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攻略了四个科举文男主——上都
时间:2021-11-21 00:22:37

  于是她与那些士族周旋了许久,几次三番故意搬出了阮大学士的名头,再加上各种口头上的好处,士族才愿意松口。
  ……
  七月里,烈日当空,可阿月觉得自己从来没这么冷过。
  她拼命奔跑在巷子里,身后是一群拿着刀的匪徒。
  跑快些,再跑快些。
  要是被捉住……
  她一想到这个可能,脚便开始发软,怎么都使不上劲了。身后传来的笑声让她觉得自己根本就逃不脱这些人的魔爪,他们像是在逗一只猫似的,看着她疲于奔命。
  前面的路突然被人挡住。
  再也无路可退。
  阿月脸色苍白,心下一狠,咬着牙要往墙上撞去。
  她就算是死,也绝不会让这些人占便宜!
  但还没做什么,便听到几声有东西破开的声音。
  那几个追着她,脸上狞笑的男人竟然就那样直挺挺地倒下去。
  阿月吓得躲起来,她蜷缩在角落,却还是忍不住抬头看过去。
  只见一个身穿黑衣的女子,手执长弓,指尖微松,刚射出最后一箭。
  箭矢在空中穿梭而过的声音,响彻在阿月脑海中,她怔怔想着,这大概是自己这辈子听到过的最好听的声音了。
  接着,那个女子走过来,蹲在自己面前。
  笑着道:“有些事,活人才能做,记住了?”
  阿月没听明白,但还是傻乎乎的点头。
  ……
  以往,寻常百姓与士族间总是有着许多矛盾。
  士族瞧不上寻常百姓,觉得这些人不配与他们走在一块儿。百姓也厌恶士族,觉得这些人若不是生来命好,恐怕早就饿死在某个地方了。
  两个阶层,积怨已深。
  可随着阮觅带人奔波于鳞京各处,按照事先约好的那样,将提供人手的那几个士族的善举说了出去,两方的关系逐渐缓和。
  有个老实巴交的男人在得救后,红着脸走到阮觅面前道谢。
  “你们是好人,别的不好说,但要是以后谁再敢说你们几家的坏话,我第一个不饶他们!”
  这样的好名声,正是阮觅允诺给那些士族的“好处”之一。
  鳞京内,已经无药可救的士族有许多。但还有些比较在意名声,对族内子弟的要求也十分严格,并未在奢靡的大环境下被蛀虫掏空。
  这回分了人手出来的士族正是这些族内风气清正的士族。
  阮觅也不建议让他们得了好处。
  ……
  六日后。
  就在三皇子自以为皇位已经到手的时候,鳞京城外突然有军队出现。
  一个年轻的将军骑着马,破城而入。
  与此同时,皇宫内再次乱了起来。四皇子打着清君侧的名头,领了金吾卫的人与禁军杀得难舍难分。
  等这支军队前往皇宫支援,局势立马往一边倒。
  傍晚时分,三皇子同二皇子就被捉拿起来了。
  四皇子同段般若找到顺元帝时,他看起来已经病入膏肓,没有多少时日。
  怪不得三皇子先前敢那般猖狂,将皇位视为囊中之物。
  四皇子在顺元帝面前来了场父子情深,哭得好不伤心。段般若却冷淡地站在一边。
  直到四皇子因事不得不离开,段般若才走到顺元帝床前。
  那张阴郁的脸上没有伤心,也没有痛快,他只是随口问一句。
  “后悔吗?”
  顺元帝并不介意,笑起来,“朕这一生,不曾愧对天下百姓,有何悔?”
