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副本必然有一个有病[无限]——茶茶喝茶茶
时间:2021-10-18 09:49:54

  虞姜又敲敲车窗,眉头蹙了起来。
  越涟三站在她身侧,眉头蹙得更紧。
  ......是这样吗?
  一千多年前是这样发展的吗?
  为什么他一点也想不起来?
  他目光落在车内人的身上,看见他指尖微不可见地弹跳一下。
  “当心!”
  玻璃车窗被寂静的气浪跳跃着鼓开。
  他只感觉被一股力道猛地往后一压——
  虞姜挡在他前面,被玻璃划破了手臂。
  鲜血像淙淙溪流,沿着手臂线条一直淌到地上。
  她按着伤口轻轻嘶了一声。
  不、好像不对......
  越涟三废了好大劲才抬起手——发现自己手抖得厉害。
  “你、他......”
  “没事。”虞姜安抚性地道。
  她打开车门,车上的尸体已经完全硬了。
  看着跟那具腐烂的尸体不同,表面完好,没有一点腐烂的迹象。
  “跟那些尸体死法不一样吗?”
  越涟三问。
  “不能确定。”
  虞姜拿一个小方块对着尸体按了一下,尸体就像陪了越涟三三天的那具尸体一样,一眨眼就被收了起来。
  “先回局里再说。”
  片刻后,在越涟三的强烈要求下,他的手腕终于再次被拷住了。
  “你......不认识我吗?”
  车子离市区愈发近了,连路面上尘土都跟着多了不少。
  沉默了半晌,越涟三还是没忍住问。
  虞姜盯着路面的眼睛朝他投过来一瞬:“怎么,我们见过?”
  越涟三有点苦涩地抿下唇:“不止见过......那你记得你是谁吗?”
  这回虞姜视线又在他面孔上多停留了一秒:“......精神病?”
  越涟三:“......不是。”
  “但你不觉得很可疑吗?”
  他沉了沉思绪:“那辆车里的人分明死了,可尸体却动了——不仅如此,车窗还莫名其妙的炸了——”
  “尸体动了?”
  这几个字在虞姜唇齿间游荡了几秒,她反问道:“你看见了?”
  “......”越涟三一噎,“你没看见?”
  “没有。”虞姜抬手拢了拢发丝。
  时刻注意着她的越涟三愣住了。
  “你、你的脸......”
  “我的脸怎么了?”
  虞姜扭过头,颈间一条红线,寂静地向上攀爬,已经爬上了下颌。
  就好像......是手臂间的血痕跳跃着爬了上去。
  他手腕的腕表蓦地一震。
  系统音在脑海中响起:
  【欢迎玩家来到最终考核副本“杀死感染源”。】
  【通关方式:杀死感染源。】
  【感染源检测中......恭喜你,感染源与你直线距离24公分。】
  【请不要大意地杀死感染源,通关副本吧!】
  24公分......是虞姜啊。
  汽车喇叭尖锐一响。
  越涟三缓缓扭头,朝车窗外看去——
  汽车终于驶入市区。
  明晃晃的路牌对他咧开狰狞的大嘴:
  “欢迎进入骨灰都市。”
  作者有话要说:圆梦了,虞姜在这里加入了执法大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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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虞姜,你的通关方式是:死亡。】
  哗哗的水流砸向地面,被雾气笼罩的镜子缓缓浮现一行小字。
  虞姜试图抬手用水流冲向镜面,又很干脆地放弃了——太麻烦,不想动。
  她面无表情地把身上的水渍擦干。
  这种状况持续已经有两天了。
  自打两天前带回一个身份信息、各种履历全部空白的人,她身边一切能反射光线的平面总是时不时会浮现出这样的字眼。
  “或许是工作压力太大,产生了一些不必要的联想吧。”
  虞姜想。
  她从浴室走出去。
  那个叫越涟的嫌疑犯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对着茶几上摆着的资料一项一项分析——资料堆了好几叠,最高的一叠足足有三十几公分高,他光笔记都做满了半个小拇指那么厚的本子。
  比虞姜一个专门干这个的执法大队成员还要拼命。
  事实上,这两天虞姜都不太想拿起这些资料,就像是在逃避什么,但她也说不好逃避的究竟是什么。
  “你看出什么了?”
