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夺高冷仙君后,我渣了他》作者:蓬蓬采春
文案:
只虐男,女非男c,渣女将高岭之花拉下神坛
晏采仙君是修真界人人敬畏的大德。
其人如那天上月、山巅雪,高不可攀,不染红尘,眼中只装得下大道苍生。
没有谁敢肖想他半分。
除了妖女舒愉。
舒愉渴慕他许久,终等到天公作美,她碰上了深受重伤的晏采。
遂将他救起,藏于一方石室。
—
舒愉是晏采遇上的最大的劫。
她哄他骗他,说她心心念念多年的唯有他。
却又欺他辱他,理直气壮地宣告,她想要摧毁他。
他拼死抵挡,却渡劫失败,生出心魔。
终有一日,他彻底沦陷。却见舒愉笑意盈盈,身旁跟着春衫烂漫的陌生少年郎。
她说,她玩腻他了。
排雷:
*并不罕见的强取豪夺梗,不喜勿入
*女主嘴甜心硬,前任多,对男人渣。但不劈腿,不像渣男一样开后宫
*非传统修仙,私设如山
内容标签: 奇幻魔幻 爱情战争 女强 爽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舒愉 ┃ 配角:晏采,纪兰生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渣女将高岭之花拽下神坛,虐男文
立意:真诚待人,珍惜他人的感情,携手共创美好人生
第1章 道侣
初春,轻柔的微风还未能吹开千里冰封,茫茫琅山仍绵延在一片银白之中。
琅山脚下的一处山谷底部,有一乱石堆砌的破败洞门。门上藤蔓缠绕,遮掩了那些刀剑切割的划痕,徒留苍凉。
此处正是已被废弃的问天宗山门。
千年前,与北部的魔灵界仅有一山之隔的问天宗,差点被魔宗之人屠戮殆尽。所幸有天赋卓绝的末代弟子留存,问天宗得以换址重建。时至今日,它已然成为修真界最强的四大门派之一。
山门被废弃之后,此处便被视为不祥之地,平日里除了枯藤,没有谁会来造访。满目所见,十分衰败。
山门内部的景象却大不相同。
没有想象中的残骸枯骨,也没有漫天灰尘,里面整洁明亮,处处都有着人生活的痕迹。
石屋内,一盆奇异的淡黄色幽兰舒展着花瓣,身着淡绿春衫的女子正坐在石凳之前,对花描摹。
女子正是当今的问天宗副宗主,舒愉。
舒愉提笔在素纸上一点点地勾勒,每画下一笔,便又凝神对花细看一瞬。
突然,舒愉握笔的右手一顿。她惊喜抬头,看着屋门前的人,压住喜悦,庄重地微微一笑:“宗主事务繁忙,今日怎地抽空过来?”
来人红衣黑裙,五官生得明艳逼人,乃问天宗宗主舒欢。
舒欢须臾之间便从门口闪到了舒愉面前,对准她的脑袋一敲,嗔道:“看来你这日子过得着实无聊,竟然开始在你姐姐面前装严肃。”
舒愉撇嘴反驳道:“我才不无聊呢,每日修筑大阵,日子充实得紧。”
舒欢自是不信她的话。
舒愉是什么性子她还不知道?
平素最爱游戏人间,一刻也静不下来。让她在这废弃的山门中待了三年,可真是难为她了。
舒愉低头继续作画,嘴上说道:“你当初让我来修筑这个私密的大阵,除了考虑到我的阵法天赋,最关键的原因,不就是我的形象么?在外人眼里,我这个游手好闲的副宗主,消失这么久,定又是去哪儿放浪了。
不过,我虽然的确贪玩,可是关乎宗门大事,却一向不会松懈。”
“做姐姐的自然知道你不会懈怠。但这和我担忧你无聊寂寞,一点也不冲突。”舒欢说着,凑到舒愉的画前一看,笑道,“你这画的是什么东西?画功和小时候一样烂。”
舒愉指了指旁边的那株幽兰。
“你没事儿画兰花做甚?”
舒欢刚问出口,便想到了什么,似笑非笑道,“莫不是想那纪兰生了?”
舒愉被这话问得一怔,脑中闪过一双久违的温柔的眼眸。
她搁下笔,摇头道:“我早就对他没感觉了,不然百年前我也不会和他解除道侣契。画这兰花,不过是兴起罢了。”
不知道是否察觉到了她话语中的冷淡,兀自开放的幽兰也抖了抖花瓣。
想到那个清朗丰秀,脸上总挂着笑的少年,被舒愉突然解契后如坠冰窟的样子,舒欢摸了摸舒愉的脑袋,感叹道:“今后莫要随便与他人结为道侣。纠缠过深过多,对你而言,终不是好事。”
舒愉握住舒欢放在她脑袋上的手,噗嗤一笑:“姐姐你还不了解我?我之所以和兰生结为道侣,不过是因为那时我还年轻,不懂事,以为爱一个人就会爱他一辈子。”
回想起一些模糊不堪的记忆碎片,舒愉幽幽道:“年少春心动。那时,我确实和他度过了一段快乐无比的时光。可我没想到,我的爱意来得快,去得更快。自那次起,我就看清了自己的本心。放心吧姐姐,今后我不会再与任何人结契,包括我此刻爱慕着的晏采。”
无欲无求的晏采仙君又怎会与他人结为道侣?
