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小妾重生了——大王拖拖
时间:2021-10-26 10:04:08

  先帝想到了常年戍守边关的夏老将军,与之相商,夏老将军一口答应,就这样宁远公主嫁到镇国公府,暗暗生下一子后,到白马寺代发修行。
  这个孩子就是元丰帝,养在瑞妃名下。
  为了让自己和黄姐的儿子顺利登基,这个孩子出生后,先帝再未进过后宫,直至英年早逝。
  先帝走的时候,元丰帝尚年幼,又是庶出,大权悉数落到太后一党手中,宁远夫人只能暗中慢慢布局。
  夏渊和西北军一直是保皇派,所以宁远夫人帮夏渊,也是帮自己,她对夏渊也是真心的好,毕竟白姨娘愿意让出正妻的身份,这绝非寻常女子能做到的。
  听了这样一段密辛,香桃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一直以来萦绕在心头的疑问也迎刃而解。
  原来即便是天家子女也有这么多不得已,锦衣玉食、泼天富贵也抵不过情牵。
  宁远夫人对着香桃叹了一口气,苦笑着摇了摇头,“看到你,我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我欣赏你的一腔孤勇,也为夏渊感到欣慰。”
  香桃低下头,目光闪躲,不愿看她的眼神,“夫人情深义重,运筹帷幄,我哪能和您比。”
  宁远夫人笑了,“我犹记得你第一次来白马寺,你眼神空洞,一副了无生趣的样子,我当时就觉得你和我很像,所以才邀你来寺里陪我,但方丈却道你放不下红尘,因为你命里有上世的情牵,现在你和当初完全不一样,看来是方丈说对了。”
  香桃心里纳罕,说别的还靠谱点,说上世的情牵,她是万不能苟同的。
  不过,无所谓了,上一世还是这一世,情缘还是孽缘,事情到了这一步,还能怎么办,她只能跟着自己的心走。
  香桃不置可否,低头喝茶。
  宁远夫人亦别开了话题,“对了,你喝完茶再多留会,夏老夫人递了话来,待会来白马寺,她有话对你讲。”
  香桃点头答应。
  夏老夫人来的时候,宁远夫人已去静室参禅,香桃取代了她的位置,仔细的给祖母煮茶汤。
  祖母坐在茶台边,耐心看着她忙乎,脸上虽挂住笑,眼里却写满了心事。
  香桃倒也不惊讶,祖母不顾辛劳上山找她,要说的,自然不是简单的事。
  待祖母终于喝到茶汤,才郑重开口道:“怀瑾把后院的那几房小妾都遣散了。”
  “哦?”香桃挑眉,倒是也可以想到,上一世回京后夏渊就在府中提过要遣散后院,当时她还和其他小娘哭天抹泪了一段时间,但他一直忙,到她痴傻前也没顾这件事。
  这一世,她倒没听夏渊在府里提过这件事,竟不知他风格变了,没有一点预示,直接雷厉风行的处理了。
  “她们以后如何自处?”香桃担心道。
  虽然香桃对这些小娘没有情分,但同为女子,被遣散回家,之后的日子就只剩黯淡了。
  祖母道:“虽说她们进国公府都别有用心,怀瑾依然给了她们体面,他请皇后御赐了贞洁书,又补给每人一大笔银子,回去后不耽误嫁人。”
  香桃正心道,夏渊这事做的还挺地道,忽见祖母递给她一个描金的花笺,“这是你的。”
  她心下一骇,眼睛不由扩了两圈。
  她倒不是惊讶夏渊给她也准备了贞洁书,而是她刚才和祖母讨论这件事的时候,自动把自己排除在外。
  她怎么忘了,她也是夏渊的小妾。
  原来那几间铺子是他给她的补偿,和其他小娘一样。
  虽然这个补偿数额多的吓人,可对夏渊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且他不管对谁都是出手大方的。
  香桃垂睫接过花笺,“有劳祖母特意送一趟。”
  祖母的眼睛却已润湿,她摇摇头,“我老了,看不懂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以为怀瑾送走其他小娘,是要独留下你,许你名分,没成想他连你也一同打发了,祖母虽舍不得你,却也为你感到高兴,这国公府是女子的坟墓,趁着年轻另觅佳婿确是最好的结果。”
  香桃动容,跪到老夫人面前磕头道:“香桃以后不能侍奉祖母了,祖母请一定保重,注意身体的康健。”
  上一世,祖母大概就是在这之后不久去世的,正因为如此,那些恶意才会肆无忌惮,祖母在的时候,多少还是护着她的。
  祖母扶她起身,“太后身边实非好的去处,等这一阵风头过去,你还是找个由头,回侯府吧。”
  香桃喉头哽住,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拼命点头。
