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啦小狗——小央
时间:2021-10-26 10:03:37

  肖屿崇末了还是笑了,点点头,回答说:“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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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跨年的廖茗觉是火力全开的廖茗觉,原因无他,和邓谆约好了去他家一起复习。
  大一的时候,元旦晚会都是强制参加,但凡没有正当请假理由,全都要像抓壮丁一样被抓去充观众。但到了大三,学校根本懒得管这群老油条,就算外宿,也只是区区假条就能解决的事。
  对于初次和男友共度良宵的好朋友,胡姗有点犹豫,到底要不要塞成人保健用品给她。拿不定主意,看网课又入迷到忘了时间,等回过神,廖茗觉已经走了。再急匆匆打电话过去,就听到她在电话里爽朗地回答:“啊?我和邓谆不是第一次一起过夜啊。”
  胡姗愤怒地挂断了。
  亏她这么为她着想,她倒好,什么八卦都没分享过!
  尽管住到了宿舍,但公寓仍然没退租。廖茗觉抵达后在门口徘徊了半天,对着手机前置镜头搔首弄姿,整理仪容。正撞上邓谆收拾房间,出来倒垃圾,两个人像盯上同一个目标的贼,僵硬地对视。
  他家显而易见整理过,也不知道是不是专程为了迎接客人。邓谆问要不要喝椰汁,廖茗觉立刻连连点头:“要!”
  他走到厨房,手机就响了。邓谆在和人视频电话,对方是女性。廖茗觉有点好奇,于是偷偷挪到门外。他刚好回头,不偏不倚看见她。
  邓谆不避开,索性对着手机那边说:“……别说那个了,给你介绍我女朋友。”
  他用口型问她能不能上镜,廖茗觉猛地点头。手机反转,她看到屏幕里的自己,以及看起来根本不像到孩子妈年纪的面孔。
  “这是我妈。”邓谆说,“这是廖茗觉。”
  廖茗觉完全懵了。
  要说什么?等一下,这算不算见家长?早知道她就穿那件绿色毛衣来了,毕竟穿着它一般运气就会很好。她该怎么做?
  廖茗觉说:“阿姨……好。”
  “嗯哼,”那边的回应有点奇怪,“站起来给我看看。”
  邓谆有插嘴说“别理她”,但廖茗觉还是下意识起立。邓谆的妈妈挑眉的神态和邓谆很像,她说:“不错啊!我喜欢你,有兴趣当模特吗?”
  廖茗觉呈僵尸状:“模……模特?”
  妈妈在继续:“会唱歌吗?”
  “凤凰传奇的都会唱?”廖茗觉的声音在打颤。
  竟然能得到称赞:“挺好的,接地气。有没有别的什么才艺?”
  “倒立?”廖茗觉已经开始说胡话。
  “很不错!现在能表演吗?”
  廖茗觉立刻回头检查空间够不够大。
  “我妈妈在模特经纪公司工作……”邓谆及时打断,不情不愿地解释,当即拿去挂断,“不好意思。”
  那之后,邓谆的妈妈还陆续打来好几个电话。他们坐在书桌旁,Lightcycle把色温控制得很温吞。邓谆没有置之不理,却也没接通,只是发了消息过去。
  望着邓谆看手机时的侧脸,廖茗觉又在内心默念了好几遍“忍耐”。他倏然回过头,就看到廖茗觉默念心经的样子,傻乎乎的很可爱。邓谆不由得微笑,无意识用了极温柔的语气:“怎么了?想上洗手间吗?”
  “没什么啦,”耳朵有点热,廖茗觉笑起来,不经大脑吐出本意,“就是有点想亲你。”
  搞砸啦!
  忍个头,根本忍不住啊!
  脑袋像蒸汽火车头一样喷射热气,对上邓谆讶异的神情,廖茗觉满脑子都是换个星球生活。她想蒙混过关,又或者找个地洞钻进去,但还在搜刮办法,就已经得到答复。
  邓谆只说了一个字:“噢。”
  文书材料、奖项、院校资料搜集,未来足够他们这些大学生为之头痛。昨天刚熬过夜,邓谆默不作声翻了一页书,突如其来撑住侧脸。他看向她。
  几乎所有的朋友都说邓谆段位比她高,是她应付不来、能轻而易举把她耍得团团转的存在。判断不出他的笑容是真是假,也不知道要怎么做。妈妈。廖茗觉在心里说,妈妈,我喜欢上了不得了的人怎么办?
  灯光下,邓谆笑起来。“我也想,”他的笑意像夜间短时间开花的花卉,措置裕如,把错题集向她推过去,“但是先学习吧。”
  廖茗觉用力点头:“好!”
  她是学习的俘虏、爱的战士,勇敢小狗不怕困难。
  恋爱中的女大学生是无敌的!
