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煜灼听到那女子的唤,像是想起什么,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过了身,看向了那小太监。
娇儿见他有了反应,心中一喜,伸手便要去扶他:“师兄,我是娇儿,小的时候我们时常在一块玩的,你还记得吗?”
这回,秦煜灼没有把她甩开,任由她将他扶住。
见那女子碰到秦煜灼,季攸攸的心一下揪紧,呼吸也凝滞了。
她一点都不愿别的女人碰他。
“师兄,娇儿已经长大了,你看看娇儿生得可好看?”
季攸攸看着那女子扶着秦煜灼到了隐蔽的假山乱石之中,娇声软语,好不亲昵。
而秦煜灼竟也没将她推开!
季攸攸心中似有熊熊烈火燃烧,死死咬住自己的唇,握紧了拳头。
想把他打一顿,狠狠打一顿!
“师兄,这么多年,娇儿好想你……你知道吗,娇儿一直好喜欢你……”
眼看那女子伸手便要去解秦煜灼的腰带,季攸攸忍无可忍暴怒出声:“你们在干什么!”
娇儿一惊,没想到会被人发现,慌忙放开秦煜灼,转过了身。
借着星光,她看到一名白衣女子站在不远处,眼眸不禁掠过狠意。
没关系,杀了她就行!
她右手下意识地想要去摸毒药,却摸了个空,顿时懊恼不已。
她今日潜入宫中,杀了布置宴席的一名小太监,易容成他的模样,本打算按照师父的吩咐,在宴席间给师兄下药,不成想,她装药的小包竟不知什么时候丢了。
她不甘心就这么无功而返,见师兄一杯接一杯喝着烈酒,便计划趁师兄醉酒和他成就好事,一来一偿自己多年夙愿,二来若是能怀上师兄的孩子,对师父的计划亦有助力。
可怎么被个多事的女人盯上了?真是倒霉透了!
不杀她,难消她心头之恨!
见那女子一言不发向她攻来,季攸攸没有客气,出手相迎。
没过几招,娇儿就发现自己远不是她的对手,吃了她好几掌。发现远处又有侍卫队过来,她心中焦急害怕,不敢恋战,虚晃一招,飞身逃跑。
季攸攸没有去追,转身走向秦煜灼,查看他的情况。
可她刚靠近他,就被他一把拉到怀中,炙热的吻落下,如狂风暴雨般猛烈,浓重的酒气将她整个人笼罩。
察觉到他高昂的欲.望,季攸攸气极了,用力推他打他,踢他拧他,扭过头,不让他碰到她的唇。
他把她当谁呢?他的师妹吗?他喝醉了是不是谁都可以?阿猫阿狗都可以!
“放开我,你这混蛋,我才不是你师妹!”
“呵!”
她只听得一声闷笑,下一刻,整个人被他抵在了石壁上,单薄的衣衫被他扯开。
他的动作强势霸道,不容拒绝,左手固定住她的后脑,让她再无法躲开。
既然来了,还想跑吗?
季攸攸被他吻得七荤八素,娇嫩的唇瓣隐隐作痛,差点就要岔了气。
可他还不放过她,右手熟练地去解她的衣裙,她又气又急,拼命阻拦,不让他得逞。
“醉鬼,你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给我清醒些!”
“我觉得这地方挺好的,星月交辉,天地可鉴。”他的声音极尽暧昧,带着几分醉意,沙哑低沉,听上去令人浑身发软。
他懒洋洋地说着话,手上也没歇着,很快,季攸攸便衣不蔽体,娇美的肌肤裸.露在了夜色下。
秦煜灼的眸光更加暗沉,双手轻松将她托抱起,将她禁锢在他和山石之间,山雨欲来。
季攸攸惶惶不安,挣扎扭动得更加厉害:“放开我,放开我,我不是你的师妹!”他怎么能这样,被人发现怎么办,宫中巡逻的侍卫来来往往,他就一点不担心吗?还有他那个师妹若是折返回来呢?
他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
她思绪混乱,羞怕至极,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得逞。
温热的唇瓣凑到了她耳侧,她只觉耳垂一痛,正要一耳光扇过去,却听到他的声音落入他的耳际,轻而又轻地唤她:
“攸攸。”
作者有话说:
阿灼和攸攸感情升温,阿泽会黑化。
第193章
◎她,是我的。◎
攸攸……
季攸攸震惊万分, 杏眸儿睁圆,不敢置信。
他唤她什么?他怎么会唤她“攸攸”?
她一把抓住了秦煜灼的衣襟,语声急切, 情绪激动:“你唤我什么?你再唤一次!”
在这个世界, 没有人唤她“攸攸”, 秦煜灼怎么可能知道这个名字?
