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学了强取豪夺——道德鲨手
时间:2021-11-20 00:16:10

  白曦问:“怎么?”
  “这道水晶肴蹄我好像忘、忘放盐了。”
  白曦夹了一块在自己碗里,尝一口,“没有,味道正好。”
  姜正崇松口气,因羞愧而有些涨红的脸慢慢转好,随后又热情招呼,“孟家小子,快吃,别客气。”
  “遵……好、好的。”他显然还不适应,高不可攀的太上皇似乎和平常巷口大爷也没什么区别。
  姜氏皇族倒称得上“奇葩”二字,最起码在别国皇族看来,姜家全是一群脑回路清奇的家伙。
  例如隔壁那佳丽三千的皇帝就永远不能理解,靠娶一任又一任夫人借势上位的隔壁太子同样无法理解。
  但姜家就是姜家,就是这样。
  “尉风啊。”姜正崇显然不会尊崇食不言的规矩,一家人,饭桌上不唠嗑什么时候唠嗑?
  “父皇。”
  “唉。”他深深叹气。
  绿礼眼皮一跳,已经猜到他接下来要说些什么,果然,下一秒姜正崇又是得意又是惋惜地叹息,“唉,你怎么就没能传承我的手艺呢?”
  “……恕孩儿愚钝。”姜尉风一噎。
  他从小耳熏目染,做饭手艺其实不差,只是没有姜正崇那般完美罢了。
  “你这样……唉,以后哪家姑娘愿意要你。”
  绿礼没忍住笑,“父皇,阿兄好歹脸好看嘛。”
  “年纪轻的时候还能靠一张脸留住人家姑娘,那老了之后呢?等人老珠黄,没点真本事拿什么留住自己夫人?”姜正崇一本正经地教育儿女,“绿礼呀,再过两年你也该谈婚论嫁了,可切莫贪图外边好颜色。”
  他一如既往地苦口婆心,嘴上絮絮叨叨,手里还不忘给白曦挑鱼刺、剥虾壳。
  可人不好色好什么?绿礼觉得若是父皇生得一张丑脸,母后才不会搭理他呢。
  “这选夫君啊,最首要的是贤惠,蕙质兰心才是关键,你现在还是太年轻,不明白贤夫良父的妙处。”
  挑个贤惠的夫君过日子,然后外面彩旗飘飘莺歌燕舞,绿礼觉得自己听懂了,仔细一想觉着挺有道理。
  贤惠?厨艺要好?
  孟期归一旁越听脸色越发白,他从未进过厨房,是个标标准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精致公子哥,虽因不喜侍女近身,平日自己的事情一般都是自己做,但怎么也够不上“贤惠”这词。
  转头看向周已,心更加凉了。
  他听说他厨艺很好,绿礼还当着他面夸过周已烤出来的肉外焦里嫩,京城一绝。
  至于贤惠……还有人比周已更贤惠吗?即使他有私心,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但论任劳任怨,谁能比过他?
  置备三餐、梳头选衣、按摩研磨……
  孟期归感到挫败,心里酸溜溜像喝了一大碗陈年老醋,但他知道他没资格醋。
  没关系,他在心底告诉自己,他很喜欢她,以前就很喜欢,现在也喜欢,以后还会喜欢。
  虽然她总是恶劣地把他当玩具,肆意妄为,把他捉弄哭然后再嘲笑他,但她为什么只喜欢把他一个人玩哭呢?
  孟期归想,好歹他之于她是特殊的。
  现在绿礼越来越疏远他,是因为他没有之前那么好玩了吗?父亲前段时间还说过,他长大了,不再奶里奶气像个孩子,见不到公主偷偷抹眼泪,见了公主更是掉眼泪。
  不要男子气概,要公主。肯定是现在他不爱哭,绿礼才不喜欢找他玩了。
  孟期归忍不住想,他不变,她也就不会变了吧。
 
 
第二十二章 公主吻技高
  绿礼仍是绿礼,这点不会变,就像她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改变自己,无论这种改变是好是坏。
  第二日,绿礼独自出宫赴约,身边只跟着枝莹。
  云春楼乃风雅之地,才子佳人、阳春白雪,处处飘散着清苦的茶香。
  绿礼掐着时间赶到时,赤烈元早已等在包厢的窗边。
  “绿礼,你来啦?”他中原话如今说得愈发标准。
  “嗯。”绿礼颇为冷淡地点头,又轻声吩咐枝莹先去外面等她,对方以示诚意身边一个随从都没带,她自然礼尚往来。
  “胡崖最近如何?”PanPan
  赤烈元轻笑,长久以来被忽视打压的郁气终于一扫而尽,他压低声音:“应该……还算解气。”
  岂止是解气,胡崖最近可谓是活得水深火热,失去作为男人的资格不说,一直伪装成软弱兔子的弟弟突然反扑,自己明里暗里被针对被嘲讽,他真是有苦说不出。
  绿礼也听说他最近正忙着钻研什么“还阳之术”,尝试了不少民间偏方,她不禁有些好奇地问道:“太监真的还能恢复吗?他那玩意儿还有用?”
