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攻略了四个科举文男主——上都
时间:2021-11-21 00:22:37

  那两个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打算完全杜绝魏驿蔺拒绝的可能。
  这让魏驿蔺有些好笑,于是也真的笑了出来。
  见状,二皇子脸上隐隐有些不悦,下一秒却听魏驿蔺道:“殿下说得极是。”
  于是,他这才又有了个屈尊降贵的笑。
  不日便将动身前往平湘,魏驿蔺又是不可或缺的一员。
  二皇子自然是要将人牢牢攥在手中的,在魏驿蔺答应后,连忙让魏驿蔺同他回皇子府。
  “魏公子可有要收拾的东西?”侍卫考虑得周到些,还给魏驿蔺留出了一点时间。
  毕竟曾经也相处过一些时日,给些方便也是愿意的。
  魏驿蔺笑着朝他道谢,转身朝房中走,完全没有提请二皇子进屋坐坐的话。
  这样明显,二皇子哪里会看不出来?
  当即脸色又是一沉,要不是记得自己这会儿是来请人的,他可能就挥袖离开了。
  侍卫劝他:“魏公子到底在此地住了些时日,有些不舍也是正常。殿下宽宏大量,便允他些时间收拾,想来魏公子会记得您的好的。”
  他们说话时,魏驿蔺走进屋内,将门阖上。
  虽说侍卫让他进来收拾些东西带过去,魏驿蔺却没有动作。
  他只是站在那儿,细细看过屋内的摆设,还有那些堆得高高的书。
  里面有魏驿蔺刚来这间院子时所带的书,也有后来阮觅送的。
  内容杂乱,却都被好好保存着。
  《宠妃进阶手册》
  《让她心悦于你》
  这些奇奇怪怪的书名被放在最上面,显眼得很。
  魏驿蔺一一看过去,眼中带着笑意。
  最后目光又停在一个箱子上,那里面放着阮觅送给他的所有东西。
  他发了会儿呆,回过神来后想了想,好像并没有什么需要带过去的。
  若是半路上损坏,又叫他心疼得紧。
  还是放在此处。
  门外侍卫在二皇子的授意下开始催促:“魏公子可收拾好了?得快些了,咱们时间紧。”
  一声轻叹消失在室内。
  魏驿蔺打开门,走了出去。
  “可以了,走罢。”
  见他手上什么也没拿,二皇子有些不满。觉得魏驿蔺故意让他在外面等待。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只道:“止水还是同以前一样,不喜带那些身外之物啊。”
  魏驿蔺笑笑没说话。
  离去时,他在金桂旁停住,折了一段枝节。
  泛着苦味的汁水顺着指腹落下,留着淡青的痕迹。
  他看着这段树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唇边带着温和笑意。
  走出院子,登上了马车。
  马车行驶得很快,不一会儿便到了皇子府内。
  除了他们所乘的这辆,另一辆马车也在门口停了下来。
  二皇子先下车,见到那辆马车大概也猜到了里面的人是谁,脸上顿时摆出比在魏驿蔺面前更加热络的神色。
  “可是均衣到了?”
  驾车的侍卫道:“回殿下,是均衣公子。”
  身穿蓝袍的青年从马车内出来,面色苍白,却是一身清华之气,叫人见之过目不忘。
  二皇子一见到他,脸上的笑更大了。
  “这一路上,真是辛苦均衣。”
  “殿下严重了。”
  阮均衣还是那个模样,好似不清楚二皇子为了让他下山所使的手段。
  不过说起来,二皇子做的那些事,也算不上逼迫。
  毕竟身为阮大学士之子,名满天下的阮氏均衣,二皇子并不敢真的对他动粗。
  下山,不过是顺心罢了。
  魏驿蔺这会儿才从马车上下来,他手中还握着那株八月金桂的树枝,见到慢慢下马车的青年,也是眸子一弯。
  道了一声:“师兄,许久不见。”
  同属一门,年岁相差一些的师兄弟在皇子府前相见。
  阮均衣温和看着他:“你还是来了。”
  “师兄不也来了?”
