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替身她不当了——森夏葵
时间:2021-11-22 00:17: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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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再跟男女主打照面,风幸幸直接跟着方烁躲进了厨房。
  她点了几个想吃的菜,方烁给了她一壶茶和一碟小点心,边备菜边和她闲聊。
  说了点无关紧要的话题,半壶茶过。
  风幸幸本不想和他聊薄应雪的事,可余光瞥见方烁脚踝上的纹身,又忍不住心痒。
  于是试探着问:“你的腿现在怎么样了?也和应雪一样恢复如初了吗?”
  她没猜错。
  方烁一听这话,立马往自己腿上用力一拍,证明道:“瞧!好得跟新长出来的一样!哈哈!”
  风幸幸笑:“那就好。”
  “唉,年轻气盛。”方烁感慨,“你懂吧?十七八岁那会儿中二得不行,看几部热血动漫就把自己当大哥了,跟人打架飙车把腿给飙断了,这不,治好了腿之后我就改邪归正再没干过混账事。”
  “不过……”话锋一转,他看着风幸幸道,“我那是自作自受,应雪却是无妄之灾,不知道他有没有跟你说过,反正他为了治腿吃了很多苦,我遇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做了不下五十次手术了,谢天谢地G国骨科诚不欺我,把我俩都给治好了!”
  G国?
  风幸幸表情一顿,回忆起那是十八岁夏天的手术。
  她因为签证问题无法陪同,因而那场手术是薄应雪一个人去做的。那是当时全球能找到的最好的骨科专家,她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场手术上,没能一道去G国,她那段时间在国内担心又紧张,隔三差五就去庙里烧香拜佛为薄应雪祈福。
  可惜,天不遂人愿。
  薄应雪的那场手术还是失败了。
  他在G国待了几个月后,依然坐着那辆轮椅回来,似乎深受打击,他开始排斥继续治疗,而她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去哪儿找专家为他医腿了,毕竟国内外的顶尖级骨科专家她都找遍,却无一能让他重新站起来。
  后来她就将重心放在了医治他的眼睛上,结果依然不如人意。
  而直到现在,她才知道——
  薄应雪的腿早在十八岁那年夏天就治好,至于他的眼睛,应该也是前几年就复明,要是拖久了不可能恢复得这么好。
  十八岁和二十四岁。
  中间跨度六年。
  也就是说,他在她身边装病弱残疾装了整整六年!看着她像傻子似的白忙活操心了六年!
  他安的什么心?!
  知道了这一真相,风幸幸高血压都上来了,她连忙灌了满满一杯茶,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算了,反正已经撕破脸皮形同陌路了,没必要为了薄应雪生气,亏的是自己!
  浪费的那六年,就当是时间喂狗了!
  方烁很快做好了她要的菜,听说她喜欢喝他自酿的酒,大方地送了她好几壶。
  风幸幸推辞,他不乐意地把东西死命往她手里塞。
  “拿着!跟我客气啥?”方烁说,“没能喝成你俩的喜酒是我的遗憾,还不让我弥补一下遗憾?”
  风幸幸哭笑不得:“弥补遗憾不是该请你喝酒?怎么成你请我了?”
  方烁哈哈大笑:“行啊!那嫂子你跟应雪啥时候请我喝酒,把喜酒给补上!”
  风幸幸尴尬,支吾着说:“有机会吧……”
  “行!我等着!”方烁说完,为她拉开厨房门帘,热情道,“我送你出去吧。”
  已经白吃了人家两顿霸王餐,风幸幸哪好意思?劝了半天总算劝他留了步,提着大包小包慌慌张张往外走,心道下次要再想吃方烁的菜,就让助理帮忙打包,她可没脸再顶着“薄应雪老婆”的假身份来骗吃骗喝了。
  穿过走廊。
  即将拐角的时候,她突然被人拽住手腕,拉进了一旁的包间里。
  门啪地关上,被一只手用力抵住,堵了去路。
  熟悉的气息袭来,伴着一声质问:“你和薄应雪到底什么关系?”
  被拽进来的那刻,风幸幸还以为自己遭遇了社会新闻上的不测,一看是霍从淮,预备好的尖叫咽了下去,取而代之是恼怒的反问:“我和他什么关系跟你有什么关系?霍总,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问我这个问题?跟我退婚的前未婚夫?还是温苒的准新郎?”
  她的话让他陡然清醒。
  抵门的手缓缓蜷成拳,霍从淮别过脸,低着声音道:“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对,我爱温苒,三年前她离开后我就一直过着醉生梦死的日子,直到你出现……很抱歉我利用了你,你恨我是理所当然的事。但……如果为了报复我随便找个男人草率地在一起,最终只会伤害到你自己!”
