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夫郎当反派(女尊)——莅小明
时间:2021-11-12 00:34:54

  百姓见迎亲队伍突然加快,不由得跟着小跑起来,非要将手中的花扔完。
  女子策马从提前清场过的长街飞驰而过,层叠的婚服衣袂翩翩,身侧花枝飞落,让人如坠画中。
  可刚到温家东府门口,管家却上前拦住她:“小姐,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早吗?”温茹偏头看向身侧的沈愉。
  “早点到好,显得你心……诚。”沈愉笑道,咽下原本想说的“心急”。
  温茹睨了她一眼,凑到管家身边,低声道:“你让她们快点。”
  管家低笑出声:“小姐,有吉时的。”
  温茹无奈,只能立在迎亲队伍前,安静地等着。
  大约等了两盏茶的功夫,穿着红霞色喜服,头戴花重冠的郎君被簇拥着走了出来。
  原本送亲的人定了温夕桦,但看到牵着红绸带,将傅寄舟送到她手上的傅翙,温茹扬了扬眉。
  当年,傅菱不知去向之后,傅翙留在了炜京,靠着自己的才学,进了炜京有名的书院,许多人都夸她状元之才,估摸着明年就能验证是或不是了。
  傅寄舟能同意她送亲,温茹自然不会有别的意见,接过她手中的红绸,轻轻拉了拉,将傅寄舟拉得离她稍近了些。
  走动间,傅寄舟身上的喜服流金闪烁,在阳光下,愈加璀璨。
  傅寄舟被眼前的红覆巾挡住了眉眼,只能看到温茹的脚,整个人便不自觉地又朝她挪了几步。
  温茹歪着头看他,见他头上的戴的花重冠,四周满是赤金的雕花和珍珠镶嵌,中间却插着新鲜的芙蓉花枝,不由得伸手从他头上取下一朵极盛的,放在鼻下嗅了嗅。
  花香沁人。
  温茹的动作实在……逾矩,还没过门,竟然在迎亲的大门口撩起了新嫁郎,惹得百姓们一片叽叽喳喳的笑语调侃。
  温茹侧身跟着笑了笑,再回头,将手中的芙蓉花塞到傅寄舟手中,自己则将傅寄舟打横抱起来,送到花轿里。
  抽身之前,在他耳畔轻声说:“喜欢。”说完,便放下帘子,翻身上马,抬起下巴,扬声道:“出发。”
  喜欢什么?喜欢娶他,喜欢他这身装扮,喜欢芙蓉花,还是喜欢他这个人?
  傅寄舟心里抓心挠肝,有点埋怨温茹不把话说完,但其实,就算温茹没说完,光是喜欢两个字,他心里已经像呷了蜜一样。
  毕竟,终于如愿嫁给温茹了。
  因为婚宴在温家东府,所以迎亲队伍从温家接了新嫁郎,绕着炜京内城转了一圈,又回到了温府。
  这一次,等在大门口的是温年月,她眼底映着满街的红色,沾染了一身的喜气。
  温茹转身,将傅寄舟牵出来,走到她面前,拱手,同傅寄舟一起,喊了一声“母亲”。
  温年月颔首,转身同她们一起走向行婚礼的大堂。
  虽然一会儿她仍然会坐在高堂之上接受新人的跪拜,但这声“母亲”温茹却很难在满是前来贺喜的朝廷官员和皇商们的大堂中光明正大地叫出来。
  *
  复杂繁琐的大婚礼仪终于结束,傅寄舟被送到了珩雪院的洞房之中。
  虽然花重冠沉重,压得他脖子有些酸,但他仍然坐得端端正正,一丝不苟。
  温茹在外同来贺喜的同侪们觥筹交错,一时无法回来,他完全可以松快一会儿,但他不想。
  一颗心扑通直跳,虽然距离当年结婚契已经很久了,结婚契之后温茹也从未有半分委屈过他,但是那时内心的煎熬经历过便是经历过。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与温茹大婚的机会,正大光明做她的正君,霸占她的后院,他分外珍惜,不希望在任何环节有分毫的松懈。
  “我若不提前回来,你要一直顶着这个坐到晚上去吗?”温茹调笑的声音忽然响起,一步一步向他靠近。
  “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傅寄舟惊喜道,“喜宴上的客人怎么办?”
