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六王爷——菲辰
时间:2021-11-23 00:19:53

  可算回来了有个能聊一聊的人,顾生去见穆克登,把六阿哥撕碎的画拿给对方看。
  “这是什么?”一时间没看明白,穆克登挑眉,“好丑。”
  “六阿哥心情不佳时画的,能从这上面看出几分真意?”顾生坐在桌边倒了两杯茶,递给穆克登一盏。
  接过茶喝了一口放下,穆克登道:“你都看不明白问我白搭。”
  “这不是一人计短二人计长。”顾生就是想找个人排解一下郁闷,“明天就要出发前往宁古塔,心里七上八下没个着落。”
  “京中还没回音?”穆克登同样发愁,“劝也不听。”
  “一百人带出去不够别人塞牙缝。”顾生唉声叹气,“什么手段不能用,偏偏亲自上阵。”嫌命长!
  “谁说不是。”穆克登自觉整个人老了好几岁。
  “这画粘好了送到京里,皇上看后兴许能明白。”穆克登放弃绞尽脑汁猜测,“你我瞎琢磨无济于事。”
  “言之有理。”顾生这便去办。
  翌日天不亮,吴兆骞就被拖到外面醒神,出发再即由不得他磨蹭。
  有马可代步,不似之前来时一样靠一双脚走到雅克萨,颤颤巍巍上了马,吴兆骞注意到集结起来的百号人,挑眉猜不透此行目的,只能是静观其变。
  胤祚把照顾猫的事留给穆克登,有事情发信号弹再远也能看得到,至于能否解得了近渴,事在人为。
  小个子偷偷摸摸避开人找到大块头,“人都走了,你干什么去?”看到暗号赶过来。
  “帮我放风,我去那边一天到晚冒烟的地方转转。”大块头好奇已久,今日终于等到机会。
  小个子知道大块头所指方向:“那边不是用来供暖房种菜的地方?”有烟在他看来再正常不过。
  “也许是障眼法,一个阿哥不呆在皇宫里,跑这边受苦受累,你不觉得奇怪?”大块头自有一番道理。
  小个子却说:“不是为了和沙俄谈判,官员的分量哪有皇子来得正当。”
  “快走,去瞧瞧有何门道。”大块头不愿浪费唇舌去争辩,眼见为实机会来之不易。
  小个子跟上大块头,嘴里嘟嘟囔囔了几句。
  “在这里等着,有情况记得学猫叫。”原本的鸟叫临时更改,大块头借着六阿哥养猫的优势,更不容易被发现。
  “知道了,快去快回。”小个子找了个地方隐避起来。
  离得越近烟气越浓有点刺鼻,不像是单单烧柴火或是煤的气味。
  大块头溜着墙边走找到窗户,捅破窗户纸往里看。
  “果然有猫腻。”大块头兴奋的看着里面满屋子堆着铁块生胚,说明铁矿就在这附近。
  “难怪六阿哥来此。”大块头不禁臆想,“这些要都制成兵器,周边部族再联合起来,土皇帝无疑。”
  天快亮了,大块头赶紧离开,等一会清点人数必须尽快回去。
 
 
第63章 前往宁古塔   探子
  一声猫叫, 大块头边跑边招呼小个子快走。
  音刚落突然从身后窜出一个黑影,大块头本能的往右躲了一下。
  “丝!”胳膊上多了几道子,一摸破皮了, 沾了一手的血,大块头心下一紧。
  “出什么事了?”小个子跑过来, 没注意到黑影, 只听见大块头倒吸一口凉气。
  大块头不确定是猫还是其他野兽, “快走,莫问。”
  小个子刚一张嘴,话到嘴边换成痛呼:“哎呀!什么东西抓了我小腿一下。”探手去摸, 一手湿粘流血了。
  “别管了,快走。”被堵半路上更解释不清,大块头扯着小个子一路狂奔。
  两人各自忍着痛回到居住地,抓起地上的雪去搓伤口上干了的血,洗干净撕下一截里衣包扎好。
  衣服上的口子没法补救,干脆扯开一些弄成树枝刮破的样子。
  两人分开,装成出来放水,半眯着眼睛一前一后回到帐子里。
  有醒了的,有还在睡的, 听到动静的人睁开眼睛朝门口看了两眼,别人的闲事不会管, 大家都是各扫门前雪哪管别人瓦上霜。
  提心吊胆的起来洗漱等着点人,原本还算镇静的大块头, 看到今日负责清点人数的人时, 心跳差一点停滞,呼吸略显急促。
  小个子更是脸色煞白,伤口一阵一阵抽痛是一回事, 担心害怕被看穿的恐惧愈演愈烈,根本维持不住表面平静。
  头垂在胸口,心里默念神佛保佑,千万别发现他不对劲,小个子不自觉的手抖。
  大块头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好面部表情,心里最害怕小个子露出马脚,把他给连累了。