  两人只说了几句简单的话,二皇子却听出了别的意思,连忙打断两人。
  “走,进去府内再说吧。今日还特意为两位准备了接风宴。”
 
 
第107章 
  二皇子带领的治水队伍离开鳞京后,阮觅偶然途径魏驿蔺小院门口,才发现人不见了。
  屋内物件摆放得一如往昔,丝毫不乱
  从中可以推断出,魏驿蔺离开时并没有进行激烈的反抗。
  这就说明带走他的人有八成的可能是熟人。
  当然,也有魏驿蔺是自愿跟着对方走的可能。
  可阮觅还是直接转身离开,坐着马车去了清水巷。
  等到日落时分,阮平左归家,她才问出了自己想问的事情。
  当日在宫中,魏驿蔺显然是认识阮伯父的。或许从他这儿能问出些情况。
  事情远比阮觅想得要简单很多。
  她只是刚开口问了一句,阮平左便道:“他随二殿下的队伍去往平湘治水,大概要数月才能回鳞京。”
  平湘治水。
  是了,魏驿蔺曾说过他以前在平湘治水的事情。
  得知事情原委后,阮觅没有再问是不是自愿的之类的话。
  她不能说完全了解魏驿蔺,却也能看出他身上有担当,有远望。
  他盼望国泰民安,河清海晏。期望这世间的百姓,老有所养,幼有所教,贫有所依,难有所助,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
  所以在平湘水患,二皇子相邀的情况下,他必然不会拒绝。
  只是现在看来,那位二皇子显然没有这样想,否则也不会当场带走魏驿蔺,甚至都没有给他留下同人道别的时间。
  阮觅微微垂下头想着事情。
  阮平左蓦地道:“均衣也去了。”
  听到这话,阮觅皱眉抬起头,一句“为何”差点脱口而出。
  堪堪止住。
  她抿紧唇,终究还是没有将那句话问出口。只是脑中彻底乱了。
  阮均衣体弱,因此常年不下明华寺,连家都少回。
  而从鳞京前往平湘,十几日的路程,舟车劳顿。这对于一个下了场雨都很有可能病一场的人来说,几乎意味着毒药。
  但他就是去了。
  似乎将各种顾忌,纷纷抛之脑后,洒脱又随性。
  阮觅都能想象得出,若是此时站在他面前问他为何一定要去平湘。
  对方大概会笑起来,这样回答她。
  “为何要去?可是,为何不能去?”
  从不将自己身体的虚弱当作避之不谈的禁地,反而有时候会将其忘记。
  带着年少的意气风发,不顾一切。
  虽然懂得,可阮觅的心情还是忍不住低落下来。
  她很难说服自己去接受这件事情,故而抠着手指,脸色绷得紧紧的。
  对于自幼病弱的长子被二皇子以“劝说”的方式带去平湘,阮平左初听到这个消息时,还是在皇宫内。
  顺元帝略有歉意地将此事告诉了他,言语之间透露着若是不愿意,便立即派兵将人追回来的意思。
  面对这样的君主,阮平左只是出神了一息,随后情绪收敛起来,依旧平静而不失恭敬的回道:“那是他自己的选择,旁人去得,他阮均衣,也去得。陛下不必挂怀。”
  听到这句话,顺元帝笑着赞道:“爱卿果然一心为民,这大雍的江山,都是因着有爱卿与均衣这样的忠义之士,才愈发稳固。”
  能撑起这个国家的君主,生活在这个国家的百姓,都是一个官员需要奉献的对象。
  为此就算是抛头颅洒热血也在所不辞。
  何况仅仅只是出一趟远门?
  阮平左一直很平静,早在多年前入朝为官,他心中便有了这样的觉悟。
  他也一直认为自己能克制私情,不将个人情感带入政务。
  从顺元帝殿中出来时,阮平左都是这样告诉自己的。
  但此时此刻,看着面前沉默不语,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低沉气息的人。
  阮平左才恍惚起来,心中想起了已经离开鳞京的长子。
  不知道此时,到了何处?
  ……
  二皇子的队伍走的是陆路,走水路自然更快,可平湘水患的事情让二皇子心中警惕,生怕自己坐船上,下一秒就遇上大水风暴。
  他惜命得很,自然毫不犹豫选了陆路。
  这也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魏驿蔺同阮均衣都没有异议。
  两人坐在同一辆马车内,这还是二皇子特意安排的。
  他想当着众人的面展示自己对魏驿蔺与阮均衣的优待,但是实在不想同这两人待在同一辆马车内,于是到了最后安排了他们两人坐一块儿。
  这样既能显示自己对他们的不同,又能舒坦地在马车内享受。
  “师兄怎么不在明华寺待着?”