  这一句话也没有激怒段般若,他像早就被人教导过这一套流程,平静而随意道:“但你对不起敬敏皇贵妃,也对不起宁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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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顺元帝的身体在十几年前落下了病根,这些年来不过是表面健壮罢了。
  不然这两年也不会放任几个皇子同段般若之间的龃龉。
  前些时日被三皇子耗着,人还撑着口气。如今一见了段般若和四皇子,那口气就松了。好几次人差点就没了,吓得太医冷汗频出。
  说句大不敬的话,现在储君未立,几个活下来的皇子里到底谁有资格登上那个位置,还是得顺元帝自己定下来,才能名正言顺,叫别的人无话可说。
  要是顺元帝就这样驾崩了,别说太医自己会不会被这些皇子一刀砍了,恐怕这几年里,大雍都别想过安生日子。
  皇子夺位的事情,前朝的时候又不是没发生过。
  那叫一个血腥恐怖。
  还好顺元帝醒了,他看起来颇为平静。并不惧怕死亡,但同时又对活下去这件事无比留恋。
  极为矛盾。
  按理来说,这个时候顺元帝应当明白自己的情况,不用旁人提起,便会交代一些事情。
  可众皇子公主跪在面前时,他盯着一个地方,久久没有说话。
  一些旁听圣诏的大臣没有抬头,静静等待着顺元帝开口。
  皇子们克制住心中的各种情绪,均做出一副伤心孺慕的神情。公主也是一样,唯独段般若神色淡淡。
  在场的人都知道,这位是皇帝最疼爱的公主,往日里就算是皇子惹到这位身上都讨不了好。故而,即使看到了段般若此时的模样,也没人敢说什么。
  过了良久,顺元帝终于收回视线。
  有人悄悄顺着他方才看的地方看过去,发现顺元帝没有看着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只是看着门。
  好像在等着谁,又也像在看一个旁人都看不见的人。
  时间等待得太久了,负责记载的史官候在一旁,终于出声提醒了顺元帝。
  顺元帝这才抬起眼,目光落在自己这些儿子女儿身上。视线在掠过段般若的时候停顿了一会儿,他脑海中忽地又响起前些日的一句问话。
  “您无愧于敬敏皇贵妃?无愧于宁王?”
  顺元帝笑了笑,终是移开目光,然后看向这些跪着的儿子。个个脸上都是如出一辙的悲痛不舍,有些已经眼中含泪。
  跪在最前面的,是他的第四子,不算顶顶好的帝王之材,不过还算仁善,守国无碍。
  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即使顺元帝已经病入膏肓,但依旧没有人敢挑战他的权威。他在众多人里指了四皇子当储君,其余几个皇子就算心中不甘,却也不敢表露出来。毕竟三皇子的下场还历历在目呢。
  太子已定,代替顺元帝执掌权柄,处理一应事宜。
  而此时的阮觅,正在阮家带着人进行修葺。
  要将庭院中被火把烧焦的树修剪一遍,实在没用了的树要挖出来,重新栽一颗。还有外面围墙大门的修缮,都是耗费时间的功夫。
  她先前已经将鳞京的匪徒清了一遍了,但还有些逃窜,躲在某个角落。可这已经不是阮觅该管的事了。
  既然有人已经掌了权,这些收拢民心的事情她就不该插手,省得到时候花了心思又惹人猜忌。
  于是现在空闲下来,提前过上了养老生活。
  正午时分,她站在门口,仰着头眯着眼打量大门上的牌匾。
  这是她请人新做的。
  上一副牌匾被那些人打了下来,踩得四分五裂。充门面的东西,怎么说都得先弄好。
  “再往左边挪一点,对,好了。”她正指挥人把牌匾放好,身后有人经过,停下来看她一眼。
  认出了她之后,笑着道:“阮姑娘,换新东西呢?”
  这些人是阮觅曾经从匪徒手中救下来的,人好好活着,不过家里房子没了,现在在朝廷临时搭建起来的棚子住着。听说不久后朝廷还会修建新的房屋,给他们住。
  这可是以前没有过的事情,于是他们脸上也没有颓废之色,眉开眼笑地同阮觅打招呼。
  “原先的坏得不能用了。”阮觅也无奈,“不然也不想换新的。”
  众人见她叹气,善意地笑起来,“还是这个好,瞧着就气派。”
  说话间,一队人马朝这边来。
  领头的人骑着马,一身黑衣,手执长剑。马蹄声在华林巷里显得突兀,谁都无法忽视。
  众人转过头来。
  阮觅自然也看了过去。
  “此地可见到什么生人?”他问道。
  褪去了以前的桀骜不驯,带着从铁和血里磨练出来的成熟。让人不自觉开始回答他的问题。
  前些日被大火烧过的梁木堆成一堆,漆黑成灰。瓦片碎得不成样子,被累成高高的小山。断壁残垣,不外如是。
  这便是匪徒洗劫后的鳞京,即使住着所谓有身份士族的地方,也是这个模样。
  殷如意一眼将这些收入眼中,转而看向阮觅。
  或许是不久前刚从战场上下来,眉宇间的杀气更浓,一皱眉立马让人觉得杀气扑面而来。
  那几个先前还在同阮觅说话的百姓随口应答几句,立马跑得没影了。
  殷如意让身后人去这些地方搜查,自己则是留了下来。他翻身下马,走到阮觅身边。
  “还好?”
