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总在黑化[快穿]——一碗南瓜粥粥
时间:2021-11-13 00:21:45

  挂了电话没到十分钟,餐厅就主动打来电话,通知她们中午正好多了一个包厢。
  几个小姑娘顿时高兴极了。
  阿树也快快乐乐地吃上了红烧肉。
  下午回到寝室后,室友们彼此再不舍,也要各自回家了。
  最后只剩下阿树一人,独自呆在空荡荡的宿舍里,坐在床上玩手机。
  夜晚华灯初上,室内只有一盏微弱的台灯。
  阿树无聊地趴在阳台的栏杆上,数着对面另一栋宿舍楼,还有几盏亮着的灯。
  一个,两个,三个……
  暗着的房间比亮灯的要多得多。
  大家都回家了呀。
  房间里只有空调送风的声音,十分微弱。门外走廊上来来往往的人变得很少,偶尔才能听见几声啪嗒啪嗒拖鞋踩过的脚步声。
  学校宿舍不大,甚至还没有她在顾宅卧室的一半大。
  但阿树此时却乍然感觉到特别的孤单和寂寥,心里酸酸涨涨的。
  她也想有个家。
  脑子里忽然蹦出一个想法——
  呆在顾晏洲身边,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起码,一直有人陪着,就不会感觉到孤独。
  等等!
  阿树打了个激灵。
  她在瞎想些什么呀。
  小姑娘鼓着嘴自己小声抱怨嘀咕了几句。
  半晌后,又叹了口气。
  这几天冷静下来后,阿树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情绪烦躁了。
  她只是一开始因为莫名其妙的羞涩感,有些恼羞成怒,后来又被顾晏洲强势的模样怔住了,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再加上她的性格傲娇又任性,不肯主动服软。
  硬是自己赌气搬出来住,这些天也压根没有给顾晏洲打过一个电话。
  有些过了。
  现在仔细想想。
  说到底,是她没把自己的位置放对。
  顾晏洲和阿树,一开始本来就不处于平等的地位。
  她是一个交易品。
  而且,是阿树最先主动卖掉自己的。
  即使最后她没能救下父母,顾晏洲在这件事上,已经做到他能做的最大程度了。
  他收留了高三毕业,身无分文,自幼娇生惯养没受过任何苦难的小姑娘。
  并且在往后一年里,哪怕她精神崩溃抑郁,完全将自己封闭起来与世隔绝,他也没有放弃,而是用尽一切办法将她治好。
  甚至为了她的前程考虑,用顾氏的关系将她安排到最好的大学,任她挑选专业方向。
  她日常生活大大小小一切开支,类似今天这样——她想吃什么,压根不需要排队,一个电话就可以解决问题。这些种种享受特权的事情,都是因为顾晏洲纵容她,她才拥有的生活。
  阿树不是没心没肺的人。
  顾晏洲愿意将最好的一切捧在她的面前,她哪怕做不到感激涕零,但起码不能忘恩负义。
  他唯一的要求是陪着他。
  那她一定会做到。
  更何况——
  阿树今年已经二十一岁了,无论是在大学生活里的社会经历,还是网上各种八卦、曾经看过的霸道总裁类的言情小说,都告诉她一个无比现实的道理:
  在两人地位差距悬殊,又不得不牵扯在一起的时候,她身为一个毫无背景、甚至还可能背负着一大笔欠债的孤女,顾晏洲愿意明媒正娶,让她成为一个顶级财团的总裁夫人,而不是随便搁置在身边,当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已经是她最好的结局了。
  她总要学会对现实低头。
  只要顾晏洲能够达到当年那笔交易的最后一个承诺——替她找到杀害父母的凶手。
  阿树一个人闷在寝室里,想通了这些道理后,打算立刻就回家去找顾晏洲,撒个娇服个软道歉。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信心,觉得顾晏洲肯定不会真的生她的气。
  然而当阿树打车回到顾宅时,发现整个主宅十分安静。
  主宅是顾晏洲和阿树住的地方,管家和佣人们都住在后院另一片区域,没有顾晏洲的吩咐,不会主动出现在二人面前。
  主宅的正厅此时只留了几盏夜灯。
  阿树有夜盲症,顾宅里夜灯的亮度不刺眼,又能照亮上下两层楼的每个角落。正好适合她的眼睛,不至于夜里关灯后她下楼找零食的时候什么也看不见。
  她在门口换了鞋。
  一旁巨大的落地水晶窗外,夜色风景正好。
