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让他坐牢,那太便宜他了!
在马车快要到达白村时,白小芽脑海里再次闪过“放哨捕快”的脸,她想着想着,突然一下想了起来。
想起来那人是谁后,她更气了。
守门放哨的那个捕快,是原身“白小芽”的姐夫,也就是白小蝉的丈夫柳金。
柳金比原身的姐姐白小蝉大六岁,当年诱哄并迷.奸了白小蝉,致使白小蝉未婚怀孕。
白小蝉是白永贵最大的孩子,今年二十四,比白石头还大一岁多。
她十三岁那年的元宵节,约着村里好姐妹到柳溪镇上赏花灯。
在那晚遇到了柳金,当时柳金一眼就看中了灯下的少女白小蝉。
得知白小蝉是白村的姑娘,柳金没事就到白村来晃荡、踩点。
在摸清楚白村的地形后,某天趁着白家大人都去地理干活了,柳金便把白小蝉哄骗了出去,带到后山用药奸.污了白小蝉。
被柳金骗了身子,白小蝉不敢告诉家里大人,只会偷偷躲起来哭。
强.奸.犯柳金,在强要了白小蝉的身子后,更加肆无忌惮了,在多个夜里偷偷潜进白家,趁黑摸到白小蝉的房间里强要她。
白小蝉一开始还是很反抗,一次反抗无效、两次反抗无效……后面她干脆就顺从了。
见她顺从后,柳金越发大胆了,不再晚上偷偷过来,白天就把她约出去,带到小树林、小溪边、山林里等地,青天白日的就在野外要她。
那时候白小蝉十四岁都还不到,连葵水都还没来,就被柳金一次又一次的要了身子。
在白小蝉快满十五岁时,发现自己怀了身孕。
她因为一直呕吐,家里人以为她病了,就找了大夫来给她把脉看病,结果一看就看出问题了,大夫说她有了身孕。
这下白小蝉和柳金的事便抖了出来,白永贵气得将白小蝉打了一顿。
但那件事,白家人也不敢声张,说出去,丢脸的只会是他们白家。
最后柳家得知这件事后,非但没有急着让柳金娶白小蝉,还在白家人面前得意洋洋地摆架子。
柳金的娘当着白永贵的面说:“你们白家要是愿意呢,就把白小蝉送到我们柳家来。
要是你们不愿意,那就算了,反正一个还没成年就跟男人睡觉的姑娘,也不是什么正经姑娘,左右我们柳家也瞧不上。”
白永贵气得当场就掀了桌子,把柳家人骂了一顿,要不是族人拦着,他都会拿菜刀砍死柳家人。
当时陈桂花哭得都差点晕了过去,除了哭,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然而柳家人却乐呵呵的,柳金的娘甚至还笑着道:“依我说啊,你女儿肚子里这团肉,还不知道是谁的呢。
呵呵,要不是我儿金子看上你女儿有几分颜色,有意娶她,我哪里会上你们白家的门。
眼看着你女儿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要说我啊,你们也别想着攀什么高枝了,就你们白家这个教养,我看教出来的女儿都是些水性杨花的货。
你家的小女儿,日后顶多就嫁个杀猪匠,什么秀才状元的,下辈子吧。”
“我们柳家穷是穷了点,可到底是干净人家出身啊,我儿那可是堂堂正正干干净净的男儿。
你家白小蝉,能嫁到我们柳家,那都是你们白家烧高香了。
也别提什么聘礼了,随便挑个就近的日子吧,你们自己提两只鸡带上一坛女儿红,把你女儿白小蝉送过来。
我们柳家就不派人来接了,这夏日里正忙,我们一家还得给宜兰镇上的王员外家里种地呢。”
柳金的娘走后,白永贵再也憋不住火,抄起铲子就想打死白小蝉,连同她肚子里的孽种一并打死。
当然,被家里人拦下了。
耗了两个多月,最后白家没出鸡也没出酒,但是什么也没要,主要是柳家不给,一个铜板也没给白家。
白小蝉怀着四个月身子,被柳金给带回了柳家,连酒席都没办,两个人就这样默默地做了夫妻。
她生产完出了月子后,带着孩子回来,被白永贵拒之门外,连见都不见她。
陈桂花倒是心疼自己的女儿,哭哭啼啼的想见上一面,被白永贵气得打了一顿,也不敢再说了。
之后白小蝉便很少再回白家,所以这也是白小芽穿到这里后,从没见过白小蝉的原因。
原书里,关于白小蝉的荒唐往事,就陈述性的写了几笔,也就是她和柳金的那挡子事。后面原身和赵金明的事闹开后,又简略提了下,主要是说白家的女儿都很“放.荡”之类的。
在原身被卖去京城花楼后,便再没白家人任何事了,书里也没再提过白小蝉。
到了白村的村口,白小芽从马车上下来,和江玉红一起把黄宁扶下来。
回到家,白小芽先给李春花打了预防针,让她稳住情绪。
然后她把今夜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李春花。
因为事关江远山,她觉得她需要告诉李春花,毕竟李春花是江远山的母亲,有权知道。
听完后,李春花嗷一嗓子倒了下去,闭着眼直抽抽,感觉下一瞬就要过去。
白小芽赶忙上去掐人中,并按压她的胸口。
“娘,你挺住,挺住,你听我说,远山他肯定不会有事的!他只是受了伤,会治好的。”
江玉姝扶住李春花,哭着劝道:“娘,你别这样,你听嫂子的行不行!
