曾,我与她娘心疼小弥幼时体弱,所以想着多留几年,这一留吧都已经十九了。”
  贺夫人在心里默默道,十九好啊,留到现在刚好跟我儿配一对!
  “温大人也已经见过我儿了,我儿一表人才,如今又是一知府,未来可期。不知温大人觉得如何?”
  温大人:这是打量他在地方六年,不知贺禹是因为得罪了太后被斥离京,只要太后一日不死,贺禹就毫无未来可言。未来可期,期什么,期太后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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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垂花门内。
  簪花男元绪对着贺禹挤眉弄眼,“温姑娘早就已经才名在外,听闻三岁能吟诗,六岁能作诗,稍大一点儿求娶之人差点儿将温家门槛给踏平了。”
  离小君:“哇喔,这可是捡着大漏了!”
  元绪一听离小君与自己想法一样,兴奋地凑了过去。“何止!贺姨果然是英明,你想想咱大人不爱念书,娶了个爱念书的姑娘,那生出的儿子说不定就是大才子!再不济,生出女儿是个才女也成!就算一个不是,多生几个总有一个是的。总而言之,不管怎么生,都不会亏!”
  离小君竖起了大拇指,“这就是晚婚晚育,优生优育!”
  元绪:“精辟!”
  贺禹瞥了一眼凑在一起的二人,嗤笑了一声:“我真是谢谢你们呵,将我这一辈子安排地明明白白。”
  离小君:“不用谢!”
  贺禹:“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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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夫人目光灼灼,等着温大人回话。
  温大人为难道:“恐怕贺夫人有所不知,贺大人并不曾跟我们一道儿用膳……我想,小女向来骄纵,与贺大人应不是良配。”
  知子莫若母。贺夫人心知大儿的狗脾气又发作了。
  不过没关系,她儿子有二个!只要成一个就成。
  “温大人误会了!哈哈,这可真是误会大了!我要说的是我的小儿——贺清越。清越与老大长得有几分相似,不是我自夸,长得那是相当人模人样,关键是小儿爱念书,虽比不得京中才子,但好歹也是一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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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绪偷偷地瞄了一眼贺禹,“贺姨这、这真是——一点儿都不坚持!”
  离小君踮起脚,宽慰地拍了拍贺禹的肩膀,“唉,漏不是那么好捡的。”
  贺禹冷笑着甩开离小君搭上来手。
  离小君摇头,“看!还学会了迁怒。”
  元绪猛点头,“就是!”
  贺禹上前一步,将离小君拉至自己身后,隔开了离小君和元绪。
  离小君探出头想与元绪打眼神,刚探出头就被贺禹伸手捂住了额头推了回去。
  哼,小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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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大人只得了一子一女,对自家姑娘自是宠爱。只他家姑娘自小心气高,偏爱读书人,又偏爱好颜色的读书人,这般一蹉跎,就蹉跎至今。
  贺家人当然长得不赖,只是他曾听过一传闻……
  温大人犹豫片刻,还是直说:“我听闻贺二前些日子四处求医生子。”
  贺夫人状若惊愕,而后朗笑道:“这是什么时候的谣言?我倒是半点儿不知。”
  温大人心道,你都带着贺二跑去了苏州城求老御医治病了,还谣言?不过,贺夫人不承认,温大人自也不揭穿,只是亲事却是不成了。“那可能真的是谣言吧。”
  贺夫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唉,我既有心与你结亲家,我也不瞒你。我家小儿陪着我去四处求医,为的是我家大儿!我做母亲的,就想着在我活着的时候,看着他娶亲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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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小君虽早听说了贺禹不大行,日日药不停,但是此刻从贺夫人的口中确定,那就是格外地——刺激。
  不行。不举。不孕。
  真的太惨了!
  离小君不受控制地视线下移,盯着贺禹的胯处瞧!
  贺禹脸色爆红,咬牙切齿:“我、不、是!”
  离小君同情心暴起,“是是是,你不是。”可视线依旧悲悯地盯着那一处。
  贺禹暴走,被许晋清及时摁住。“贺姨急着抱孙,才口不择言,我们知晓的。改日,我们一道儿去泡温泉,你就能恢复清白了!”
  “好!一言为定,三日后,我们去泡温泉!谁不去谁是狗!”贺禹咬牙,狠狠地瞪着离小君。
  离小君摊手,“我自是信你的。不过,若是你想证明自己,我也不能拦着的。”
  “就这般定了!”
  垂花门外,贺夫人也与温大人说定了,等入了春,温夫人带着自家姑娘来杭州城烧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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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杭州城,城北。
  离小君和许晋清带着得用的人出了杭州城的北城门。
  一下马车,就看到北城门外乌泱泱地一大片人,吓了一大跳。
  许晋清皱眉:“离着清明应该还有将近2个月吧?为什么这一片有这么许多人?”
  离小君猜测:“或许他们都是来凌公坟来上香的?”
  “我们挑中城北就是看中这一片人少,不会吓着无辜百姓。不成想这里今日却是这般多人,临时换地方,恐怕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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