  廖茗觉飞速刷题,写满笔记,归纳总结,背记知识点。偶尔抬起头,就看到邓谆也在专心致志在看书。
  她是在觉得可以休息时暂停的。创新性课题的分数可以用其他选修代替,不用保研的同学多半会走捷径,廖茗觉也是如此。他们到底在做什么?她有点好奇,所以才凑过去。廖茗觉没想到邓谆会抬头。
  年轻的面庞离得那样近,是适合数清睫毛的距离。片刻的空白,邓谆面无表情地靠近。廖茗觉吞咽唾沫,想后退,却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没来得及闭上眼——
  邓谆撞了一下她的头。
  “看什么看?”他看着捂住额头的廖茗觉,堪称冷酷,毫无人性,“继续学。”
 
 
第54章 胡姗灌心灵鸡汤……
  你是魔鬼吧?!
  廖茗觉捂着额头学习, 肚子里骂人的话全咽了下去。期间邓谆起身去做饭,蒸好饭后回来坐下。廖茗觉抬起眼有一搭没一搭地看他。
  “我来做吧?”她翻了一页书。
  “没事。”他回答。
  天黑了,两个人开始一边吃晚饭一边看电视。
  廖茗觉还没撑到十二点就困了, 加上邓谆家电视机放在卧室, 坐在地上, 看着看着, 头就往后仰,直接挨到床尾。
  邓谆起身洗了澡, 站着观察她好久,终于伸手轻轻拍她脸颊,低声说:“ 廖茗觉, 起来了。”
  “嗯……”廖茗觉皱着眉, 发出抵抗的声响,分明还处在梦中。
  “小觉, ”叫不醒她, 他索性在她身边坐下。邓谆看着她, 抬手掩住脸,却没能把笑意按下去, “觉宝, 去床上睡吧?”
  廖茗觉总算睁开眼,却仍然半梦半醒, 搞不清状况。她伸出手臂,一副懒洋洋任人伺候的样子, 邓谆也是破天荒的好脾气——又或者说, 他其实脾气一直很好,只是时机很奇怪。手臂穿过背后和腘窝,直接把她抱起来。
  她感觉身体碰到床, 倒头就要继续睡。邓谆还想洗漱,刚转背,就被突如其来捉到手腕。廖茗觉爬起来,紧紧环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紧实的小腹:“不要走啦!”
  他发笑,先推搡她肩膀,没用什么力气,也的确推不开,于是索性去摸她的头:“就去刷个牙。你不刷牙吗?”
  “噢!”不知道戳中了哪根神经,廖茗觉猛地惊醒,瞌睡全消,跟着他一起去洗手间。
  邓谆给廖茗觉拆了一只新的牙刷,又专门找了一只牙杯给她。
  她在问:“不是有一次性的吗?”
  “我还是想读本校的研究生,毕竟专业强势。就算今年掉了,估计明年也会再考,肯定会住这边。”他简要地说着,自顾自刷牙。
  廖茗觉也重复同样的流程,恍恍惚惚突然意识到,是她可以经常来住的意思——这就是情侣吗?她忍不住低下头,感觉开心到心脏蓦地收紧。
  “怎么了?”邓谆浑然不觉,还以为她不舒服。
  “没事,”廖茗觉伸出一只手,“一点事都没有!”
  不知道是真的没察觉,还是为了不刻意地减轻这种气氛,邓谆像完全没关心要同床共枕这一点,直截了当躺倒在床上,带着筋疲力尽到面无表情的姿态定闹钟:“明天早晨这个点起来,我们一起散步去吃早餐。”
  “好!”听到吃,廖茗觉连连点头,随即触及他的目光。
  邓谆说:“睡吧。”
  脸又微微烫起来,她有点难为情。就算是爷爷或爸爸,都没怎么一起睡过,突然要和异性这样亲密。廖茗觉躺下了。
  两个人中间的空间能放下一只XXL的皮卡丘。
  “晚安。”邓谆关了灯。
  廖茗觉平躺在床上,睁眼看着天花板。
  怎么说呢……
  和想象中有点不一样啊。
  不亲亲抱抱的吗?不擦枪走火的吗?虽然她没有那种打算,但是不是都说男生会忍不住然后可能冲进浴室洗冷水澡的吗——
  她倾斜视线,想辨认出他的轮廓。邓谆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静默般地询问:“睡不着?”廖茗觉迟疑了片刻,就听到衣物与床单摩擦的响声。自己以外的温度靠近了,他的手臂绕过她后颈,把她圈进怀里。
  廖茗觉终于看清了邓谆。很近,也有些生疏。疲倦在他脸上像是一种化妆,徒然令好看的人变得更好看。
  “没事的,”她就想挣脱,“你睡吧。”
  “旁边人睡了,一个人醒着多孤单啊。”他的语调风轻云淡,仿佛自己说的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又是稍许沉默,邓谆接下去,“我很小就过集体生活了。练习生的时候,大家经常在宿舍聊天。”
  “都聊些什么呢?”她有点好奇。
  “就一些男生的事。游戏,练习,还有各个公司吧。”
  邓谆待过的公司比较多,练习时间也长,所以经常发言。
  “哦对了,”廖茗觉挣扎了一下,让邓谆把给自己枕的手臂收回去,她趴着,看着他的脸问,“你妈妈上次也给你打电话了吧。在欢乐谷。”
  “嗯。她总想我回去练习。”
  廖茗觉有些不开心:“为什么啊?你不想吧?”