遇到事,你就知道晕,就知道哭,那又有什么用呢!你是我们的娘,是我们家里最年长的,你都这样,那你要我们怎么办?
难道要我们都不活了,都去死吗?”
李春花坐直了身体,哽咽道:“小芽,你说,要娘怎么做。”
白小芽道:“娘,曹佑之前给你的玉佩,你先拿出来给我。我会带着远山去青城郡,一来到那给他找更好的大夫看伤,二来我要去找宋季昌。”
她又看了下黄宁:“黄宁为了我救我们,腿被王平安踩伤了,我把他带了回来,这段时日,劳烦娘您多照顾他了。
毕竟他是我请来的人,也是为我受的伤。对了,还有我爹白家那边,你明天得空,去找我爹,和他说一下情况,一个字别隐瞒,说清楚。”
包括她姐夫柳金在门口放哨的事,她都告诉了李春花,让李春花去白家找白永贵说。
“对了,远山受伤的事,你找我爹说的时候,不要说很严重,你就说受了点皮外伤,是为了救我伤的。”
她之所以叮嘱李春花不要对白永贵说江远山受伤很严重,是怕白永贵听完后,觉得江远山快死了不中用了,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不会再帮着她。
多个人站在她这一边,总是有利的。
事情交代清楚后,她不敢多耽搁,拿上玉佩便走了。
临走前,她一再叮嘱:“娘,玉姝,你们一定要小心,照顾好自己。这几日,你们夜里别睡太死。
还有,你们也别去找王平安他们,等我回来。”
白小芽走后,李春花赶紧让江玉姝去把江云河与刘翠莲都叫了过来。
她将事情如数告诉了江云河与刘翠莲夫妻俩,哭着道:“老三,你们看这可怎么办呀!”
刘翠莲听完后,眼珠子一转,忙道:“大嫂,黄宁不能留在家里由你照顾。
小芽走后,王平安他们肯定会过来的,到时候看到了黄宁,就知道小芽回来过。
咱们要把黄宁和玉红都送出去躲一阵,王平安过来时,我们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只等着小芽和远山他们回来。”
于是一家人商量后决定,把黄宁和江玉红送去刘翠莲的一个远亲家里住一阵,给人家点银子,刘翠莲也跟过去,顺便照顾黄宁。
要把玉红送去,这事得跟江二婶商量。
最后江玉姝又去把江二婶和江云川也叫了过来,李春花再次将事情复述了一遍。
江玉红在一旁添油加醋,并挽起衣袖给江二婶看:“娘,你看,我身上这些,都是表哥打的。”
她抹了抹泪水,又道:“表哥还伙同另一个捕头,脱我的衣服,摸我……”
其实没有,王平安看在自己爷爷奶奶的份上,并没对江玉红做过分的事,最后也没打她。
她身上那些淤青,都是她在马车上自己掐的。
在白小芽说了不会放过王平安后,她就暗暗用力掐自己的胳膊,使劲掐,掐得青青紫紫,到处都是淤青。
她长相肤色都随了江云川,皮肤白皙,一掐就青。
江二婶看着江玉红身上的淤青,又看了看她被撕烂的衣服,气得一拳打烂了旁边的凳子。
“那个畜牲,他打我女儿,老娘这就回去打他的爹娘!”
她站起身就往外走,被刘翠莲急忙拦下了。
刘翠莲拉着江二婶的胳膊:“二嫂,你别冲动,你想出气也不是这个时候。”
于是刘翠莲又把计划说了一遍,并一再叮嘱江二婶:“二嫂,你可千万别冲动。”
江玉红也劝道:“对呀娘,你去舅舅家找表哥,那岂不是更加惹怒他,到时候万一他做出更过分的事怎么办?”