舒欢颇觉好笑地摇了摇头,正要说什么,腰间传音玉片中传来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宗主,出事了。”
听得这声音,舒欢眉目一凝,她看向舒愉道:“小愉,你安心筑你的阵。有空了我再来看你。”
话音刚落,舒欢便消失不见。
望着舒欢离去的方向,舒愉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姐姐和她的性子完全相反。她游戏人间寻欢作乐,姐姐则爱慕权势和实力。
当初,舒欢为了夺取宗主之位,不知筹备了多少年,流了多少血。
舒愉站起身,将画纸揉作一团,五指轻捻,画纸便消失不见。
她摸了摸腕上由玄瑜草编织成的墨绿色手链,走出洞口。
舒愉已耗时三年修筑的大阵名为繁隐阵,是一种失传已久的阵法,阵中可隐匿数千人的身形气息。
舒欢偶然在宗门秘境中寻得了繁隐阵的秘法。考虑到问天宗紧靠在琅山南部,琅山以北有魔宗窥伺,南下的中原地区,又有无数不见得可靠的修真门派,舒欢便让舒愉寻找一处合适的地形,建此大阵,以备不时之需。
舒愉勘测多时,选中了废弃的问天宗山门一带。
这三年间,舒愉在此耗费无数精力,终是到了收尾阶段。不出三月,她就可以离开这破地方。
舒愉于虚空之中拿出一支笔和筑阵的图纸,足尖轻轻一点,凌空站立。
她放眼望去,以神识感应阵法中的残缺破漏之处,突然发现,不远处的冰湖上竟躺着一个人。
她眯了眯眼,凭空飞去。
还没靠近,舒愉就已经感觉到,那人的气息只剩一丝,正处于垂死的阶段。
残留的那丝气息莫名得熟悉。
舒愉站在三米外,徒手一挥,那人被发丝遮挡的面容便露了出来。
面如冠玉,高鼻薄唇,左颊上一点妖冶的血迹,衬得他脸色惨白如纸。
舒愉微愕。
伤得如此重的这人,竟是修真界当今名气最盛的人物,惊才绝艳的晏采仙君。
也是舒愉记挂了多年的心上人。
舒愉自记事起,便听过晏采仙君的事迹。
他是修真界第一大门派无方仙宗清河老祖的关门弟子。传闻中,他十岁入道,二十岁便勘破了旁人百岁难破之境。破境以后,晏采被清河老祖授予紫微剑,独自下山历练。几十年间,他以一柄剑除尽天下不平之事,受凡俗界爱戴供奉。历练结束后,又在无方仙宗秘境之中孤绝一人,闭关上百年。
清河老祖称其为千年来修真界最有可能飞升为仙之人,并道,此子可保无方乃至整个修真界的千年安稳。
众人为表达对晏采的仰慕,自发称晏采为仙君。
五年前,舒愉带着问天宗年轻一脉,前去参加无方仙宗组织的供年轻弟子交流切磋的折花会。
正是在那次大会上,舒愉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到晏采。
大会开始那天,恰逢晏采出关。
他自缥缈峰顶凌空翩然走下,步履之间,堆云叠雪。
黑发如墨,一半用翠色竹簪别起,一半倾泻而下。一袭宽大的素色衣袍随风轻摆,腰间缀有古朴的银色花纹。紫微剑安静地垂在身侧,仿佛只是绝佳的装饰。
晏采一步步走至地面,折花会比武场的正中央。他伸出修长白皙的手,一朵晶莹剔透的冰花随之飘起,在空中光华流转。
他环顾四周,像是在看苍生,又像是单纯地在看自然山水,眉目间满是慈悲,又满是极致的淡漠。
“折花会,启。”
这声音犹如玉磬穿林响,清脆而悠远。
无方众人齐齐对着正中央的晏采弯腰作揖,一派恭谨。
晏采微微颔首,便消失于原地。
他走后,众人屏息凝神的气氛便被打破,私语声不绝于耳。
“真没想到今日竟然能够见到仙君,没来参加折花会的师弟师妹不知会多么伤心。”
“我一定要折下仙君的冰花!”
