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小妾重生了——大王拖拖
时间:2021-10-26 10:04:08

  夏渊在战场上遇到过无数棘手的境况,都没有这一刻脑子里乱的慌,他真的是着了魔。
  沉沉的吁了两口气,他才找回一丝镇静,抬起眼却不知如何面对眼前的状况。
  对面的人显然比他吓的还狠,脸上的血丝已经退尽,只剩下惨白,只是脖颈还梗的硬挺,仿佛僵住了般。
  夏渊心里默叹,他好像欺负人了?
  惊惶未息的眸子里划过一丝愧疚,他伸手挑起她的下巴,正过她的小脸,他以为会看到泪水涟涟,谁知——
  她咬破了嘴唇,也未见一滴眼泪,但眼眶已憋的通红,血丝从透明的肌肤下渗出来,我见犹怜。
  夏渊心里一落,眸光暗了下来,他正欲出声安慰,忽听身后的门扉“咔哧”动了一下。
  电光火石之间,他一把揽过衣不蔽体的女子,把她按在自己的胸膛里。
  香桃整个人沉浸在愤恨里,突然被夏渊拉进怀中,她羞愤欲死,拼命挣扎。
  情急之下,夏渊拦腰把她团成一个丸子,整个护在胸前。
  “有人。”他在她的耳边轻语。
  香桃放弃挣扎,脸上的悲愤却一丝未减。
  开了一条缝的门扉悄然合上,发出了更清脆的一声“咔嚓”。
  “谁?”夏渊声音如刀,划过门扉,外面扑通响起双膝跪地的声音。
  崔副官扑倒在门外,抖如筛糠,半天说不出一句囫囵话,“将.军,明日.白马寺.”
  “滚。”
  话没说完就被当头一喝,崔副官连滚带爬的跑了,他相信,若将军身上没人,他这会一定被爆了脑袋,其实他什么都没看见,就眼前一闪而过一抹雪色,随后被将军硕大的身形挡了个严严实实。
  但是,看没看到,他都不该这个时候出现,想到要面对明天,崔副官面如死灰。
  听脚步声消失在院子里,夏渊转回脸,垂眸对上一双愤恨的水目,她泫然欲泣的眼底仿佛肆虐着无边的屈辱、不甘、愤慨和寒凉。
  夏渊恍惚一瞬,他和她有这么大的愁怨么?
  香桃听崔副官走远,推开他硬邦邦的胸膛要下来,夏渊并没有要放她走的意思,双手依然抱着她。
  香桃又羞又气,小脸像熟透的蜜桃,血□□滴,他碰着她肌肤的地方,仿佛是火链,在身下滚烫,她拼命的踢他,捶他,要摆脱他的桎梏。
  “别动!”他口气不容置疑,而后一言不发,抱着她往床榻走去。
  香桃在他怀里一秒都待不下去,无奈他的胳膊遒劲有力,箍得她所有的挣扎都像猫爪子挠人。
  前世今生,她一切的行为在他面前都宛若螳臂当车,香桃心里一阵悲凉,陡然之间,一阵邪火在她胸中翻涌,一转脸,她狠狠咬在他的胳膊上。
  鲜血顺着银牙,汩汩冒出,腥味溢满她的口腔,还是不解气,她益发用力,像一只发怒的小兽,把牙齿狠狠嵌进对方的骨血,和着两世的恨意,生啖他的血肉。
  嘶——
  夏渊痛的倒吸了一口冷气,甩胳膊把她仍在床上。
  “你这个女人!”
 
 
第12章 抄经  他成了虐待小妾的恶老爷?……
  夏渊惯爱舞刀弄枪,每遇战事,亦喜欢亲自上战杀敌,他痛感比常人钝的多,寻常的流血受伤,于他而言就像挠痒痒。
  可香桃太狠了,两排小奶牙比锯齿都锋利,陷进皮肉里一阵钻心的疼。
  他毫不怀疑,如果她的牙齿够长,怕是这小臂都要被生生咬断。
  这是有多大仇,多大怨啊。
  诚然,他确实有所冒犯,事出有因暂且不提,她作为妾室,被夫君看了身体,何至于产生这么大的恨意。
  再者,他抱她,也是为了护她的清白,又非故意猥亵。
  不识好歹。
  夏渊随便扯了件完好的衣服,扔到床上,语气不悦,“把衣服换上。”
  随即,他放下纱幔,往书案走去。
  他莫名烦躁,握在手里的书半晌未动一页,又见许久床幔内都没有动静,约摸着她应该穿好衣服了,遂沉声道:“你过来。”
  纱幔微动,然后被掀开,香桃走下了床。
  她穿戴的整整齐齐,脸上的绯红已然褪去,恢复了一贯的沉静,方才还集万千情绪的眸子,古井无波。
  她面色如常的朝夏渊走来,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没有使小性子,也不需要道歉,乖顺的像个小猫。
  夏渊拧眉,她这是委曲求全的讨好,还是故作坚强的倔强?
