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六王爷——菲辰
时间:2021-11-23 00:19:53

  李四儿闻声惊慌失措,老爷真被缠了足纵然能医好人八成也废了,她和儿子还指望老爷才能活下去。不就送了两个瘦马,其他官员也都收了同样的礼,为何偏偏到了宁郡王这里成了不可饶恕的罪名!
  卫冬、布木最是知悉宁郡王耐心有限,一个人直接把隆科多撂倒,身上的官服一扒,里衣用匕首划成布条,另一人堵了嘴缠了手捆了腿除靴脱袜,两人配合相当默契。
  “这,怎么缠?”要缠成瘦马的样子,布木手里拿着布条无从下手。
  男人的大脚跟女人不能比,尤其已经定型的骨头不是说能弯折就能轻易呈现,除非打断硬来,卫冬的小心脏随着念头兴起发颤。
  梨吃的剩下个核,胤祚搁桌上,端起茶盏一口饮尽,手向前一递,示意卫冬来取。
  卫冬见之走进屋内接过茶盏不明就里,便听宁郡王吐字清晰说出毛骨悚然的惊人之语。
  “茶盏摔碎,就用这些碎瓷敲成尖锐颗粒垫在脚掌上,四趾折弯用布裹好,架着人站起来走路,瓷片刺得越深伤口越多见血为止,等血迹干涸再撕下裹布挑出碎瓷,双脚浸到热水中,反复几次等筋膜都断了刚好裹出三寸金莲的模样。”这可不是胤祚瞎编的,上一世曾经路过三寸金莲纪念馆,里面有详细的介绍,比这更惨无人道的做法都有。
  卫冬端茶盏的手不由自主抖成筛糠,紧咬着牙关难能说出制止的话,从宁郡王风淡云轻的语气中不难品出森森的寒凉。
  布木忍了又忍终是问出:“真能行?”不是残忍的问题,而是已经处于惊恐边缘的隆科多乃朝廷命官,按主子所言动了手,人真的就废了!
  “那便把脚骨一点点敲碎。”胤祚不给任何人退缩的机会,手里多出一把随身的小巧火铳。
  得,死道友不死贫道,卫冬赶紧放下手里的茶盏,拿着实在烫手,唯一能做的只有将酷刑降到最低,谁让隆科多脑子生锈专挑宁郡王底线狠踩,现实版自作孽不可活。
  隆科多说不出话来,一直在用力往后挪,眼珠子瞪若铜铃,身边但凡想来帮他的人都被宁郡王带来的侍卫拦下一招毙命。
  内心疯狂的期盼阿玛快点回来,再晚可就来不及了!他不要变成废人,隆科多吓尿了裤子,谁能料到事情会如此严重,宁郡王简直就是个疯子!悔得肠子都青了于事无补。
  卫冬问布木要挂在腰间的佩刀。
  布木解下来递过去,站在隆科多身后将人死死按在地上。
  卫冬用刀鞘一点点将隆科多的双脚骨头敲断,耳边是闷闷的嘶吼声,鸡皮疙瘩随之起一身,论残忍宁郡王当之无愧。
  整个院子里除了哀嚎的隆科多外寂静得可怕,所有人的眼睛转向他处不敢看下去。
  隆科多悔恨交加已无力回天,冷汗痛楚遍及全身,嘴里堵着布团无法求救,生生的煎熬着。
  胤祚随手拿起果盘中的苹果抛接着玩。
  缠足始于北宋后期,兴于南宋,历史上明清时期进入鼎盛,缠足之风蔓延,不论贫富贵贱纷纷效仿,除了满人。
  宋朝理学大师程颐提出,‘饿死事极小,失节事极大’,从此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被人奉为金科玉律,女子缠足不利于行走,自然容易被管束。
  此种歪风的兴起,坊间传朱熹主政地区强制推行缠足,而后酸腐文人推波助澜。
  古时苏轼《菩萨蛮》说得正是缠足,胤祚一边欣赏隆科多的丑态一边悠悠道:“涂香莫惜莲承步,长愁罗袜凌波去。只见舞回风,都无行处踪。偷穿宫样稳,并立双跌困。纤妙说应难,须从掌上看。”
  此时卫冬已经开始缠左脚,骨头断了好弯折,比划了一下大小缠的时候死劲收紧。
  李四儿吓得花容失色眼白一翻昏死过去,整个人歪倒在地。
 
 
第135章 两难   办法
  佟国维火急火燎赶回来, 一进大门奴才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径自往正厅走去,眼前一幕惊得他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栽倒在地。
  踉跄几步站稳, 入目的是儿子的脚,佟国维冲着屋内始作俑者怒吼:“住手, 停下, 宁郡王这是何意!”