“仙君的修为真是深不可测,我等只有仰望追逐的份。”
舒愉和众人一样,也沉浸在震撼之中,一颗心跳动得厉害。
她此前从未见过晏采,对他的那些声名也并不放在心上。直到这日,才知传闻非虚。
晏采的修为确实高深,起码在她之上不知多少阶。
但正是这样的差距,反倒激起了舒愉的一些斗志。她以前太过自大,以为她们这个年龄段的人物,最厉害的人也与她和姐姐相差无几。
晏采比她大百来岁,修为差距可不是一百年就能弥补的。
舒愉看着晏采离去的方向,脸上漾起一抹灿烂的笑。
有胆大的女弟子凑到她面前道:“副宗主,你是否也觉得仙君生得很好看?就像那山顶上的雪花一样。我都不敢凝神看,总觉得多看一眼都是对仙君的亵渎。”
舒愉点了点头,笑道:“确实好看。不过,这花既然生得这么好看,那就是要给人欣赏的。”
像晏采这样的高山雪莲,愈是高不可攀无法接近,就愈是让人忍不住想要摘取的渴望。
不知道她,有没有机会。
舒愉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只看了那么一眼,晏采就住进她心里去了。
很可能再也挪不走。
料峭的春风吹过,看着眼前深受重伤的晏采,舒愉心中满是震惊和疑惑。
以他的实力,谁能伤他至此?就算是魔宗众人围攻他,他敌不过的话也总能找到全身而退的机会。
舒愉把手放在晏采身上,用灵力在他体内运转了一周,越查探越是心惊。
他身体表面上没什么伤痕,实则通身经脉几乎都断掉了,体内只有一方灵田仍在运转,保住了他这条命。
他到底惹了多大的麻烦?
或者说,修真界惹上了多大的麻烦?
看着濒死的晏采,舒愉哀叹一声,有些难受。
这五年来她不是没有过别的情人,但她对晏采的那一抹情意,从未变过。
可是,即便她再喜欢他,也不得不考虑周全。
舒愉闭了闭眼,还未思考清楚,她的本命灵草便已下意识地化为匕首,横在晏采的颈间。
雪白的脖颈上立刻出现一丝血线。
第2章 救治
眼前这道细小的伤痕,让舒愉心中一惊。
杀意怎来得这般快?
舒愉收回匕首,环顾四周,又看了眼晏采苍白的脸,终是下定决心,将他抱了起来,往山门中飞去。
不管晏采惹上了多大的麻烦,她都不能将这位修真界的大德击杀于此。
正好,可以借此机会,试验一下繁隐大阵的效果。
回到石屋内,舒愉小心翼翼地将晏采放到床上,伸手一抹,将他脖子上的伤痕消去。
舒愉在芥子袋中寻了颗固本培元的丹药,喂至晏采嘴中,对着昏迷不醒的他感叹道:“这可是我唯一的一枚无极丹了。”
她再次用灵力在晏采体内运转一周,温润他残破的经脉。她一点点地推进,十分小心,生怕控制不当,又对他的身体造成伤害。
治疗持续了好几个时辰,舒愉所费灵力和精力都不少,额前已泛着薄汗。
让舒愉感到震惊的是,晏采的恢复能力实在是超出了她的想象。
他如今的修为约等于无。她本以为,他至少要用好几个月的时间才能将身体休养好,然后才能重新开始修炼。
没想到,就这么一段时间,他体内不少经脉已然开始续接。
照这样的进度,不出十天,晏采就可以重拾修炼一途。
舒愉实在好奇,也担心这样过快的恢复速度会不会伤害晏采的本元。她想了想,俯下身子,与晏采额头相抵。
甫一接触,只觉得冰冰凉凉的,光滑而细腻。
舒愉定下心神,趁他此时毫无抵抗能力,直接入侵他的识海。
晏采的识海异常漂亮,连绵无尽的雪山与天相接,雪纷纷扬扬地落着,将整团识海铺展成一片银白,琼枝玉叶,粉装玉砌,浩然一色。
舒愉身处其间,不禁发出一声喟叹。
她走了几步,注意到某一颗繁茂的雪树上,竟缀满了晶莹剔透的琉璃。
舒愉心神一震。
难道,晏采竟是那传说中极为罕见的琉璃雪体?
舒愉在宗门秘籍上看到过与这种体质有关的记载。有此体质之人,识海内会生出冰清玉洁的琉璃雪树,修炼速度也会是寻常人的百倍千倍,简直是上天的宠儿。
但也并非全是利。
琉璃雪体之人,犹如怀揣至宝,他的精肉气血都会引来他人觊觎。若是与他双修,更是可以改善自身修炼体质。
舒愉意念一动,退出晏采的识海。
她坐在床边,单手托腮,另一只手把玩着腕上的草叶,静静地看着他的脸。比起以前的清冷疏离,昏迷的他自带三分脆弱。
就像是残损的琉璃。
实在是好看,好看得让人心痒。
舒愉忍不住,伸手想要抚摸他的眉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