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领旨——求之不得
时间:2021-10-26 10:13:43

  在一个坑里怎么能摔倒两次呢!
  结果“坑”主动开口,“今日是朕生辰,陪朕喝两杯再走。”
  ……
  两刻钟后,许骄喝得有些晕乎乎的,但其实分明也没喝两盅。
  她是不善饮酒
  。
  她从怎么从京城出发去边塞的,怎么在繁城将彭秦云从牢狱里提出来,怎么在穿过荒漠抵达北关城的,到怎么一步一步给曹复水那只蓬头狮子狗下套的……
  总归,事无巨细,通通说给对面的人听。
  但听到蓬头狮子狗的时候,宋卿源眉间还是明显滞了滞,“他性子冲动,容易同人起争执,与人拔刀相向,让你离他远些!你是当耳边风去了,还是胆子大了不怕了!”
  他微恼,亦凛声。
  许骄许久都没有听他训她了,耳根子非常不舒服。
  平日里断然不会,但眼下,许是酒意上头,凑到他跟前,罕见得莺声燕语,“怕,怎么不怕,心里可害怕了……”
  她最后那声“了”字,似落在他眉间。
  宋卿源怔住,耳后微微一红,没有吱声。
  许骄继续晕乎乎道,“我知道他喜欢与人拔刀相向,也知道自己会怕,所以一路上都让葫芦在我面前拔刀,一直练习看拔刀,看到麻木了,我才敢去的北关驻军。但是从营帐出来的时候,还是吓得腿软了……”
  “不,不对!我才没有腿软!”
  “对,我是许大,它是许二,这是许三,一二三~”
  宋卿源知晓她是真喝多了。
  他抱她起身的时候,她还迷迷糊糊得说着,“宋卿源,生日快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他皱眉,“没大没小……”
  她反正已经语无伦次,“我是许大骄,天生骄傲的骄!”
  他好气好笑。
  放她上床榻的时候,她已经阖眸睡了。
  因为生得好看,入睡的时候,眉眼间都是精致,动人心魄。
  他亦饮了酒,坐在床榻一侧看她,想起方才她说的因为害怕,所以去北关城驻军前一直让葫芦在她面前拔刀,一直练到不眨眼才敢去的军中……
  ——曹复水那里,朕有安排,你操得什么心。
  ——胆子小,充能耐的时候大。
  还有,上次是你先亲的朕。
  自己都忘了……
 
 
第009章 岑女士
  许骄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迷迷糊糊从榻上撑手坐起,微微睁眼,觉得眼前的环境熟悉是熟悉,但一定不是她家中。
  许骄乍醒,这里是明和殿的偏殿!
  昨天是宋卿源生日,她喝多了,留在宫中过得夜。衣裳还是昨晚的衣裳,没动过,衣裳上还沾了一股子没有散去的酒味。
  偏殿中没有旁人,只有大仓小仓在偏殿中的桌案上陪着她。
  许骄心中唏嘘一声,鬼鬼祟祟溜出偏殿,却一头撞上惠公公。
  “相爷您醒了?”惠公公就守在偏殿门口。
  许骄佯装淡定,“唔,陛下呢?”
  惠公公叹道,“早朝去了,都去了好久了,临走前嘱咐奴家在偏殿这儿守着,不要旁人打扰相爷歇息。”
  “哦。”许骄又问道,“昨晚喝多了,陛下一直在偏殿?”
  惠公公笑道,“哪能呀?陛下昨晚回了寝殿,相爷一人在偏殿。”
  许骄心中微微舒了舒。
  惠公公又问道,“陛下还说,相爷若是醒了,让奴家送相爷出宫。”
  许骄巴不得。
  ……
  眼下这个时辰还在早朝,她从内宫门出,再步行至中宫门处也不会被旁人发现。宫中的马车停在中宫门处,许骄上了马车,马车晃晃往外宫门驶去。
  马车上,许骄眉头越皱越紧。
  越想越觉得有些对不起岑女士。
  临近外宫门了,许骄忽然撩起帘栊,“停下停下。”
  驾车的内侍官愣住,许骄叹道,“回去!”
  内侍官连忙驾车返回。
  惠公公这厢才让人打扫着偏殿,惠公公自己抽空喂着大仓小仓呢,忽然有内侍官快步入内,“公公,相爷回来了。”
  “一准儿是落东西了。”惠公公问起一侧收拾的内侍官,“有看到相爷的东西吗?”
  “不曾。”打扫的两个内侍官皆应声。
  相爷要出入,宫中都是不拦的。
  惠公公迎上的时候,正好遇到许骄折回,“相爷可是落东西了?”