  “公然迫害朝廷命官不怕皇上知晓降罪!”佟国维眼看情势极转直下, 对宁郡王口诛笔伐。
  卫冬动作麻利的缠完一只脚,站起身截断佟国维的话,道出前因后果。
  “那两名女子, 说是送给宁郡王夜里暖脚用的,隆科多大人丢下人就走,没给拒绝的机会。”卫冬当时拦不住说走就走的隆科多,又因前两日皇上问及宁郡王的身体,有另赐婚的打算,刚好便用两女试探虚实,岂料搬起石头砸了脚。
  此事确实是隆科多做得过火了,送礼送女人实在是太不像话,佟国维多少能猜到儿子的用意, 除了奚落宁郡王以外,更多的是毁了其名声, 不好再挑世家女婚配,断了增加底气的机会。
  做法十分拙劣, 佟国维再气事已至此, 亲疏远近分得清。
  胤祚接住掉下来的苹果,漫不经心道:“崇德三年,清太宗皇太极下令禁止妇女束发裹足, 顺治十七年,规定有抗旨缠足者,其夫或父杖八十流三千里,康熙三年再申前令,没有喜好就不会有畸形的审美,我只是让喜好之人看清楚赞美之下真正的丑陋,同样不经他人苦怎知他人痛。”律法摆出来,白纸黑字存在毋庸置疑。
  卫冬、布木等人佩服得五体投地,这都能借律法堵佟国维的驳斥,牛!
  佟国维张了张嘴说不出反驳之词,宁郡王拿律例说事无从下口。
  “说到官员,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胤祚敢做就有百种正当理由堵上悠悠众口,“大清律,禁止官员狎妓、宿娼者杖六十,革职罢役。”
  佟国维刚想驳斥,就听宁郡王接着道:“小脚者原是娼\\妓之流始之,以小脚鞋玩‘行酒’游戏,并以此探讨小脚当作学问来做,不嫌耗时不惜笔墨,以妓鞋置酒传饮,鞋杯行酒仍在流传,有没有去过一查便知。”
  无言以对!佟国维见识到宁郡王的口才,果然巧舌如簧令人瞠目结舌!
  “两个瘦马罢了,不喜扔了杀了卖了皆可,宁郡王毁了隆科多双脚欺人太甚!”佟国维已经想好到皇上面前告一状,讨回公道。
  苹果抛到半空一枪崩掉,胤祚阴测测的看向佟国维笑道:“胤禛的舅舅,敢大言不惭的说我与佟家是一家,奴才和主子高低不分,只这一点诛佟家九族不为过。”
  佟国维震惊当场,扭头怒视一脸冷汗满是惊惧的降科多,这种话也敢乱说,不要命了!
  隆科多后悔死了,都怪一时嘴快,马屁拍到了马腿上,谁能想象宁郡王不按常理行事,让他栽了个大跟头,这辈子算是彻底完了。
  枪口指向佟国维,等着对方摇唇鼓舌驳斥,胤祚笑得邪恶,“马齐已经退出朝堂,以我之见庞大如佟家,不该一家独大才是,朝局重在平衡。”他可不怕事情捅到康熙面前。
  佟国维瞬间卡壳,他以为不过是小小的龌龊,怎料牵扯上了朝局,小瞧了宁郡王,确实如其所言,闹到皇上面前讨不了好的只怕是佟家,大意了!
