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素盏鸣尊,与其并称为三尊神的天照神、月读尊,三尊神几乎把万花筒写轮眼的招牌瞳术占了个半。
“啊啦,歌小姐对这些故事很感兴趣吗?”蝴蝶笑眯眯地凑过来问我。
你不懂。
我突然有点想开高达装逼的冲动了。
时代越混乱,花街这种地方的生意越蓬勃,汇聚起来的杂七杂八的人更加多种多样。
能顺利把鬼砍了再好不过,惹到什么难缠的人就不好搞了,很多时候,心怀不轨的人类比恶鬼还要难缠。
打死我,我也想不到我会二次因为缘一来到这种地方,虽然不是同一个花街,但归根结底都是妓院好吧,更可怕的是主公还笑得如沐春风跟我说一时半会不用太担心缘一,这条街里有产屋敷家的产业……哦不,是内应。
我:“……”
我再问一下,咱们鬼杀队,是正经的杀鬼组织……吧?
产屋敷家的家族历史可以追溯到六百多年前的平安时代,家族历史悠久,且产业多、跨越性大,虽然主打的鬼杀队不是被政府承认的正规组织,但是其余的产业几乎都是名册在案,在上层阶级里,产屋敷当主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每一任产屋敷家主所要操持的,除了鬼杀队,还有大量的家族事务、产业,毕竟,猎鬼任务所需的资金援助,全靠这些产业。
但是我没想到,主公家的跨行业竞争力那么大,花街里的妓|院都开上了。
当年跟着缘一进入鬼杀队,是正确的。
不,没阻止缘一进入鬼杀队是错误的。
总觉得自己误入了什么非法营销组织。
空中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街道两边的游女点燃了随身携带的烟丝,纤细白皙的手捏着一根烟杆,神色慵懒的好像一只猫,摸着艳丽唇脂的嘴唇轻轻吐出一口烟,如同悠远的苍山之间的云雾逐渐弥散开来。
女人身上的和服艳丽,头顶的簪子流淌着月华,半眯着眼睛如同一只久涉世事的狐狸,但是依旧掩饰不住眉心间淡淡的疲惫。
“小雨歌。”我想起了很久以前,也是在这样的地方,前辈大叔摸着我的脑袋对我说,“你要高高兴兴地活着,不要活得像她们一样累。”
我懵懵懂懂地顺着前辈大叔的话点了点头。
曾经的我依旧是未涉世懵懵懂懂的小孩,看着穿梭在人群之中的游女,前辈大叔的那句“不要活得像她们一样累”,有点懂,但是却又不太懂,只能顺着他的意思点点头。
眼前飘过淡淡的云雾,鼻翼间是淡淡的烟草味,我扶着刀柄,垂下了眼帘。
大叔,我没有活得像她们一样,但是曾经的我好累好累,累到没有活下去的欲望。
可是我现在又想活下去了。
这是你拼命让我活下来的原因吗?
前辈大叔看着我懵懵懂懂的样子就知道我不懂,伸出手指戳了戳我的额头,疼得我下意识伸手捂住了被戳红的额头。
“嘛,说了你也不懂。”我捂着额头抬起头就看到前辈大叔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算啦,族里那些老家伙让你一个七岁的女孩子跑到这种鬼地方来,他们的良心也不会痛。”
“我先教你点防身的东西好啦。”前辈大叔信心满满地看着我,“这可是我常年做潜伏任务总结出来的‘宇智波秘传体术奥义’哦。”
于是我又是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老老实实地学前辈大叔教的“宇智波秘传体术奥义”。
未来的几十年间,事实证明,这些招数足以让女人受益终身,虽然阴损了点,不过我这人最不忌讳的就是走下三路。
“啊啦啦。”靠在朱红色的圆柱上妆容艳丽的女人口中轻轻吐出一口烟雾,朱红色的嘴唇弯起,那双老狐狸一样的眼睛看着我,“花街里来了一位很有意思的客人呢。”
我随意地扫了她一眼,看起来随意慵懒,即使用艳丽的和服遮住了身体,也遮掩不住身体的疲惫,捏着烟杆的手势娴熟,但是那只白皙柔嫩的手却显得无力。
“您还是休息一下比较好。”我随口给了她一句善意的提醒。
身体已经陷入的极度的疲惫,就不要强撑着让自己出来了,花街里的女人不是战场上的女人,身体素质远没有经过战场洗礼的女人强大,一不小心可是会送命的。
女人捏着烟杆的手顿了顿,我压低了头顶的斗笠,转身走进了拐角。
根据鎹鸦给的地址,那家扬屋貌似不能光明正大地进去,我得想个办法了,男人进去的话再正常不过,但是女人如果不是卖身,寻常女人十有八九连出现都不会出现在花街这种地方。
等等,男人?
