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替身她不当了——森夏葵
时间:2021-11-22 00:17:53

  因而,听到周砚说不是后,微愕地挑了挑眉,问:“那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反正她说她从来没有爱过你,拒绝我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周砚挠着头,百思不得其解,“虽然我俩相处时间不多,但我知道她没骗我。这就很让人想不通了,她既然不爱你,又为什么对你那么好?”
  霍从淮站在霍氏空荡荡的走廊,心里起了异样。
  沉默了片刻,他问:“她…真这么说?”
  “骗你做什么?”周砚直言,“反正你又不在意,况且现在你跟温苒结了婚,她不爱你对你来说更省心吧!”
  这话不假,也是当初温苒回来后,霍从淮所希望的。
  她不纠缠潇洒放手,他该感到轻松才是。
  可奇怪,此时此刻喉咙里却像是堵了什么东西,胸腔里满满都是压抑。
  不过这份难以言喻的感觉很快被打断,那头周砚道:“不说这个了,你打电话来什么事?”
  于是霍从淮也从那份情绪里抽离,定了定神,表情严峻地说:“你也知道,公司出了点事,你能不能…借点钱给我?”
  周砚应得爽快:“可惜!要多少?”
  “三千万。”
  “这么多?”周砚有些为难,“三千万……我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出,不过我尽量周转,一千万够吗?”
  比预期少了一大截,霍从淮捏了捏眉心,急躁地说:“不够,差太多了。”
  因为挪动的那笔钱导致合作项目出了问题,资金一断链,霍氏其他项目也相继遭殃,加上生意场上那帮见风使舵的家伙落井下石,见他和风幸幸解除婚约纷纷翻脸,霍氏现在又恢复了两年前的窘境,甚至…更糟。
  要是再筹不到钱的话,他恐怕只能把送给温苒的别墅给卖了。
  他不想走到那一步……
  挂断电话。
  周砚立马就去周转资金,想办法帮发小度过难关。
  虽然他看不惯霍从淮那么残忍地对待风幸幸,但危急关头,他不可能坐视不管。
  忙活的间隙,他又想起今晚发生的事。
  去Drown接风幸幸的男人……
  她喊他应雪……
  之前风幸幸在REDBARA喝得伶仃大醉的那晚,他也见过这个男人。
  当时因为唐盈的玩笑话误会,结果根本就不是什么司机,而是——她的青梅竹马薄应雪。
  如今仔细回想,无论是那一晚,还是今晚,对方看他的眼神似乎都充满强烈的敌意,就像是威胁到了他的命,随时都会过来拼个你死我活。
  是…错觉吧?
  -
  虽然失去周老板这样一个朋友挺惋惜,但感情这事儿如果不能给对方回应那就最好快刀斩乱麻,拖拖沓沓对谁都不好。
  因而第二天,风幸幸派人去取车的时候顺带送了点礼物,算是感谢周老板对她的照顾,也表明彻底的拒绝。
  “真不给人家周老板一个机会?”作为闺蜜,唐盈自然不会错过她的任何感情动向,看到刚冒出尖尖的嫩苗就被扼杀,禁不住感叹,“周老板那款虽然没法让人第一眼就惊艳,但其实挺耐看,人也耿直,没那么多花花肠子,当老公还挺不错。”
  “是不错。”这个风幸幸承认,但——“我已经拒绝人家了,你就别再提这件事了OK?”
  “OK,完全OK,你要是真答应,某人恐怕得急红眼……”
  后面那句话是低低嘟囔,风幸幸没听清,捏了下耳机,鼻子里发出一句:“嗯?”
  “没什么。”满足了好奇心,唐盈也不再打扰,“我忙去了,空了聊。”
  风幸幸瞥了眼窗外,合作商的公司大楼就在不远处,于是也不再闲谈,应一声好,掐断语音,理一理脑子里的杂念,准备待会儿的会议。
  车停了下来,脚刚一沾地,一道人影便发疯似的扑了过来,并伴随着一声尖锐又夸张的呼喊——“幸幸!”
  风幸幸脑仁麻了一下,抬眼就见霍母马不停蹄奔到跟前,不时回头拉扯身后不情不愿黑着脸的霍父。
  她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居然撞上这两尊瘟神!
  “幸幸啊!”没给她躲的机会,霍母堵住她去路,伸手就来拉她,脸上堆起的假笑快把油都挤出来了,“总算是找到你人了!这些天可把你叔叔阿姨给急坏了!”
  风幸幸避开她的手,拧眉冷淡道:“霍夫人?我马上有个会要开,抱歉没空陪你多聊。”
  “没事没事,耽误不了你几分钟!”霍母舔着脸往前凑了凑,“既然你赶时间,那阿姨也就不废话了,我跟你叔叔来,是想跟你谈谈两家合作项目的事。”
  就知道是因为这个!
