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攻略了四个科举文男主——上都
时间:2021-11-21 00:22:37

  而这大公主府,也一度成为了鳞京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他们除了小声议论为了建造公主府花了多少白银,还有对公主府内风景的好奇。
  但是自公主府建好后,段般若从来没有让任何人进过她的公主府。就算是皇宫里她那几个颇有声望的皇兄,他们隐晦提出想去公主府内看看的时候,段般若不是直言拒绝,就是一句话不说,像是没听到一般。
  这些事传到圣上耳中,他并没有责怪段般若,而是淡淡说那几个皇子是不是近来闲的慌无事可干。第二天就扔了许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过去,让他们忙得焦头烂额的。
  至此之后,再也没有人敢仗着身份提出往公主府一游的要求。
  下马车的时候,段般若无声示意着阮觅先下去,也没有对阮觅进行任何的束缚,好像真的相信了阮觅刚才那些话一样。
  阮觅垂了眼,掀开帘子走出去。
  公主府的牌匾挂在正中央,气势磅礴,与两边高高飞翘而起的檐角相呼应,更显得公主府堂皇轩昂,不可冒犯。
  阮觅看了会儿,便收回视线,等着段般若下车,乖巧得不得了。
  就算段般若一直坐在马车内没有下来的打算,她也站在那儿不动,完全没有逃走的想法。好像真如她自己所说的,对公主府极其向往。
  段般若神色淡漠从窗牖处看她,直到阮觅在天色渐暗的秋风里打了个寒颤,她才收回视线走下去。
  见到她下来,阮觅热情地凑上去,连声音都变得更加甜腻,“殿下。”
  段般若顿了一下,眸子半阖着睨了她一眼,不过也没说什么,径直走了进去。
  阮觅不用旁人催,自己就屁颠屁颠跟了上去。
  “殿下府中的这颗树是什么树?模样奇怪,我从未见过。”
  “这盆花开得也好,不知道殿下府中的人平日里是怎么养的?”
  “殿下府中竟然连一颗小石子都是如此的圆润,真不愧是公主府。”
  “殿下走得这么快?难道是有什么急事吗?”
  “殿下……”
  段般若停下,满脸阴郁地回头,“住嘴。”
  阮觅像是被吓到了,拍了拍自己胸口,模样有些委屈回看过去。
  段般若揉了揉额角,叫了一直跟在身边的老仆,“给她准备些吃食。”
  显然是打算用吃的堵住阮觅的嘴。
  “嗯?殿下不与我一同用膳吗?难道殿下已经吃过了?殿下不饿吗?”阮觅笑得虚伪且无辜,一句话里一口气连喊三个殿下,能把人直接喊得心浮气躁。
  虽然不知道这位梓宁大公主将她带回来干什么,但是一再试探对方的底线后,阮觅胆子渐渐大了。
  她将声音压低,捏着嗓子道:“殿下怎么不同我说话了?难道方才在马车上殿下同我的那些亲密都是骗人的吗?殿下您转身看看我呀。”
  也就只有她这样心理强大的人才能说出这些话。
  阮觅给自己点了个赞。
  接下来,段般若应该就会被烦得直接离开了。
  阮觅心里数着数。
  十、九、八、七……
  三、二……
  数最后一下时。
  段般若转过身,她嘴角噙着笑,浓密的睫羽压制住眼底的冷沉,竟也显出几分虚假的柔意。
  “不是说相同我一起用膳?走吧。”
  伴随着她冷厉声音的,还有突然抓住阮觅手腕时猛然增大的手劲。
  阮觅:……
  糟了,搞砸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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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公主府的人动作很快,与其说是训练有素,不如说是战战兢兢。
  段般若刚开口说准备晚膳,除了她身边的那个老仆人,其余人都垂首低眉浑身一抖,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浑身气息都变得不稳了。
  不过段般若下了令,他们无一人敢在脸上露出异样,就算脸上露出些别的神情的,都死死将头低下。然后不敢停留在原地,纷纷开始动作起来。
  不消一会儿,阮觅就坐在桌前准备用晚膳了。
  桌子上的东西非常丰盛,但阮觅就是从这些东西上看出了浓厚的求生欲。
  像是即将遭遇灾祸的村落,疯狂而期待地向神明献上最宝贵的祭品,以此求活。
  阮觅觉得自己想象力还挺丰富的,不过看着那些战战兢兢的仆人,又觉得自己想得也没差,都是为了更好地活下去。
  她很快调整好心态,像是神经大条得完全没有注意到此时气氛里的焦灼一样,神情平常地坐在那儿。
  然后故意问道:“殿下怎么不吃?”