  这话逗笑风幸幸。
  她仰起脖子看着他,漂亮的桃花眼拉出嘲弄的弧度:“霍总,我想退婚那天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从来都不是我想要的那个人,分开是对双方都有益无害的事,我又怎么会恨你?至于什么报复,完全就是天方夜谭。你真的想多了。”
  她不恨他,他本该松一口气,可难以言喻的感觉却在胸腔发酵,愈演愈烈。
  “不是为了报复我?”他重新抬头,死死盯着她眼睛,“那你想要的那个人,是薄应雪?”
  不明白他为什么执着这个问题,风幸幸没回答,只是皱眉提醒:“霍总,以你现在的身份单独和我待在这里问这种问题恐怕不合适吧?双方和平退婚,我绝对不会再纠缠,也希望霍总别再做出这种会惹人误会的举动。”
  抵着门的手缓缓垂下。
  风幸幸转身就走,不仅一点留恋都没有,反而还显露出几分避之不及。
  霍从淮独自站在空着的包间里,矛盾又奇怪的念头在胸口膨胀。
  退婚后,他担心风幸幸继续纠缠,破坏他和温苒之间的感情;可她不纠缠,他心里却莫名空落。
  在一起的时候,他对她并没有多大兴趣,只当她是温苒的一缕影子留在身边;现在,她变了太多,和交往的那两年里判若两人,身上谜团重重,让他情不自禁想要去探究清楚。
  所以明知不该,还是向温苒借口抽烟,跑来这里堵风幸幸,想找她问一个答案。
  可惜她没有给他答案。
  心烦意乱地离开包间,他告诉自己,他这样只是出于愧疚。
  愧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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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情场失意商场得意,和霍从淮退婚后,风幸幸运气爆棚,一连拿下好几单大项目,合作方全是业界赫赫有名的大佬。
  风氏股价倍增,风幸幸每天对着大盘图脸都快笑烂了。
  “这世上最勾丨人的小妖丨精是谁?”
  Redbara,风幸幸冲唐盈举杯,自顾自地问,自顾自地答——“当然是钱咯!我是蟹老板,我为财迷带盐!”
  唐盈翻了个白眼:“受不了你,现在每天的日常不是加班加到死就是喝酒喝到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为了霍从淮自暴自弃呢!”
  她的数落被听闻消息赶来接待的周砚听见,不过只有后半截入了耳——“为了霍从淮自暴自弃!”
  再结合风幸幸面前那一大堆的酒,周砚自动脑补出一段失恋伤怀的剧情。
  都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她还没有从那段感情里走出来吗?
  望着她背影失神了半晌,周砚抿抿唇,调整了一下表情,这才重新朝她迈步。
  “嘿!周老板!”风幸幸很自然地和他打招呼,一个月时间两人见面的次数远超过去两年,如今早已混熟。
  周砚点点头,在她身边坐下,顺手给自己倒了杯酒,半晌没说话。
  他的沉默叫风幸幸瞧出异常,与他碰了碰杯,问:“怎么了?今天心情不好?”
  周砚一愣,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的脸:“有吗?”
  “有啊!”风幸幸说,“愁眉苦脸的,谁惹你了?”
  “没。”闷闷的一个字,明显的口是心非。
  风幸幸也不是八卦的人,见他不愿意说也就不再问,只是又给他满上一杯,眨眨眼,道:“来,喝酒!”
  喝了几杯,风幸幸手机响了。
  她随手接起,只听了几秒不到,眉头立刻拧紧:“婚纱?”
  敏丨感的字眼,让周砚瞬间心提起。
  他紧张地看向风幸幸,怕她会受刺激。
  好在她反应并不大,听完那头的说明后,无所谓地说:“婚礼取消了,婚纱就不要了,随便吧,交给你们处理。”
  挂断电话,她神色如常地继续喝酒。
  只是片刻后,她想起什么,吐了口气,认命似的给那头回拨了电话。
  “那个……”
  “婚纱还是留着吧。”
  “我待会儿就过来取,好,行,谢谢。”
  放下电话,唐盈倒是毫无顾忌地问了:“那婚纱你要留着?”