  “嗯!”许骄入内,惠公公也跟着入内。
  惠公公刚开口,就说了一声,“相爷,没看到您的……”旁的字眼儿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见许
  骄径直走到桌案前,伸手将笼子拎起来,转身要走。
  惠公公眼珠子都险些掉出来,“相爷,这不是……”
  许骄也停下,仿佛也觉得不怎么好,遂朝惠公公道,“纸笔。”
  惠公公连忙去取。
  许骄大笔一挥,又从袖间取出那把匕首,一起放回桌案上,而后出了偏殿。许骄拎着笼子,脚下生风,一路似做贼一般,生怕赶上宋卿源下朝的时候,被他逮个正着,又要见他发作。
  上了马车,许骄叮嘱,“赶快走,中途别停。”
  内侍官应声。
  许骄抱紧怀中的笼子,等到马车安稳出了外宫门,许骄才心中一缓,总算把岑女士的礼物偷回来了……
  ***
  马车缓缓在长天湖畔停下,许骄抱着大仓和小仓的笼子下了马车。
  这处湖泊叫长天湖,私家湖泊,名字都是她取的,水阔长天,意思是天水一色。许骄没敢让马车送到屋中,怕马蹄声将岑女士吵醒,而是自己抱着大仓小仓绕了小半个长天湖。
  “相爷~!”六子高呼一声。
  许骄赶紧伸手做了一个“嘘”声的姿势,她就怕把岑女士吵醒了,他这一声不等于昭告天下她昨晚没回来!
  六子赶紧噤声。
  许骄上前,“岑女士醒了吗?”
  六子点头,“醒了,在锦鲤湖那边逗许小猫玩呢!”
  六子指了指湖对面。
  许骄的私家湖景有三大片,门口的长天湖,远处锦鲤湖,还有屋后的养生湖,每一处都可以泛舟那么大。许小猫就喜欢锦鲤湖,随时准备着对她的锦鲤图谋不轨。
  许骄溜回屋中换身衣裳。
  既然岑女士早就起来,那一定知道她昨晚没回家,藏是藏不过去了,就是不能让岑女士知道她昨晚喝多了,否则岑女士要叨念一整日不停。
  许骄宽衣,沐浴洗漱。
  木簪放下,青丝墨发垂在肩颈,衬出下颌至修颈间的一抹雪肌莹白,俯身间,青丝滑落至锁骨处诱人的弧度,沾湿了水,贴在凝脂般的肌肤上,婀娜动人。
  要是可以,她真想找个地方同岑女士一道,好好放个长假,可以不穿裹胸,可以不沉着嗓音说话。
  但她是许骄!
  许骄裹了浴巾起身,七月盛夏,天气炎热着,也不会冷。
  许骄在
  铜镜前擦干头发。
  她早就适应这里的生活了。
  起初穿越到许骄这个小豆丁身上的时候,小许骄才三岁大。
  小许骄出生的时候受过闪失,身子一直不怎么好。旁人同爹娘说,小时候当男孩儿养能好些。爹娘就一直拿小许骄当男孩儿养,也细心呵护着,但三岁大点儿的小许骄还是染了重病,大夫说治不好,爹娘就带着她到处求医。
  小许骄还是去了,许骄睁眼的时候,爹抱着她,眉间的神色,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她原本也叫许骄,所以穿越过来时,除了看着铜镜里,自己的小手小脚小脸有些不习惯外,爹娘唤阿骄也好,旁人唤许骄也好,她都能自然而然得应声。
  很快,也就适应了许骄这个身份。
  小许骄自幼体弱多病,一直是爹娘心中的坎儿,但许骄活蹦乱跳,大夫说大病一场后,病根仿佛都去了,她也就成了这里的许骄……
  那时候的岑女士还很年轻,爹爹也还在。
  但眼下,爹爹已经不在了,她就是岑女士的参天大树!
  许骄上前,从身后揽住岑女士的脖子,“岑女士,我都想你了~”
  岑女士微楞,既而美目弯了弯,温柔里带着几分嫌弃,“猫陪我的时间都比你长,还不会自己长腿跑去塞外边关,一去就是几个月。”
  “许小猫怎么能和我相提并论?我可是岑女士的女儿,人见人爱,花开花开那种。”许骄贫嘴。
  “让娘看看。”岑女士这才好好打量她,她也配合得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凑上前去给岑女士看,岑女士叹道,“瘦了一圈……”
  许骄深刻道,“骑不惯骆驼,夜里也睡不好,还吃不惯东西,就红油猪耳朵做得有岑女士的精髓,能凑合着能吃些。”
  反正在岑女士面前,撒娇扮可怜就对了!
  岑女士果然怔了怔,“你一个姑娘家,也不想想去边关多危险?”