  段般若坐在她身边,挨得非常近。在阮觅出声说话之前,她一直都支着头看着阮觅。直到阮觅问她,才懒懒回道:“不是你说想要我陪你吃?”
  这意思便是说,她来这儿只是“陪”阮觅用膳。
  而用膳的那个人,只是阮觅罢了。
  她这么说也没错,阮觅脸色不变,正准备吃东西。
  岂料段般若上一秒钟还是一副慵懒模样,下一秒突然就注意到了她身上穿着的纱衣,眼眸霎时间沉下去。
  她的手落在阮觅脖颈处,指腹留恋地摩挲着温热的肌肤,然后嘴角噙着笑漫不经心似的问道:“身上纱衣何人所赠?”
  她这样突然的情绪变化,在公主府内待久了的仆人自然熟悉的很。他们光是听着段般若的声音便能想象出来,那云淡风轻般的语气之下,是一双多么扭曲,散发着汹涌杀意的眼。
  常常是下一秒,对方的回答让她不满意,或是回答慢了一些,鲜血与杀戮便会上演。
  仆人们手脚俱颤,拼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同时在心里将阮觅视为死人。毕竟从来没有人能够在这样状态下的大公主手里活下来。
  可等啊等啊,在他们总以为下一秒就要传来尖叫的时候,却没有任何声音。
  那些仆人一边颤抖一边不解,可是又不敢抬起头来看。
  心里的恐惧与好奇交织着,几乎让他们呼吸都停住,胸腔开始发痛。
  终于,耳边传来了衣服摩梭声音。
  他们怜惜的同时又松了口气,来了来了,看来这回大公主是打算……不对,为什么又停了?
  若是有人敢抬头看,便能止住所有的疑惑。
  阮觅早在段般若将手落在她脖颈处时,就感觉到了杀气。她来不及咀嚼,面无表情地飞快把刚放入口中的东西咽下去。
  然后刷的一下,动作很豪迈地拉开纱衣,将自己衣襟处早就暗红一片的血迹坦露开来。
  想法没有问题,只是这动作实在太豪迈了。
  像极了以前新闻中报道过的变态,突然解开衣裳恶心路人。要不是情况紧急,阮觅也不想这样,她木着脸咳了咳,刚才来不及拒绝直接咽下去,伤到喉咙了。
  段般若也因为她这样不羁的动作愣了愣,搭在她脖颈处的手都不由自主松开了。
  但她的视线落在阮觅衣襟前那片刺眼的血迹上时,刚有些缓和的脸再次冷凝。像是看到了令她极为不适的东西,瞳孔骤然紧缩。
  那张本就病态阴郁的脸上,显现出无法克制的病态神情,其间参杂着一丝不易被察觉的恐慌。
  阮觅维持着拉开衣服的姿势,静静关注着段般若的一举一动,也没有错过任何一丝神情上的变化。
  血会使段般若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
  还是说只是单纯的怕血?
  还没等阮觅继续观察,段般若就像是忍耐到了极限,站起身快步离去。
  主人家走了,但是饭还是该吃的。
  阮觅很规矩地坐好,乖巧问仍旧站在一旁没有离去的管家,“我可以继续吃吗?”
  那管家是一直跟在段般若身边的老仆,别的仆人表现出害怕情绪的时候,他也只是站在那儿,目光中偶尔流露出对段般若的关心。光是这一点,就能说明他在公主府内的肯定不是个普通的仆人。
  初来乍到的,阮觅立马就锁定了目标,决定套套近乎。
  年老的管事看着大公主离去的地方,叹了口气。
  他极少见大公主愿意在公主府内用膳,今天好不容易留了下来,他便让厨房拿出了十八般武艺,没想到最后还是……
  想着,他又叹了口气。
  阮觅向他问话的时候,他才注意到阮觅还好好坐在这儿,完全没有被段般若吓到似的,甚至还乖巧地问能不能继续吃饭。
  管事有些欣慰,想到公主待她特殊,估计两人之间有些情谊在。为了不让这份难得的情谊散去,也不希望她对公主心有芥蒂,管家便和善的笑起来。
  “您吃吧,慢慢吃,不急。”说完,他又试探着补充道,“殿下她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心情不好,不是故意在您面前摆脸色。”
  “嗯嗯,没关系,我懂的。”
  阮觅一脸郑重,虽然不懂,但是也不妨碍她嘴上连连附和,直让老管家脸上笑开了花。
  “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这就让厨房做去。把这当自个儿家就行,千万不要客气。”
  “真的?”阮觅坐在那儿仰头看管家,瞪大了眸子。
  她生得纤细,身量玲珑,坐在凳子上仰头看管家时就像是小小一团的小动物,因为他的话惊讶又心动。
  管家顿时心都软成一滩水,连声音都放轻了。
  “可以,想吃什么尽可同我说。”
  阮觅还真没心没肺地加了几个自己平常喜欢吃的菜,然后老管家便亲自去小厨房那儿盯着让人做了。
  段般若走后终于敢抬起头的一干仆人震惊,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强人!太强了!