  他心里冷嗤,肯定不是前者。
  香桃行至书案前,对着夏渊微微福了福身子,低垂着眼睫,安静的站着,也不准备说话。
  夏渊胸口堵了一口燥气,沉不下去,提不上来。
  手段凌厉的镇国大将军,他有一百种办法对付耍犟脾气的兵蛋子,可面对眼前的这个女人,他却思虑重重,无计可施。
  他不喜欢这种被反制的感觉。
  “你说你潜心向佛?”
  “是的,将军。”她淡淡回话,礼数周全,只是话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已入夜,泼墨般的黑暗从窗棂门缝席卷而来,遇到灼灼烛火又悉数褪去,淡黄的光晕笼着一桌,两人。
  夏渊定定看了香桃两眼,晦暗的眸子里慢慢蓄起沉郁,他伸手从桌下拿起一沓宣纸,撂到案上,“祖母抱恙,你来抄九十九篇佛经,为祖母祈福。”
  香桃没有争辩,拿起宣纸,在青玉笔架上选了一支狼毫,连着砚台,一起抱到窗边软塌上的木几上,铺好后就开始动笔。
  夏渊愕然,让她抄写,又没让她现在写。
  新燃的烛火呲啦作响,她坐在一片暖黄里,手腕微转,眸光清澄,专注的神情写满了他人勿近的疏离。
  手臂还在隐隐作痛,夏渊霍然起身,阔步朝架子床走去。
  想写就让她写,写累了自然知道睡觉。
  他习惯性躺在床榻边缘,头一次感觉这张床又大又空,他翻来覆去许久都睡不着,失眠好像又来找他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沉沉睡去,直到睡着前他也没见香桃回床。
  晨光微曦,室内半亮不亮,夏渊醒来,一夜无梦。
  转脸看到身边还是空无一人,他猛然起身,拨开纱幔,果然看见窗边一抹清丽的背影,腰杆挺的笔直,一派孤冷恬静。
  夏渊下床走到软塌前,瞥一眼写满佛经的宣纸,问:“你是一夜没睡,还是早又起来?”
  “妾身不想睡。”香桃目不斜视,手下一直没停。
  一夜没睡?
  夏渊眉峰轻蹙,怎么感觉自己成了虐待小妾的恶老爷,“别写了。”他下令。
  “将军容禀,祖母身患咳疾,妾身自当尽力,九十九篇佛经少一篇都失了虔诚。”
  她在白马寺栖息多年,心里明白,佛祖哪管得了你够不够虔诚,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她只是想让自己忙起来,不想停下,因为一停下,就会胡思乱想。
  夏渊倒是没想到她如此固执,自己只是随口一说,她竟奉为圭臬,“既然你诚心为祖母祈福,今日随我去白马寺,当面给佛祖说吧。”
  手下的笔一顿,香桃微微恍神,故地重游,她是有一丝期待的。
  北雍龙脉浔水上有三座建筑,其一是皇宫,其二是镇国公府,这第三个么,就是白马寺,严格说来三者里白马寺的风水最好,它盘踞在浔水的上游,背靠连绵的青山。
  内里殿宇楼台巍巍,重宇别院森森,站在最高处的摘星塔,北雍四境,尽在视野。
  寺里香火鼎盛,信徒众多,是北雍子民精神的一处寄托,上至达官贵人,下到黎明百姓,有了难过的坎,都会来这里拜一拜。
  香桃对它亦有另一种感情。
  见她终于停下了手中的笔,夏渊神情一松,“就这么说定了,我先去书房批阅军中的文书,出发前让崔副官来接你。”
  说完,他大踏步离开了寝室。
  香桃心里一阵酸涩,真不知道是重活一世好,还是栖于白马寺的香亭更惬意。
  她不让自己多想,低头继续写佛经。
  当崔副官来接香桃的时候,她正好写完最后一篇,简单的收拾一番就出了屋子。
  崔副官明显神情委顿,想是被夏渊狠狠的敲打过,香桃心知他定然十分委屈,昨夜那门缝开只开了一线,他又能看见什么呢。
  遂轻声安慰,“下次记得敲门即可。”
  闻言,崔副官整个人一顿,他没想到小娘这般善解人意,不但没怪他,他宽慰他,喉头一噎,慌乱的解释起来,“当时,下官.以为小娘还在老夫人的院子。”
  香桃点头笑笑,弯腰进了马车。
  崔副官在车厢外温声道:“下官护送小娘先去白马寺,将军随后骑马跟来。”
  临行前,军营里几个谋将来府里,有要事和夏渊相商,故而他让崔副官送香桃先走,完事后他打马再追。
  “将军,边关来报,北狄国主呼耶已经和西境六国确定了和谈的时间,届时定会确定他们联合会师的时间,军中必须要早做打算。”
  “此次边境一旦开战,定然要连绵数月,需得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现在朝中迟迟不言军饷之事,一旦拖到入冬,怕是来不及了。”
  参将谋士你一言,我一语,夏渊眉头紧锁,甚少发言,军中的困难他比谁都了解,可是朝堂.又岂是一句“战事迫在眉睫”就有人会听的。
