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恶寡妇(美食)——一口小锅锅
时间:2021-10-26 10:05:54

  这个女人……不太对劲。
 
 
第10章 (捉虫)   碰瓷,我是专业的!……
  见白小芽不回话,江玉姝再次问道:“嫂子,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呀?”
  短暂的愣神后,白小芽很快想好了对策,这也是她之前就已经准备好来应付江家人的。
  她笑着用筷子头轻敲了下碗边:“汗,这事啊,做饭这件事我很早就学会了,只是一直没有展现出来而已。
  小时候我在外祖家,看过一本带画的书,是关于做饭食的,上面没多少字,都是图案,因看着有趣儿,便将那本书反发复复看了许多遍。
  我们家你也知道,一直不缺银钱,我多少是识得几个字的,所以那本书上的字,我几乎都识得。
  长大后才知道,那本带画的书是前朝御厨留下来传到民间的食谱,后来那本书,被我舅家小表弟弄丢了,也可能是撕着玩给毁了。
  但是书里的内容,怎么做菜,怎么用调料,我都牢牢记在了心底,也许这就是天赋吧。就像二郎的天赋是读书,我的天赋就是做菜,玉姝你的天赋则是运气好。
  你看啊,你走到哪总能有好事发生。比如今天在苞谷地里捡到的那些菌子,若非是你,我觉得我们肯定遇不上。”
  她这一番话,说得江玉姝也高兴,仰着头咯咯直笑。
  然而江远山却并不相信白小芽说的话,一个字都不信。
  他妹子玉姝年龄小,辨不清真假,但他比白小芽还年长一岁,一下子就听出她在撒谎。
  在他的印象里,白小芽根本就不爱看书,有画没画都不爱看。他自幼便喜爱看书,对于爱不爱看书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白小芽十四岁和他兄长定亲,年节时,两家也会互相往来,他兄长每次都会把白小芽接到他们家吃饭。
  有好几次,白小芽进门时,他都在院里看书,然而白小芽一个眼神也没在他的书上停留过。
  他在家里闲看,也不全是看四书五经,野史、名人游记、演义小说、连环画等都看,没哪次见她感兴趣过。
  但他又很难解释,现在的白小芽为何与从前的她完全不一样了,仿佛换了个人。
  江远山看着手里的书,半天也没翻动一页。他心里有事,这会儿子是看不进去书的,不如出去走走,顺便构思一下话本情节。
  他打算先想个大致框架出来,夜里写好,明儿一早就去柳溪镇找陈员外,如果能成,他也就能赚些闲散银子补贴家用。
  陈员外是山桑县有名的书商,放眼整个青城郡也都颇有名头。
  民间流传甚广的许多演义小说、风月话本子等,都是由他出的。
  茶楼的说书先生,是他最大的客户源。
  有些小的戏园子,也会买他出的话本子,删删改改拿去四处唱。
  打定主意后,他起身从屋里出来,路过堂屋,和李春花说了声:“娘,我出去转转,你们忙完就歇着,不用管我。”
  李春花忙站起身:“天都黑了,你去哪儿呀?”
  “我看书看累了,去前头坝子上歇歇眼。”
  “行,那你去吧,早些回来。”听说是去前头坝子,李春花便放心地坐了下去。
  江远山刚走到院门口,正要开门,便听见门外传来江二婶的声音。
  “大嫂,你们歇下了没?”
  打开门,江远山看见江二婶,没什么表情地打了声招呼:“二婶子好。”
  “天都这么晚了,二郎这是要去哪儿呀?”江二婶笑着问。
  江远山:“去前头坝子歇凉。”
  说罢,便不再多与江二婶交谈,绕过她走了出去。
  江二婶往院内走去,边走边笑着扯开嗓门问:“哟,大嫂你们家这是在吃啥好吃的呢,我老远便闻着香了。”
  听到江二婶的声音,白小芽端着碗的手一顿,本想把没吃完的排骨端进灶房,但又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便没动。
  李春花也有些为难,她很清楚江二婶的性格,看着碗里没吃完的几块排骨,顿时犯愁。
  江玉姝皱着小眉头,担忧地问白小芽:“嫂子,该怎么办啊?”
  白小芽道:“怕什么,我们在自己家里吃饭,一没偷,二没抢。”
  李春花抹了抹嘴角的辣油,起身走到门口,连忙解释道:“小芽今儿下午回了趟白家,她从娘家借回来一些粮食,顺带着还拿了些腊……”
  没等她说完,江二婶嘴一撇,伸着头往屋里看,这一看,眼珠子都差点凸出来,她不敢置信地喊道:“哟,竟然还在吃排骨呢!”
