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臣妾有罪!恳请太后罚臣妾禁足!臣妾要抄佛经!”沈宜姝由衷道。
太后:“……”就没见过这么巴望着被禁足的嫔妃……→_→
众妃嫔:“……”这肯定又是一个计策!
沈宜姝当场落泪:“太后娘娘,臣妾有罪!臣妾认罪!臣妾想去小佛堂闭关思过一阵子,还望太后恩准!”
太后留了一个心眼,她不能得罪了皇上,上一次菜嬷嬷被喂鳄鱼就是一个例子。
尤其是事出有因必有诈。
她不能就这么直接禁足了皇上的心头肉。
太后陷入了困境。
众嫔妃都在暗暗戳戳祈祷,太后尽快把沈宜姝关起来!
太后到底是老姜,片刻后,只道:“先去外面跪着,几时想明白了,几时到哀家跟前来忏悔!”
沈宜姝绝望的抬头:“太后……臣妾已真心忏悔了!”赶紧把她关起来吧!
太后挥挥手,眼不见为净,有嬷嬷上前搀扶沈宜姝,把她带到了殿外,让她继续跪着。
众妃嫔心中不平。
太后却不愿意正面与帝王对抗。
沈宜姝:“……”她都认罪了,太后为何还不惩罚她?!
*
霍昱今日原本没有早朝,但他突发奇想,为了让自己更加忙碌起来,临时把早朝从五日一次,改成了三日一次,且还迟迟不下朝。
有些大臣为了赶在卯时之前入宫,早饭会在下朝之后再吃。
霍昱如此行事,有些体弱的大臣,被饿得老眼昏花,前胸贴后背。
新帝太过勤政,他们这些做臣子的,悲喜交加啊!
彩芝在承明颠外焦急等待着。
这皇宫里面,除了皇上之外,就无人能救得了温仪娘娘了。
终于,彩芝盼到了帝王下朝归来。
霍昱眼尖,隔着老远的距离,一眼就认出了彩芝。
霍昱眉心微蹙。
她来作甚?
是那个娇气包发生了什么事?
霍昱不由得加快了步伐,陆达与几名小太监只能一路小跑。
彩芝垂下脑袋,不敢直视帝王,直到视野之内出现一双帝王龙靴,彩芝立刻道:“皇上,温仪娘娘被太后叫过去了,眼下正被罚跪呢。”
霍昱剑眉一挑,暴怒涌了上来。
他已经好些日子没有杀人的念头了。
此时此刻,似乎又瞬间暴龙附体。
他的人,谁敢动?!
尤其是听到彩芝说,沈宜姝被罚跪,霍昱更是并不能忍,直接前去重阳宫,步履如风,一路疾走。
*
沈宜姝认认真真的跪着,真希望可以一直跪下去,最好是能跪出伤残。
如此一来,她可以趁着养伤的名义,好好清净一阵子了。
重阳宫外,一阵风从宫道另一侧吹了过来,沈宜姝感觉不太妙,不详的预感袭上心头,她缓缓侧过脸去看,果然就看暴龙从不远处走来。
不愧是暴龙,就连走路的姿势与跨度,也与常人格外不同。
他仿佛是踏着风而来,动作迅速雷霆。
沈宜姝又绝望了,这下是真的没忍住,泪涌而出,美人无声哭泣,衬得娇颜粉嫩清媚。
霍昱一走近就看见这一幕,他的心骤然一缩。
原来,人的心真的会痛。
他的喉结滚了滚,直接把人拉起来,打横抱起,这才道了一句:“朕来迟了。”
沈宜姝内心一阵暴哭:“……”不!皇上您来得太早了!
霍昱直接把人抱走,完全不理会重阳宫外嬷嬷的好言相劝。
“滚开!”霍昱暴怒,就差一脚踹开太后身边的嬷嬷。
他低头,在沈宜姝脸上蹭了蹭,想当她的英雄,庇佑她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然而,美人却是更加绝望,眼泪像是止不住的江河之水。
太后这边得知消息,只好作罢。
众嫔妃不服气,奈何无人敢去皇上跟前造次。
皇上要宠谁,不是她们能够置喙的。
不过,从这一刻开始,众妃嫔似乎琢磨出了一桩事。
皇上或许不仅仅喜欢/胸/大的女子,还偏爱娇娇滴滴的弱女子。
众妃嫔离开重阳宫时,一个个步子缓慢,个别人还需要搀扶着才能往前走,一个个如同弱柳扶风,娇弱得不行。
*
霍昱把沈宜姝抱去了御书房。
其实,毓秀宫并不远,霍昱大可以把沈宜姝送回去。
这阵子以来,霍昱一直在玩新花样,导致沈宜姝担心他会在御书房做那事,她哭得止不住,恨不能哭昏过去。奈何毓秀宫的伙食太好,她食欲尚可,这半个月得到了滋补,一时半会昏不了。
美人泪落不止。
暴龙指腹粗糙,刚要伸出手替她擦拭,立刻想到每回碰她时,就会留下红痕。
于是,暴龙用龙袍衣袖给沈宜姝擦泪。
“别哭了,这种事不会发生第二次,朕向你保证。你日后无需再害怕太后。”
沈宜姝瘪瘪嘴,她真想说,她怕的人不是太后,而是暴君!
