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不过初一——丧丧又浪浪
时间:2021-10-20 09:49:52

  cp粉做梦都没想到还能有这一天。
  先前片方官宣许听廊出演男主,cp粉虽然狂刷一波存在感,事实上心里根本没报太大的希望。
  这些年来,嗑狼耳夫妇不亚于在机场等轮船,cp粉从没尝过什么甜头,连做梦都不敢太贪心。
  谁能想到,机场真的等来了一艘轮船,不巨轮。
  他们的底气从来没那么足过。
  「什么,我嗑的cp官宣结婚了?什么,你说他们只是一起演个电影?哦,都二搭了,结婚不是迟早的吗,我贷款高兴一下不过分吧」
  「份子钱我已经准备好了,请问狼耳在哪拜堂?」
  「本脱粉人员高调回归,代表自己唾弃曾经的放弃,从此我和狼耳锁死,钥匙我已经磨成粉泡水喝了」
  更多的声音是反对的。
  钟尔复出以后一直我行我素,乖张叛逆,并不是受大众欢迎的形象,网友对她的批判一直没停过。
  但这般规模壮大的声讨还是头一回,比之前爆出恋情的时候还要恐怖。
  她花名在外,他们怕许听廊着了她的道,八年前他们是众人喜闻乐见的金童玉女,但今非昔比,现在的钟尔无论从表演成就来看,还是从演艺路线定位来看,亦或从最关键的名声来看,都无法与许听廊相配。
  唯一还配的似乎只有外貌。
  但娱乐圈最不缺的就是美女。
  许听廊的粉丝更是气得失去理智,有跑到钟尔及官宣微博下大骂的,有在超话及许听廊所属的庞卓娱乐官微下抗议的,闹得乌烟瘴气。
  「不看,滚【吐】」
  「庞卓娱乐你恰烂钱恰得开心吗,为了热度脸都不要了【开心】【开心】【开心】?我哥在圈内兢兢业业这么多年,从没出过一桩丑闻,到头来一世英名全让自家公司给毁了,心疼我哥」
  「八年前好不容易避开的一坨翔,八年后又扣上了,论惨还是我哥最惨」
  「吐了吐了,我就知道又要被扣荡-妇羞辱的帽子,荡-妇羞辱是块万能砖,哪里需要就往哪搬,合着她还委屈上了,我们粉丝不委屈?我们捧在手心里当宝的人凭什么借你们蹭热度【开心】【开心】有本事滥交,就别怕别人说三道四啊,复出两年绯闻男友手脚并用够数吗,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吗,不是缺爱就是性-瘾,我就叫她一声公交车怎么了【开心】」
  cp粉虽然在数量上没有优势,但此时此刻他们的状态不亚于嗑了兴奋-剂,战斗力少说也能以一敌十,【请你们原地结婚】党和【海后离帅哥远点党】在线火拼。
  两军交汇,寸草不生。
  网络发达的当代,一个人想评判另一个人真的太简单,只需轻轻敲击键盘就能做到,每个公众人物都或多或少遭受过网络暴力,只是人心都是肉长的,内心再强大的人,也难免感到愤懑委屈。
  很多人甚至终其一生,都无法与陌生人的恶意和解。
  钟尔是极为罕见的类型。
  她一复出就开辟了一条与众不同的道路,腥风血雨之程度,整个圈内无出其右,有很多人喜欢她,也有很多人讨厌她,她活在众口-交烁之下,却完全不在意外界的评价,而且她天生如此,无需修炼。
  丁瓦评价这是她的天赋技能,虽然这个技能总是让他很头痛——因为她根本不介意别人怎么看她,所以她无法无天,谁也休想管她。
  就像没有痛觉的人虽然免去了疼痛的烦恼,但是感知不到伤口,是一件更危险的事。
  平生第一次,钟尔看着网友的评价,没法无动于衷。
  并非因为他们对她进行大规模的荡-妇羞辱,也不是因为他们质疑她的演技,或者断章取义夸大其词地扒她黑料。
  可是太多太多的人,都在说她配不上许听廊。
  还有营销号发起投票:「你觉得许听廊这次能逃开钟尔的魔爪吗?」
  近5000人投票,70%的网友投了【能】。
  热评第一:「上次怎么躲,这次就怎么躲」
  “我怎么就配不上许听廊了?我怎么就泡不到许听廊了?”钟尔气得咬牙切齿,打字的力度几乎要戳穿屏幕,“他算哪根葱?”
  小方当她发酒疯,没当回事,他也想观摩钟尔造成的网络盛况,干脆暂停了手头的整理工作,上线吃瓜。
  热搜上逛了一圈,他回到自己首页,下意识往下一拉,刷新新微博。
  紧接着,他心脏骤停。
  最新微博来自钟尔。
  钟尔nido:「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小方瞳孔十八级大地震,他扇了自己一个巴掌,才确信眼前的一幕不是梦,钟尔真的本人下场和网民battle,真的隔空喊话许听廊。
  这个不怕死的女人!
