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初妄莺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
捂着有些晕眩的脑袋坐起身,被子从她的身上滑落,露出如凝脂般白皙细腻的肌肤。她之前穿着的衣服被换掉了,变成了一条暗红色的真丝吊带睡裙。
“小白?”
一边喊小白,初妄莺一边打量四周。
这里的装修再熟悉不过,是她在末世基地中的房间。
那个时候纪白榆搜刮来了不少好东西给她装点卧室,如今这一间房更是比之前更甚,随便摸一下身下的被子就能感觉到。
[妄妄,之前晕过去,小白,叫不醒。]
一见到初妄莺醒来,小白就急切地贴了过来。
[妄妄,没事吧?]
“我没事,纪白榆在哪里?”
[在外面。]
小白调取出了一个平面图,初妄莺发现自己被关在一间密室中,唯一的出入口就在一面全身镜的后面。
[钥匙,坏鱼鱼手里,小白打不开。]
初妄莺赤脚踩在纯白的容貌地毯上,一步步朝着全身镜走去。
镜面清晰地映出了少女昳丽绝世的容貌和窈窕纤细的身姿,背后是各种价值连城的装饰品在黑暗中散发着昂贵的气息。
她就像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脆弱美艳,叫人无时无刻想要占为己有。
初妄莺伸手轻轻拂过镜子里的自己:“你打算把我关在这里一辈子?”
全身镜的另一面,纪白榆站在镜子前看着密室内的少女眼中的占有欲不加掩饰。
他走上前,近乎贪婪地凝视着她,只有将她藏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才能让他有一点点的安心。
初妄莺知道纪白榆就在外面,他想把自己关起来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末世中他就有这种发病的征兆,只是那个时候她的注意力全在拯救世界上并没有多加在意,现在想来那个时候他突然屠杀基地里的其他势力很有可能就是为了将她留下,或者说只有彻底把控住基地才能牢牢将她圈养起来。
[妄妄,现在怎么办?]
小白整个光团电光带闪电的,恨不得冲出去电死纪白榆这个狗东西!
初妄莺倒是不急,反过来安抚小白。
“不急,他忍不了多久的。”
外面,纪白榆通过镜子看到初妄莺再次回到床上躺下,裹起被子闭目养神。
他站在那里像是看不厌一样专注地看着初妄莺,手中的怀表开开合合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
终于二十分钟后,他推开书架上的两本书,拨弄了一下后面的机械齿轮转盘。
密室内很快就充满了无色无味的气体,床上的少女也再一次昏睡过去,呼吸彻底平稳下来。
又等待了十多分钟,纪白榆这才拿出钥匙打开了锁。
镜子像是门一样缓缓打开,他一步步迈向床边,双眼紧盯着床上熟睡的人,耳中充斥着剧烈响动的心跳声,一下一下震聋发挥。
“初妄莺……”男人缓而低沉地念出她的名字,就像是情人低语,浓烈而汹涌的感情似是要从这三个字之间喷薄而出。
纪白榆习惯于将一切都掌控在手中,可初妄莺是个例外,她出现在他的计划之外,将他的心与理智搅得一团乱,最后更是无情决绝地死在了他的面前。
她像是他抓住不住的一缕烟,偏偏他已经彻底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纪白榆扯松了领带,解开衣扣,露出锁骨和一小片胸膛,他低俯下身,虔诚又痴迷地缓缓吻上少女娇艳欲滴的唇。
柔软相触的瞬间,纪白榆心中发出一声如降甘霖的满足喟叹,面上却带着捕猎者成功抓住猎物的得意:“你……终于是我的了。”
下一秒,原本还闭着眼的少女陡然睁开的眸子,眼中清明一片。
“是吗?”