  “徐将,你再把北狄大军详细的动向复述一遍。”
  “是,将军。”
  *
  崔副官护送着香桃,一直等到在白马寺的厢房下榻,都没见到夏渊的身影。
  这个厢房在一处两进的院子里,偏居于一隅密林,既私密又静谧。
  香桃栖于白马寺那么久,从来不知道还有这好地方,心情不由的跟着松快起来,若有一日,能卸去红尘的牵绊,在这样的院落里,青灯古佛,了此一生,也是一大幸事。
  只是她还不能,她还有母亲父兄,一想到安康侯府,她眸光顿时黯淡了下来。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府一趟,叹一口气,她走到门外唤崔副官,叫了半天无人回应,她抱着抄好的九十九篇佛经,往院外走去。
  边走她边暗自思忖,虽然重生前久困于此,实则除了正殿大雄宝殿,其他的地方她一概不知,只能到外面看能不能找个小沙弥问问路。
  行到院门处,她只顾着低头往前走,没发现对面来了人,待发现时,她一只脚刚跨过门槛,还未落地,眼看着就要撞到来人身上,她脑中一个激灵,忙把脚缩了回来。
  谁知用力过猛,站立不住,她在空中打了个趔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里的佛经掷出,如漫天雪花,纷纷扬扬洒在对方身上。
  她痛的“嘶”了一声,抬眼,见一只玉润修长的男人手伸到了她的面前,她抬头,听对方轻道:“我扶你起来。”
  他声音温润,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阳光穿过叶缝,洒他一身斑驳,映着他一身的贵气,灿若万千光华。
  香桃迅速的站起身,轻轻拂了拂裙裾,低声道:“不用了。”
  那人默然打量了她两眼,问:“你是怀瑾的?”
  听这语气,香桃猜他应该是夏渊的朋友,看他雍容的气度,极有可能是哪家王府的贵公子。
  “妾身是将军的内眷。”说完香桃弯腰去捡散落一地的佛经。
  对方长长的“唔”了一声,见她在捡佛经,忙道:“我来帮你。”说着弯腰就要去捡。
  突然一只小臂窜到他的手掌下,托着他站起了身,身后响起警惕的男声:
  “陛下万乘之躯,区区小事,何足屈尊。”
  元丰帝一把甩去手下的胳膊,佯嗔道:“怀瑾你又忘了,到了这白马寺没有君臣,只有兄弟。”
  元丰帝和夏渊自小一起在宫中长大,彼时他们一个是不受宠的皇子,一个是扣在宫里的质子,颇有惺惺相惜之感,两人也结成了无话不谈的兄弟。
  时光境迁,现在他们一个是被架空的皇帝,一个是备受忌惮的将军,也就来到这白马寺,才能找回往昔的感觉。
  夏渊莞尔,垂眼看香桃,只见她不知何时已然默默跪下。
  元丰帝忍不住笑了,抬手道:“快起来吧。”
 
 
第13章 佛心  她粉嫩的樱桃小口微微嘟起,好像……
  白马寺后山,古木苍苍,烟雾缭绕。
  一个小沙弥在前面领路,元丰帝、夏渊和香桃三人跟着走进一幢佛堂。
  小沙弥双手合十,深鞠一躬,“施主请进,方丈法师恭候多时了。”
  香桃在心里一惊,白马寺的方丈,慧远法师,听闻他早年得道,之后就闭关参佛,已经很久不露于人面了。
  没想到今日竟有幸得见。
  三人刚踏入佛堂,慧远法师就双手合十,迎了上来,“老衲拜见陛下。”
  元丰帝一把扶他起来,“方丈无需多礼。”
  慧远法师点头致敬,然后转向夏渊,“见过将军。”
  夏渊回了一礼,侧身指着香桃道:“祖母身体抱恙,内眷连夜手抄九十九篇佛经,请方丈大师过目。”
  香桃适时呈上佛经。
  慧远大师双手接过,翻看了数页,微微点头,“嗯,字迹端正,经文也没有错处,诚心可鉴,只是老衲好奇,这佛经内容生僻,吾且不敢保证,女施主如何做到一夜抄九十九篇。”
  经方丈这么一问,夏渊和元丰帝的目光同时看了过来。
  香桃轻道:“方丈谦虚了,只是因为妾身会诵背白马寺的八十一卷佛经,是以默写比抄写快得多。”
  三十年来她听了无数次大小法师讲佛,所有的佛经早都烂熟于心了。
  慧远大师双眼一亮,“施主佛心昭昭,我佛中人且自愧不如。”
  香桃施了一礼道:“万望有一日,可以如白马寺的众位法师一样,潜心向佛,了无挂虑。”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俱是微微一惊,元丰帝不免移眼看向夏渊,却见他眸光微闪,冷峻的脸上一抹讶色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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