  小方来泉市前,曾跟丁瓦信誓旦旦保证过自己一定管住钟尔,如今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闯出这等弥天大祸,他已经能够预见到自己被丁瓦杀头的末日场景。
  权衡利弊片刻,他颤抖着嘴皮子,冲钟尔扑了过去,试图抢她手机删博。
  钟尔早有预料似的,灵活地一避。
  紧接着,她当着小方的面,不顾他的苦苦哀求,点下了对狼耳给我锁死在床上的关注。
  正主关注cp粉粉头……小方两眼一翻,经受不住那个刺激,腿软着摔到了地上。
  十五秒后,盛悉风抵达战场。
  狼耳给我锁死在床上:「她好疯,我好爱」
  作者有话要说:许听廊:女儿抢我台词
 
 
第17章 
  小方彻底放弃抵抗,不等丁瓦兴师问罪,他自己先拨了电话过去,丁瓦连个“喂”都没来得及说,小方放声大哭,要多凄凉就有多凄凉:“瓦哥,我无能,我要辞职,你换个人过来伺候她吧,我真的不是她们的对手。”
  这个“们”,指的当然是上蹿下跳、唯恐天下不乱的盛悉风。
  丁瓦也已经麻了,在极度的惊惧之下,他居然都没感觉出愤怒,甚至还能冷静地分析利弊:钟尔在公司本就恶名昭彰,经过此劫,全公司上上下下,根本就不可能找出第二个能接、最重要的是愿意接钟尔这颗烫手山芋的冤大头。
  他强打着精神安慰了小方几句,完了还得深更半夜起床赶到公司开会(挨骂),老板的怒火无处发泄,必然迁怒到他头上。
  小方挂断电话又伏在床边哭了一会,好像要把这两年来所有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
  钟尔黑心黑肝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她没有一丁点闯祸了的自知之明,还在旁边贱嗖嗖地戳他:“小方,你哭了?不会吧,你真哭了?”
  小方都怕她把头探到床下看他到底哭没哭,这让他回想起自己小学的时候,也是这么对被他惹哭的女同学。
  苍天饶过谁。
  一通发泄之后,小方勉强冷静下来,他还有正事要办,丁瓦交代他去实地勘察许听廊的反应,钟尔这一趟泉市之行带了不少随行人员,他是总负责人,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不放心交由别人去办。
  他到厕所洗了把脸,出来冷着脸对钟尔说:“你的行李我先不收拾了,我去找许听廊。”
  钟尔听到许听廊这个名字,不由得眼前一亮,兴致勃勃道:“我也要去。”
  小方急眼,连“妮多”都不叫了,对着钟尔直呼其名:“钟尔你不要添乱了!”
  他平生第一次对钟尔如此硬气,出门前不但没收了她的手机,还叫了四个随行人员到钟尔房间里,下达命令:“看着她,哪里都不许让她去,更不许她擅自跟外界联系。”
  小方出了钟尔的房间门,小袁也从许听廊房间里出来,身上歪歪斜斜穿了件法兰绒浴袍,头发湿漉漉的,还在往下滴水,显然刚洗过澡。
  出了这样的大事,许听廊那边也被打了个绰手不及。
  俩人走近了,小袁发现小方的方向似是冲着许听廊房间而去,一把将人揪住:“你干嘛去?”
  “能不能跟我透露一下,你们那边……”小方难以启齿,“可以跟我们行个方便吗。”
  小袁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这个真的无能为力哈,先别说我们听廊不喜欢媒体和大众干涉他的感情问题,更重要的是,钟小姐前不久才爆过恋情,我们这边肯定是要避嫌的,免得被有心人揣测插足感情。”
  这个回答完全在小方的意料之中,但他还想再努力一下:“让我去跟听廊谈谈吧,我想当面跟他道个歉。”
  “别去了,找骂。”小袁心有余悸,“我就没见过他那么生气……我热水器坏了在他那洗澡,洗到一半连泡沫都没冲干净,就被他逮了出来,要我马上去找钟小姐删博。”
  “我已经删了,cp粉头也取关了。”小方摇了摇手中钟尔的手机,他搓了一把脸,挫败地说,“但是删不删的,也没多大区别了。”
  明星的微博粉丝量和博文阅读量可不是闹着玩的,即便上一秒发,下一秒就删,截图也会全网飞。
  俩人长吁短叹一阵,小方犹不死心:“听廊真的很生气吗?但这些日子以来,我明明感觉他对妮多……”
  “其实我也……我完全没想到他会那么生气,总之你真的别去,真的很恐怖,现在找我们公司谈都比找他谈胜算大。”小袁难受地扭扭身子,“对了,你浴室借我冲个澡,泡沫没冲干净痒死我了。”
  *
  钟尔在房间被严加看管,又没得玩手机,她只能指望许听廊看到新闻能主动过来找她。
  他迟迟没动静。
  等着等着,钟尔就睡着了。
  一夜好梦,梦里许听廊不顾公司的反对,直接对外公布了他们的恋情。
  她明知故问:“你这是干什么啊。”
  许听廊说:“不想你遭人非议。”
  女明星大张旗鼓倒追男明星却没能得到回应,自然称不上光荣。
  钟尔其实无所谓别人怎么看,也不觉得很丢脸,但他愿意替她着想,她特别开心。
  “那我要怎么谢你啊?”
