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替身她不当了——森夏葵
时间:2021-11-22 00:17:53

  豪门圈里很难守住秘密,尤其霍从淮还这么高调,他的八卦早就传得满天飞。
  所有人都知道,霍家的太子爷为一个毫无背景的女人痴迷成狂,她一回国,立马踢掉风幸幸这个对他事业有莫大助力的替身,还跟家里决裂,做派和言情小说里的霸道总裁如出一辙。
  他这样的行为,在追着偶像剧的单纯女孩眼里帅气得无可救药,但在豪门这帮人精眼里,完全就是没脑子的失心疯!为了所谓的“真爱”完全不顾全大局,一番壮举感动了自己,笑傻了旁人,作为生意场上的合作伙伴,绝对失格。况且,霍家二老也放出风声说不承认这段婚事,婚礼当天根本不会露面,这跟小孩子过家家有什么区别?
  因而这场婚礼,年长一辈的不会去,小辈的则抱着看戏的心理去。
  这些,霍从淮即便知道也不在乎,他只要温苒风风光光地嫁给他,至于别的,根本无关紧要。
  十一点,宾客们陆续到场。
  来的基本都是霍从淮的客人,温苒站在一旁根本插不进话,好在有曹诗诗和几个朋友陪着她,不至于太尴尬。而温金花的腿虽然已经养好,不过她却因为在场都是大人物而紧张得全身发僵,双腿灌铅一般沉得毫无知觉。
  这副光景又成了宾客们的一大笑料——
  “瞧瞧,草根就是草根,再怎么包装都是一股小家子气!”
  “我看这个温苒很一般啊,也不知道哪点迷得霍从淮团团转,chuang上功夫吗?”
  “要这么说风幸幸还真是失败,倒贴两年,还是敌不过一个什么都没有的贫民女,人家一回来,霍总眼睛都没眨一下就把她踢了,简直丢人!”
  “诶,你们说风幸幸现在在干什么?会不会来大闹婚礼?当众抢亲?那可就好看了!”
  闲言碎语中,一个身着古典旗袍的女人无声扯出一个嘲弄的笑,正巧这会儿仪式开始,在司仪煽情的致辞下,T台上的新人交换了戒指,深情拥吻在一起。
  她于是笑得更放肆,抿一口杯中香槟,嗤道:“同情风幸幸?省省吧!”
  旁边的同伴听见,扭头看来:“夏纯,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旗袍女人冲着台上新人举了举酒杯,四起的掌声中,表情意味深长,“不过是祝霍总脱离火坑……”
  -
  婚礼持续到晚上。
  等宾客们下午在酒店娱乐够准备吃晚宴的时候,周砚都没现身。
  应付完宾客,霍从淮抽空来到窗前,点了根烟,享受片刻的独处。
  不多时,身后响起脚步声。
  回头,温苒正穿着喜庆的敬酒服一脸关切地望着他。
  “怎么了?心事重重的。”
  霍从淮挑眉:“有吗?”
  “我看你一整天都有点心神不宁的。”温苒说完,又想起什么,跟着他一道看向窗外,“还有周砚怎么没来?都这个点了,应该不会来了吧?”
  这话让霍从淮眉心皱了一皱,他扭过头,吸一口烟,谎道:“他有点事需要出差,赶不及过来。”
  “是吗?”温苒叹气,“那还真是遗憾,等他回来了我们再单独请他吃顿饭。”
  霍从淮表情一顿:“不用那么麻烦。”
  “那怎么行!”温苒坚持,“他可是你的发小!咱俩结婚怎么能不请他喝杯喜酒?”
  这话说得是没错。
  但前提是,那晚周砚没有约他见面,没有说那番话。
  如今他们之间隔着一个风幸幸,恐怕再也没办法回到从前。
  周砚说到做到,为了风幸幸没来参加他和温苒的婚礼,那么…后面那句话也说到做到了吗?
  那天放话说想追就追的时候有多潇洒,此刻的心情就有多纠结复杂。
  这段时间他刻意不去联系周砚,刻意屏蔽朋友圈,说是想专心准备他和温苒的婚礼,但实际上,他很清楚,他是不想看到周砚和风幸幸在一起的消息。
  他爱温苒,这点毋庸置疑。
  对风幸幸,从一开始他就只是把她当替身,他不爱她,谁会对一个替代品动真感情?可解除婚约后,他却一再被她的事所扰乱心绪。
  到底…怎么了?
  是出于愧疚?还是她突然间变了太多,以至于让他心生好奇?
