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攻略了四个科举文男主——上都
时间:2021-11-21 00:22:37

  阮觅选择性地忽视她的年龄,压着声音,老气横秋道:“这位妹妹,你运气真好。”
  那姑娘才伤心地落泪,闻言哽咽着,疑惑抬头看她,“为何这般说?”
  “你有所不知啊,刚才那位,可是出了名的癖诡异。瞧着是人模人样的,但是啊,这人私下里最喜欢让仆人拿着鞭子抽他。打得越狠,他就越高兴。他刚才接近妹妹你,应该就是看中了你的力气,觉得你甩鞭子打他肯定打得很疼。”
  姑娘惊得停止哭泣,“竟然有这样的人?这不是有病吗?”
  “可不是?”阮觅继续占人家便宜,“所以我才说这位妹妹你运气好啊,刚才没有被他得逞。要是日后你再见到这人,定要有多远离多远,不然他肯定会把你骗去府中。逼着你日夜不睡觉,时时刻刻都扬着鞭子抽他。你要是没力气了,打得他不高兴,他还要反过来用鞭子打你呢!”
  那姑娘顿时眼睛都瞪大了,她哪儿见过这样奇怪的人?现在再想起来,直觉得背后都发寒,跟遇到个疯子似的。
  这会儿,不要说让她对着张善离开的方向出神了,就连回忆她都不愿意再回忆,太吓人了。
  “多谢这位姐姐告知。”那姑娘郑重道完谢后立马逃也似的离开了,后面有鬼追似的。
  阮觅做好事不留名,一脸正经地走出去。发现阮灵雯同张善竟然还没走远,两人走走停停,在这个小摊前逗留一会儿,又在那间店里逛一会儿。
  不过阮觅眼尖地发现,阮灵雯好像趁着张善没注意的时候,拿出钱袋子给她的贴身婢子,还交代了什么事情。婢子接过钱袋,立马就往某条巷口处走去了。
  左右是些与阮觅没有关系的事情。
  她看过几眼后就不再关注了,但是此时左边那间云锦阁里又走出来一位熟人。
  还真是巧。
  阮觅刚想着是否去柳十令那儿走走,没想到就在这儿遇到了温氏。
  温氏刚出云锦阁,身边还有个模样清秀的女子,此时正不好意思地垂头看地上。而温氏慈祥笑着看她,一个劲地把手中那个黑色的匣子塞到女子手上。
  这样一番动作,让本就不好意思的女子小脸全红了。
  她连连推拒,不肯收下东西。
  那东西应该是刚从云锦阁买的首饰。
  鳞京一说到衣服首饰,谁都会首先想起云锦阁。光是阮觅从阮母那儿了解到的,鳞京贵女买首饰制衣裳都会上云锦阁,并以此为潮流。
  云锦阁可专门为世族贵女订制衣裳,却也有许多寻常人也能买得起的东西。
  人们往往节省几日攒下银子,便可上云锦阁买一根心仪簪子。
  也有寻常百姓在家中有女儿出嫁,或者是家中儿子即将成亲的时候,花费多一些银钱上云锦阁定一两支精美不俗的簪子。
  因着是喜事,就算贵些也是乐意的。
  可温氏手里拿着的那个黑色匣子,却是云锦阁里积灰已久,卖不出去所以低价售卖的东西。也只有那样的簪子才会用黑色小匣子装着。
  阮觅好奇,光明正大跟在后面。
  然后听到温氏对那姑娘道:“你且拿着,我们家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家。这支云锦阁的簪子呢,就当作是我们家给你的定礼。你呀,嫁到我家中,我日后不会亏待你的。”
  阮觅:……
  啊这。
  买贱卖的簪子其实也没什么,可温氏是怎么说得这么豪气的?把人家姑娘蒙在鼓里呢这是。
  还说日后什么不会亏待人家,现在还没嫁入你家,你就拿着一支卖不出去的簪子充当宝贝,还不知道以后能做出什么事呢。
  阮觅心中吐槽。
  不过她又想起来,当初温氏不是说在汴州那边已经给柳十令定好一门婚事了?怎么现在又来这一套?