  皎洁明月高悬,繁星如白练,微微闪着莹莹光芒,在这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温柔缱绻。
  阿树摁亮电梯按钮,拖着行李箱到了三楼。
  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行李箱滑轮滚过,悄然无声。
  阿树来到顾晏洲的门前,抬起手正想敲敲门,犹豫片刻又停在半空中。
  顾晏洲不会已经睡了吧。
  往常只有主宅的两人都休息了,正厅的灯才会换成夜灯。
  但现在还没到十一点啊。
  阿树看了眼手机,站在房门前纠结了一会儿,想到待会敲开门以后要主动跟顾晏洲道歉服软,莫名有些羞怯脸热。
  拖拖拉拉好半天,最后还是打算明天早上吃早餐的时候,再找顾晏洲好好聊聊。
  第二天大清早,阿树专门很早起床。
  她半梦半醒走进衣帽间,挑了半天衣服。仔细斟酌对比后,挑出一件蓬松的小白裙。接着又对着镜子画了个看不出痕迹的淡妆,用卷发棒将满头漂亮的长发打理整齐。
  在全身镜面前认真观察了一会儿,确保自己看起来单纯无害,才一步步下楼走到餐厅。
  她不知道像顾晏洲这样三十三岁的老男人,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但按照网上的经验总结,打扮成一朵干干净净的小白花,最适合现在这种场合了。
  “小姐,早上好。”餐厅门口,管家侧身给阿树推开门。
  阿树不意外家里人知道她回来了,主宅的安保系统十分严密,任何人进出都会有详细记录。
  然而推开门后,整个餐厅空荡荡的,只有阿树一人的餐具。
  她眨眨眼,有些意外地扭头问管家:“哥哥呢?”
  管家微笑答道:“家主昨天下午乘坐私人飞机出发去欧洲了。”
  “……”?
  “他都没跟我说啊……”阿树皱皱眉,低声嘀咕着:“我昨天早上还给他公司特助打过电话,怎么也没告诉我。”
  这还是顾晏洲第一次没有事先通知阿树,就一个人独自离开F市。
  管家微笑地看着阿树,领着她到餐桌边坐下,并不接话。
  顾家的佣人都很恪守礼仪,懂分寸,从不主动掺和主人间的对话。
  但阿树却觉得,她从管家的眼睛里看出一句话:“你也没有主动问顾晏洲的去向啊。”
  一开始,乍一听到顾晏洲不告而别的消息,阿树心里像是点燃了一小团火,不知何故,惹得她烦躁生气。但在管家默默的注视目光下,小姑娘暗暗缩了缩脖子,莫名有点心虚。
  心里的小火苗也瞬间蔫了。
  每次的确都是顾晏洲主动告知他的行踪,阿树从来没有主动询问关心过。再加上这次是她单方面宣布冷战的,顾晏洲没告诉她他的去向,好像也没什么毛病。
  阿树想到自己要和顾晏洲服软的打算,接着问道:“他去欧洲干什么啊?要去多久?”
  管家回答:“家主去参加一个大型商务会议,为期一个月。”
  啊……
  这个消息有点耳熟。
  顾晏洲好像之前有和她提起过来着。
  阿树低头摸了摸鼻子。
  她越来越觉得,自己之前好像真的不怎么关心和在意顾晏洲的事情。
  管家又说:“家主临走前交代过,如果小姐暑假有什么计划,可以直接吩咐我,我将为您安排好行程。”
  “好的,谢谢。”
  阿树咬着勺子,慢吞吞地喝粥。
  偌大的餐厅只有她一个人碗筷碰撞的声音,有点不太习惯。
  吃饭早餐后,阿树用纸巾擦拭嘴角。
  看到纸巾上擦拭下来的一抹浅粉色的口红印,忽然想起,自己今天特意早起化妆打扮折腾了好久,结果顾晏洲不在家。
  有一种一拳打到空气里的失落感。
  除此以外,还有中形容不上来的感觉。
  而这种奇怪的感觉,是在阿树得知顾晏洲离开却没有主动通知她后,才一点点爬上心头。
  阿树下意识不想深想,这种感觉是什么。
  后来几天,阿树变得忙碌了起来。她参与了系里教授的一个暑期研究项目,整天不是在看文献就是在写报告,一时间也没有多的空余时间去想自己的私事。
  忙起来的生活就不用想东想西了。
  阿树自暴自弃,干脆当个安详的鸵鸟,打算将顾晏洲的事情继续拖下去。
  等他回来再说。
  直到有一天,教授吩咐她去J市调研。
  “……J市?”阿树听着教授滔滔不绝地介绍着任务内容,神情有些恍惚。
  她咬了咬唇。
  J市,是她曾经生活了十八年的城市。
  也是她失去父母的地方。
  自从那次事情后,阿树已经三年没有回去过了。
  教授见自己的得意门生神色不太对,面露迟疑,不由得关切地问道:“晚晚,你是不是不太想跑这么远去调研?如果不想去也没关系,我可以安排其他人去。”