  “……不、不能。”
  赤烈元脸上浮现出一层薄红,她是问得光明正大坦坦荡荡,反而让他感觉哪哪都不自在。
  “哦。”绿礼暗暗想,等她回宫就去搜刮些“还阳之术”送秦知慎,反正也没用,还能气死他!
  气死他!
  赤烈元悄悄呼出一口气,趁着低头喝茶的空隙又瞄了绿礼一眼,他心里清楚她并不待见他,好不容易佳人有约,赤烈元不敢轻浮开口,生怕惹恼她。
  “对了。”
  “何事?”他“蹭”地挺直上半身,神情格外专注。
  或因血脉不同,赤烈元五官比姜国人更加深邃立体,浓眉大眼显现出特有的草原野性,而这样一个人,却在她面前仿佛一条得了主人命令便激动不已的野狗。
  绿礼不动声色地弯起嘴角,“唔,胡崖对你再也构不成威胁了,你说我是不是该恭喜你呢?”
  赤烈元指腹摩挲着杯柄,摸不清她何意,只能谨慎而惶恐地回道:“不必恭喜吧。”
  “西郊的粮草运输现在该由你负责了吧?这功劳落不到你哥头上。”绿礼突然站起来,在赤烈元震惊的目光中俯下身,伸手把他发间一朵小小花蕊扒拉下来,也不知道他是在哪里沾的。
  她眼睫低垂,“我很高兴。”
  等绿礼重新端坐在座椅上,赤烈元才敢再次呼吸,心口滚烫,脸上、耳尖炽热一片。
  离得太近了,近得他能清晰地闻到女子身上淡淡胭脂香气。
  绿礼半只手撑着脑袋盯他,看来西郊那块粮草现在的确由他负责,“赤烈元,狄戎的男人都像你一样羞羞答答吗?”
  这般内敛可不行啊。
  赤烈元听出她话中的调侃之意,更加羞恼无措,只低头紧紧攥着杯子。
  他还记得她之前说过讨厌他,说过无论他怎么做,她都会讨厌他。
  因为他是狄戎人,因为他是胡崖的弟弟。
  “赤烈元!你还没吃过中原的糖葫芦吧!”
  赤烈元猝不及防抬头,对上她月牙似的笑眼,她还没这么对他笑过呢……他下意识点头。
  “那今日本公主心情甚好,就带你免费畅玩京城吧。”
  “好、好。”
  春末夏初的某一天,赤烈元永远记得这一天。
  她曾不小心在巷口牵过他的手,这也是他和她这辈子最亲密的距离。
  他们一起去看了湖边画廊,买了糖葫芦,红通通的果子又酸又甜,老实说,他不喜欢这种味道。
  但后来,他远在狄戎,中原的糖葫芦竟成了他唯一牵念。
  “你一直笑什么?”绿礼转头便看见赤烈元近在咫尺的傻笑。
  “笑?”赤烈元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他猛然意识到自己一路上的笑容,发自肺腑、真心实意、不带任何算计和阴谋的笑容。
  他原来一直在笑吗?
  “害羞什么?我也很高兴。”
  的确高兴,很高兴,毕竟她想要的已经拿到手了。
  太阳逐渐西沉,天边霞光似彩,赤烈元头一次觉得中原的落日也能如此壮观、如此动人心魄。
  “绿礼。”
  “嗯?”
  霞光似乎给她发丝渡上了一层柔和金光,一笔一划浓墨入心,赤烈元鼓起勇气摸上她翘起的发尾,又替她压下。
  “你……你喜欢我们草原的哈丽花吗?”
  草原上的勇士若真正遇到心爱的卓玛,一定会不畏风雨、不惧风险,会在最危险的地方为心上的卓玛摘下最纯洁的哈丽。
  最纯洁的哈丽花,代表勇士最真挚的爱慕。
  赤烈元紧张地握拳,如果她喜欢,如何她接受他的心意,他一定会摘下所有哈丽花只送她一人。
  绿礼淡笑:“哈丽?不,我更喜欢牡丹。”
  她也算明白了“哈丽花”什么意思。
  真心?不值钱的玩意儿。
  赤烈元闭上眼睛,过了几秒后再次睁开,“好,我明白了。”
  “牡丹很好看,同你一样好看。”绿礼看见他嘴角上扬,似乎是想故作无所谓地笑,可到底笑不出来,嘴角只能滑稽地微微抽搐。
  很可笑,还很丑。
  “你……”绿礼启唇,正要开口。
  下一秒,她整个被人拥进怀里,额头轻轻贴上两片火热的唇瓣,仅仅只是贴着没有其余动作,象征着虔诚呵护的额头吻。
  她几乎能通过这滚烫的温度,感受到他的不安和难过。
  “……”绿礼更加无语,分明是他亲的她,自己却抖成了筛子。
  不过送上门的免费男人,谁会拒绝呢?
