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夺高冷仙君后,我渣了他——蓬蓬采春
时间:2021-10-23 10:17:42

  舒愉微微惊讶,俯身趴到他胸膛上,近距离地看着他,“这可一点都不像是你会玩的把戏。”
  晏采听着她话语间浅浅的呼吸,轻声道:“舒愉,是我不对。抱歉。”
  舒愉道:“那我也给你道歉,我不该那么凶地打你。以后,我也不会对你。”
  “嗯。”晏采说完,就感到面上落下一片阴影。
  是舒愉用温热的手掌,轻轻地捂住了他的眼睛。
  因为黑暗,他不免有些不安。
  下一瞬,就感到唇上一软。
  晏采不由地屏住了呼吸。
  “晏晏,你喜欢么?”视觉被封闭后,舒愉的声音变得更加清晰,仿佛没有任何阻隔地叩问着他的心房。
  他“嗯”了一声,就感到那抹温软的触感落到了耳侧。
  久违的颤意一瞬间席卷全身。
  他难耐地唤了声:“舒愉。”
  只听舒愉嘻嘻一笑,“你好香啊。淡淡的,闻起来很舒服,是用了什么吗?”
  晏采没有说话。他不能说,是之前在无心阁的时候,看到那名貌似冷酷的弟子,总是很认真地收拾整理皮相,激起了他的危机感。
  这太荒唐可笑了。
  仿佛他已堕落到以色侍人,要整日为皮相忧心不已的地步。
  他没说话,舒愉也没有接着问。
  他庆幸她再不问他什么,此时的他,浑身都在战栗,早已分不出心神应对她的话语。
  他的双手被紧紧束缚,所有的掌控权都被舒愉握着。
  她真的没有骗他,她在和他重温。连做梦时都不敢想的那些场景,真真切切地再一次出现。
  晏采的心神早就不知飘到了何处,只有身体本能的反应仍在持续。
  突然,他一下回神。
  是舒愉中止了这场游戏。
  “对不起啊晏晏,我已经享受到了。至于你,先忍忍好不好?”舒愉拿开手,满含歉意地对晏采说道。
  “嗯,我没事。”晏采刚说完,声线上的变化就让他一惊,不免露出羞赧之色。
  舒愉哈哈一笑,打趣道:“为何害羞?我很喜欢听你这样的声音。你以后不再克制的话,我会更喜欢。”
  “好。”晏采应下。
  不过,舒愉突然的停止还是让他有些无措。以前的她,都是不知疲倦总要把他弄到晕厥,方才罢休。
  如今他修为恢复,好不容易有了陪她长长久久的能力,她却似乎对他没有了以往的兴致。
  在这种略显难堪的时分,他想到了舒愉的那位道侣。
  刚才,不知是有意无意,他忘却了舒愉的这个身份。现在理智回笼,令人绝望的窒息感将他溺在了水中。
  他终是迈出了这一步。
  这个时刻的他,才是真真正正地脏了,脏得彻底。
  不过,这不是他早就决定好了的么。这种自责感,未免显得太过虚伪了些。
  是为了让自己心中好过一点,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罪恶,才装模作样地自责么?
  “晏晏,你在想什么?脸色那么僵。”舒愉用一片嫩乎乎的草叶挠了挠他的眉毛。
  晏采本以为自己的想法控制得很好,没想到竟早就泄露在了脸上。他皱了皱眉,道:“舒愉,有点痒。”
  “哦。”舒愉收回手。
  晏采终究是没忍住,试探道:“你可曾想过,和我结契吗?”
  舒愉直白拒绝:“从未。”
  晏采神情僵得更加明显,“为什么?”
  “我不会和任何人结契。”舒愉安抚似的划过他的脸颊,“我不喜欢这种被束缚的感觉。”
  “这个契约没有任何效力,只是一个身份象征。你想取消的话,随时都可以。”
  舒愉很是耐心地解释:“这种仪式本身,我就很不喜欢。说到底,结了契又能意味着什么呢?还要浪费我一滴血,何必多此一举。”
  她说的,晏采全都相信。
  从她对过往情人的态度就能看得出,她在感情上十分随性,结契对她来说确实没有必要。
  正是因为晏采相信,一股涩意又涌上心头。
  她这么怕麻烦的一个人,竟然会选择和那位男子结为道侣。
  凭什么呢?那人究竟何德何能?