最终江二婶忍下了怒气,决定事后再找王平安的麻烦。
而另一边,白小芽让车夫加快速度,一刻不停地朝着西共县赶去。
两刻钟的功夫,她就赶到了西共县城门口,上了陈员外的马车,朝着青城郡赶去。
柳溪镇上,王平安捅了江远山,吓得跑开后,便钻进了赌坊。
他刚玩了三把,便被李捕头叫了出去。
“跟我回如意饭馆看看,别弄出人命来。”
王平安吓得不敢回去,也不想回去。
他是又坏,又懒,又没胆,只想吃喝玩乐,不用做活。
真遇到了人命关天的大事,他并没应对的办法。
见李捕头要让他回去,他很不情愿:“要……要是那个书生死了怎么办?”
李捕头目光阴狠道:“死了就报官嘛。”
王平安:“?”
柳金站在一边没说话,他就像是李捕头身边的影子。
“走,去如意饭馆搜贼!”李捕头叫上其他两个捕快,带着四个捕快往如意饭馆走去。
第83章 (捉虫) 杀头的大罪
马车驶出西共县后, 陈员外才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看了眼脸色苍白仍旧昏迷不醒的江远山,又看向白小芽:“你们俩怎么会弄成这样?”
白小芽在大夫给江远山看完伤包扎好后,给他擦了身体, 并换了身干净的衣袍, 除了亵裤没给他换,连里衣都替他换了。
没办法, 当时黄宁腿被踩断了,压根不能动, 也总不能叫江玉红去换, 不然她肯定不会亲自上手替江远山换衣服。
她在回白村前,自己也换了身干净的衣裙。
此时她抱着江远山,坐在陈员外的对面。
原本陈员外不问, 她也是要主动说的,只是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她看着陈员外, 沉默了一瞬, 从去年王平安带人到她家偷东西讲起,一直讲诉到上次王平安潜进她店里想偷东西, 被她收拾了一顿。
“今天白天, 王平安带着新上任的李捕头到我店里耍威风, 在我那白吃白喝了一顿。
夜里,王平安借着搜贼的名义,又闯进我店里,还硬要进我的卧房,让我打开大箱子。
最后就闹大了, 我们就和他们撕打了起来。我们几人,黄宁不良于行,江远山是个书生, 我,我一个女子,平日里也没干过多少重活的,哪里打得过李捕头他们几个壮男。”
白小芽将王平安他们的行为,一五一十的复述了出来。
她并没添油加醋的抹黑他们,因为他们黑得都不需要再抹了。她也没隐瞒,全部照实说。
包括王平安扒她衣服,想奸.污她这种难以启齿的事,她都没藏着掖着,很淡定的讲了出来,冷静的像是在讲诉别人的事。
陈员外听完后,神色很淡定,他好像从来不会有多余的情绪,永远一副温和淡然的样子。
一般这种情况下,听完白小芽讲述的后,身为朋友都会愤慨的怒骂王平安两句,再对白小芽和江远山的遭遇表以同情。
然而陈员外没有,他神色淡定地看着白小芽,语气淡定地问道:“那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白小芽也很适应他的淡定,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她沉吟片刻,回道:“到了青城郡,先找个医馆给江远山看伤,然后找家客栈住下,我再去找太守。”
陈员外点点头:“可以的,但是住客栈就没必要了,客栈人多眼杂,我在青城郡有处宅子,不大不小,平日里没怎么住,到时候你们住我那。”
白小芽再次连声道谢:“太感谢您了,等事情忙完,我好好做一顿饭酬谢您。”
陈员外笑着摆手:“不必,你先忙你自己的。有任何用得上我的地方,你随时开口。”
在天亮前,马车到了青城郡的城门口。
陈员外从马车上下来,走到城门口与守城的两个护卫招呼了几声。
他经常出入青城郡,与守城以及巡城的人都熟了。
把江远山安排妥当后,白小芽便带着玉佩去了府衙门口。
她来的也是巧,正好今天秦捕头当值。
看到白小芽,秦捕头欢喜地走上前问:“白掌柜,你怎么到青城郡来了,是来采办的吗?”
白小芽:“秦捕头,现在的太守大人是谁,还是宋季昌宋大人吗?”
她还是问一问靠谱些,万一太守也换了呢。
秦捕头点头道:“对呀,咱们郡城现在的太守还是宋大人。”
白小芽听完,心里松了口气。
她又问:“那劳烦秦捕头了,麻烦您去通传一下,说我要见他。哦对了,还有这个,劳烦您拿给他。”
她将用布包裹着的玉佩从怀里拿出来,递给秦捕头。
“这个东西,您别打开,见到宋大人后,直接给他。并跟他说,是一个叫曹佑的人给我的,我现在有急事要见他。”
与秦捕头接触了一阵,对于秦捕头的为人,她还是了解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