御书房的龙椅也同样宽敞,足可容纳两人。
沈宜姝被放下,霍昱让她坐在龙椅一侧。
对此,沈宜姝已不再排斥。
反正这又不是她第一次坐龙椅。
霍昱还需批阅奏折,他不是一个轻易放纵自己的帝王,除却在沈宜姝身上之外,他素来自律严谨。
霍昱看着她哭了一会,他不懂哄人,见美人眼泪稍稍止住,道:“给朕研墨。”
忙起来,就不会想起伤心事了。
就像他一样,一旦忙起来,就不会满脑子都是/风/月/情/事。
沈宜姝抬了抬发酸的手腕。
霍昱一看见她衣袖里露出的一小截皓腕,不由得又想到了昨晚,他眸光瞬间一烫,但到底是忍住了。
沈宜姝慢吞吞的研墨,慢成了小乌龟,她就怕自己太勤快,暴君又会吩咐她去做“其他事”。
霍昱开始批阅奏折,他尽可能的去忽略身侧的诱/惑。
按理说,他对沈宜姝的新鲜感应该已经过去了,但事实并非如此。
霍昱甚至比之前更加痴迷。
当然了,暴君很好的伪装着自己,除非是单独相处,脱/了衣裳之后,才会原形毕露。
陆达站在一旁,保持着安静,尽量当一个隐形人。
不多时,小太监躬身上前,恭敬道:“皇上,傅世子求见。”
沈宜姝手一抖,砚台差点打翻。
霍昱:“……”
暴君原本已经不将傅靖云当做威胁,因为他知道,沈宜姝喜欢的人,是他身体里的另外一个人,他就当她喜欢的人是自己。
可沈宜姝如此失态,无疑让他心头不畅。
霍昱暴脾气又上来了:“不见!”
小太监身子一颤,看了一眼干爹。
陆达对他眨眼示意。
小太监这才退出了御书房,去如实告知傅靖云。
“傅世子,皇上此刻无暇见您呢,温仪娘娘正伴驾左右。”
傅靖云拧眉,抿了抿唇,往内殿的方向望了几眼,终是未置一言离开了,背影萧索。
*
御书房气氛尴尬。
陆达觉得,这个时候他应该退下了。
犹豫了片刻,陆达也悄然离开了御书房。
沈宜姝的脑袋低了又低,直到霍昱抬起了她的小下巴。
好一张精致娇美的脸。
难怪如此花心!
霍昱觉得自己理亏,他身为帝王,都没有朝秦暮楚,活了这把岁数却只有过沈宜姝一个女人。
但沈宜姝倒好!小小年纪,情郎到处可见!
沈宜姝的小身边一抖,又想哭了。
“你慌什么?”
“没、没有!”
霍昱也想自己格局大一点,不过就是区区一个女子,何故在意!
他不想去听沈宜姝的那些少女怀春的过往,威胁道:“最好是没有!说句好听的。”
沈宜姝心里叫苦不迭,默默祈祷:佛祖若能显灵,信女愿一辈子没有男人!
表面上她只能尽力敷衍:“臣妾心里只有皇上,臣妾胸无大志,只想日日夜夜黏在皇上身边。”
情话就是好听。
霍昱终于稍稍满意了,他低下头,重重啄了一下美人朱唇。
一碰即离,声响很大,沈宜姝吃痛。
霍昱大掌揉了揉美人发心,语气宠溺:“真是个妖精!”
此言一出,霍昱愣了愣,随即动作也滞住了。
他这是怎么了?
方才那一瞬,竟然无比满足,整个人宛若漂浮在荡着水波的湖面上,荡荡悠悠,好不悠哉。
霍昱:“……”为何会这般?
第四十四章 暴君羞涩
霍昱立刻收手。
方才那一瞬间猛烈的心跳, 让他略有不适。
他重新端坐,埋首批阅奏折,双眸扫过字迹, 随即下笔如龙飞凤舞,一顿狂草批阅。
沈宜姝乖巧的坐在暴君身侧,她稍稍愣住。
虽然暴君没有继续对她如何, 这无疑是一桩好事,可她又觉得暴君似是不悦。
沈宜姝看了几眼霍昱的侧脸, 萧挺俊美, 如上苍鬼斧神工之下的杰作, 着实俊美无疑。
他是不高兴了?