  心绪起伏不定,摆在面前的是死局,佟国维深深感受到进退两难的苦楚。
  “要怎样你才肯适可而止?”最好平息此事,这口怨气只能打落了牙和血吞,佟国维自我安慰,好在他不缺儿子,挑个能用的顶了隆科多的位置,保住佟家是真。
  “少来烦我,各种意义上。”胤祚丢下这句话抬脚走人。
  布木、卫冬等人跟上,今天实在是太震撼了,对那些喜好小脚女人的同类感到悲哀。
  坐进马车中,胤祚心情仍旧不畅,命卫冬:“你去散布,但凡有人喜欢小脚女人,按律都当狎\\妓处置,冥顽不灵者隆科多就是最典型的前车之鉴。”
  卫冬脑子转得飞快:“那万一这些小脚女人被赶出家门或是发卖到别处,又是一出出人间惨剧。”对宁郡王的名声只有坏处。
  “不妥的地方还用我教?”胤祚一记眼刀飞出。
  “奴才明白。”卫冬吓死了,立刻折回降科多家中将两名露过脚的瘦马带走,反正留下两人必死无疑,就当是发善心废物利用,向外宣扬小脚不是美而是丑,相信有脑子的人一定会改过自新放弃怪异的癖好。
  裹脚之痛看着就心惊肉跳,还好他是满人日后若有了女儿也不必受这份罪,百姓多愚昧是该好好教化,解救女子于苦难。
  就像宁郡王头发长了一定会剃一样,已经有不少人学着留寸头,上行下效只要皇上默许,改变只是时间问题。
  没多久隆科多被宁郡王整治,双脚尽废的消息传遍京城大街小巷,随后又听闻小脚女人的真实面目,震动每一个所见之人。
  胤祚没回府直接进宫,事情闹得这么大该给出一个解释,极有自知之明的向康熙报备。
  御书房外遇见前来禀事的老四,胤祚连个眼神都没给,径自入内跪下行礼。
  康熙刚听说胤祚把隆科多废了,手段极其残忍性质十分恶劣。见到正主一茶杯砸过去,“谁给你的胆子,朝廷命官都敢无旨下手!”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胤祚向一侧挪了挪,避开砸下来的茶盏,理直气壮道:“儿臣一向按照律例行事,从未行差踏错。”死不承认借题发挥废掉老四日后的倚仗。
  砰,杯碎瓷飞,刚好就在跪下的胤禛脚边,飞快的抬手挡了一下,差点被碎瓷伤到眼睛。
  梁九功赶紧将地上的瓷片清理干净,万一误伤又是奴才之过,铁定吃不了兜着走。
  “律例?”康熙冷意森森,“从头到尾背一遍给朕听听,错一个字五十大板。”虽然佟国维未进宫告状,事实胜于雄辩,总要给一个交待。
  胤禛心中暗恨,隆科多被老六所害,日后佟家必会远着他,助力就这么没了,恨得他杀人的心暴起。
  胤祚抬头看向康熙,明白了,佟国维暂时还有用,委屈的只能是他,五十大板不会要人命,可这伤落在身上便耻辱,他绝对咽不下这口气。
  不就是背律例,胤祚深吸一口气,先将官员狎\\妓的禁令背出,然后是关于小脚的惩处条规,追溯到皇太极时期,最后从头开始背。
  之所以有恃无恐,胤祚早在以前尚书房混日子时,便对大清律例好奇不已,抽空背了一下以免日后犯错被人拿捏住把柄,无比庆幸当时的做法,如今这不就派上了用场,没人能给他气受。
  康熙、胤禛没想到胤祚真能背出来,一条条一句句吐字清晰条理分明,可见下过苦功。
  满腔邪火喷不出咽不下,康熙憋得心脏闷痛,胤祚的倔强总是那么的不合时宜。
  “够了!”康熙怒火中烧,“送两个玩物而已,强词夺理太让朕失望了!”哪怕符合律例,突然背着他对隆科多下手本身大错特错。
  胤祚淡然一笑,康熙是真的老了,心软了,对老臣对外戚,看来等待静观其变的计划行不通,不破不立妇人之仁的确死得够快。
  “隆科多自称儿臣舅舅,儿臣的亲舅舅至今没让在眼皮子底下晃荡过一次,血缘真的很是奇妙。”胤祚自嘲道,“过激与否各自心里都有一杆秤,皇阿玛既然认定我活该,儿臣愿贬为庶民自请离去,天高海阔总有容身之地。”
  “混账!”康熙火冒三丈高,指关门外,“滚!”