  “她们哪有你重要?”温茹毫不吝惜自己的甜言蜜语,伸手揭开傅寄舟脸上的红覆巾,露出傅寄舟的脸。
  红衣张扬,让傅寄舟清绝的脸增添了许多艳色,平日将媚色收敛得很好的凤眼,此时眼尾微挑,晕出一抹红。
  偏偏傅寄舟美而不自知一般,只仰头乖巧地看她,格外温顺可爱。
  喜欢。
  温茹伸手放在傅寄舟脖子后,倾身贴上他的唇,时轻时重的舔咬,唇齿间,融着温茹在外头吃过的一两口靡靡的酒香,惹人沉醉。
  半晌,温茹才松开他,傅寄舟喉头滚动,一边艰难地平复呼吸,一边伸手揽住温茹的纤腰,费劲地找了个角度,将脸贴在温茹腹部,低声唤她:“妻主。”
  温茹笑,伸手去够合卺酒,拉着傅寄舟喝完之后,便将傅寄舟头上的花重冠取下,同他咬耳朵:“阿舟,要洞房了哦。”
  傅寄舟脑子瞬间炸开,揽着温茹的腰,将人压倒在床榻上。
  今日可是她大婚,温茹才不做下面的呢,手上稍稍用力,反压住傅寄舟。
  傅寄舟长发散开,呼吸紊乱,眼角愈加红了:“妻主,让我……让我来服侍你。”
  “不。”温茹低下头,咬他滚动的喉头,“你是我的,我要慢慢玩。”
  慢,很慢,傅寄舟眼角沁出眼泪来,唇瓣微张,急促地呼吸,衣襟被拉扯得大开,引人遐想。此时,他双手紧紧攀着温茹的手臂,想……想要个痛快。
  “唔……”
  傅寄舟眼睛骤然睁大,眸底却迷离无状,眼前的世界摇曳生姿,像是怎么也停不下来。
  不知怎地,他忽然想起,温茹喜欢他叫出声来,他不由得放下克制,一声一声,务求让温茹听清楚,他现在的不胜欢喜。
 
 
第73章 傅寄舟,我劝你注意下身……
  房间里点着灯烛,按照习俗,大婚之日,这灯烛是彻夜不灭的。
  傅寄舟借着烛光,认真地看着闭眸睡着的温茹,看她脸上的绯红,看她脖颈间和肩膀上的暧昧痕迹,有些懊恼但又有些欢喜。
  他一直小心翼翼地注意分寸,尽量不在温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但……有时候,控制不住。
  想到这里,傅寄舟耳垂发热,低下头时轻时重地吻着温茹的眉心、眼角。
  许是他的动作打扰了温茹,温茹低垂的眉睫颤了颤,徐徐睁开,看向傅寄舟的眸子还掩在迷糊的水雾里,稍微清醒了一会儿,再开口的声音有些发哑:“出来……”
  傅寄舟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她,双手将温茹抱得更紧。那模样分明在说“不”。
  “嗯?”温茹眯了眯眼睛,微哑的声音透出些冷清。
  傅寄舟抿抿唇,委委屈屈地往后退了退,但又不甘心就这么翻身躺回去,便整个人往上挪了挪,将头脸埋在温茹的脖颈间,呼吸她身上淡淡的幽香。
  床榻在骤雨初歇的时候已经整理过了,并不凌乱,温茹身上也清清爽爽的,按道理,后半夜了,该安安分分睡觉了,但傅寄舟贪心得很,宁愿守着温茹不睡,也要离温茹更近一些。
  温茹手放在他颈后,捏了捏,柔声问道:“难受?”