沈宜姝见男人一直低垂眼眸, 神色专注, 可能由于过度专注,显得冷漠且不近人情。
她寻思了一下, 主动凑过去,啄/吻/了一下他的侧脸, 以免一会遭受大罪,她主动示好。
一吻即离。
美人的唇, 香软极了, 霍昱侧脸的触感立刻蔓延到了四肢百骸,有种熟悉的悸动从后脊椎窜上了天灵盖。
唯有一个字可概括此时感受:妙~
暴君俊脸逐渐滚烫, 一直烧到了脖颈,亏得他催动内力止住了脸红。
他握着银狼豪笔的动作一滞。
自己主动, 与被动承受,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感觉。
霍昱用了万二分的意念,才迫使自己不顺着心意去做。
倘若他一旦放任自己,只怕又将是一场天昏地暗的欢/好/, 延绵不绝,无休无止。
他像一个浪/荡/子,奔赴温柔乡的下一刻,就会抛开一切尘世纷扰。
霍昱喉结滚了滚,握着毛笔的手微微捏紧,更加奋笔疾书。
沈宜姝:“……”
暴君这又是怎么了?
罢了,对方没有给出明确意图之后,她还是莫要轻举妄动,于是又乖乖开始研墨。
*
天色渐暗,陆达传了膳,沈宜姝与暴君一起用了饭。
这之后,她自然是顺理成章的留下来,因为这一整日都无法揣度暴君心思,沈宜姝一时间也不敢造次,更是不敢离开。
龙案上再也没有奏折可以批阅,霍昱晚膳过后又看了一会书。
等到时辰差不多了,霍昱从龙椅上起身,他朝后伸出了一只手。
沈宜姝了然,老老实实伸出自己的小手,放入了暴君掌心。
就这样,霍昱牵着沈宜姝来到了寝殿。
按着之前的习惯,霍昱会直接带沈宜姝去浴殿,然后胡天海底闹腾半宿,但他这次并没有,而是放开了沈宜姝,背对着她,语气无波无痕的说了一句:“朕去浴池,这里也有热水,你先自行沐浴。”
一言至此,霍昱大步离开。
沈宜姝甚是不解,这便草草洗了一个澡,她没带换洗衣裳,心想着反正一会就要脱,索性只拿着浴巾裹住了自己。
霍昱过来时,便就看见美人香肩外露,膝盖下面的小腿亦然,白皙纤细,如若精美陶瓷,诱人极了。
暴龙瞬间僵住了,仿佛被人煮了一遍,变成了熟透的龙,浑身燥得慌。
心跳还在持续加速。
他明明很想走过去,与沈宜姝密不可分,然而身体与心里产生了分歧,他目光躲闪,不知往哪里看,这多日来的/欢/好经验也无法缓解此刻的焦虑。
霍昱把身上敞开的中衣拢了拢。
沈宜姝:“……”怎么?她不能看么?
内殿摆了冰鉴,并不会让人觉得热,但暴龙只觉得自己要烧起来了,他看向了别处,道:“你先上榻,朕还有政务。”
言罢,他大步往案桌方向走去。
沈宜姝:“……”完全不明白了。难道她失宠了?
第四十五章 暴君情伤
沈宜姝没有换洗的衣物, 只好那样上了龙榻。
毕竟,这阵子以来,但凡她与暴君独处, 穿了衣裳也是白穿,一定会被暴君褪干净。
霍昱五觉敏锐,能够感觉到沈宜姝已在他的龙床上躺好。
她已洗漱好, 一切都如他想要的样子。
原本,霍昱今晚就不该处理政务, 他就该顺应本能, 完全沉浸在温柔乡里。
以毒攻毒之计, 是他自己想出来的, 此前也一直积极施行。
但今晚不知是怎么了, 他的心跳无法自控,那该死的慌张迟迟无法消散。
想去睡么?
当然是想的!
即便他此刻身体没去, 但脑子里已经上演了一遍了。
额头溢出薄汗,他只觉得坐姿不对劲, 烛火不对劲,一切都不太对劲。
今晚既然让沈宜姝留在了寝殿, 那就是要睡/她的意思, 可霍昱自己诧异了,为何他又……不敢去?
手中的奏折一直都是那一页。
暴君眉头紧锁, 眼底仿佛蕴含着化不开的浓墨,显得阴郁忧愁。
他掐了掐眉心, 猛然意识到今天是什么日子,他豁然站起身,很不想让那个人与沈宜姝独处,更是不能做那事!
不可以!他接受不了!
暴君的脑壳抽痛, 他一手捂着脑袋,低喝:“朕不准!不允许你碰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