  他想得入迷,完全忘了温苒还在身旁等他回话。
  而他近来一系列的反常让温苒隐隐觉出了不对劲,面前的男人还是像三年前那样深爱着她,他为了她和家人决裂,给了她一个盛大的婚礼,许诺她余生宠爱,她不该质疑什么,可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时候她会感觉他人在她身边,心却不在。
  大概是失而复得让人太幸福,才会这样患得患失吧……
  强迫自己收起那些胡思乱想,温苒体贴地说:“折腾一天你也累了,那就先在这里歇会儿,我进去招待客人了。”
  霍从淮回神,感激她的体贴,倾身吻了吻她唇,低声道谢:“辛苦你了,老婆。”
  全新的称呼让温苒害羞不已,却也让她认识到他们开启了全新的旅程,从此以后不再是恋人,而是家人。
  她红着脸离开,准备回宴会厅替他继续招待客人,然而,在她即将穿过宴会厅大门的时候,却被曹诗诗叫住。
  “苒苒!”曹诗诗站在通往洗手间的走廊上,灯光斜照而来,将她脸色映得惨白。
  “诗诗,怎么了?”她走过去,关切地探她额头,“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酒喝多了不舒服?你今天帮我喝了好多酒,都怪我……”
  “不是,我没事……”曹诗诗拿开她的手,有些语无伦次,“不,也不是没事……”
  “嗯?”温苒迷惑地看着她,完全不懂她什么意思。
  曹诗诗挣扎了好久,双手握在一起,紧攥着。
  “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我真的不想扫兴的……真的不想……但我知道,这件事要是不说,之后你知道了,肯定会恨我……”她每说一个字,脸色就越苍白,嘴唇也越发颤抖,瞧着像是随时要昏过去。
  温苒有点被吓到,她把人带去一旁休息室,关上门,将人扶到沙发坐下,耐着性子安抚:“诗诗你别急,到底什么事?你慢慢跟我说,不管多严重,我们一起解决。”
  闺蜜越是善解人意,曹诗诗就越难受。
  这些年,她见证了闺蜜爱情路上的甜蜜和坎坷,原以为终于修成正果,却冷不丁让她窥见背后藏匿的残酷。
  “苒苒,我真的不想说的,你不要怪我,你知道的,我从来都是希望你好,从来都是……”她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声音因抽泣而断断续续,“刚才…刚才我在洗手间不小心听到…听到那帮人说的话……”
  温苒原以为是什么瞧不起她的讥讽奚落,那些话她在霍父霍母那儿已经见识过了,她完全能承受,然而,接下来听到的,却完全超出预想的承受范围——
  “你出国后,霍从淮交了新的女朋友,前段时间刚订婚,原本都在筹备婚礼了,结果你回来了……”
  “那位是风氏集团的董事长,和霍从淮一样,都是圈内人,给了霍家很多助力,霍家很满意她,婚是长辈催着他们结的……”
  “我还听她们说……霍从淮把她当成是你的替身……”
 
 
第24章 还能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你……
  此时,南城港口一艘豪华游轮上正举办着庆功宴。
  以风氏集团为主导,其他合作商为辅的项目完美完成,庆功宴是前三天临时定下的,会和霍从淮的婚礼撞日子是风幸幸并没料到。
  不过豪华游轮早已包下,请帖也已经下发,总不可能为了一个并不重要的前未婚夫说取消就取消。因而即使白天得知了霍从淮在今日与温苒举办婚礼的消息,当晚风幸幸也还是如约举办她的庆功宴。
  虽是庆功宴,场内却流淌着不输于婚礼的浪漫。
  席间美酒佳肴,装饰着火红玫瑰,甲板上古典乐队奏着轻快曲目,年轻男女们嬉笑着跳舞。
  风幸幸手握酒杯站在船头微笑着看手底员工们欢庆。
  当初那个跌跌撞撞满心不安的小女孩一定不会知道,在多年后的今天,她会将庞大的风氏集团管理得有条不紊,更加不会知道,她的野心远远不止于此。在确保了安稳之后,她想让风氏站得更高,与国际百强企业比肩。
  她漫不经心晃着酒杯,在脑中描绘着风氏的宏伟蓝图,不知自己成了宴会上众人眼中的风景,身上红色礼裙像燃着的一团火,将整个夜晚都烧成白昼。
  员工们窃窃私语——
  “妈呀,咱们董事长真的绝了!太美了!要不是我有自知之明,我立马就去变个性追她!”
  “那天碰到隔壁公司的普信男,说咱董事长成弃妇得跌价,圈子里的男人不可能娶她了,只能找低一个阶层的男人当老公,yue了,说得好像咱董事长看得上他一样!”
  “霍氏那位算什么?靠咱董事长吃软饭还恩将仇报,滚吧滚吧!咱董事长独美就好,不需要臭男人!”
  “笑死了,居然还有人说同情咱董事长,就咱董事长这条件,什么时候轮到那些没钱没貌没眼界的人来同情了?我要有董事长那么多钱,或者长她那样,我做梦都笑醒了好吧?”