  因她是初次,还需要些时间适应,所以只草草同他做了两次。第一次还是傅寄舟这个初哥儿,秒没的。她在想,傅寄舟是不是难受了。
  毕竟别人家男主可都是一夜吃好几次大餐的。
  傅寄舟本想摇头,但又想到,温茹会不会因为心疼他,就再宠宠他,便心机地没说话,只将脸埋得更深了些。
  仿佛被温茹说中了心思一般,很委屈。
  温茹见状,收了收自己的脚,屈腿,用自己的膝盖顶了顶他。
  傅寄舟轻吟一声,猛地抬头看向温茹,眼里是跃跃欲试。
  温茹却泼了他一盆冷水:“别激动,就揉一揉。”
  傅寄舟垂着头看她,方才还满是光彩的眸子蒙上了水光,露出了可怜兮兮的模样。
  看到他这副模样,温茹却更想欺负他了,将人抱住,膝盖在下面作乱,傅寄舟每颤动一下,她便咬他一口:“不能动哦,万一我没控制好方向和力度……”
  刚说到这,傅寄舟便倒吸了一口凉气,将脸埋回温茹的脖颈间,委屈道:“妻主,痛。”
  痛?痛也是傅寄舟自找的。她刚碰到他的时候,明明还服服帖帖,乖乖巧巧的,没一会儿,便硬气起来,非要跟她对着干,能不痛吗?
  傅寄舟埋在温茹脖颈间,呼吸越发沉重,身子有些不耐得开始晃动,想离温茹的捉弄远一点,但又舍不得那捉弄里让人颤栗的招惹。
  “妻主……他们……为何没让我喝避女汤?”傅寄舟只觉得周身酸痒难耐,乍起的痛意根本缓解不了这股酸痒,反而助长了他身上由内到外的贪欲,不愿意就这么交代了,便突然分神跟温茹说话。
  大宓朝的女子们对自己什么时候生孩子,生谁的孩子,有着绝对的控制权。如果女子不愿意,就连正君的大婚之礼也需要提前喝避女汤,以免冒犯妻主。
  恰巧,几乎没有女子愿意刚一大婚便要孩子,对她们来说,大婚之后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开荤,总需要些时日来好好享受身体的欢愉。
  长此以往,正君大婚之礼前喝避女汤渐渐变成了习俗。
  温茹动作一顿,翻身将傅寄舟压在了身下,说话的声音有些发软,像是带了些郁闷:“说好了的,要赔一个孩子给母亲的。”说完,深深地看了傅寄舟一眼,“怎么?你不愿意?”
  “愿……愿意。”傅寄舟喉结不自觉地吞咽了几下,两颊愈加红了。
  虽然有些对不起他家妻主,但是他现在的确有些高兴,刚一成亲,温茹便已经准备好同他一起孕育孩子了,他怎么可能不高兴?
  温茹斜睨了他一眼。看出来了,这是一个她们都很高兴,只有她在受伤的决定。
  她居然在准备生孩子,太震惊了。
  虽然穿书后各种听来的、看到的生活经验告诉她,大宓朝的妇产科几乎穷尽了大宓所有的医学资源,接生的不是野路子的接生婆,而是医术高明的女大夫,生产的地方也不是什么自家院子,而是正儿八经的妇产房,女子生产不可怕,很容易,但她不行啊,她满脑子难产、夭折、一尸两命、保大保小的奇闻轶事,还没怀上,她已经先慌了。
  “很喜欢孩子?”温茹倾下身子,绵软地趴在傅寄舟身上。
  “喜欢,只要是妻主的孩子,我都喜欢。”傅寄舟应道,只要是温茹生的孩子,便都是温茹的骨血延续,他当真都会喜欢的。哪怕……也喜欢。
  “喜欢男孩还是女孩?”温茹偏偏头,“不过你喜欢不作数,我母亲肯定想要孙女。”
  说到这个,傅寄舟有些担心了:“若我没能让妻主怀上女孩怎么办?”