我摸了摸下巴,脑海里闪过大侄子那张臭脸,嗯,凶巴巴的,不好惹,又够帅,如果不是大侄子总是阴沉着一张脸又不爱笑,追他的姑娘绕着木叶三圈都绰绰有余了。
当年偶然组团去花街执行截取情报任务,在我禽兽不如的脸部表情训练下,嘴角才勉勉强强可以偶尔扬起那么一个微小到不行的弧度,就是这么一个微小的弧度,扮成寻常贵族子弟的斑可是把花魁和扬屋里的小姑娘迷得七荤八素的,最后甚至还闹到花魁差点非他不嫁的地步。
任务结束之后我和泉奈差点当场笑到原地去世,结果被黑着脸的斑一路火遁手里剑追杀了整个训练场,当然,被追杀的人不包括泉奈。
红颜……不是,蓝颜祸水啊。
如果不是千手柱间那个人渣,不论是斑还是泉奈,应该都可以好好地结婚生子,一生即使戎马,也可以在世界留下自己的血脉和足迹。
我内心长叹一声,对身处黄泉的大侄子忏悔片刻,然后伸手结了几个印,“砰”地一声,烟雾散去之后,我所在的位置只剩下一个穿着深蓝色宇智波族服的炸毛男人。
大侄子,对不起。
但是我好兴奋。
我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确定是斑日常板着一张脸的忍界修罗招牌表情后才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离开了胡同。
花街里的房屋是连通式的日式和屋,一间挨着一间,一直延伸到彼端,灯火也是一家挨着一家,一直延伸到彼端。
所以那家扬屋找起来其实并不难。
“哎呀,这位客人需要什么样的姑娘呢?”扬屋里的妈妈桑用绘着精致纹样的扇子半掩着脸,眼神暧昧,浓郁的脂粉香味扑面而来,呛得我想打喷嚏。
我:“……”
缘一,你真的……还好吗?
妈的,这个任务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派的?
是不是想做月读理解?
站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见我不说话,老板娘带着笑意继续说:“最近来了几位姿容秀丽的姑娘哟。”
我:“……”
“哎呀!”楼上募地传来瓷器摔在地上摔得碎裂的声音,酒水淋了一地,女人的惊呼声,男人含糊不清的谩骂声,混杂在一起,乱糟糟的。
我下意识地往楼上一看,朱红色的凭栏后是杂七杂八的人,几个游女拉扯着一个脚步虚浮的年轻人,看起来像是喝醉了。
注意力被他手里紧握着的另一只手吸引,那只手不像是女人的手,皮肤很白,但是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袖子底下时不时露出来的、不像是女人的张弛有力的肌肉。
“阿水她还没有到可以招待客人的时候!客人,请您冷静一点,你喝醉了!”妈妈桑火急火燎地提起裙摆踩着木屐上去劝阻。
楼上的争吵却依旧没有要息敛的意思。
花街里这样的情形很多,醉酒的客人,无力改变结局的游女,乱糟糟的一切,有在花街执行任务的我对这些都已经司空见惯了。
而且,那个被骚扰的游女,看起来……
阿水?
这名字……
我记得水柱渡边好像也有来参与这次的任务来的。
我抬头就看到了对方不符合性别的身高,以及浓妆艳抹化成妖艳贱货的脸。
我:“……”
卧槽。
你到底是怎么混进来的?!
靠!你!这!幅!尊!容!吗?!
我眼角疯狂抽搐,脚尖一点,族服宽大的袖子灌了风如展翅的鸟羽,跃上了二楼的凭栏。
“放开。”我冷着一张大侄子的脸,反握住醉酒的年轻人的手腕,稍微用了点力,年轻人下意识松开了对方的手腕。
“你这个无礼之徒!”年轻人涨红着一张脸,“知道我是谁吗?”
我怎么知道您哪根葱?
我有点暴躁,顶着自家大侄子的脸表情越发阴沉。
“小雨歌,看好咯,碰上这种人,使用前辈教你的‘宇智波秘传体术奥义’就可以啦,不用脚下留情啦!”
“大叔,这些招数真的是‘宇智波秘传体术奥义’吗?”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只要能保护好自己就好了。”
“哦。”
“咔吧”一声,我伸手捏住对方的手指,面无表情地向着反方向掰,对方发出杀猪一样的哀嚎的同时,我抬脚就踹。
宇智波秘传体术奥义·真·断子绝孙腿!
紧接着就传出一声心碎的哀嚎,整个扬屋顿时安静如鸡。
等见到了那三位姿容秀丽的姑娘我简直是要自戳双目了,门拉开的那一瞬间,我吓得腿肚子都在哆嗦。
三个家伙看到顶着大侄子脸来女票女昌的我也是一愣,空气里下意识弥漫起警惕的味道。
情绪伪装不到位。
而且……
卧槽,你们是傻子吗?!
