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攻略了四个科举文男主——上都
时间:2021-11-21 00:22:37

  随后又很自觉地给自己掖了掖被角。
  可刚闭上眼,旁边突然就一阵拳风袭来。
  段般若大脑宕机一下,像是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睡着的人现在还能动。也就是这一下的功夫,段般若左眼眶被砸了个正着。
  苍白病态的肌肤,更衬得眼眶处的红肿恐怖。
  段般若没有因为突如其来的疼痛发怒,却不喜这样的变故,浑身阴郁冷沉的气息更加浓厚,仿佛下一秒就要提剑砍人了。
  阮觅没有睁开眼都能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那道视线有多可怕。但是她这会儿恶从心生,不让对方吃点亏怎么也不甘心。
  这已经是第二个晚上了!
  睡得好好的,突然就有个家伙过来撬门。一言不发站在她床边,然后还爬床。
  这事儿搁谁身上,谁都得吓得精神崩溃。
  尤其是阮觅这样起床时火气大的人。
  段般若开门那一瞬间她就醒了,睁开眼盯着黑漆漆的帷帐顶看了一会儿,直到段般若走到床前来她才闭上。
  昨晚是拿着剑过来的,好,没办法只能哄着。
  白天的时候各种恐吓,好,也没办法,只能顺着。
  但是现在阮觅忍不了了,面无表情捏紧拳头,在段般若翻身躺上来那一瞬间就跟做了噩梦似的,抡起拳头使劲往前一砸。
  啊,触感有点不对,但是没关系,打到段般若就行了。
  做完这些后,面对段般若的死亡视线。阮觅依旧阖着眸子,心里翻了个白眼,接着迷迷糊糊地往前面一滚,整个人与段般若几乎是面贴面。
  霎时间,像日出雪化,阮觅很清楚地感觉到那道视线里的煞气正在一点点消融。
  她再次在心内翻了个白眼。
  还治不了你了……
  别看她这两日一被段般若吓就怂,可也逐渐摸清楚了对付段般若的法子。
  心里冷静想着这些,动作上也一点不含糊。
  阮觅装作无意识地蹭了蹭对方的脸,然后又假装睡熟了。
  这样半夜撬房门的恶习,坚决不能姑息。一旦遇上,就一定要重拳出击。
  但教训完了,也该苟一苟。
  阮觅将头靠在段般若肩颈处的时候,心里没有一丝波动。
  若是几日前,让阮觅这样和人亲密她肯定是浑身不舒服。但人是会成长的,她现在已经面不改色,动作熟练非常了。
  段般若维持着被打中眼睛时的动作,连微微眯起的眼睛都没有变过。
  好似时间在那一瞬间停住。
  她也无法再有别的动作。
  又像是一头被驯服的狼,生疏地将利爪停滞在半空中,不敢落下,也不知道怎么收回。便只能那样僵着,维持着可笑而滑稽的动作。
  再凶猛的野兽,当收好一切爪牙时,便会将一切弱点暴露在人前。
  野兽犹未察觉,只茫然看着将其驯服的人。
  ——
  给了段般若一拳后,阮觅先是警戒了半个时辰。发现段般若静静看了自己一会儿后竟然起身离开了,动作还罕见地很轻。
  阮觅心中震惊,难道打一拳的威力这么大?都能让狗做人了?
  后来段般若也没有再回来,阮觅躺在被窝里,想了想还是没下床重新去将门栓上。毕竟拴上了,段般若也能给你撬开,实在不用做这种没意义的事情。
  至于段般若知不知道她刚才是故意的,也没有必要去想这个问题。从段般若离开那一瞬,就代表着即使她知晓,也不会再做什么了。
  有着这样乐观的心态,于是阮觅也没有管那扇关得不紧,被风一吹还吱呀吱呀响的门,两眼一闭,打了个哈欠又再次睡过去。
  早上再起来的时候没有见着段般若,她好像一下子就忙得不可开交,连公主府也回不了了。
  老管家还是在六味居里照顾阮觅用早膳,在阮觅再一次演着“不见段般若就茶不思饭不想”的戏码时,老管家颇有些愧疚,
  “阮姑娘这几日都不用等殿下了,您且吃罢。”
  “殿下这几日很忙吗?”
  “殿下他……”话说到一半,老管家又摇头叹气,不再继续说段般若了,而是劝着阮觅多吃一些。
  段般若不在府里的日子,也没有影六跟在身边,于是这会儿阮觅刷老管家好感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
  偌大一个公主府,只要同老管家说一声,阮觅简直是为所欲为。
  不要太爽!