  绿礼没有挣扎,她闭上眼睛,更像是默许了他逾规行为般。
  赤烈元将她拥得更紧,不过比起相拥,他更像是心甘情愿被献祭的信徒,没有自私地占有之心,只无比渴望自己能被死死占据。
  高高大大的男人,拼了命想把自己塞进心上人的怀里,求她垂怜,恨不能缩成小小一团。
  “……”绿礼终于冷下脸,抬手掐住他最脆弱的脖颈,暗自发力。
  “唔。”一道痛苦的闷哼声。
  赤烈元不得不后退些,再晚一步,恐怕就不仅是在脖颈留下红痕了,她才不会心疼他,光挑着最脆弱的地方下死手,力气再大些分分钟能让人丧命。
  狄戎男子多健壮,抱起来仿佛抱了一团有温度的铁疙瘩,这铁疙瘩还老往她怀里凑,绿礼不恼才怪。
  亲便亲,她不过是看他模样生得不错想享受一番罢了,何必惺惺作态?
  赤烈元低头,半天不见动作。
  绿礼等得有些不耐烦,干脆拧过他脑袋,赤烈元皮糙肉厚惯了,这点疼虽没放在心上,但她粗鲁毫不怜惜的力道依旧让他心凉了凉。
  湿漉漉的吻自鼻尖一路向下,心火燎原,激起他一阵阵战栗。
  绿礼满意地欣赏着他红透的耳尖,啧,真实不作伪的含羞,果然和花楼里的一般货色不同。
  赤烈元被她吻得手脚发软几乎站不稳脚,意识迷糊忍不出溢出几丝呻吟的同时,心里不禁吃味,她……为何那么会……亲他?
  她是不是也亲过很多人?所以才……那么会?
  一吻结束,两人皆气喘吁吁,不过赤烈元更显狼狈罢了。
  “绿礼……”她也对他有感觉是吗?不然为什么会亲他?
  赤烈元心里升起最后一丝希望。
  绿礼倒是难得和颜悦色,对于他微肿的唇瓣算是赔偿了,“嗯?乖,你该回家了。”
  虽然语气温柔,却是不容抗拒地在赶他走,赤烈元心里发涩,愣在原地没动。
  她敷衍:“乖,下回再约。”
  “好!”
  到底不是中原人,没能把中原文化学透,不知道此刻她口中的“下回”原来是“没有下回”。
  打发走赤烈元,绿礼终于舒了口气,却在回头时心突地一惊。
  不远处,树下站着的不是宋钦是谁?
  她忍不住皱眉,他怎么在这?站多久了?那刚刚……他岂不是全看到了?
  宋钦出门前也没料到会在这里碰见绿礼,更没料到会看见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心一沉,又是一个他不认识的男人。
  “宋钦?好久不见啊。”绿礼没有多想,只是懒懒地打了声招呼。
  除却一开始的惊讶和隐私上微妙不痛快外,她心情倒是平和。
  宋钦面上保持着微笑,“殿下,好久不见,没想到竟能在偶遇殿下,宋某福气了。”
  他知道刚才那个男人成不了什么气候,谋获珍宝的途中总会有不长眼的不是吗?这正说明了珍宝可贵。
  猎人不总是猎人,猎物也不一定永远是猎物。
  “回家记得沐浴焚香,斋戒三日,光说可没用,须得做些什么以示感恩才行啊。”
  “那宋某可不可以邀请殿下光临寒舍,虽无山珍海味,但……”
  “别了。”绿礼打断他,“没有山珍海味,那你邀请我做什么?你是觉得我配不上山珍海味故意羞辱我吗?”
  宋钦:“……”
  绿礼成功看见他表情破功,完美的假笑面具再也维持不住,心底一阵暗爽。
  和郑瑜一样的货色,她最烦表里不一的伪君子了!
  “……殿下当然值得最好的,是宋某糊涂了。”
  他还不至于愚钝,明白她是在拒绝。
 
 
第二十三章 公主与凶手
  绿礼:“你清醒便罢。”
  宋钦不过是个小插曲,本就在她计划之外。
  男人嘛,还是应该安安分分才对。
  等回宫,一天又几乎快要结束。
  绿礼兴致勃勃地拉上周已,跟他讲自己一天的成果,她厌烦赤烈元,能忍着情绪和他待上一整天全靠她私心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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