“季……攸攸。”秦煜灼醉醺醺地再唤了她一声,在她脸上轻啄了下, 又意犹未尽地去碰她柔软的唇,一下又一下,极尽挑逗的意味。
听清他口中的名字,季攸攸眼泪一下涌出, 双手环住他的脖子, 又哭又笑:“大师兄, 你是我的大师兄对不对?你想起我了对不对?”
秦煜灼没有应声,她的搂抱更是鼓舞了他, 他狂野地含住了她柔嫩的唇瓣, 贪婪地品尝她的甜美。
季攸攸没再拒绝他的索欢, 她拥着他,回吻他, 她的身子为他变得更加柔软,任由他侵占、掠夺,在她身上燃起滚烫的焰。
这是头一次……她敞开身心接纳他, 不是受药物控制的屈服,而是发自内心的接受、配合, 让他品尝到什么是真正的芙蓉出水、款款柔情。
哪怕是他骗来的, 哪怕他或许根本就不是她心中的那个人。
但那又如何?在这个世界, 能够拥有她的, 唯他而已。
她忘了自己曾经告诉他这个名字,可他却一生一世记在心里。他从未唤她“贞儿”,她是他的“攸攸”,独一无二的季攸攸,专属于他的季攸攸。
这个秘密,只有他知道。
他相信前世今生,他相信她来自另一个世界,他相信他们曾经至死不渝,而如今他们将继续相爱,直到永世永生。
暗淡的月辉洒落在她娇美的脸庞,她如月下美人在他的面前绽放,呜呜咽咽,如泣如诉,唯有他能欣赏她最动人的美丽,尽情占有,极尽疯狂。
……
狂浪平息,季攸攸默默地站在他的面前,体贴地为他整理好衣物,重新为他束好腰带,又理了下自己的衣裙,心中臊得慌,脸蛋也烫得厉害。
没想到他喝醉了都这么能折腾,甚至比清醒时更加放肆,弄得她身子骨都快散架了。
她嗔怪地瞟了他一眼,心中惴惴。
若不是大师兄,她才不纵着他。
想起大师兄,她的心中又柔软几分,秦煜灼就是大师兄对不对?
一定是的,只有大师兄才知道她是季攸攸,不是陶贞儿。
高大的男人抬手抚摸她的脸,身子却晃得厉害,醉态明显。
季攸攸扶住他,抬头看他,语声轻柔:“阿灼,你醉了,我送你回去吧。”
秦煜灼顺势靠在了她柔弱的肩膀,但到底没舍得让她受累,自个儿收了力道,只堪堪倚靠着她。
两人走出一段路,就见一人迎面走了过来,季攸攸心惊正要躲开,那人却快步过来,先开了口:“殿下!”
季攸攸定睛一看,才发现是秦煜灼的贴身侍卫成靖,这才放下心来。
“他喝醉了,你扶他回去吧。”原本她便担心,她这么明目张胆送他回明烨宫,定会落人口实,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幸好遇到了成靖,有成靖带他回去,她就放心了。
秦煜灼倒也配合,任由成靖将他扶住,却仍是醉醺醺地在季攸攸脸上捏了一下,惊得成靖眼珠子差点凸出来。
天哪,他发现了什么要命的秘密,殿下居然调戏陶婕妤!冷情冷性的殿下居然调戏女人!还是皇上的女人!
季攸攸羞窘地拉下他的手,退开一步,对成靖说了声“好好照顾他”,转身便跑开了。
待她跑远,秦煜灼站直身子,一把推开了成靖,一副万分嫌弃的模样。
成靖一个踉跄退后两步,瞠目结舌:殿下,您好能装啊!
秦煜灼双手负于身后,冷了神情,转头看他:“人抓到了?”
成靖赶紧站直,正色道:“抓到了,已经带到了暗室。”
“好。”秦煜灼唇畔勾起冷笑,“本王亲自去审。”
*
暗室,双手被反绑的娇儿惊惧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浑身都在发抖。
她没能逃出皇宫,她还没逃出多远就被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人抓住,带到了这个鬼地方。
这个地方阴森黑暗,面前有一个装满了毒虫毒蛇的瓮,一旁还有一个丑陋的男人死死盯着她,一言不发,鬼魅一般。
她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也不敢问,她怕自己一开口,面前的这个男人就会把她丢进那个瓮里。
没过多久,有人进来了,看清来人,她的脸上添了喜色:“师兄!”她娇滴滴唤了声,正欲跑过去,却被那丑陋的哑奴一把按住肩膀,被迫跪倒在地。
秦煜灼瞟她一眼,在成靖端过来的椅子里坐下,神情慵懒:“老东西让你进宫的目的是什么?”