  从宁远夫人住处出来,香桃心烦意乱,手里拿着花笺,在青云山后山漫无目的的走。
  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她竟然走到了和夏渊隐世住了三天的小院。
  院内一如往昔的安静,荒芜,桃树叶已经黄了大半,干瘪的桃子稀稀拉拉挂在树上,没有一点生机,桃树下扔着两个手杖,是夏渊做了打算和她进山用的。
  她看一眼苍茫的群山,心里默想,这辈子应该没有机会进去看看了。
  她推开门,走进屋子,野花已经干枯,炭盆只余盆底一点青灰,寝室里两床水粉色喜被还是那么扎眼。
  真的只是几日没来么,她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山里的天总是特别短,她在小院里没坐多久,天就暗了下来,远处的苍山呈现出一种烟雾缭绕的乌蒙,正像她晦暗有捉摸不定的心情。
  *
  说好的好好陪香桃三日,等夏渊安排好军中的一切已只剩两日。
  他快马加鞭赶到白马寺,却找不见香桃,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凭着一点点直觉,夏渊来到青云山后面的那个小院。
  夕阳西落,暮色四合,小院在一片灰蒙里,有股子让人遗忘俗世的恬然。
  夏渊推开院门,看到一团小小的身影坐在门槛上,脑袋埋在两膝之间,周身氤氲着淡淡的柔弱无依。
  心里一揪,他阔步朝她走去。
 
 
第55章 许诺
  香桃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待到那么晚。
  她把头埋在两膝之中, 前世今生的画面在她脑中不断闪现,最后定格在一个高大的身影上,心底无端漾起一股被封存的甜蜜。
  “吱呀”一声, 院门被打开,香桃蓦然抬头, 那个高大的身影正穿过灰蒙的暮色,阔步而来。
  怔了一瞬, 她忙低下头,耳尖泛起了一点红,仿佛被窥探了深藏的心思。
  男人黑色的革靴停在她的正前方, 而后缓缓蹲下身子, 声音缱绻带着一丝不确定, “在等我?”
  香桃头埋在膝间轻轻的摇了摇, 又欲盖弥彰的解释, “我在后山随便走走,不小心走到这,刚坐下就准备走了。”
  夏渊摸摸她身上被雾气濡湿的披风, 眉头轻蹙, 伸胳膊抱起她,往屋内走,“在外面坐了多久, 衣服都被打湿了。”
  抱着她放到室内的木椅上,夏渊弓下身子, 伸手去解她披风上的衣带,他利落的五官沉静如水,半敛的长睫盖住漆黑的眸子,看不出什么表情, “我来了,就先别走了。”
  香桃心里一阵躁郁,扭过身子,捂住胸前的衣带,微愠道:“不行,我要回寺里。”
  夏渊屈膝,方才还平静的脸上带了一丝犹疑,“是不是等的太久,不高兴了。”
  香桃心里冷哼,谁等你了!
  “没有等你。”声音小小,也不知道她在心虚个什么。
  夏渊落睫,掩下眸光里一闪而逝的失落,继续去解她的衣带,“那为什么不高兴?”
  把潮湿的披风在另一个椅背上铺开,他又轻车熟路的燃了炭盆,而后回到她身边,盯着她的双目,认真的等她的回答。
  记性还真好。
  香桃本想说“没有不高兴”,可转念一想过了明日他就要走了,实在没必要打太极,浪费彼此的时间。
  “将军既然早就打算和我划清界限,又何必在最后装的.”依依情深。
  她虽然说到最后打住了话头,夏渊却听明白了她的意思,脸也沉了下来,“祖母找你了?”
  他喟叹一声,“我原本让她等我走后再去找你的。”
  香桃冷冷,“夏将军,多欺骗我两天,有意思么?”
  夏渊黑色的眼瞳倏然放大,仿佛是两个无边的黑洞,瞬间把人吞噬,香桃眸光一闪,垂下了眼睫。
  他突然握住她的双手,覆在自己的心口,“你觉得我欺骗你了么?”
  夏渊不畏冷,未着厚衣,隔着单衣,能感受到他遒劲的心跳,一下一下的撞击,沉稳而有节奏。
  香桃抽回手,把脸扭到一旁,不想理他。
  夏渊突然嗤笑,双手捧过她的小脸,问:“是因为放你出府,才不高兴的么?”
  香桃面上一阵窘迫,推开他的手,去捞椅背上的披肩,“将军请自重,我现在已经不是府上的小妾,我们独处一室,于理不合,我现在就走。”
  夏渊面露苦涩,有一种作茧自缚的感觉,他截过香桃的手,看着她的眼睛,郑重其事道:“你听我说。”
  “放你出府,并不是要和你划清界限,等我大败北狄,一定三书六礼,三媒六聘,明媒正娶的把你抬进国公府。”
  香桃目光一炽,“真的?”
  夏渊点头,“真的。”
  香桃从袖中掏出祖母给她的花笺,举到夏渊眼前,义正言辞道:“那你为什么给我这个,我应该向谁证明我的贞洁?”