  一路上不管去哪儿都没有人拦着,就算本来想拦着的人一看到是阮觅,都默默退了下去。显然老管家交代了什么,现在公主府内谁都知道要将这个阮姑娘当成主子对待。
  他们本还以为这位阮姑娘会趁机做些过分的事,没想到她像是只对公主府的风景感兴趣一样,四处逛逛。看到感兴趣的东西,便同在那儿的仆人交谈一番。
  她语气诚恳,听得出来是真的感兴趣。甚至连照顾这些珍植,每日需要用多少水,额外需要施什么肥,都事无巨细通通问了。
  照顾着这一带珍植的仆人不觉得这些有什么不能说的,便放下警惕同她聊了起来。
  最后两人说得久了,口干舌燥,还蹲下来缩在一株树后继续说,很快就有了革命友情。
  阮觅走的时候,那仆人还有些恋恋不舍的。公主府里能聊天的人太少了,现在有一个都显得珍贵非常。
  阮觅一路逛,随便找一处就能和人聊上许久。一些暗地里观望的人渐渐觉得无趣,便都收回视线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不知不觉到了正午,没有人在一旁提醒阮觅这个时候应该回去用午膳,于是阮觅继续往前走。
  或许也因着现在是午饭时间,所以一路上本就少的人,现在更少了。
  阮觅慢悠悠往前走,观察这附近的地形。
  穿过一个拐角,就听到前面传来说话声。
  阮觅立即找了个角落站好,没有发出一丁点儿动静。
  仅露出一双眼睛往前面看去,却发现,原来是陈章京。
  阮觅身上刚提起的警惕瞬间就去了大半。
  不仅仅是因为那人是陈章京,还有便是他面前的人和他们此时说话的内容,实在让阮觅提不起警惕的心思。
  “听闻你是殿下掳回来的?”
  说话的男子样貌姣好,秋天却穿得非常单薄,显出纤细的身形。逶迤拖在地上的后摆,还有长长垂落在脚边的长袖,都让阮觅看了好一会儿。
  这种衣服,阮觅还是头一回见到。
  她又再探出点头,去看那人的后摆,果然发现上面卷着许多掉在地上来不及扫干净的落叶,衬得跟拖把似的。
  此时那人嫉妒地看向陈章京,话里话外都是不屑。
  但要说不屑,其实还是出于嫉妒。
  虽说外界一直流传着梓宁大公主当街强抢民男的传闻,可公主府内的男宠大多是被一些想同段般若攀上关系的人送进来的。
  他们从来没有被公主召见过,整日待在小院里,满心怨恨地诅咒着那些能得公主青眼的人。
  而公主府内,被召见过的人无一不是被梓宁大公主抢进府来的。至于他们这些被送进来的,一进府,便注定没有出头的那一天。
  于是一听到最近公主府里又多了一个被抢进来的男宠,这几人就坐不住了。
  本来就僧多粥少,现在还来一个公主亲自选的人,那他们哪里还有机会得到公主青眼?
  凭什么?凭什么他们就不行?
  那男宠妒火中烧,上下打量陈章京,冷笑一声指指点点,“你看看你这身形,笨重如同猿猴。光是个儿高,却不具美感。形体也不好看,跟街边挑货的货郎一般,一看就是下等人。”
  他将陈章京说得一无是处,最后还加了一句。
  “就你这样,如何能够伺候殿下?”
  好像陈章京的价值,都是以能不能伺候梓宁大公主来定的。
  阮觅扒着石头,一脸正经偷听。
  看了看男宠那所谓极具美感的瘦巴巴身材,又看了陈章京。
  眨了眨眼,没有多作评价。
  不过陈章京现在看起来还是很平静,没有因为他们的话产生多余的情绪。
  就是不知道心里真的没情绪,还是忍住了。
  阮觅继续看下去。
  “还有你这张脸,简直没眼看。你瞧瞧府内男宠,哪个不是肌肤吹弹可破?”为了让陈章京产生自卑感,那些男宠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势必要让陈章京看清楚什么叫做荔枝新肉一样的凝白细腻。
  陈章京闭上眼,缓缓吸了口气。
  他一向沉稳,脸上从不显出怒色。做事也选择最简洁的方式,达成最优的结果。
  但此时,前面几个男宠搔首弄姿,直接让他眉间一道痕越来越深。
  “你这姿色,就算是回去泡十天半个月的牛乳浴也比不上我们,还是尽早躲起来得好,省得脏了殿下的眼。”
  陈章京睁开眼,眸中黑沉。
  那男宠一下子像是被掐住了喉咙。
  作者有话说:
  定好男主我第一时间会在作话和文案上都写出来,大家不要怕呀。
  最后定男主,我肯定会根据全文的感情线来定的,不会突然就选一个不合适的人。还有段般若,他可以做出这么亲密的动作确实有一些别的原因,但很大一部分是他这个人设就是这样的,从小被当作女孩子,小时候也有一段时间分不清楚。而阮觅以为他是女孩子,再加上段般若的亲近不带情`欲色彩,两人才能这样亲近。
  你看可以有柳十令那样恨不得隔一条街走路的小古板,当然也有段般若这样喜欢贴贴的啦,都是人设和剧情,不是说一贴贴,就代表他是男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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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陈章京此时的模样,颇像是还带着土色的粗胚碗。倒放着,里面笼着一团火。从表面看来一切无事,但是下一秒就有可能裂开纹,混合着火与泥化为一片狼藉。
  阮觅也不看热闹了,走出去时刻意加重了脚步引起他们的注意。
  “你怎么在这儿?”男宠看着阮觅,一时之间又惊又怒。
  那日在六味居,谁都看得出来阮觅在大公主心中的分量。就算这个男宠已经被嫉妒充昏了头,却也明白自己招惹不起阮觅。
  见她从里面走出来,男宠以为她听到了自己刚才对陈章京的那些冷言冷语。害怕她将这件事传进大公主耳中,所以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难看。
  阮觅大概能明白他在想什么,便道:“远远的便瞧见你们站在一块儿,方才说什么呢?”