  魏驿蔺出发前找人要了个花瓶,将从院子里折下来的枝条插`进去,养了一路尚且还有生机,叶片呈现青绿颜色。
  他说话的时候,刚给枝条修剪了枯黄的地方。
  将花瓶放好,才转身看向阮均衣。
  见阮均衣眼神落在桂树叶子上,满脸温和,端得是如玉君子模样,魏驿蔺便知晓他这是不打算主动说了。
  于是垂头抚平衣袖,道:“二殿下派人来请你,大概没甚用处,应当是师兄自己早就想好要过来。应下二殿下,只是为了搭个车。至于前往平湘,师兄是认为二殿下此回处理不了这些事情,或者说认为我解决不了,所以才一起来了。”
  他用的是叙述一件事的平淡口吻,像是在陈述自己的心路历程一般。
  没有半点犹豫与疑惑。
  阮均衣面上依旧温和,“止水长大了些。”
  言外之意便是长大了,开始学会动脑子了。
  这样夸奖小孩儿的口吻,魏驿蔺却也不恼。
  他已经习惯自己这个师兄端着君子一般的温和面孔,故意说这些话来逗弄旁人的样子了。
  毕竟对方总是能将旁人的弱点看得一清二楚,拿捏在手中,看透一切。不过并不会借此为自己谋利,而是喜欢开些无伤大雅的稚气玩笑。
  惹人生气。
  本还想问这回平湘到底有什么隐患,让他不得不从明华寺下来。
  下一秒却被阮均衣的话问得有些怔愣。
  “没有给阿觅留信?”
  阮均衣用一种包容的眼神看着他,话中提到的那人,让魏驿蔺恍惚一下。
  或许在阮觅看来,两人的初见是在那间茶馆。他同段意英曹雪冉纠缠不清,一看便像个出卖皮相过活的落魄学子。
  可在很久之前,他便见过阮觅了。
  他同阮均衣同出一门,师兄师弟。
  许多年前,老师随着友人四处游历,他便被扔给了在明华寺上的师兄阮均衣。
  那年,师兄突然同他说,要回去见见刚归家的妹妹。
  魏驿蔺面上笑得温和,保证自己会好好呆在寺庙内不乱走。
  等阮均衣一转身,他便悄悄溜进了马车。
  之后的事情便是那样,下山,夜晚时才到了阮家。
  跟在阮均衣身旁,同不认识的人寒暄一阵后便往这家主人书房去打招呼。
  那时候魏驿蔺没想什么,他只是在山上待得腻了,趁机下来透透气。对自己师兄新寻回来的妹妹,他并不好奇,也没有多看几眼的想法。
  说句狂傲的话,魏驿蔺生来便有令人惊叹的天资,他跟在老师身边,见识过许多旁人这一辈子都没有见识过的人、事、物。
  故而即便还小,却没有寻常人那般旺盛的好奇心。
  穿过回廊,夜色冷沉,月光如水。
  那方小池中落了月亮的影子,也落了一个人影,在其间沉浮。
  像是枯萎的花,枝叶与花瓣都已尽数凋零,只待片刻后便要与黄土融为一体,化为灰烬。
  惨白的,毫无血色的脸上,与之相反的是惊人的求生欲。
  那是从灰烬里诞生,不顾一切想要挣脱束缚的疯狂。
  火热又冰冷,疯狂又理智。
  亮得让池水中晃动无法成型的月影都黯然失色。
  那时候,魏驿蔺恍然觉得。
  那双眼睛才是天上月亮落在池中的影子,不然怎会亮得这般,令人心神不宁?
  看似愣神了许久,可也只是一瞬间的功夫。
  在看到人之后的第一时间,魏驿蔺同阮均衣立马跳进池中,将人救了上来。
  只是阮均衣年长,动作比他快,在魏驿蔺尚未游过去时,他便将人带上了岸。
  ……
  后来,每当看到天上月亮时,魏驿蔺便不可抑制的想起那晚看到的人。
  年纪小时,对于想要看到的人,总是抱着恨不得下一秒就见到的想法。
  那是来自独属于年幼的随性和无畏。
  于是当阮均衣再一次下山时,魏驿蔺抿着唇笑,乖巧又温顺地问他:“师兄可否捎上我?”
  马车驶进来过一次的街道,穿进宽敞巷子,魏驿蔺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等会儿见到了人,可要向她介绍自己?
  小小少年苦恼万分,不知该怎么介绍,才能低调地突显自己的与众不同,这样才能吸引对方的注意力。
  但到了阮家,看着建在角落里几乎被人遗忘的院子,魏驿蔺猜到了些事情。
  阮均衣不走门,偏生要爬墙头,他也学着爬上去。
  只是魏驿蔺还没跳下去,她便出来了。
  她没有看到趴在墙头的自己,只看到了阮均衣,仰着头,眼中都是他。
  眼中藏着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光。
  这一刻,魏驿蔺忽地什么都不想说了。他抿着嘴有点气恼,一直待在墙头,赌气般不下去。直到阮均衣说完话离开,他才不作声跳下来,从始至终都没有在她面前露过脸。
  从阮家离开后,阮均衣又生了一场大病。
  约莫是前阵子下水救人落下的寒气,一直没好,近来又吹了风,山下山上两头跑。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