  “这是小芽下午回娘家拿回来的,没多少,刚够家里人打个牙祭。”李春花不擅口角,说完一句脸上就有些忐忑起来。
  江二婶看着李春花油光光的嘴,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怒火。他们家都一个月没见着荤腥了,李春花一家子竟然却在吃排骨,这让她怎么不气。
  今天来这,原本是想看看李春花他们晚上吃没吃,要是没吃,她就好心给他们拿两张没吃完的粗粮饼过来。
  结果却让她看见,他们不仅吃了,还吃肉吃菜,还有韭菜饼子。
  江二婶此刻的心情,别提多窝火了。
  她拉着张脸,撇嘴又斜眼:“不是我说你,大嫂你这么做就过分了,你说前阵子大哥和远风过世,本家人念你们孤儿寡母的可怜,有菜的给菜,有粮的给粮,就连我们家吃了上顿没下顿的,都给了你半筐子苞谷。
  呵,你倒好,丈夫儿子刚去世才半个多月,你们便偷着在屋里吃肉,虽然朝廷有令,守孝期不禁荤腥,但毕竟是你丈夫和亲儿子去世呀,你咋就那么忍不住呢。
  朝廷的指令是一回事,你自己的心意又是另一回事,再怎么说,你也该禁个半年一年的,待大哥和远风他们彻底在那头安息后,你再开荤也不迟。
  你这般急不可耐的就吃肉,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早盼着他们死呢。”
  这话说的难听又诛心,李春花当场被气得差点晕死过去。
  “你!他二婶子你说的这叫什么话!”
  江二婶很清楚李春花是个软弱无能的,向来都是任她拿捏。
  她翻了个白眼,愤怒又尖酸地吼道:“即便是远风媳妇儿回娘家拿的排骨,你也不能就这样躲在屋里偷偷的吃啊。
  咱们江家还有那么多没长成的孩子,我们家远树才十二岁,玉红十岁,两个孩子都正是长身体的年纪。
  三弟家的远力和玉芳更小,一个才八岁,一个只有五岁。你说你家有点好吃的,没说紧着底下几个未成年的孩子,给孩子们一人分两块解个馋,你一个大人倒是吃得满嘴流油。”
  江二婶越说越气,叉腰红脸地讥讽:“难怪大哥和远风早早的就走了,要我说啊,娶到你这样自私没心的婆娘,没哪个男人活得长,你们这个家早晚都得被你败完……”
  白小芽实在听不下去了,她抄起桌子旁的扫帚,一扫帚打在江二婶脸上。
  “没见过你这样嘴毒心毒的长辈!尖刀子专往人心窝子里捅!”白小芽握着扫帚,冷冷地看着她。
  “你真是有脸,排骨是我这个江家媳妇从娘家拿的,我要怎么吃,给谁吃,轮得到你在这说三道四!
  公爹和远风已经离开了,我们不接受也得接受,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至于吃肉这事,朝廷没禁止,那就没有触犯律法。孝在人心,不是嘴上少吃两块肉就叫孝顺!”
  她最烦这种道德绑架的人了!既然朝廷没有禁止,谁也没资格指责!
  “……”江二婶被打懵了。
  白小芽手一指:“滚出去!”
  她才没功夫跟这个恶心人的长辈打太极,干脆利落地撕破脸,免得日后再来恶心人。
  原先她还想着做一做表面功夫,不与这种人明着对抗。现在她算是看明白了,江二婶这种泼妇,一星半点都不要忍!
  江二婶回过神来了,她嗷一嗓子,撸起袖子就要去打白小芽。
  “白小芽你这个杀千刀的小贱蹄子,老娘今天不把你的贱嘴给你撕烂,老娘就不叫王大兰!”
  江二婶撸起袖子,张牙舞爪的像条疯狗一样往白小芽身上扑。
  见江二婶这癫狂的阵势,白小芽也有点慌了,纯肉搏,她这具身板完全不是打架的料。
  就在她快速扔了扫帚,拎起长条板凳准备砸时,只见江远山飞快地跑了过来,一把拽住江二婶的胳膊。
  “二婶!”江远山压抑着怒意,低吼道,“您若不想吃官司,就老老实实回家去。”
  江二婶用力甩掉江远山的手,怒瞪着他:“怎么,连你个狗东西,也敢对老娘动手不成?”
  江远山不会骂脏话,被江二婶一句狗东西气得脸都憋红了,额间青筋直跳,却一句话难听的话都说不出口。
  李春花被江二婶气得直哭,江玉姝站在一旁红着眼小拳头紧握。
  白小芽冷笑着走上前去,反手握住江远山的小臂,把他往自己身后一拉。
  她站到前面与江二婶对视,伸出一根指头指着江二婶的鼻尖:“二婶,我最后说一遍,滚回你家去!
  你要再敢满嘴污言秽语,在我家鬼吼鬼叫,我让江远山立马躺地上,现在就去县里衙门告你,说你殴打秀才!
  他是有功名在身的,见了县老爷都不用跪拜,你敢动他一下试试!”