  假如舒愉对所有人的态度一样,晏采也不会这般没有安全感。
  偏偏,多出一个特例。
  实在是碍眼。
  晏采平生从不知道什么叫嫉恨,从那个男子出现开始,他就明晰了嫉恨的滋味。
  真是让人不好受的滋味。吞噬了原本淡然的面孔,换上一副扭曲的模样,还要小心翼翼地隐藏。
  “晏晏,难不成你舍得取我一滴血?”舒愉佯怒,瞪了他一眼。
  “怎会?”晏采反驳道。他当然不舍得,不过是想试探她的心意罢了。
  舒愉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脖颈,他多么希望,可以像以前那样抚摸她。但她既然想这样玩,他也只能接受。
  温馨之中,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愉愉,你能听到吗?”
  舒愉感到自己触碰的这具身躯骤然一僵。
  她把手指放在唇间,对晏采做了个安静的手势,道:“怎么啦?”
  萧灼的声音一如既往地低沉,但透露着难以掩盖的兴奋,“你在问天宗吗?我讨到一个机会,下半年可以去你们那边。”
  舒愉没有回答,反而好奇道:“你怎么还能和我传音?”
  萧灼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之前,你的传音灵力,我偷偷复刻了几份,就是怕某一天传音玉会遗失。”
  “哦,那你倒还挺有先见之明的。”舒愉笑道,余光却看见晏采神色一黯。
  “嗯。你现在在何处?”
  “我呀,”舒愉慢悠悠地说道,然后正对上晏采的目光,露出一丝狡黠,“我在无方。”
  说完,就见晏采的脸色变得更加惨淡。
  “你真的来了?”萧灼难以置信地问道。
  “是啊。我现在不太方便,等有空的时候,我再联系你。好吗小狼?”
  “嗯。”
  舒愉断掉传音,在晏采开口之前,堵住了他的嘴唇,浅浅地摩挲。
  他很快就回应了她。
  一时之间,室内暧昧不止。
  舒愉刚想撤退,就感到嘴唇被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知道晏采需要发泄一下恼恨,她也没生气,笑道:“怎么?”
  晏采望进她清澈的眼中,淡淡道:“你要见他吗?”
  舒愉:“有余暇的时候见见吧。”
  晏采闭着眼睛,不再看她,“舒愉,你到底把我当什么,又把他当什么呢?”
  “把他当一只好玩的小宠物呀。至于你,我也不知道。”舒愉老实说道。
  晏采惨然一笑,一颗心直直地下坠。
  他们,都是她道侣不在她身边之时,她拿来排遣寂寞的工具吧。
  “你还想要我的名分么?”舒愉问道。
  晏采一怔,“还可以么?”
  舒愉冲他微微一笑,“看你表现。”
  “怎么表现?”晏采完全不知,究竟要如何做,才能换来她一颗真心。
  舒愉理直气壮地说道:“比如,现在的你,就不应该干涉我。”
  晏采喉咙发紧,还是问出了口:“你的意思是,即使,你想让他陪你做什么事,我也不能阻拦?”
  舒愉有些诧异地看着他,“难不成,你还想过阻拦?晏晏,上次是你偷偷逃跑的,是你主动选择结束了我们的关系,解放了我原本应对你抱有的忠诚。”
  舒愉语气很淡,说的每一个字却宛如利刃,一次又一次割在他心头上。
  她说的没错,是他主动放弃了她给他的名分,现在的她对他没有半分责任可言。
  “是。”晏采涩然道。
  他轻声地问,“舒愉,你以后会喜欢我吗?”
  “傻。我现在就很喜欢你啊。”舒愉吻了吻他的侧脸。
  晏采怔怔地看着她,笑了笑,“对。只是,你喜欢的人,不止一个。”
  “嗯。”舒愉没有否认,“我就是这样的人。你介意的话,可以选择不再喜欢我。晏晏,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会这么认真地喜欢我呢?”