  她想了一下,便理清了事情。
  看来当初说在汴州定好亲事的事情是假的,温氏看到她来找柳十令,就觉得她同柳十令的关系不清不楚。而温氏想要个能够受自己控制的儿媳,所以立马在鳞京开始物色儿媳人选了。
  把她防得跟贼似的。
  阮觅好笑的同时又有些嘲意。
  这样的一个人,也是不多见。
  前面温氏还在继续描绘未来。
  “我家十令啊,现在已经是秀才了。等来年考个举人,你啊,就是举人夫人了,谁见着你不客气三分?我也不是个不好说话的人,到时候家里的事情啊,我也不插手,你来就可以直接管家。这么个姑娘的画像里,我一眼就相中了你,怎么看怎么喜欢,这就是你与我家的缘分。”
  那姑娘听着温氏越来越露骨的话,脸色通红。她看起来温顺,实则也是个有主见的人,这会儿正努力地想把手从温氏那儿抽`出来。
  “伯母您别说了。”她一边收回手,一边尴尬劝道。
  前阵子不过是媒婆拿着她的画像给温氏看了眼,没想到第二日温氏就上了她家说要看看她。没有通知任何人就这样冒失地过来,可把她父母给气坏了。
  不过她见这位温氏生得温柔,想必生出来的儿子样貌也不差,便在温氏五次三番找过来后同意与她聊聊。
  只是今日一来这街市,温氏竟然就拉着她上云锦阁说要给她买定礼。
  姑娘顿时心中心中咯噔一下,没想到这温氏这般不知礼数。八字没一撇的事情,竟然在她父母都不在的情况下就想拉着她把这件事情定下来。
  后面说话更是越来越离谱,完全不顾她的推拒,自己一个人便自顾自地说了日后婚后如何如何,等她儿子考上举人又如何如何。要是让旁人听了去,还真以为她马上就要嫁过去了呢。
  姑娘想着,心里已经将温氏这门亲事彻底否决。
  她还没想好要怎么说,突然就从后面窜出来一伙人,他们不管不顾地往人堆里面挤。
  瞬间,刚才还热闹非凡的街道就乱成一团。路人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出于恐惧便拼命地往前面跑。于是人群被带动着,也纷纷往前面跑去。一些人为了不被卷入脚底踩踏身亡,也不得不顺着人流往前走。
  温氏站得比较近,被那些往前冲的人流带了下,没站稳眼看着就要摔倒了。
  她惊呼一声,像是不经意一般扯住了站在一旁,刚想去帮她的那个相亲姑娘。
  借着力,温氏倒是站稳了。只是可怜她旁边的姑娘,被她扯着直直往人群里面栽去。
  眼看着就要摔倒在人群脚下,这一摔可了不得,倒在那群人脚底下,他们可不会管你会不会受伤,直接踩上去就是了。
  温氏只顾着拍自己的胸脯,在那儿一脸的惊魂未定,完全没有管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又害了谁。
  正当姑娘绝望闭上眼时,突然发现自己被人拦腰抱住,接着对方牢牢把她按在怀中,转了个身便来到了安全的地方。
  姑娘睁开眼,看到一张白净的脸,那张脸面无表情,却给了她无与伦比的安全感。她定定瞧着面前的人,觉得这个怀抱无比的温暖,面前这张脸也让她心跳不由得加速了。
  “没事吧?”
  姑娘呼吸滞了一滞,忍不住捂着脸蹲下身去。
  呜……连声音都是她喜欢的。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会儿后,她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好好道谢,于是连忙站起来,理了理有些乱的鬓角,“真是多谢了,要是刚才没有你,我可能就……”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只是神色里带着后怕。
  阮觅理解,拍了拍她的肩,“好了,没事了,不用怕。”
  那姑娘的脸又红了。
  温氏好像现在才从惊吓中回过神,神色焦急地走过来拉住姑娘的手,“你没事吧?真是的,怎么这般不小心?伯母方才都快吓坏了。”
  她说着说着就眼眶湿了,看起来好像还真的是担心得不得了。
  要是以前,姑娘说不定就安慰了,但是她可记得是谁连累自己差点没命的,于是语气僵硬地回她:“还好是有人救了我。”
  温氏一顿,还是装作看不见阮觅,并且说话更加露骨了。
  “还好你没伤着,不然我怎么跟十令交待啊?要是因为我带你出来让你出了事的话,我真是死了也不能赔罪。”
  好像面前这个不过才见几面的姑娘就已经是她未过门的儿媳了一般。
  那姑娘一听到这话,脸色更难看了。她没想到这温氏竟然会无礼到这个程度。
  阮觅在一旁看着也是扯了扯嘴角,这般幼稚的排挤她的手段,也就只有温氏在她面前使。连阮珍珍都不会用这么低劣的把戏。温氏这般年纪,想来以前是过得挺舒心的。
  那姑娘想把自己的手扯出来,可温氏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没想到手劲很大,拉了半天温氏都还紧紧抓着她的手不放,看来是打定主意不让她走了。
  阮觅瞧着觉得无趣,懒声道:“您这样拉着人家姑娘的手,知道的敬您是秀才母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角落里窜出来的人贩子呢,好歹将脸上那副假惺惺的嘴脸收收。”
  姑娘本还恼火,一听到阮觅的话却扑哧一声笑出来,接话道:“是啊伯母,咱们之间可没什么关系,您这样拉着我,难不成还真是人贩子出门想做坏事?”