  胤祚垂首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儿臣告退。”起身离开令人窒息的皇宫。
  胤禛真想让皇阿玛废掉老六,变成庶民滚出京城,然而事情往往不尽如人意,雷声大雨点小的结束了,哑巴亏隆科多以至于佟家不得不吞下去。
  一直看不懂,老六无论做了什么不合常理的事,皇阿玛从未对其下过重手,胤禛费解许久找不到能够解释清楚的答案。
  罢了,事已至此无法挽回,胤禛拉回游移的思绪禀明库银失窃案查到的一些蛛丝马迹。
  上了马车,胤祚打了两个喷嚏,猜可能是康熙在骂他,无所谓,自古皇家之内无父子,豪门之中无兄弟,人都是被逼出来的。
  康熙定下时限:“务必在半个月内查明真相。”
  “儿臣领旨。”胸有成竹的胤禛告退出宫。
  事情明明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就差临门一脚,可惜偏偏不如人意。
  太子正准备挖一个坑彻底埋了老六,傍晚接到来自宫外的一封信,蹭的一下子站起身,满脸惊慌失措带倒了身后的椅子。
  咚!响声惊动了守在门外的奴才。
  “太子?”何柱在门口询问,不确定要不要冒险进去。
  太子急得在屋里转圈,“该死!”捞功的大好事转眼变成致他于险境的把柄,上次就因两江盐课一事被皇阿玛敲打,这次若真查到他头上,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案件具体查到何种程度太子现下一无所知,早知道就该时时问询老四进度,哪会如现在这般被动。
  匆忙写了一个字条,太子命何柱跑一趟阿哥所亲自交给老四。
  何柱离开,抄近路在宫门落锁之前赶到。
  太子扶起倒在地上的椅子坐下,头向后仰枕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放空思绪,唯一能做的就是什么都不做,多做多错不能乱了阵脚。
  “大不了都推出去,反正一开始毫不知情,要不是查到头上,那些只知道贪钱的蛀虫不可能这个时候求上门,看来已是走投无路。”
  “该死!”太子一拳头砸在椅子扶手上,感觉不到痛已然麻木。
  “银子退回去?”太子不想的,那可是一笔不菲的数目,就他手里的这点并非全部,仅仅是孝敬上来的一小部分,可见有多人分赃,拔出萝卜带出泥!
  “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太子纵是想救,也难在这个节骨眼力挽狂澜,除非皇阿玛先叫停还能有喘息的机会将功补过。
  “壮士断腕。”太子心累成灰,“好在老六之前做了件大好事,断了老四后路,没人在背后扶持,可不就得靠他这个太子谋个前程。”
  阿哥所,胤禛刚要歇下,见太子身边的奴才前来,一脸郑重的交给他一张字条,等在一侧。
  胤禛展开一看,是太子的笔迹,上面的内容令他无所适从,都到了这个紧要关口才说,之前问明明斩钉截铁否认,难不成露了马脚还是留下了毁不掉的证据?不得已才告诉他真相?
  太子真的是坑死人不偿命,这让他如何交差?刚应下半个月查明真相这就来当头一棒,脑子嗡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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