  梦里场景变幻,他们回到了《不是山谷》名场面花絮的湖边,湖光山色笼在蒙蒙的薄雾中,他的眼神里也蒙了雾气似的,柔软又潮湿,温柔得不像话。
  “谢就不必了。”他缓缓地,勾住她的手,“但我从不名不符其实。”
  梦醒,钟尔睁开眼睛,脑袋在宿醉后略有些昏沉。
  隐隐的天光从窗帘后面透进室内。她扭头,看到房间里还有两个女同事,俩人被委以整夜看管她的重任,她们把沙发搬到了门口挡着,俩人都不敢擅自上她的床,只能局促地各占半边沙发,将就了一夜。
  钟尔一动,其中一个就警觉地睁开了眼睛看过来。
  “几点了?”钟尔找不到自己的手机,只能问时间。
  那女同事摸出自己的手机看一眼:“马上六点。”
  另一个女同事也听到动静转醒,钟尔看她俩都很疲惫,说:“你们回去睡吧。”
  俩人犹豫不决。
  “放心,我酒已经醒了。”钟尔扶着脑袋坐起来,“不会再干坏事了。”
  俩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想起了小方的“三不”教诲:不要听信钟尔的巧语花言,不要指望钟尔的良心发现,不要低估钟尔的无法无天。
  双双摇头。
  “好吧。”既然她俩不走,钟尔总不能把她俩丢出去,只能找人家聊天,“昨天晚上许……有没有人来找过我?”
  “呃,方哥,剧组也派人来过,还有瓦哥也打过电话,看你睡着了就没叫你……”
  没一个钟尔感兴趣的,干脆直截了当:“许听廊呢?”
  俩人摇头。
  “好吧。”钟尔伸手,“我手机呢,给我。”
  许听廊说不定给她发微信了。
  昨天那种情况,他肯定不方便贸然来找她。
  “在方哥那。”
  钟尔说:“去帮我要来。”
  他会是个什么反应?她一时难以想象。
  但唯一能肯定的是,她觉得他不会太排斥。
  她昨天固然是喝醉了,固然是被网友的评论气上头了,但心里还是有底的,不至于蠢到打没把握的仗。
  从道路塌方重新相遇开始,她装傻充愣地对他做了不少事,他虽然态度不太好,但一直还算纵着她胡闹,采取不主动、也不闪躲的战略方针。
  女同事依言找了小方,小方熬了个通宵才刚睡下,顶着一张筋疲力竭的脸进来。
  “清醒了吗?”他脸色依然不大好。
  “醒啦。”钟尔笑眯眯地讨好他,“不好意思啊小方,给你添麻烦了。”
  明知道她是装的,但她装得太好了,小方没法对着这人继续冷言冷语,更不可能一直软禁她,所以犹豫一下,还是把手机还给了她。
  顺便告诉她昨晚那起事件的处理结果。
  “公司说你的微博与许听廊无关,手滑才关注了狼耳给我锁死在床上。”
  “这谁信?”钟尔心不在焉地回应着,一边听,一边点开微信,她的微信又炸了,各路人马纷纷前来问候,她翻找着许听廊的名字,“还不如说我被盗号了。”
  “因为两个月前公司才刚用过这招。”小方咬牙切齿地微笑,“你不会忘了自己点赞对家黑料的事了吧?”
  钟尔赞同地点点头:“对哦。”
  小方血压又快控制不住了,深吸一口气:“另外,庞卓娱乐也代表许听廊回应了,咬死了你们只是普通合作关系,关系撇得干干净净,没有任何一丝余地,原话:‘不清楚、也不感兴趣钟方这么做的缘由,只希望双方能本着友好的原则,做好分内的事’。”
  “啧,他公司真狠。”
  钟尔已经把新消息翻到了底,没有许听廊。
  他本来就很少主动找她,倒也不算奇怪。
  小方还想说说许听廊的态度,不过怕钟尔生气,他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改口说:“好了,差不多起床吃早饭吧,七点钟大巴车要出发去马场的。”
  “哦。”钟尔应了,但坐着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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