  温氏脸色一僵,讪讪收回手,瞧着阮觅的眼神越发不满,好像这就是让她生活不美满的罪魁祸首。
  那姑娘见温氏放了手,也不敢说什么刺激她的话。
  今日一趟走下来,她真觉得这温氏脑子有些问题,只想着回去和同家中父母兄长们诉苦,于是再次同阮觅道谢后就快步离开了。
  温氏想到什么,脸色焦急,还想抓住人家的袖子不让她走,却被阮觅一把拉住,笑盈盈地问道:“难不成,一段时间不见,柳夫人还真的去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不成。”
  温氏厌恶她,连忙往后退去,瞧见她这样笑盈盈的样子,心中更是不满。这样不懂礼数,不知尊卑的女子,怎么资格做她的儿媳?
  于是彻底冷下脸来,“我家十令不是你这种人能够配得上的,若是阮姑娘还要点脸面,便早些放弃。”
  她说这话的时候,柳十令正从不远处走过来。
  今日他本要在书院听先生讲解经文要义,温氏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让他请假,空出时间来云锦阁一趟。
  温氏惯来的手段就是默默流泪,她一哭,小小的屋内就充盈着压抑的气氛。柳十敦同柳玉儿每次见她这样,神情就有些瑟缩,两人都缩在角落里不敢说话。
  柳十令只能答应。
  他趁着得空,将昨晚抄好的书交给书坊,往云锦阁走时,远远的便看到了那人。
  无关乎穿着样貌,只要是那个人往那里一站,柳十令便能认出来。
  白净的一张脸,双眸从来都是神采飞扬的。
  他没有再往前走,只静静地看着。
  直到他母亲尖着嗓子道:“我家十令不是你这种人能够配得上的,若是阮姑娘还要点脸面,便早些放弃。”
  柳十令神情才倏地有了些变化。
  不是怒,也不是羞愧。
  而是沉静的水底下,一块温润的石子骤然裂开道口子。细细的,不放在眼前仔细观察便会忽略。
  在他母亲还要再说什么时,柳十令走了过去打断道:“母亲。”
  温氏回过头来突然看到柳十令,脸色有些僵。但是她还是没有放弃,温柔地给柳十令理了理他的衣领。
  纵然柳十令的衣领干净整洁得并不需要什么人故意动作。
  温氏彰显了一下自己对柳十令的关怀,才柔声道:“刚才那个姑娘,娘已经见过了。人很好,也很喜欢你。就算你想着为你父亲守孝三年,但这感情也是可以培养的。明日你再请一日的假,同娘去她家拜访她父母,也算全了礼数。”
  柳十令往后退一步,平静的脸上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目光略略往阮觅那儿看了一眼。见她事不关己地站在一旁,便再次移开视线。
  “不用了,母亲你早些回去。玉儿还在家中等你。”
  从前,不管温氏说什么,就算是再过分的要求,只要温氏哭几声,柳十令最后都会答应。但是这回,柳十令却没有任何回转余地地拒绝了。
  温氏眼泪不知不觉就掉了下来,捂着心口,好像一下子呼吸不过来。
  一旁经过的人还以为她犯了什么病,立马加快脚步离开,生怕自己被赖上。
  “你这是嫌弃我给你丢人了?”温氏泪眼朦胧,“但我这是为了谁?我整日这般低声下气,才为你求来了好人家的姑娘,你却倒好,将我这份心意喂了狗吃。”
  柳十令微微垂着眼帘同她对视,脸上没有多余的神情。
  他看着人,也像是看着无关紧要的一片落叶,水中的一尾游鱼。他眼中有你,却又好像没有你。
  温氏厌极了这种眼神,每当她对上这种眼神的时候,都会觉得自己好像不是生他养他的母亲,而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陌生人。
  那双眼里,没有一丝亲近可言。
  温氏脸上的厌恶越来越深,眼泪却停了。她看着柳十令像是看着什么怪物。
  随后,她突兀扬起手给了柳十令一巴掌。
  但打完后,她又愣住了,看着柳十令脸上开始浮现出来的红肿,温氏难以置信后退,然后脚步慌乱地跑走。
  阮觅:……
  家庭伦理大剧,虽迟但到。
  想着柳十令也不容易,阮觅便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她没有去看柳十令脸上红起来的地方,而是发出邀请:“陪我走走?”
  为伤心学子寻找快乐,给他温暖给他爱!
  少女笑起来的时候眼睛惯性地眯起,眼尾略微狭长,浓密的睫羽便如小扇子一般打下一层厚厚的阴影在眼睑上,更显得笑意缱绻。
  柳十令指尖动了动,有想要触摸一下什么的冲动。
  他垂下眼,往后退了点距离。
  阮觅看着他这套动作,还以为他是要拒绝。没想到他和自己拉出来一段距离后,才点头同意。
  阮觅:……
  她感觉自己今天无语很多次了。
  实在不能理解,难道经过上回一日游,后面她还精心准备了盛大的烟花,这些还不足以稍微!稍微拉近一下两人的距离吗???
  现在倒好,不仅没拉近,他还离得比以前还远了!
  阮觅气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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