  她竟显露一丝黯然,“我感觉,我配不上你这么真诚的情意。”
  “胡说!”晏采反驳道。
  “那你为什么会喜欢这样的我?我本以为,你也只是一时新鲜……”
  “不是。”晏采打断道。她早就融入了他的骨血中,怎么可能只是一时新鲜。
  “舒愉,有些爱,是没有来由的。或许,我也是话本中那些不可理喻的痴男怨女吧。你不必高看了我。”晏采既是在对舒愉说,同时也是在审视自己的内心。
  “人总是这样,一旦做出了选择,便很难悬崖勒马,只会执拗地走下去,即使知道是错的,也不会回头。”
  晏采怅然一笑,“若是我坚守住道心,从未松口,或许,即使你强迫了我,我也不会再多看你一眼。但偏偏,那一次,我没有守住。从此,便一发而不可收。”
  或许,还有一个原因,是他还抱有着期待。他希望,能等到舒愉真真正正只喜欢他一个人的那天。
  因为有期待,所以他无论如何也不松开手。
  舒愉没想到,随便对他示弱一下,就引出他这么多内心独白。
  看来,她已经成为他的一股执念。既是执念,怕是难以消除。
  舒愉就像一个完全掌控了猎物的猎人,残忍地欣赏猎物在死局之中拼命挣扎而不得的痛苦。她笑道:“我明白了。你也要明白,我喜欢的人,真的不止你一个。”
  “嗯。”晏采闭着眼睛。
  舒愉俯身在他耳边道:“所以,你还会想着干涉我吗?”
  “不会。”
  晏采说出口,却觉得那仿佛不是他的声音。
  是舒愉,钳制了他的心,让他没有选择地说出这一句。
  “不会。”
  晏采再次重复道,并不是说给舒愉。相反,他是说给自己听。
 
 
第39章 杀害
  舒愉摸了摸晏采的头, 奖励似的说道:“乖。”
  她握住晏采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按着,视线对上晏采那双过于完美的眼睛, 跳跃的烛火映在他瞳孔之中, 显得没有平时那般清冷。
  她笑道:“这么久了,你都没发现我有什么变化吗?”
  晏采回握她的指尖, 道:“你的修为增进了很多。是夏季的缘故?”
  “嗯。”
  晏采眉头微皱,“若是这般, 到后半年时,可能会反噬得厉害。”
  舒愉满脸不在意, “那时你多陪我双修几次不就得了?”
  晏采垂下眼帘,没有拒绝:“嗯。”
  舒愉又道:“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不思进取之人?只想着将别人的东西据为己有。”
  “不会。这是人之常情。而且, 你看得上我的修为,我很高兴。”晏采凝视着她的双眼, 淡淡一笑。
  她能向他索取, 对他有所图,他心中反而安定。
  “你真好。”舒愉笑得很开心,亲昵地捏了下他两边脸颊,“不过……”
  她神情低落下来, “这样终不是长久之计。你应该能猜到我来无方是为了什么吧?”
  晏采:“同心灯?”
  “你们无方的秘宝, 可以外借吗?”舒愉问完,自己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 我这人脸皮一向很厚。”
  晏采也浅浅一笑,“无碍。只是,这个东西在师尊手中, 我对它也不甚了解,只知道它关乎无方气运。若是从前的我,倒有资格多了解它几分。但如今,师尊已同我生出隔膜,我并没有确切的把握。”
  听晏采说完,舒愉神色颇为不忿:“你们无方果真都是些老古董。”
  晏采摇了摇头,“不是。只是我体质特殊,师尊对我自然会严苛一些。”
  “晏晏,你知道的,我说话一向大逆不道。”舒愉盯着晏采,眨了眨眼。
  晏采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在我面前,你想说什么,都可以。”
  “你本是无方的骄傲,是你师尊最得意的弟子。但就因为一点无关紧要的小事,他就把你贬到尘埃里,我着实不理解。难道,在他眼中,你不是个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欲的人,反而只是个修炼的傀儡吗?他可以说你修炼入了歧途,修炼方法不对,但凭什么说你脏了呢?”
  舒愉这番话,虽然肯定了他,却将师尊厌恶他的事实,再次血淋淋地摆在他面前。
  晏采心中滋味难言,只道:“舒愉,确实是我错了。师尊并没有错。”
  倘若他的道心没有蒙尘,他压根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舒愉无奈地叹息一声,“你身上何必背着那么重的包袱?即使做错了又如何,这世间,有哪一个人敢问心无愧地说,自己这辈子从没做错过任何事?”
  “嗯。不过,既然做错了,就要付出代价,也不应奢求旁人还用之前的眼光看待自己。就像魔灵界,永世的放逐便是他们失足后的惩罚。”
  舒愉摇摇头,“说不定,上天也不想无休无止地困着他们。”
  晏采难得地没有反驳,“或许吧。但就当下而言,我看不见上天有任何赦免之意。”
  舒愉漫不经心地说着:“最开始犯错的那一批人,早就死透了。说到底,如今的魔修又做错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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