  她随口问了一句。
  没想到却真的得到了肯定的回应。
  越涟一点头:“我有一点发现——你先坐。”
  态度自然得好像在他自己家似的。
  虞姜不太想知道他所谓的发现——但这是她家啊,她不坐下还能上哪去?
  于是她不太舒服地坐下来。
  但虞姜一坐下,他反而像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似的:“我没想到这里是......不、的确、没有人会在能掌控骨灰都市之后却不使用它、不,也不能这么说......”
  他稍稍一顿,理了一下思绪。
  “咱们先不说这个——先说说这座城市最近的变化——你在这里呆了多长时间了?”
  他问道。
  ......怎么犯人掉过头来审问警官了?
  虽然这个人可能跟近来这些诡异死亡的人确实没有关系。
  但是......
  虞姜笑着擦拭掉发尾的水珠:“自打出生起就在这座城市里,怎么了?”
  “不,不可能。”他很肯定,紧抿着唇瓣的时候看着很严肃,但头顶竖起的一根呆毛又倔强地破坏了这种严肃,“你不可能一出生就住在这里,你再好好想想——不要相信你脑子里的记忆,只算最近的、你最清晰又切实体会到的记忆——你在这里呆了多长时间?”
  这话简直像疯子的胡言乱语......虞姜却认真地想了想,追溯到最近、最清晰的记忆的话:“可能是......不超过一周吧。”
  记忆是最会骗人的东西,有时候人就连上一秒才刚发生过的细节都难以完全记得清。
  特别是当一个人每天都在重复差不多的活动后,那可能就连时间都没法记得准。
  好比放假在家无所事事的学生就连今天是星期几都不太说得出来。
  越涟轻轻吐出一口气,终于满意地笑了:“对,这就对了。”
  “你要记住,你才刚来这座城市没多长时间。”
  记这个干什么?
  虞姜不太理解他的目的。
  只听他继续道:
  “就如你所说,这座城市近一个月来腐烂死亡的尸体数量节节攀升。死者之间毫无关联,有正在上小学的普通学生、有年过八旬的老汉、有富豪榜上赫赫有名的阔少、也有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但你发现没有,这座城市的异常远不止如此。”
  虞姜眉头缓缓皱起。
  越涟将画着圈的报纸一张张拿给她看:“G大首席教授脱口而出1+3=15;林太太买菜时把一千八百万当做一十八元转给老农;知名生物学家称人类的祖先是蜘蛛,到最后所有人都应该长出八条腿;三流写手贺茶承认自己没上过学根本不认字......”
  “这些......怎么了吗?”虞姜缓缓把报纸拿起来,“只是一些捕风捉影的小报胡编乱造的吧?”
  她好像觉得有点好笑似的:“1+3=15么......谁还没有个口误的时候?转账嘛,转错了也不是不可能,我曾经还手抖给陌生人转了六百块,先祖是蜘蛛......该不是标题党吧?”
  “至于写手不认字......”她这回是真笑出声了,“怎么可能呢?我看过她写的东西,至少......”
  她微微一顿,好像有点拿不定主意:“至少小学应该是读完了的吧?”
  “那这个呢?”
  越涟的食指按在报纸角落里很小的一个板块上。
  虞姜的目光落上去——旋即便愣住了。
  “E3782REQUDH329#$3786Y!@$5......”
  这写的是些什么东西......?
  “公然刊印出来的报纸,一整个板块上印着的都是乱码——你要怎么解释,一个正常人类会把这东西刊印发表?”
  “你......”虞姜擦拭头发的手指一紧,“你是什么意思......”
  越涟看着她的眼睛——视线又不自觉地划向她颈边的红痕,嗓音蓦然哑了下去:“一场感染病,已经悄然间席卷了这座城市。”
  要不了多久,这里就会成为真正的骨灰都市。
  -
  “......什么?”
  虞姜坐在沙发上,觉得眼前的人类可能真的是个精神病。
  “感染病可能会使人腐烂致死......我姑且可以相信你的这种说辞。但感染病会使人思想认知混乱......你想说因为病了,这位富豪太太才会把一千八百万当做十八块、那位写手才坚持称自己根本不认字、生物学家才会说人类的祖先是蜘蛛、甚至知名教授也是真心实意地觉得1+3=15?”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病?”