我目瞪狗呆地看着三个统一打扮,用花枝招展来星形容也不为过的“女人”。
缘一,你在干什么啊缘一?!
我得声明一下,缘一和严胜的身材修长,还有点纤细,五官也相对柔和,化个正常的妆穿个女装保不齐真的会挺像女孩子的,前提是没有脸上那两坨高原红和红艳艳的口脂。
我死都没想到继国严胜也会参与到这件事来,花色艳丽的和服裹身,还颇有点绝世妖姬的味道,前提是忽略脸上那惨不忍睹的妆。
一家之主做这样突破下线的事情真的大丈夫吗?
你家里的老东西会被你气到心肌梗塞的吧?
还有,妈的,这到底是谁化的妆?站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他!
“这妆谁化的?”我板着脸怒骂一声,“站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他!”
和室里依旧安静如鸡。
三个男人看着我这张陌生的脸一时之间也没有开口,空气里多了淡淡的疑惑,周围的弥漫着警惕的氛围越发浓重。
“歌。”缘一开口。
脸上的妆惨不忍睹,开口的那一刻涂着浓艳的口脂的嘴唇开开合合。
我眼角抽搐,心里只想把缘一脸上惨不忍睹的妆给洗了,手里结了个解的印,“砰——”一声烟雾缭绕之后变回了本体。
不出意外地看到严胜和渡边眼睛里的惊讶。
反正我没能从他们脸上看到正常人的表情,脸化成这个鬼样,鬼才看的出来他们脸上是什么表情。
我从衣襟里摸出手帕,噔噔噔地冲上去对着缘一的脸猛擦起来,缘一老老实实任我折腾,乖巧如鸡。
“你们搞什么?”我一边擦着缘一的脸,一边问旁边的两个人,“渡边和缘一胡闹也就算了,严胜先生怎么回事?”
“哎哎哎?什么叫我和缘一先生也就算了?”渡边顶着那张血盆大口开口。
擦干净了缘一脸上的妆,露出那张清俊的脸,我一把把帕子扔到渡边脸上:“就凭人家做事比你们两个憨批靠谱。”
在我的印象里,严胜憨憨归憨憨,那也只是在触及到缘一的事情的时候,平时的处事风格一向稳重,一起女装这种事情,放在他身上绝对崩人设,但是,他还是干了!人设崩了啊继国家主!
你不是要成为武士吗?哪个武士会跑到花街里女装的啊?
“把脸擦干净再来跟我说话。”我冷冷地说。
三个男人此时都狼狈得好像雨中三只湿漉漉的败狗,脸上惨不忍睹的妆已经擦干净了,身上还穿着花样炫丽的女式和服,老老实实端端正正一字排开坐在榻榻米上。
缘一的脸上一如既往地没多大表情,但是旁边的严胜头低得几乎要埋进榻榻米里了。
让你见到你弟就降智!
知道丢人还干?
你干就算了,你还不拦着点你弟!
干这种事就算了,妆还化成这个鬼样。
直男癌审美没救了你们三个!
“谁先说?”我坐在这三个家伙面前,抱着胳膊板着一张脸,眼角余光督见缩了缩脑袋的渡边。
哦豁,我好想知道罪魁祸首是谁了。
我取下腰间的日轮刀,扔在榻榻米上,“啪”地一声在和室里格外响亮:“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牢底坐穿。”
……
最后还是三个家伙老老实实把前因后果告诉了我。
这一带的区域是一个富庶的地方的,什么样的人都有,什么样的事情也同样有。我再声明一下,花街里不仅仅是适合人藏匿的地方,同样适合鬼,几年前的那只鬼为了躲避缘一不得不跑到花街里避风头,甚至仗着扬屋老板娘提供的庇佑堂而皇之地把扬屋配备给它的侍女当做食物吃掉,这一次的鬼更加张狂,连续半个月里,不只是普通人,还有鬼杀队的内应,总之它看起来没有一点遮掩的意思,甚至说得上是来者不拒,人数统计下来也有上百人,有的人不见踪影,有的在日出时分的时候,可以在街头某个角落里发现残缺不齐的尸骨。
已经吃了上百人的鬼比曾经遇到的鬼都要强大,即使是学习了呼吸法的柱应对起这种鬼还是会比较吃力,考虑到这点主公把在鬼杀队从无敌手的缘一调遣过来,又考虑到缘一的不谙世事,把渡边也一起叫过来,然后在外执行任务完成的严胜……好吧,有近距离观察无敌的弟弟的任务执行过程,这个憨批,我想他不会轻易放过,一碰见缘一的事情,这个男人的智商就从正常水平线下降到智障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