  一帮人正说着,忽见船梯下走上来一个人。
  男人一袭白色礼服,身姿修长挺拔,略长的头发搭在肩头,却不显女气,反倒有种模糊性别的美,清清冷冷又雍容华贵。
  刚还骂着臭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的女职员眼睛都看直了,胳膊肘捅捅一旁同事,改口道:“这谁?要是他的话,我觉得配董事长也不是不可以……”
  薄应雪不是没陪同风幸幸出席过宴会,只不过次数单手就能数过来,加之戴墨镜坐轮椅,露面相当于露了个寂寞,没人知道他长什么样;而作为KAZE科技所有者、风雪集团创始人,他从来都是神秘的幕后者,能得他亲自会面的,圈子里没几个。
  因而场内没一个人知道他的身份。
  就见他站在梯口,视线淡漠地掠过四周,最后停在船头,唇边点开不易察觉的弧度,笔直地朝着风幸幸走去。
  “我去!!!这不会是董事长的新任男友吧?长成这样,要是进军娱乐圈保管一夜爆红!”
  “董事长好样的!踢了霍狗换了个长发美男,两个人颜值顶配,嗑死我了!”
  “你们快看!董事长冲他笑了!笑得好温柔啊啊啊!我发誓,她看霍狗的眼神绝对没有这样过!”
  风幸幸是不知道,底下一帮员工已经快进到她和薄应雪结婚,孩子打酱油了。
  她打量薄应雪,冲他举杯,由衷赞道:“没想到白色礼服意外的适合你。”
  薄应雪看着她,很淡地笑了笑,问:“只是适合?”
  “嗯?”风幸幸没明白他的意思。
  可惜薄应雪没给她回答,敛了敛唇,别过脸去:“没什么……”
  哥哥穿白色是惊艳。
  到了他这里,就只是适合……
  明知不该比较,在哥哥把活下去的机会让给他后,他没资格再向年少时那样发了狠地嫉妒,可这样的差距还是让他难以控制地失落。
  海风在两人之间静静淌过,散开美酒醉人的气息。
  片刻的沉默后,薄应雪重新看向她,问:“要跳舞吗?”
  没等她回答,他继续自顾自呢喃,那声音透着隐隐怅然,还有不可名状的晦涩情愫,“第一支舞,你从来没跟我跳过。”
  他这么一说,风幸幸才惊觉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16岁前的每一场宴会,她都会抢着和应月哥跳第一支舞,在觉察自己对他并非单纯的青梅竹马情后,更是将所有少女心思都显露于身,她脱下明艳的红色礼裙,换上白色礼裙,为了和从来只穿白色的他显得像是一对。灯光下,她望着心爱的少年,在摇曳的舞步间,满腔欢喜。
  后来……
  让她期待第一支舞的人不在了,她就再没在宴会上跳过舞。
  “和我跳第一支舞吧,幸幸。”骨节分明的手向她递来,注视她的眼眸倒映着今晚的夜色,深藏的情绪灯塔的光一样不真切。
  以前薄应月在,他没有机会,和她的第一支舞是可望不可即的奢求;
  后来他双腿残疾,站不起来,于是奢望成了执念。
  而现在……
  他想要实现它。
  于是他目光变得坚决又炽热,让人根本拒绝不了。
  风幸幸笑着把手放在他掌心:“当然!”
  指尖相触,属于另一个人的温度细枝末节地传递而来,薄应雪极力克制着,轻颤的眼睫还是出卖了他的情绪。
  奢望了太久太久的事,在终于成真的这一刻,有种做梦般的不真实。
  见他愣着,风幸幸忍不住笑,主动攥住他手,拉着他往甲板中央走:“发什么呆?不是要跳舞吗?走吧!”
  两人的身影闯入舞池,立刻成为全场焦点,甲板上原本正跳着舞的人纷纷停下来为他们让出空间,有人壮着胆子拿出手机偷拍,想记录下这堪比电影的绝美一幕。
  “是谁说董事长不会跳舞的?就这熟练的舞步,完全是高手好吧!”
  “第一次看到董事长跳舞,呜呜呜,就是扣工资我也要把这段舞录完!”
  “我说一句视觉盛宴不为过吧?今晚真的没白来,太幸福了!”
  “回去我要给霍狗烧柱香,谢他不娶之恩,这么美的董事长他不配拥有!”
  而乐团也很上道,见甲板上的人都陶醉在两人的共舞中,巧妙地将这首曲子无限延长下去。
  于是,等风幸幸觉察出不对劲的时候,她已经跳了将近三首曲子的时长。
  “你觉不觉得这支舞长得有点过分了?”她有些累,舞步慢下来。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