  风幸幸立刻回绝:“项目的事我已经跟霍总谈过了,该怎么解决想必他很清楚,我就不浪费时间再跟二位赘述了。”
  她说完就要走,霍母连忙手舞足蹈拦住她,哀求道:“等等!幸幸你等等!阿姨知道你生从淮的气!阿姨都知道的!阿姨保证,只要你高抬贵手放过霍氏,我就是用压的也要把那个逆子压到你跟前,让他跟你好好认错,你们重归旧好,咱们还是一家人!”
  去踏马的一家人!
  霍母这行为跟卖儿子有什么区别?
  虽然车祸昏迷期间就已经以旁观者的视角见识过霍母的奇葩,然而身临其境感受更甚,风幸幸险些被恶心得吐出来。
  “我对别人的老公没兴趣!”她扬声表态,“还有,别再来求我,生意场上各凭本事,要是这点危机都应付不了,霍氏也走不了多远。”
  霍母急道:“可你以前也帮过从淮!不能因为他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就置气不管他!”
  “那是以前。”风幸幸微眯起眼,唇角挂一抹不加掩饰的哂笑,一字字,缓声道,“现在,我们风家不、扶、贫。”
  -
  到了傍晚,忙得一分钟没歇过的霍从淮才从秘书口中得知霍父霍母下午去找过风幸幸的事。
  他拿出手机,看一眼通话记录里一连串来自霍母的未接来电,头疼地摁了摁眉心,回拨过去。
  质问的话还没说出口,对面一接起电话就是破口大骂——
  “好你个败家子!还知道回电话?!”
  “知不知道,今天我跟你爸爸的老脸都因为你给丢光了!”
  “看看你找的都是什么货色!一个想方设法嫁豪门的捞女,一个狠手辣目无尊长的恶女!没一个像样!”
  霍从淮用力闭了闭眼,打断霍母那些难听的话:“不是说了项目的问题我会想办法解决,谁让你去找风幸幸的?”
  “你要是能解决,我跟你爸至于拉下老脸去求一个黄毛丫头?”霍母越说越激动,“要不是你被那个贱-人迷得魂儿都没了,我们霍家也不会摊上这么大的事!”
  “说完了没有?!”霍从淮忍无可忍,“温苒是我的妻子,你可以不接受她,但至少给她最基本的尊重!还有,项目的事我会处理,你别再给我添乱!”
  他说完直接关机,将手机扔到一旁,而后颓然地跌坐在沙发上,重重地沉了一口气。
  擅自动用公款是他的错,风氏撤资是薄应雪的手笔,所以这件事也怪不到风幸幸头上去。
  他疲惫地看了眼面前铺了一桌的资料,联系人簿后面画满红叉,自从他和风幸幸解除婚约,往日巴结讨好的人全都像见了光的蟑鼠眨眼就散,别说是借钱了,不趁机踩一脚都算仁慈。
  事到如今他才发现,放眼整个豪门圈,除了周砚,也就只有风幸幸会无条件地给他帮助——当然,是曾经。
  那双眼里有漫长的失神。
  大概是在风幸幸的扶持下走得太快太顺,想要的一切来得太容易,才会一不小心忘记两年前的自己什么也不是。
 
 
第28章 薄应雪的哥哥竟和他有些像?……
  即使再不愿,霍从淮最后还是不得不回去跟温苒商量卖别墅的事。
  资金的事他真的已经尽力了,可手里始终差那么三千万,要是继续拖下去,这个窟窿会越亏越大,最后生生将整个霍氏都拖垮。
  他不可能按照霍母所说的那样去求风幸幸,所以眼下仅能指望他送给温苒的那套别墅。
  权衡利弊之后,他叫秘书订了玫瑰花,又去奢侈品店挑选了最新款的包,到家的时候正好六点。
  别墅里安安静静,十分冷清。
  霍从淮没急着把车停进车库,坐在车里一连抽了几支烟,待满车厢都浸满尼古丁气息后,才一打方向盘,驶入大门。
  听见动静,温苒跑来车库,表情意外:“从淮?你回来了?”
  霍从淮扣上车门,随手将车钥匙放在一旁,冲她温柔地笑笑,递上玫瑰和礼物。
  鲜花总能带给人好心情,尤其苦等的丈夫难得回家,还不是在凌晨两三点她早已熟睡的时候,温苒没急着去接,而是诧异又惊喜地问:“今天是什么重要的日子吗?”