  男宠瞧了她几眼,见她真的什么不都清楚的模样,便松了口气隐瞒,“没什么……”
  说完后,顾忌着阮觅,他不甘地看了陈章京几眼,很快就带着人灰溜溜离开了。
  阮觅能感觉到陈章京身上的烦闷瞬间少了很多,似乎他并不需要那些男宠为方才的冷言冷语道歉,只需要他们不出现在面前,陈章京的心情自然而然就会变好。
  是个极其厌恶麻烦与挑衅的人。
  阮觅心下这样思忖着。
  “多谢。”陈章京双手置于身前,向阮觅躬了躬身。
  在礼数上,陈章京向来不会疏忽,也从不偷懒。连躬身的角度,都不会与尺子所量有差别。
  阮觅笑着说不必在意,然后忽地转移了话题。
  “我听闻珍植园里前些日来了株神山兰花,极是娇贵。每日必须有专人驾着车前往风礼山的山泉眼打泉水回来浇灌,缺一日都不行。”
  “神山兰花,确实如此。”陈章京颔首。
  “陈公子曾经见过旁人饲养神山兰花?”
  “不曾,只是在书上看过几页。”
  “原来如此。”阮觅笑着,继续说道,“风礼山远在鳞京外,从公主府前往,必须横穿鳞京。所以打水的人每日必须寅时起床,驾车前往风礼山。不然时间晚了,就来不及在清晨时给神山兰花浇水。说起来,也真是幸苦,整座公主府里的人几乎都还没有醒来的时候,就得独自一人驾车出去了。”
  话里透着些别的意思。
  陈章京视线落在阮觅身上,与她对视。
  过了许久才沉声道:“确实辛苦。”
  两人眼神交错,很快就心照不宣移开,阮觅得到了对方已经听明白了这样一个信号,心情愉悦了些。
  谁都喜欢同能懂得自己言外之意的人做盟友。
  “陈公子如今也住在鹤园内?”
  陈章京点头。
  “从鹤园拱门往里,再往左第三间院子里,住的是一位同我有些交情的红儿姑娘。我没事的时候时常过去叨饶,总能在这沉闷的公主府里寻得些清静。若是陈公子愿意,不如有空便也来坐坐?我经常在那儿的。”
  这句话,与前面透露出来的意思又不一样了。
  陈章京听后,没有直接说有没有空,而是眼神中略带了些审视。
  阮觅也不觉得冒犯,向陈章京告别后径直走了。
  第二日,段般若依旧没有回公主府。
  段般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用过早膳后又出去溜达了。
  因着昨日已经四处走动过,那些人对阮觅的好奇心已经消失大半。不用再被人偷窥,阮觅便也乐得轻松。她一路溜达,不知不觉又走到了珍植园。
  负责打理这一带的人叫马二,看到阮觅来很高兴地冲她挥了挥手,然后从一团开得正旺的蓝紫色花里走出来。
  “阮姑娘今儿个又得空了?”他样貌老成,或许是常年待在珍植园里不怎么与人打交道,说话做事都极为爽朗直率。
  阮觅走进去,同他一样找了个阴凉处盘腿坐下来。
  “我每日都得空。”她笑着同他开玩笑,又问道:“方才在弄什么花?”
  “哦,您说那个啊。那是从外域传进来的一种花,叫鼠尾草,瞧着不怎么样,味儿还挺重。”马二指着那从鼠尾草,颇有些无奈。
  “确实有些味,”阮觅看了几眼,很快,又不经意间将话题转到昨日说的神山兰花上,“我能看看那株神山兰花吗?从未见过,好奇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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