  她一顿,目光再次落在眼前年轻男人称得上精致漂亮、只是有点憔悴的脸上:“......除非是精神病。”
  不料越涟却一点头:“说是精神病也没有什么问题。”
  “这种感染病毒是直接作用在人的精神上的,那种会腐烂而死的......”
  “我猜,一部分能‘适应’病毒、成功被病毒改造的人,就成了认知混乱、思维扭曲的‘人类’,但不能适应病毒的人——或许是跟病毒发生了什么反应,也可能是被病毒选择性淘汰......就成了被病毒由内而外地破坏了身体的所有结构、最终腐烂而死的尸体。”
  这回虞姜沉默的时间更久了一些。
  “那依你所见,我不再需要找什么凶手,该找的是医生。”
  越涟有点讶异地抬起头:“......你相信我?”
  当然不是。
  虞姜有点费力地抬了抬手臂拢起头发——单单这样简单一个动作就叫她生出无可抑制的厌烦情绪。
  是的,是厌烦。她就连镜面上的水渍都不想擦干,更别提什么找凶手了。
  她就只想躺在床上,管他什么传染病、就算世界末日来了她都只想等死。
  她隐隐约约能感觉自己的状态不太对劲——但却懒得去想是哪里不对劲。
  于是便含糊地应了一声,像是怕越涟深究似的立刻抛出一个问题问道:“怎么会有这样的传染病?”
  他皱着眉:“因为这种传染病——不像那些别的侵蚀人的精神强度、记忆这种副本......它能从根本上改变人的认知。”
  “哦,这样啊。”
  她敷衍地应和一声。
  压根不关心、也不想知道什么是副本、什么是侵蚀。
  这些跟她有什么关系——万一她问了他再跟她叨叨起个没完让她也跟着想怎么办?
  被自己的聪慧机智到了的虞姜甚至说服自己稍稍坐直了身子,从茶几的托盘上揪了一颗葡萄。
  但葡萄很酸,酸得她——她懒得皱眉。
  越涟好像在等她吐出葡萄籽似的,无声地沉默半晌——但他等不到了,她懒得吐出这颗小小的葡萄籽——反正吃了也死不了。
  过了一会儿,他才又开口,整个人像是刚从深海打捞上的溺水者,浑身都是挣扎过度后的疲惫......让虞姜都跟着觉得累了。
  “你还不明白吗?一旦被这种病毒彻底感染——你就连自己也不是,就彻底成了一个‘传声筒’,传染病想让你觉得你有四条腿你都会满地乱爬。”
  这话说的可太不礼貌了。
  又不是狗,谁会在地上爬?
  虞姜有点生气,“生气”却又像刚燃起的火苗——腾地被一盆冷水浇灭,只剩被闷得滋滋作响的白烟。
  最终她只微笑了一下:“原来如此......时间不早了,我想我该去休息了。”
  这回她没花多少功夫,就说服了想要继续坐着的欲望,从沙发上把自己拔了出来。
  经过越涟的时候却被紧紧地扣住手腕。
  他嗓音已经哑得像吃了十斤冰:“虞姜...虞姜......你别吓我......”
  他看着就像围着主人打转的狗有一天亲自被主人扫地出门——连打转都不知道该上哪转了似的。
  虞姜抬抬手,一瞬间想摸摸他的头发,但中途就因为懒得去做而放下了。
  还不等她张嘴说话。
  他好像已经整理好了情绪,强迫般地又拖着她在沙发上坐下。
  单人沙发挨挨挤挤地托着两个人还是有点难为沙发了,虞姜有点不自在地挪了挪身体。
  “你已经两天没动过你从局里拿回来的资料了......为什么?”
  这回虞姜回的很快:“我还不能给自己放个假吗?”
  他一手攥着她的手腕,一手把资料在茶几上摊开:“你是不想看......还是根本看不懂了?”
  虞姜呼吸一滞。
  不太敢去看他亮得烫人的眼睛。
  但他的声音还是钻进脑海,敲得她头脑钝钝地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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