  江二婶天灵盖都要气炸了,她王大兰自会走路起,不管是明里还是暗里,从来是她欺负别人。
  她横行霸道三十三年,从来没被人这样欺负过。
  嫁到白村后,她照样是横着走,满村妇人,没一个敢跟她明着干的。
  更别提李春花这个外来媳妇了,又懦弱又没有娘家依靠,她向来是不把李春花放在眼里的。
  然而今日,她却在李春花这里受尽了羞辱!
  “你!你好得很,你们……”江二婶气得脸色青紫,心肝儿疼,指着江远山咬牙切齿,“你还是个读书人呐,就这样对长辈,你就不怕我……”
 
 
第11章 (捉虫)   对,我养她!
  “对,就是不怕你!”白小芽没等江二婶说完,秀眉一竖,立马打断她,“我们是好得很,不用你提醒。
  还有,你别想着闹大,这里是白村,我堂叔白永旺是村正,我爷是上一任村正,与县里的官爷们都有几分交情,再说我爹,他那脾气,也不是好惹的。
  你有能耐,就回你们王家庄去把满村的人都叫过来,叫不来自己就蜷着,以后再别上我家狂吠!”
  她要一次性把这个心直口快的恶妇给收拾痛快,免得日后揪扯不清,三天一吵两天一骂,影响她的生活。
  江二婶气得差点厥过去,心里寻思着今日怕是吵不赢了,只能屈辱的带着一肚子火气走了,走前还恶狠狠地骂了几句歹毒的话。
  “啊!”江玉姝气得一脚踢翻了凳子。
  她太气了,太气了!
  她刚刚一直压着火的,要不是她嫂子白小芽顶着,她都已经冲上去动手了。
  江二婶一开始各种尖酸刻薄的说她娘,她也都忍了。
  可到了后面,江二婶竟然拿她父亲和兄长的死说事,这让她怎么忍得了!
  白小芽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背,安抚道:“气什么,她以后再也不敢了,好了,别气了,跟那种人生气不值得。”
  安慰了江玉姝,她又去安慰李春花:“娘,你也别难过了,王大兰那种人,她就是个泼妇,欺软怕硬,面上一副爽朗的嘴脸,其实心眼子小得很,尤其见不得别人比她好。
  她今天来咱们家,八成是想看咱们笑话的,想看到我们一家子连稀饭都喝不上,她再装大肚,施舍我们一口吃的,然后再满村宣扬她自己有多好。
  结果她没看成笑话,却见我们在吃排骨,而且还没有给她们一家送过去,这让她怎么不气,你没看她都气得快冒烟了。
  所以她就拿话刺你,拿你撒气,若一开始你还了口,她其实也就不敢再过分了。但你没有还口,你任由她说,你越是忍让,她就越发过分,变本加厉的欺负你。
  以后她再敢用话刺你,娘你不用忍,毫不客气的给她刺回去。她敢怎么样,又能怎么样?
  娘你虽没娘家,但我有啊,我娘家人哪个是好惹的,她王大兰再横,还能在我白村的地盘上把我吃了不成?她敢,我家人不把她祖坟给撅了!我爹能把她爷给挖出来鞭尸!”
  后面两句话白小芽纯粹是在吹牛皮,反正吹牛不上税,放狠话不要钱。
  她又转脸看向江远山:“好啦,你也别多想了,别把今天的事装在心里。你自己该读书就读书,把心思都用在读书上,好好读书才是正道。”
  一家人都安慰完后,她满意地哼着歌去了灶房,没一会儿便将碗筷都洗完了,又哼着歌出来。
  江远山第一次觉得,原来一个姑娘家,竟然可以这般强大。
  他看着白小芽在烛火下忙忙碌碌的身影,仿佛是一团耀眼的光照着他家这间破败的土屋。
  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追随着她。
  听着她哼出来的奇奇怪怪的曲儿,突然间他就有了灵感,于是转身跑回了房间。
  江家如今就两间卧房能睡人,小的那间卧房,现在是江远山在住。
  大的卧房里安置了两张床,李春花和江玉姝母女俩睡一张,白小芽一个人睡一张。
  忙碌了一天后,又经历了一番争吵,洗漱收拾完,白小芽躺下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然而李春花却睡不着,她这个年纪,本就心事重,加上又刚经历了丧夫丧子之痛,哪里能像白小芽一样沾床就睡。
  她躺在床上跟烙饼似的,翻来覆去,折腾半天睡不着。
  江玉姝被她折腾得也无法入睡,打着哈欠问:“娘,你怎么还不睡?”
  “娘在想,明儿要不要去白家跑一趟。”
  “你好端端的去白家做什么,嫂子今儿才回娘家拿了粮食回来,你明儿又去,让人家怎么看我们?”
  “瞧你这孩子,娘又不是去要东西的,娘是……唉!”李春花叹了口气,起身披上衣服,下床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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