第38章 妄妄,求你再摸摸
在对上初妄莺眸子的那一瞬间,纪白榆什么都来不及反应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紧接着他就被人翻身压制在了身下,同时脖子上松松垮垮的领带被抽走,再一眨眼的功夫纪白榆就感觉到自己的双手被绑在了头顶。
初妄莺一系列动作飞快,末了小白还放电电了一下纪白榆。
“唔……”男人发出一声低哑的闷哼,然后看着初妄莺低低地笑出了声,胸腔愉悦震动,“小骗子……”
初妄莺坐在他的小腹上,看着他扯扯嘴角:“比不上你。”
要不是他是她的任务目标,她现在就报警叫警察叔叔把他给抓起来了。
“现在是法治社会,你给我清醒一点。”她毫不客气地拍了拍纪白榆的胸口后翻身下床。
可是还没等她踩到地毯就感觉被什么东西一绊一勾,紧接着自己不受控制地再次跌趴回了纪白榆的胸口。
他本就松开的衣领被初妄莺扯得凌乱露出大片冷白色的胸膛,肌肉线条流畅优美,随着他呼吸起伏仿佛是一种无声的邀请。
两人肌肤相贴,体温传递,初妄莺的真丝睡裙更是堆叠到了腿根,露出娇嫩的肌肤。
“原来你喜欢这样的?”纪白榆一副任君采劼的模样仰躺在那里,什么禁欲斯文早已消失不见,活像是一只露出本体的狐狸精。
如果他有狐狸尾巴的话现在应该已经缠绕到初妄莺的腿上,一点点磨蹭着她娇嫩的肌肤,然后趁其不备偷偷钻进裙摆里。
初妄莺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纪白榆,俊美近妖,放浪又慵懒,他鼻梁上架着的眼镜好似是他化妖的最后一层枷锁,将他在禁欲与糜艳之间来回拉扯。
“妄妄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男人的声音在耳边蛊惑,“只要留在这里,永远留在这里。”
初妄莺的手在他的声音里一点点朝下,指腹划过精壮的腹肌后……用力在他腰侧的软肉上一掐。
“嗯……”
又一声低喘炸响在初妄莺的耳边,声线性感酥麻夹杂着欲/求/不满的喘息。
初妄莺忍不住在心底骂了一声。
骚狐狸!
“要是我不醒过来,你准备把我关在这里到什么时候?”她努力让自己转移注意力。
纪白榆勾着眼尾笑起来,眼下的泪痣妖冶惑人。
他轻轻吐出两个字:“永远。”
初妄莺索性将整个人压在他的身上,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像是撒娇般亲了一下他的下巴:“你想的倒是挺美。”
纪白榆低下头想要来吻她,却被她轻巧躲过。
“安分点。”初妄莺嬉笑着将他推了回去,她趴在男人身上有恃无恐的模样就像是持宠而娇的金丝雀宝宝,娇气又任性,可偏偏纪白榆在她看中看不到自己为自己着迷的情愫。
无情的让人心痛,却又无法割舍。
“你什么时候来这个世界的?怎么过来的?”初妄莺又问道。
“两年前吧,想不起来了……可能在末世死了就过来了。”纪白榆微微侧头亲了亲她落在自己脸侧的发丝,贪婪地呼吸着她的味道。
初妄莺指尖勾住他的眼睛链:“那一晚你为什么要杀死那些人?”
“妄妄在为他们打抱不平?”纪白榆的声音稍稍清冷了一些,“他们做了不少腌臜事,都该死。”
当然还得罪了他,想要觊觎不属于他们的东西。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初妄莺将他的眼镜拿了下来。
没了眼镜纪白榆感觉眼前所有的颜色瞬间模糊,只勉强能够看清楚初妄莺的模样。
他不由自主地蹙眉,风情万种的凤眸染上了一层薄雾,略有些迷茫地看着她:“妄妄……我的妄妄……把眼镜还我好不好?”
纪白榆不喜欢别人动他的眼镜,几乎到了病态的控制程度。初妄莺曾经见过一个男人不小心碰到了他放在桌上的眼镜,当时纪白榆还是那副斯文温雅的模样,但很快就传来那个男人惨死在变异丧尸口中的消息。
但这样的逆鳞在初妄莺这里似乎就是个摆设。
如果纪白榆现在这幅样子给末世那些人看到,他们怕是要疯。
初妄莺将他的眼镜挂在自己的脖子上,继续逼问。
安全感直降的纪白榆在初妄莺身下不安分地动起来,束缚的黑色领带在他的手腕上勒出红痕。
“不说吗?”初妄莺就像是找到了什么新奇的玩具,拨弄一下他的睫毛,又点点他的喉结,偏偏一派天真无辜地看着他。
纪白榆压抑地呼吸几下:“妄妄不要去管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
初妄莺沉默了一下,这样都问不出来?
到底因为什么,才让他们都对那晚上的事闭口不谈?
初妄莺板起小脸看着纪白榆,没吭声。
纪白榆看着她气呼呼的样子忍不出又笑着凑过来:“妄妄的色诱很成功,不过真的不能告诉你,就算你用同样的方式对待另外两个家伙他们也不会说的。”
如果今天他的妄妄会想要一个答案诱惑自己,那个很有可能用一样的方法对待楼拾和晏京。
这种事纪白榆怎么可能答应?