  老教授是心理方面的专家,他留意到阿树这段时间的情绪不算太好,心里像是总藏着什么事情,但又不肯主动去想清楚。
  于是慈祥地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解释道:“我主要是见你一直闷在学校写报告,不像其他同学那样享受假期生活。就想着把调研任务安排给你,这件事又轻松,活儿也不多。让你公费旅游一趟,去外面散散心。”
  阿树闻言,心里一暖。
  不想辜负教授的一番好心,抬起头笑着答应道:“好的,我愿意去,谢谢教授。”
  父母的惨案一直是阿树心里的一根刺,也是她长期以来的执念。
  这三年来,由于她始终存着当时血腥画面的记忆,心里畏惧胆怯,甚至下意识会逃避和J市有关的一切消息。
  这种心理状态本来就是不健康的。
  正好趁着这次意外的机会,阿树打算鼓起勇气,努力克服她的恐惧。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总是要面对的。
  说不定这次故地重游,她还能找到一些案件相关的蛛丝马迹,尽早替父母报仇。
  ▍作者有话说:
  有奖竞猜:故地重游有什么惊喜?
 
 
第88章 哥哥的秘密(九)
  考虑到去J市的行程安排很短, 而且教授已经给她全程的出行住宿都安排好了。阿树就回顾宅简要地收拾了两套换洗衣服,拖着行李箱下楼。
  管家在楼下等她,微笑着询问:“小姐要去外地吗?”
  “嗯。”阿树含糊地应了一声,将行李交给司机, 让他送自己去机场。
  她没有告诉管家自己要去J市, 因为管家知道自己的行程的话, 顾晏洲势必也会知道。而她下意识不太想让顾晏洲知道自己的去向。
  管家又贴心地问:“需要安排航班和酒店吗?”
  阿树摇摇头:“教授临时安排我和他一起去调研, 后面几天的行程都要听他的安排, 不方便独自行动。”
  其实教授只让阿树一个人去J市, 出行安排都很自由。
  但为了让管家不再追问,她撒了个小谎。
  “好的, 祝您旅途愉快。”
  快走到主宅门边,阿树犹豫片刻, 回头问管家:“哥哥有提起过他什么时候回家吗?”
  阿树说完,匆忙撇开眼看向落地窗外,一副随口问道的模样。实则竖着耳朵,在等管家给她回复。
  这些日子,阿树一直没有主动和顾晏洲联系。
  坦白地说,小姑娘的内心里其实有一丝小小的期望, 希望顾晏洲能主动给她打个电话。这样的话,她就能很自然地继续把话题接下去,两个人顺势和好如初。
  但顾晏洲竟然也没有给她打电话!
  不告而别就算了!
  还一个电话都不打!
  阿树有时候故意在朋友圈发一些有的没的的东西,甚至贴心地考虑到欧洲的时差问题,专门挑着那边白天的时候发。
  结果顾晏洲竟然都不点赞!
  气死了气死了。
  虽然阿树心里明白, 她这些小脾气很没有道理。
  有时候, 她也很茫然, 想不清楚自己到底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但是, 这不妨碍她心里对顾晏洲不找她说话的行为感到不高兴。
  哼╭(╯^╰)╮!
  管家沉默片刻,面上始终挂着进退得当的微笑,“家主并没有主动联系过我。但小姐如果想要知道家主的行程,不妨主动给他打个电话试试?”
  阿树小声“哦”了一句。
  她就是有点拉不下脸嘛。
  而且上次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结果顾晏洲竟然已经走了。
  人家古文里都说了,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她现在就是个没火.药的哑炮。
  但这些想法不好和管家细说,阿树只好强行摁下心里隐隐约约的失落感,匆匆找了个借口避开这个话题:“哎呀,要赶不上飞机了,那就干脆等我回家再说吧。”
  说完一溜烟跑了。
  等飞机到了J城,已经是下午靠近傍晚的时候。
  教授将她需要参加的调研活动安排到了明天,今晚没什么要紧的事,阿树可以在J市自由活动。
  阿树下了飞机后,叫了个出租车将行李提前送到市中心的五星级酒店。而自己则打了另一辆出租车,打算回到三年前的那间出租屋看看。
  晚高峰时分,车流如潮水。
  车内空调开的很足,前排的收音机里正播放着一首首动人的情歌。
  声音忽远忽近。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