  “不是特殊节日就不能送你礼物了?”霍从淮反问,伸手将花束塞进她怀里。
  温苒没瞧出他眼底藏着的复杂神色,捧着花,微微低了低头,笑着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最近你都在忙,很少能见到你,所以你今天这么早回来,还带了礼物,我就问问是不是我不小心忘了什么重要的日子。”
  她这么一说,霍从淮才意识到从婚礼当晚开始,他就被项目的事愁得焦头烂额,有时候忙得两三天都没法阖眼,更别提驱车四十分钟特意回一趟家了。
  所以,明明是新婚夫妻,两人见面的次数却屈指可数。
  “委屈你了。”霍从淮抱歉地看着她,一想到接下来要和她说的事,心里就越发愧疚,他咽咽喉咙,做出补偿的承诺,“等公司度过危机,我一定好好陪你。”
  温苒迎上他目光,摇头道:“不委屈,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怎样都不委屈。”
  得她这样的话,霍从淮心里稍微有了底,他揽住温苒的肩膀进了屋。
  像一个尽责顾家的好丈夫,他不看手机,不忙公事,站在岛台边专心等他的妻子准备晚餐。
  灯光温暖,气氛正好。
  温苒禁不住感慨:“要是你每天都能这么早回来就好了。”
  “会的。”霍从淮保证,“只要度过了这场危机。”
  见时机差不多,他喉结微动,终于开口向她提及压在心头的事。
  “卖掉这栋房子?”温苒愣了愣,手里的盘子有些拿不稳。
  这栋别墅是霍从淮送她的求婚礼物,当时两人在这里拥吻,一起憧憬着婚后的幸福生活,结果她才住进来没多久就要搬出去?更何况,她才刚说服不愿打扰他们过二人世界的温金花来住,想好好孝敬她,到时候要她怎么解释?
  她没有马上答应,和他商量,“既然这次危机是拜风小姐所赐,那只要她停手了事情就解决了对吗?从淮,要不,我们去跟风小姐坐下来好好谈一谈,说不定她了解了我们之间的感情,就能放过我们不再从中作梗。”
  霍从淮别过脸,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不关她的事,霍氏的危机是我造成的,不是她。”
  刚出事那会儿他可不是这么说的。
  温苒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哑然片刻后,语无伦次道:“不是…我们婚礼那天,不是她煽动工人闹事吗?你亲口跟我说的,说她放不下你,才会这样……而且我也找人打听过了,都说你退婚娶了我,风小姐很不甘心……”
  他是这么说过,但……
  那是当时。
  霍从淮敛了敛唇,想起新婚夜的混乱,目光也跟着复杂起来。
  在风幸幸的助力下,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挫败的滋味了,所以,在他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突然发生资金断链工人讨薪这样的事,他惯性地无法接受,对风幸幸这个无条件扶持他的人心生愤怒,即使是他擅自挪用公款、即使撤资也不是她所为,他也还是把错都怪在她头上。
  现在,重新经历过两年前的四处碰壁、束手无策后,他才渐渐清醒。
  风幸幸从来就不欠他的,她不过是爱他,而他有恃无恐,将她的付出看成是理所当然,最后变为习惯。
  只不过……
  他稍稍凝眸。
  只不过退婚后一系列的事让他开始怀疑,她到底有没有真的爱过他……
  他想得有些出神,以至于温苒叫了他好几声,才将飘远的思绪拉回来。
  “这件事有点复杂,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总之,找风幸幸解决不了公司的危机。”霍从淮握住她肩膀,恳切地问,“所以苒苒,现在只能靠这栋别墅来弥补资金的空缺,你能帮帮我吗?”
  话说到这个份上,温苒除了答应还能说什么?
  她沉重地点了点头,终于明白他这么早回家还送她礼物的原因。
  霍从淮看出她的失落,轻轻拥抱住她,温声安慰:“放心,等这场危机过去,我们会有更大更漂亮的家,我保证。”
  “嗯。”温苒回抱住他,男人胸口传来的温暖让她心里好受许多。
  至少风幸幸没能将他们拆散。
  至少这个男人还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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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墅以三千万的价格转手给了外地来的富商。
  有了这笔钱,霍从淮总算赶在欠款滚成无底洞前补上了这个窟窿。
  经历危机后满目疮痍的霍氏艰难地恢复着生息,这让霍从淮意识到,没有了风幸幸的帮忙,生意场上随便打过来一个风浪就能让霍氏沉落海底,也意识到,薄应雪对他而言是一个莫大的威胁。
  “还没查到吗?”对着毫无进展的秘书,他厉声质问,“从五月查到现在,三个月时间你都查了些什么?!”
  摊上这么个苦差事,秘书也难做。
  “霍总,不是我没认真查,是真的什么都查不出。”见霍从淮就要发火,他忙又补了句,“薄应雪什么身份是没查到,但是我今早刚托人拿到了他以前的一些资料档案,可能下午就能送来,或许对您有那么一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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