  邓谆给她确定的答复:“不想。”
  “可以不回去吗?我想喝水。”她让他把床头的水递给她。
  邓谆没有照做:“现在喝明天会水肿……只能应付吧。”
  廖茗觉苦思冥想,随即问:“有什么小时候她做的对不起你的事吗?虽然孝心很重要,但有的时候,和爸爸妈妈打交道也得有方法。要是有什么能让她心虚的事情,也可以搬出来用一用啊。”
  分明是离谱的建议,却让邓谆沉思了半晌。他说:“……有点道理。”
  “我可是去爸爸家耍泼才要来的学费,现在过得很舒服,所以觉得一点都不亏。”廖茗觉不觉得得意,也没有很羞耻,就只是陈述事实。
  邓谆沉默了一阵,随即转移了话题。他问:“寒假想去哪里玩?”
  “我都可以呀,”廖茗觉回过头,鼻尖几乎擦到他的耳廓,“你想去哪里呢?”
  “……去迪士尼?最近不是有很红的角色嘛,过去应该也就住一个晚上。或者故宫,还能当天去当天回。”他这就去掏手机。
  她反倒很意外:“那么近啊。”
  说实话,邓谆跟她提到一起旅游的时候,她本来以为会是一个礼拜,最短也有五天的。地点也应该更远些。
  过了一阵,她翻了个身,掏出手机自己查找,发现明明有很多路线。她实在百思不得其解,邓谆到底是怎么想的。
  廖茗觉很困惑。
  然而第二天早晨起来,邓谆在取快递,廖茗觉蓦地意识到什么,重新打开App。
  她调整了一下价格。
  假如把预算调低,那就只剩下那几个选择了。邓谆是不可能缺钱的,但问他理由,也被轻描淡写地带过,廖茗觉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
  “邓谆,”廖茗觉直接趴到邓谆的后背,手搭在他肩膀,把脸从后面凑近,“你是不是在照顾我的经济状况?”
  “我不是在照顾你的经济状况。”邓谆回答得很快。语气波澜不惊,但复述句式实在太刻意。
  廖茗觉提醒他拆快递的动作:“那里已经划过了,不要再刮了。”
  “……”
  她说:“你这样我好过意不去啊。”
  邓谆一声不吭,几秒钟后才下决心。他猛地转身,廖茗觉直跪在他两侧膝盖间的空间。邓谆说:“我付钱,一起去三亚怎么样?”
  “肯定不行啊!”廖茗觉立刻说,“平时请请食堂就算了,我也能请回去。老这样我会觉得自己欠了你,慢慢不敢跟你说话的。”
  两个人谈恋爱,并不是在一起就皆大欢喜,也不是心意相通就万事大吉。还有很多、很多的烦恼等他们去克服,万幸的是,他们都做好了准备。
  眼看着邓谆表情转瞬改变,也顾不上真的还是装的,廖茗觉已经伸出手。她抱住他,把他的脸贴在胸口,把脸压下去。
  廖茗觉说:“谢谢你。”
  从没被这样拥抱过,也不习惯接受不觉得自己有做什么的道谢,邓谆像是想挣扎,但却被更用力束缚住。
  她在说:“假如能省点钱,我确实会轻松一点……但是这样会不会消耗我们的感情啊?”
  她看着他,邓谆说:“应该不会?”
  “你怎么那么肯定的……”
  “因为我其实不喜欢旅游,”他总算挣脱,成功起身,若无其事地回答道,“只是想跟你出去玩而已。”
  “嘿嘿,你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下午我有网课,就先回去了。”她边说边站起来,把桌上的东西一一收进手袋里。
  他坐在书桌旁,随意瞥过来:“在这里也可以学吧?”
  “不行,”她言之凿凿,“有时候我还是有点分心。我要好好学习,GO!GO!GO!回去加油了!”
  每当迈出一步,心里就更多一分勇气。
  “廖茗觉。”邓谆突然抓住她包带,廖茗觉当即后退。回过头时急遽拉近距离,濒临亲吻,却又恰到好处地停止。他笑了,像彰显运势的转盘缓慢转动,指示出这一轮的大奖,“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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