所以现在必须将所有的苗头掐死在摇篮里。
初妄莺更气了。
她推开纪白榆就要走,却无意中看到了他耳后有个图案。
是一朵紫色的鸢尾花。
初妄莺奇怪地凑近,伸手摸了摸。
躺着的纪白榆在她指尖碰到鸢尾花瓣的时候全身肌肉瞬间紧绷,腰肢猛地抬起,整个人在床上就像是一张拉紧的弓。
一声压抑的闷哼后,整个人再次跌落在床上,皮肤泛起了丝丝浅粉色,脸颊、胸膛,指尖……全身更是不可抑制地轻轻颤抖,一派活色生香。
纪白榆的睫毛飞快颤抖两下,扬起脖颈露出迷人优美的线条:“妄妄,再摸摸我……”
他一开口声音就沙哑的要命。
初妄莺惊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地方对他的刺激这么大,她再仔细去看那朵鸢尾花。
鸢尾花就像是活生生长在纪白榆的皮肤上,但是摸上去又和普通肌肤触感无二。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初妄莺觉得鸢尾花的花瓣比之前又打开了一些。
纪白榆半眯着眼,朦胧的眼神中藏着极力的克制。
随着花瓣的打开,也带来了灵魂深处的强烈的灼痛感,这种痛感纪白榆并不陌生,在这朵鸢尾花长出来的时候灼烧的疼痛比现在强烈一百倍。
让他诧异的是初妄莺的触碰,在她抚上鸢尾花的那一刻,纪白榆只觉得如影随形无时无刻折磨着自己的疼痛得到了抑制,甚至产生了一种让他沉沦愉悦的颤栗酥麻感。
“妄妄……妄妄……”
他眼尾泛起一抹绮丽的红,灵魂深处的渴望几乎要将缠绕着双手的领带崩断。
初妄莺却没有如他所愿。
“纪白榆,我不想再有下一次。”
纪白榆看着初妄莺,她眸中的冰冷直刺他的心脏。
她的一句话比鸢尾花开带来的痛苦更加撕心裂肺。
“你真残忍。”纪白榆眼尾仍旧带着红,只是越发猩红,“是你告诉我的,属于自己的东西就要抢回来,然后牢牢攥在手里。我只是按照你教我的那么做了,妄妄我只是拿回属于我自己的……”
初妄莺却摇了摇头:“我的确告诉你过你不要被那些垃圾欺负,他们抢走你什么东西,你就加倍抢回来。但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说完这句话后初妄莺拿着从他那里顺来的钥匙找到锁孔开门出去。
密室内,纪白榆躺在床上怔愣地看着天花板,眼前少女离开前失望的眼神久久不散,全然不知密室的门再次关上。
初妄莺在外面找到了自己的手机,一点开几十个未接来电接和v信消息二连三地弹出来。
里面大多是商寂舟的,其中夹杂着几个虞怜和汤偲偲的电话。
她简单地回复了一下虞怜和汤偲偲,并没有离开而是拿着手机走到沙发边坐下。
大概一个小时后,纪白榆家的门铃被按响。
“您好,这是你的闪送。”穿着工作服的小哥将一个文件袋送到初妄莺的手里。
“谢谢。”初妄莺给出取货码后关上门。
她打开文件袋,里面是厚厚一沓纸。
从里面抽出一份,初妄莺拿着钥匙再次走到全身镜前,纪白榆此时已经坐了起来正盘腿坐在床上,绑着他双手的领带松松垮垮的要掉不掉地缠绕在那里看上去带着几分颓丧的凌/虐/感。
听到动静,纪白榆抬头看过来。
初妄莺将手里的文件丢在他的面前,格外高贵冷艳地说出一句:“走法律程序懂不懂?”
一个两个满脑子都是牢底坐穿的想法。
待初妄莺离开,纪白榆才将文件拿起来。
在看到“替身合约”四个字的时候,纪白榆复又低声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
他的妄妄……怎么这么可爱?
初妄莺拿着自己的东西从纪白榆家里出来,外面已经漆黑一片,只有路灯尽职尽责地亮着。
一阵冷风吹过,她搓了搓手臂有些后悔自己没把衣服换回来。
初妄莺左右看了看,准备喊齐伯来接自己。
她不知道的是自己站在纪白榆家门口只穿着一件吊带裙的模样全然落入了商寂舟的眼中。
暗红色的真丝吊带裙衬托得少女越发纤细柔美,肌肤在路灯的光晕下更是白得发光,像是一朵从黑暗泥沼里长出的一朵娇艳的花。
商寂舟坐在黑色宾利的后座,目光比鹰隼还要冷厉幽深。
他在这里等了一下午,想了很多很多,没想到最后看到的竟然是她从别的男人家里出来。
商寂舟放在腿上的手紧紧攥成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车厢内满是风雨欲来的森寒之气,吓得司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就在商寂舟的手抬起落在门把手上的时候,不远处的少女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
他的动作一顿,眼睁睁看着楼拾将初妄莺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