“不是师父叫我来的,我根本就不知道师父在哪里,是我自己想师兄了,所以才会进宫的。”娇儿眼神无辜,并不承认。
“哑奴,把她丢进去。”秦煜灼没有跟她废话。
哑奴上前一步,拎小鸡一般把她拎了起来,作势就要往装满了毒物的瓮里丢。
娇儿吓坏了,花容失色,惊叫连连:“师兄不要,不要!我说实话,是师父让我来的,师父这么多年没见你,让我来看看你是否安好。他、他想单独见你一面!”
“师兄也是你配喊的?”秦煜灼冷冷一笑,对哑奴说道,“再从她嘴里听到这两个字,拔了她的舌头。”
他只爱听他的小女人唤他“大师兄”,其他人,没这个资格。
一想起她的乖巧柔软,他眸中的寒便不觉化开,唇畔也隐隐有了丝笑意。但一看到面前的人,他的眼中又添了不耐,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布包,丢给了成靖。
她的小包!娇儿眼睛一瞪,身子直了起来,惊讶万分。
师兄什么时候把她的小包偷去的?!
成靖打开了布包,里面是好几瓶药。
秦煜灼一一拿过,打开,轻嗅,又一瓶瓶丢到地上,砰砰砰摔得粉碎,最后留下一个白色瓷瓶,捏在手上,把玩。
他的手指修长,肤色冷白,骨节分明,像是最精致的藏品。
“什么药?”他问她。其他药他都能分辨出,但这一瓶他不曾见过,想来应是那老东西炼制的。
娇儿怯怯地低下头,嗫嚅道:“就、就是那、那个药……”
秦煜灼显然不满意她的回答,面色一沉:“哑奴。”
哑奴长臂一伸把她提了起来。
小鸡崽儿似的娇儿吓得哇哇大哭:“我说我说,师……殿下,我说,呜呜呜……师父说,那、那是他特别炼制的春.药,给殿下服下,那那那个的时候再给殿下喂食我的血,殿下就、就会离不开我的身体,什么都听我的。呜呜……是师父的吩咐,跟我没关系……”
秦煜灼冷笑,很好,算计到他头上了!
“如何找到他?”
“师、师父说,三日后,他他他会找你的。”
三日后,好啊。秦煜灼嗤笑一声,将手中的药瓶丢给了哑奴:“这个女人赏你了,这么有趣的药,自然是要物尽其用才是。”胆敢算计他,还意图伤害攸攸,便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说罢他站起身,不顾她的哀求告饶,径直离开了暗室。
“殿下,殿下,求求你放过我,我是你师妹啊,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娇儿哭喊得声音都哑了,满目惊恐地看着向她迫近的粗壮男人,频频后退,心都凉了。
他那么丑,那么高大,那么壮实,手臂比她的大腿还粗,她一定会被他弄死的!
*
秦煜灼从暗室出来,得知江寿奉命前来,正在门口等着,让他进来了。
江寿进来时,态度毕恭毕敬,手中端着玉盘,玉盘中是一只琉璃盏,和宴会上的一模一样。
“晋王殿下,这是皇上让奴才送来的,是御膳房重新做的。皇上说,趁热吃,口感好。”江寿面上带笑,心里却慌得要命,晋王殿下要是气得要了他这条小命,那他可实在是死得冤。
这差事,可真不是人干的!
果然,晋王殿下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了下来。
江寿脸上的笑容有点僵。
成靖也不禁忐忑,心道:殿下方才心情不是还不错?怎么皇上送赏赐过来还变脸了?
“放下,滚。”良久,秦煜灼说出三字。
江寿如蒙大赦,赶紧把玉盘放下,行了礼,逃命似的离开了。
“你也滚。”
被自家殿下冷眼斜看的成靖虎躯一震,也慌忙退下了。
待他们都离开,秦煜灼的视线落到了那琉璃盏上,眉宇间尽是阴霾。
不必打开,他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代表着什么意思。
小时,他不喜欢宫中的吃食,总爱偷偷溜出宫去,到山里采各种草药、野菜,抓各种小鸟、野兔,给自己加餐。
记得那次,他在山里掘了很多野葱,带回宫里,央着宫里小厨房的张嬷嬷给他做了葱花饼。
葱花饼烤得金黄酥脆,他用白玉盘端着,正要回房吃,却碰到了母妃和秦霆泽。
秦霆泽看到了他端着的葱花饼,问了他一句:“可以分我一半吗?”
他自是愿意的。
但母妃说:“灼儿,把饼都给你哥哥。”
母妃又对秦霆泽说:“泽儿,你是太子,将来是皇帝,是一国之君,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世上的一切都是你的,你无需跟任何人分享。”
那时他年岁小,母妃的话,他似懂非懂,但自己花力气得到的饼却被要求全部给别人,他心中自是不高兴,因此发了好大一通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