  风幸幸支着下巴,晃了晃手里的酒,低垂的睫盖住眼眸,让人瞧不出情绪:“留着吧,虽然再也没有穿的机会,但毕竟是……”
  她看了眼周砚,有些话不方便说,于是含糊道,“你知道的,就…当个念想。”
  碍于旁人在,唐盈也没多说,只安慰地揉了揉她脑袋:“行。”
  于是,这一切到了周砚眼里,就有了全然不同的理解。
  他垂下头,看台面上倒映的自己的影,表情是那样的懊恼自责。
  如果一开始他就阻止霍从淮找风幸幸当替身,又如果他在风幸幸动心前早点告诉她真相,事情是不是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怪他自私护短,当时见霍从淮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只想他赶紧好起来,所以保持缄默,眼睁睁看着风幸幸被利用。
  这场感情中,霍从淮亏欠风幸幸,他也逃脱不了责任。
  没注意到他陡然沉痛的神色,风幸幸把剩下的酒一口喝完,拍拍他肩膀,起身道:“我还有点事,就不继续喝了,拜了周老板,改天再来照顾你生意。”
  唐盈在一旁笑:“你哪是照顾人家生意?周老板哪次不是给你免单?你再这么喝下去,得把人家周老板喝破产!”
  她是打趣,周砚却当了真。
  慌慌张张起身,因为过急还撞到了椅子,也顾不得被撞疼的地方,他忍着痛,很认真地对风幸幸说:“没关系!只要我这酒吧还在,就永远为你免单。”
  知道这人耿直,风幸幸丝毫不怀疑他话里有假,闻言冲他笑了笑,说:“这段时间确实喝了你不少酒,改天有空的话,我请你吃饭!诶,别拒绝,礼尚往来这交情才长久不是?”
  她都这么说了,周砚当然不可能再拒绝,重重点了下头,应道:“好,有机会的话……”
  “行,那我们走了!”她说着去扯唐盈,转身的那刹想起什么,抓起他胳膊看了眼,从手包里翻出一个药膏贴递给他,“以后别那么激动,都磕青了。”
  他顺势看去,胳膊上撞疼的地方青了一小块,他自己都没在意,她却细心地注意到。
  “没事,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拿着,贴上消得快一点,这方面我比你有经验。”见他不接,风幸幸直接把膏药塞他手里。
  两道身影渐行渐远。
  周砚站在原地,胳膊上的痛觉随着脉搏的跳动细枝末节蔓延到心脏。
  噗通噗通。
  隐隐作痛。
 
 
第21章 别自作多情,婚纱她不是想穿……
  走出Redbara,等司机倒车的时候,唐盈斜眼调侃风幸幸:“现在还随身备着药膏啊!可不是还记挂着某人?嗯嗯?”
  她这么一说,风幸幸才意识到得改改这个习惯了。
  以前薄应雪失明残疾,少不了磕磕碰碰,所以她一直随身备着药,八年时间,这习惯早已成为浸进骨子里,而现在,没这个必要了……
  没有迟疑,她翻开手包,将里面的膏药创口贴什么的全都一股脑搜刮出来,面无表情扔进路边的垃圾桶里。
  唐盈挑眉:“真这么绝情啊?一点都不留恋的?”
  风幸幸有些恼,说不清是恼自己,还是恼唐盈:“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帮他说话吗?姐、妹!”
  那晚确定薄应雪的心思后,唐盈越发相信,这两人间的争吵是出于误会,好歹也见证了这两个人从小到大这么些年,不想眼睁睁看着他们决裂成陌路,于是好心给了点助攻。
  “宝贝儿,我当然是站你这边,所以才不忍心看着你自己折磨自己。”
  风幸幸惊得瞪圆眼睛:“我折磨我自己?折磨?你确定不是酒喝多了?”
  唐盈捏捏她的脸:“要真把薄应雪当陌生人,你会这么激动?霍从淮让你那么难堪,你扭头把他人都给忘到九霄云外。所以——承认你还记挂着薄应雪有这么难?”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风幸幸别过脸,见车停在了跟前,逃也似的拉开车门钻进去,不再谈论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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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婚纱店。
  不出风幸幸所料,一帮店员皆用同情的眼神看着她,连说话都比往日小心翼翼了许多,生怕触到她的痛点。
  风幸幸哭笑不得,但知道越解释越像此地无银三百两,索性由着她们脑补。
  “您的婚纱在这边。”店员引着她到贵宾室。
  落地窗前,塑料模特穿着那件缀满宝石的婚纱,夏日阳光中,美得如梦如幻。
  见风幸幸站在原地愣怔,店员询问:“您要试试吗?还是直接为您包起来?”
  风幸幸还未答,身后唐盈替她抢道:“试试吧!婚纱拿回去可能就是尘封的命运,一次都不穿,未免浪费了婚纱制作师这么久的苦心。”
  风幸幸心道也是。
  少女时期曾幻想过身穿洁白婚纱嫁给应月哥的情景,她一遍遍地想,想得极为细致,连婚纱的样式都给提前想好,如今梦里的婚纱就摆在眼前,即使梦里的新郎再也不会出现,她也还是应该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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