  夏渊眸中闪过一丝闪躲,他立刻敛目垂睫,“如果我没有回来,你可以另嫁.”思之心痛,他没有说下去。
  香桃看着他的眼睛,没有一丝退缩,“所以,战无不胜的夏将军还没上战场,就觉得自己回不来了么?”
  夏渊仿佛被当头一棒,脑中突然就响起上一世她稚气的声音:“我的大将军,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
  面前的女子美目依然清澄,却隐隐带着一股怒气。
  他的瞻前顾后让她失望了么?
  也许吧。
  面对呼耶的来势汹汹,他可以做到无所畏惧,但对她的未来,他没有办法不多想,他是做了两手准备的,就算为了那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得这么做。
  “我答应风风光光的娶你,就一定会回来。”他语音里全是坚定,不想让她担心。
  香桃一嗤,胳膊转到炭盆上,“那这个东西有何用?”说着,她松开了手,描金的花笺往下坠去。
  被火苗吞噬的一刹那,一双大手伸向火盆,把它捞了起来。
  夏渊拍拍花笺上的碳灰,咬牙低吼,“你在做什么?”
  香桃穿上披肩,往门外走,“将军自己都不确定的事,就不要轻易许诺了,既然我和将军已经没有关系,此地实在不宜久留。”
  “香桃!”夏渊叫住了她,毫不犹豫的把花笺扔进炭盆,“我确定一定回来娶你,拼死也要回来,花笺已烧毁,现在你可以不走了么?”
  炭盆轰的一声窜起一簇火苗,瞬间把花笺吞没,发出巨大的哔啵声。
  香桃脚步顿住。
  夏渊上前,把她按回到座椅上,而后自己坐在不远处,温声问:“肚子饿了么?”
  香桃默然点了点头。
  夏渊起身,声音明显变得轻快,“你坐这等着,我去外面弄点吃的。”
  未待多久,膳房飘起了鱼香,夏渊在做饭方面真的有天赋,香桃喝着热乎乎的鱼汤,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皱着眉头纳闷道:“你什么时候学的呀?”
  夏渊眸光一晃,嘴角勾起,“上辈子吧。”
  香桃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上辈子也没见你做过饭呀。
  用过晚饭,收拾完厨房,简单的梳洗一番,两人回到寝室,想到上次同居一室的画面,香桃不禁脸红心跳起来。
  夏渊拉开两床被子,整整齐齐的并排放着,瞥她一眼,又很快收回目光,“天色不早了,睡吧。”
  香桃点头,爬到里面,老老实实的卷被子躺着。
  夏渊轻轻躺在榻沿,挥掌震灭了桌上的烛火,帐内陷入静寂。
  他今夜克制又疏离,像最初在茗汀居一样,仿佛对香桃避之不及。
  香桃觉得夏渊今晚很是奇怪,明明是他让她留下来,却又恢复了之前的淡漠,他难道心情不好?
  胡思乱想了一会,她裹紧身上的被子,转身面朝里躺着。
  哼,她还乐得清闲呢。
  夏渊转眼看一眼她娇小的背影,喉结滚了滚,而后收回目光,阖上了眼。
  翌日,香桃醒来后,见床的另一边已经空了,她穿戴整齐走出去,却见夏渊站在枯黄的桃树下,眉眼乌沉不知在想什么,他挺拔的背影看起来莫名有一股落寂。
  看到香桃出现在门槛,他展笑,唇角上翘,眉眼弯弯,是香桃从没见过的明媚笑颜。
  他三步两步走到她的跟前,抬胳膊将她拉入怀中。
  “醒来了?”他语音里充满眷恋,和昨夜的清冷判若两人。
  香桃嗡嗡的“嗯”了一声,任他开始细密的文吻她,从额头到眉眼,又从眉眼滑到唇瓣,仿佛有什么东西压抑了许久,这一刻终得释放。
  被他一路吻着又回到寝室,香桃被重重的压进帐内。
  但他只在她的唇脸、脖颈游移,根本不敢打开她,仿佛那是他要不起的礼物。
  香桃一把推开他,“我要回寺了,太后见不到我会生疑的。”
  夏渊气息乱的一塌糊涂,还要压制欲望,声音又黏又闷,“什么时候回来?”
  香桃坐到铜镜前整理妆发,“不知道能不能回来,今日太后就要选定参佛的禅室了。”
  夏渊瞬间就生出了一股子意难平,走到她的身后,接过她手中的梳子,帮她梳发。
  “你的准夫君明日就要上战场了,你心里想的还是别人,就不能好好陪陪我么?”
  “准夫君”三个字莫名击中了香桃的心尖,她低声问:“明日什么时间走?”
  “明日午时。”
  心中突然翻腾出一股说不出的酸楚,香桃猛然低下了头。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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