  这是在问她有没有受伤。
  “没事。”阮觅瞅他一眼。
  她知道前些日领着军队回来的人就是话本里那个赤马小将军的时候,就猜到殷如意回来了。
  这么敏感的关头,偏生叫了殷如意回来。结合鳞京这几日的传闻,十有八九,殷如意是顺元帝给未来新帝准备的心腹。
  若真是她想的那样,那这就是从龙之功了,日后怎么也不会混得太差。
  当初阮觅还想着,好好一科举文的主角,跑去边关,弃笔从戎,算不算偏离剧情。
  没想到这是殊途同归啊。
  心中感慨,于是面上也显露出来了几分。
  她语重心长,跟个长辈似的道:“好好干,我看好你。”
  说着,顺手伸手去拍殷如意的肩膀。
  但因为殷如意实在太高了,阮觅抬高手去拍反而显得自己更矮,于是她不动声色地收回手,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
  恍若什么事都没发生。
  殷如意没有接上她的思路,不禁一脸问号。
  ……
  阮觅这些时日都没有睡好,时常惊醒。
  应当说鳞京大部分人都是这样,少有人真能睡得安稳。
  先是大皇子薨,接着又是三皇子逼宫,鳞京匪徒横行,一片打打杀杀声。
  现在又正逢皇位交接的敏感时候,许多大臣与士族都在回忆自己以前有没有得罪过四皇子,生怕这位秋后算账。毕竟新帝登基,总要做些事情来杀鸡儆猴的。
  顺元帝的情况,众人都知晓,只是没有谁敢谈论这件事罢了。
  就在鳞京这样紧绷的气氛中,某一日深夜,阮觅再次从睡梦中惊醒,就听到外面传来的走动声。
  翠莺在外面喊了几声,听到了阮觅的声儿后才走进去。
  低声道:“圣上驾崩,得快些准备。”
  阮觅怔了好一会儿。
  ……
  帝崩,国丧。
  上到皇亲国戚,下到九品小官,皆穿丧服。京中百姓着素服,不得行嫁娶喜事。
  办完繁琐的丧事,又是过了数月,转眼到了十月。
  四皇子登基后,年号昌宁。
  于是成平四十年,也称为昌宁初年。
  新帝登基自然要有自己的人手,这位皇帝与他的父亲一样,致力于削弱朝堂中士族的力量,大力提拔寒门出身的官员。
  魏驿蔺与柳十令早在三皇子逼宫时,便被陈章京引荐到了他面前。那时候的昌宁帝这以为不过是两个平平无奇的人,可是后面多次见识到了这两个“平平无奇”官员的能力,他只能心中庆幸自己运气好,随便找来两个人都有这般才干。
  于是登基后,他力排众议,提魏驿蔺为中书舍人,柳十令为户部侍郎。这两个官职不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谁都知晓这是皇帝要重用他们的意思。
  陈章京身上原本就打着段般若的印记,可段般若是公主,对于昌宁帝来说没有威胁。而且两人不久前还是合作关系,为了拉拢段般若,昌宁帝也不介意给些好处,于是封了陈章京为大理寺少卿。
  千里迢迢赶回鳞京救驾的殷如意也没有落下,因着赤马小将军这一美谈,昌宁帝将皇宫禁军交给他,表示了自己的信任,同时还为殷如意的将军府写了牌匾。
  丹平。
  丹者,赤胆忠心。
  平者,河清海晏。
  于是众人有时也称殷如意为丹平小将军。
  这些阮觅都知晓,危机有时候也是机遇,帝王的赐封一向只有初登基时才会如此大手笔,等到日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便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可是某一日,昌宁帝突然感兴趣似的,问起了成平三十八年的状元郎。在知晓人如今还在翰林院当修撰的时候,笑着说了一声屈才,然后让人传唤崔颜。
  第二日就让崔颜做了侍御史。
  那些大臣只当是新帝爱惜人才,没有多想。
  阮觅则是想起来那时候,崔颜安抚好自己,确定她情绪都稳定下来后,便时不时会出门。
  他身手不错,等闲匪徒都不能近他的身。阮觅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他小心些。
  应该就是那个时候做了什么,让那时候还处于弱势的昌宁帝记住了他。
  不然就算昌宁帝再惜才,也不会特意问起成平年间的状元。这朝堂中的状元,难道还少吗?
  一切都在慢慢走上正轨,阮觅心中也有预感,这本书,大概快要开始了。
  ……
  昌宁二年的新年很是冷清,没有张灯结彩,只是简单吃了个饭。
  阮祈还在任上,不过今年应该能回来。
  阮觅这回没有提前离开,她坐在那儿,静静看着阮珍珍。
  阮珍珍却没有发现阮觅正在看自己,她垂头拨弄着自己碗中的菜,吃了两口便吃不下去了。细声细语地对阮母说自己身体不太舒服,想要出去透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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