  温茹打了个冷战,这……她能现在就开始号召生男生女都一样吗,别到时候,她辛苦生下来个男孩,她母亲又开始盼下一胎。
  傅寄舟见温茹脸色骤然发白,心下一慌,赶紧抱紧了温茹,认真许诺:“妻主,我一定会努力的。”
  闻言,温茹噗嗤一声笑出来,他努力个什么,他又不是神仙,还能说生女生女,说生男生男啊?
  两人这一打岔,傅寄舟终于安分了,被温茹揽在怀里同她一起睡去。
  但傅寄舟并没有真正睡着,相反地,他有些焦虑。
  他现在就像个赌徒,焦躁地守着赌场开门,一心想着庄家是会开大还是开小,心里期待又胆怯。老天爷可千万别让他输。
  这种焦虑活生生表现在了大婚之后的每一日。
  彼时,温茹已经适应了床榻上的事,也品出了其中的乐趣,但傅寄舟黏她黏得有些过分了,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妻主,我想……”刚沐浴完,躺在床榻上,傅寄舟便朝她凑近了几分,白皙修长的手紧紧搂住温茹的腰肢。
  “不,你不想。”温茹抬手压了压傅寄舟的头。这家伙才十八啊,能不能珍爱生命一些?
  傅寄舟委屈地扁了扁嘴,拉着温茹的手不放,眸子湿润润的,很不安地看着她。
  “妻主,你是不是厌倦我了……”
  一点儿理不讲的。
  温茹默默躺平,伸手将人往上拨了拨,傅寄舟眸子一亮,窸窸窣窣动作起来。
  半晌,温茹看着鬓角湿淋淋,神色迷离,卸了全身力气,躺在床上平复呼吸,却还要伸手搂着她,往下压的人,咬牙切齿道:“傅寄舟,我劝你注意下身体。”
  傅寄舟抿着唇,掌心仍然带着温茹往自己身上压。
  他的身体,哪有温茹重要,哪有他女儿重要。
  他还得再努力一些才行。
  *
  出了温家东府,温茹自个儿的私邸里沿袭了温家的习惯,每半个月请一次平安脉。
  大婚后第一次请平安脉,傅寄舟像只小狗一样围着她打转。
  得知没有怀上,傅寄舟委屈巴巴地让温茹抱抱他。
  温茹哭笑不得,这就算怀上了,半个月也不能摸出个什么来吧,傅寄舟这是没孕就已经傻三年了吗?
  第二次请平安脉,傅寄舟在大夫走后,又支支吾吾问温茹,能不能让温夕桦过府,再把一次脉。
  温茹佯装生气,质问道:“阿舟,是我重要还是孩子重要?”
  “当然是妻主重要!”傅寄舟蹭一下站直身子,毫不犹豫地回答。
  就算是在别的人家里,那也是一家之主更重要,更何况,她俩还是青梅竹马长大,傅寄舟一心挂在温茹身上,任谁也越不过温茹在他心里的地位。
  但是温茹比孩子重要,孩子比他重要啊。
  他有些魔怔,想早一些见到这个孩子,想要孩子认识他,信任他,喜欢他,也想要孩子喊温茹母亲,喊他爹爹。
  他同时也有些焦虑,怕辜负了温年月和温茹的期待。倘或没有让她们得偿所愿生个女儿,他会觉得自己很没用,万一,温茹因此去找了旁人……他该怎么办。
  最后温夕桦还是被傅寄舟派人去喊来了。温夕桦一边帮温茹把脉,一边看着傅寄舟在一旁焦虑,不由得开口笑话他:“堂姐夫,你这是做什么?这般急切?我怎么觉得不是堂姐想怀孩子,而是你想怀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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