  吃饱喝足,还刷了一波老管家的好感后,阮觅躺进软软的被窝里准备睡觉了。她舒服得好像不是被人绑进来的,而是来度假似的。
  她打了个哈欠,穿着崭新的里衣,两手很规矩搭在小腹上,躺得直直的闭上了眼。
  没睡多久,意识昏沉,突然听到门被打开的“吱呀”一声响。
  阮觅顿时没了睡意,借着夜色的遮挡睁开眼。为了不打草惊蛇,阮觅没有出声,而是慢慢将手伸进枕头下,那里放着她睡觉前偷偷放好的簪子,尖头锋利。
  如霜月色从紧闭的窗棂缝隙里透进来,落在来人脸上。
  阮觅躲在阴影处看清楚来人,浑身紧绷,又在这一瞬间放松下来。
  是段般若。
  可是还没等阮觅开口喊她,就先看清楚了段般若手上拿的剑。
  剑锋在月色下越发寒光四射,泛着光,上面淌着血,一滴一滴,落在地面。若是此时是白天,还能看到自门口到现在段般若站的地方,蜿蜒出了一条刺眼的血迹。
  而段般若本是雪白的衣领与脸侧,也都沾了血。
  更衬得那张病态阴郁的脸森然无比。
  阮觅一口气哽在嗓子眼里,差点没缓过来。
  一波三折,蹦极也不带这么玩的。
  段般若慢慢走过来,手上的剑划着地面,发出一连串刺啦声,在寂静夜中显得如此刺耳。
  她终于走到阮觅床前,准确无误地从一片黑暗中找到阮觅。
  那双眼,像是冰天雪地里的一块石头,不含一丝感情,就那样冷冷地看着阮觅。
  阮觅没有冒然动作,就连那只摸着簪子的手,都还维持着与之前一模一样的动作,没有移动分毫。
  她就那样,静静与段般若对视着。
  这个在深夜时一身血,拿着剑闯进别人房间的人,丝毫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情。
  反而将阮觅视为可以进行狩猎的猎物,阴郁地站在一旁,只等她的猎物一动,下一秒便可以进行猎杀。
  阮觅浑身上下都在疯狂发出警告,出于求生的本能,她的身体甚至差点自动往后退去,但是理智阻止了她。
  她很清楚,自己只要一动,就会被杀。
  两人这样僵持了许久。
  窗外月光被树影遮挡,若隐若现。
  阮觅身体已经完全僵硬,连眨眼的动作都非常小心。
  不知过了多久,段般若动了。
  她扔下剑,在房间内响起哐当一声突兀的响。
  但是出乎阮觅意料的是,段般若没有离开,而是翻身躺了下来,带着一身的血腥味窜进阮觅被褥里。
  阮觅来不及震惊,因为离得近,她此时完全看清楚了段般若的神色,是与之前一般无二的沉郁,但是那双眼却有些木然,就像是……
  梦游症。
  不等阮觅再确认,她就被段般若一把抱住,下巴被迫搭在段般若肩上,亲密无比,蹭了一脖子的血。
  段般若抱的很紧,像是做了噩梦后浑身颤抖地抱住身边唯一的东西,贪婪地从中汲取温暖。
  而阮觅只觉得自己像是被塞进了冰窖里,怀里还抱着个冰棍,那冰棍还力气非常大,会把人箍得差点窒息。
  她艰难喘了口气,苦中作乐想着好歹是躺在床上,不是被梦游的段般若扔在地上。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阮觅依旧睁着眼,平日里在旁人看来充满生机的一双眼平静地注视着那扇时不时透进月光的窗棂。
  从午夜的漆黑寂静,再到黎明时分天边第一缕初阳落在地面,阮觅一直睁着眼,以同一个姿势看着窗。
  而抱着她的人,一动不动。那双眼也一直睁着,露着木然与空茫,未曾阖上。
  两个人相拥而眠,是再亲密不过的姿势。
  却谁也看不到谁的脸,睁着眼从黑夜等待到了黎明。
  呼吸越来越困难,窒息感如影随形,整个人像是被浸泡在了血水里,浓厚的铁锈味从人的眼鼻口喉争先恐后钻进去,直让人作呕。
  阮觅昏昏沉沉,最后在房内已然大亮时终于没忍住昏睡了过去。
  而等她彻底闭上眼时,段般若却动了。她眼眸狭长,像是北原高山之顶,天际最狭长的一道黑线,藏着世上最凛冽的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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