  许骄笑,“我这不也好好回来了吗?”
  许骄抱起许小猫,一面逗许小猫,一面道,“再说了边关有事,朝中旁人去都不如我去合适,只能去一趟了。”
  岑女士语重心长,“阿骄,娘不稀罕你在朝中……”
  “娘希望你好好嫁人,早些给娘生一堆外孙外孙女!”许
  骄对着许小猫,和岑女士异口同声说完。
  她都能倒背如流了。
  “喵~”回回都拿它当挡箭牌,许小猫都烦了。
  岑女士见她这幅不着急模样,又不由感叹,“何时才能让你娘省心?都老大不小的年纪了。”
  许骄这才放下许小猫,重新搂着岑女士脖子道,“多大都是岑女士的宝贝女儿,会撒娇那种~”
  岑女士好气好笑。
  “对了,岑女士!我给你带了礼物~”许骄故作神秘,然后从袖袋里掏出那枚珍珠耳坠,“当当当当~喜不喜欢?”
  她分明见到岑女士眼中笑意。
  她送的东西,岑女士就没有不喜欢的。
  “岑女士,我帮你带上!”许骄自告奋勇,“哇,岑女士,你天生丽质,带这幅珍珠耳坠不要太好看。”
  眼前就是锦鲤湖,母女二人临水照影。
  岑女士不由笑了笑,一面伸手摸着耳坠,一面却道,“下回别带礼物了,娘宁肯你带个男人回来,活的就行。”
  许骄顿了顿,头一次这么直白听岑女士放话,“岑女士,不好吧……你女儿好歹天生丽质,怎么也得人中龙凤……”
  许骄言罢,忽然意识到不对。
  岑女士果真问道,“人中龙凤很喜欢留你在宫中?”
 
 
第010章 官复原职
  许骄脸色兀得红了,但凭借着同岑女士的长期对战经验,沉声叹道,“岑女士,是边关军饷的事,牵一发动全身,不是闹着玩的。”
  说到朝中的事,岑女士果真微微怔住。
  许骄见缝插针,“岑女士,你等等。”
  言罢,一溜烟儿跑开,在假山后煞有其事的取了东西折回,还神神秘秘放在身后,笑盈盈道,“一对珍珠耳坠怎么能表达我对岑女士拳拳爱意?”
  许骄上前两步,在岑女士跟前拎出仓鼠笼子。
  岑女士果真眼前一亮。
  岑女士喜欢各种小动物,看起来毛茸茸的,可可爱爱的,岑女士就完全没有抵抗能力。
  当下,果真连目光都变得柔软了。
  若是没有笼子,岑女士肯定要拿到掌心里好好看看。
  许骄温声道,“岑女士,这是仓鼠,我在北关城的时候正好看到北关有商人在仓鼠,南顺不多见,长得又可爱,我想岑女士一定喜欢,所以千里迢迢带回来的,你看,照料得多好!”
  母女二人的脑袋凑在一处,如姐妹一般。
  但岑女士的目光的确是要融化了。
  许骄继续道,“岑女士,它们很能吃,你看到它们的腮帮子了吗?可以藏好多食物,可聪明了,还可以踩滑轮玩,一玩就玩许久,而且,很能生,一生能生一窝小仓鼠,是不是很喜欢?”
  岑女士抬眸看她,“你不是怕老鼠吗?”
  许骄浮夸道,“这是仓鼠,不是老鼠,岑女士喜欢的,我当然爱屋及乌,看看,我早就已经提前和它们搞好关系,它们一点都不怕我。哪,个头壮一只的这个叫许大仓,个头小一些的这个叫许小仓,许大仓有时候会欺负许小仓,但是许小仓怕的时候,许大仓会照顾许小仓……”
  她认真同岑女士介绍许大仓和许小仓,而后又同许大仓和许小仓道,“大仓小仓,这就是岑女士!别说我没告诉你们啊,日后管饭的衣食父母,要记得阿谀奉承,拼命讨好,你们才能鼠生顺利!”
  见她一本正经胡诌的模样,岑女士好气好笑。
  许骄也跟着笑起来。
  岑女士又道,“许大仓和许
  小仓都有了,什么时候有许小骄?”
  许骄想都不想便接道,“那还不快呀?”
  刚说完,整个人都顿了顿,又朝岑女士叹道,“岑女士,要善良,不要戳人后脊梁骨……”
  岑女士平静道,“人家都抱外孙,外孙女了,我这儿连女婿的影子都没见到一个。”
  许骄一脸诚恳,“有的有的,女婿会有的,外孙外孙女也会有的。”
  岑女士凑近了些,“女婿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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