  要不出其不意把小个子送出去当替死鬼?大块头反复衡量应对最坏的结果。
  万一咬出他来更解释不清,大块头抛弃掉不打自招的念头,只求好运临头快点过去。
  自从多出个吴兆骞,穆克登对巴海派来充当眼线耳目的犯人更加小心翼翼严肃对待。
  打眼一扫,但凡有点风吹草动,穆克登宁可错杀也不放过。
  “你,还有你留下,其他人干活去。”穆克登眼毒,一下子注意到小个子的不对劲,还有偷瞄大块头的眼神,两人若没猫腻活见鬼。
  其他人看了一眼被留下的两个倒霉蛋,幸灾乐祸的笑容爬满眼角。
  大块头搞不懂怎么就被识破了?忍不住去看一旁的小个子,怀疑藏不住事没见过市面的对方露出了马脚。
  “衣服、裤子怎么弄的?”穆克登审视两人,脸色变白的小个子紧张的全身发抖。
  “被,被树枝划的。”小个子有气无力战战兢兢道。
  大块头刚想附和的来一句,转念一琢磨不对,公厕附近确实有树,也容易刮到衣服,绝对不会伤到皮|肉,差一点说错话引起怀疑。
  “回大人话,小人不小心被猫抓伤。”为了让眼前人相信,大块头挽起袖子露出包扎的伤口,解了上面的布条,一脸真诚不做假。
  小个子意识到之前说的话漏洞百出,咬了咬牙厚着脸皮现编:“小人也是被猫抓伤,害怕是六阿哥养的那只,就,不敢声张。”
  这么解释也能解释得通,穆克登的疑心仍在:“让大夫看过伤再去干活。”
  “谢大人体恤。”两人双双松了半口气,只要大夫一验确实是被猫抓伤,身上的嫌疑迎刃而解。
  穆克登转身离开,他要去找六阿哥养的猫,看看爪子上面是不是真的带了血,也有可能是在别的地方被别的野兽所伤,伤口凭经验判断说谎的概率不大。
  猫伤人的理由是什么?难不成先对猫下手?穆克登不是很了解猫的习性,尤其六阿哥养的猫看着就凶悍,除了六阿哥连喂食的顾生都不给碰一下。
  穆克登见过大猫低吼,冲着顾生去的,架势令人紧张。
  猫没找到,穆克登从大夫口中得知情况,与推断相差无几。
  正在纠结是找人各自盯着,还是放长线钓大鱼?穆克登最为担心的是在外的六阿哥,万一鱼没钓上来反到致六阿哥于险境,自裁谢罪都难善了。
  晚上夜深人静,大块头悄悄出去,拿着写好的字条送出,一路小心翼翼胆战心惊,还好事情顺利完成,终于可以睡个踏实觉。
  穆克登见到大猫带着小猫回来吃饭,无论用食物引诱还是挑逗,都没能看清楚爪子上到底有没有血迹。
  心累,不管了派人盯紧两人再说,穆克登回去歇下。
  路走了一半,胤祚看了一眼天空拉停缰绳,眯起眼睛用左手挡太阳,东瞅西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六阿哥?”顾生打马上前,不明就理跟着望天。
  仰着头看天太累,胤祚干脆躺倒在马背上,盯着天空思绪放飞,“好奇怪的熟悉感。”
  顾生以为六阿哥多日来骑马累了,指挥其他人原地休整,他则下马去准备午饭。
  骑马是个辛苦活,吴兆骞下马时差点摔地上,还好一把抓住了马鞍幸免于难。
  腿磨得都不会走路了,吴兆骞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揉着僵掉的地方,目光时不时关注着马背上躺倒的六阿哥,这又抽的哪门子疯?
  看天?天有什么可看的?吴兆骞也望了一眼天空,被刺目的阳光逼退。
  顾生煮了开水晾了一会儿,走过去递给六阿哥。
  胤祚回魂,终于记起来在哪里看到过一模一样的天空,无疑是在梦境中。
  接过热水喝了两口递回去,胤祚起身下马,抓了把雪擦干净手,吃起新烤的夹肉饼。
  思考梦境给出的提示,云是一样的,天是一样的,还有什么是不一样的?
  鸟吗?胤祚突然间灵窍全开,当即下令:“但凡看到天上飞的鸟,无论如何一定要射下来。”
  鸟?顾生初时没反应过来,后知后觉一口水没来得及咽下喷了出去,化成点点冰晶落下。
  他可以用鸽子传信,别人同样可以,六阿哥好像提前预知到了,我了个乖乖,顾生一脸震惊。
  所有人拿起弓箭望着天空蓄势以待,六阿哥说什么是什么,别说是一只飞鸟,杀人也干。
  说来也奇怪,天空一只鸟影看不到,正当众人盯得眼酸脖子痛时,一只鸽子出现在上空。
  百人的箭矢汇集在一处,鸽子纵然长了三头六臂逃不过被射中的命运,从空中掉落。
  顾生从别人手里接过鸽子,脚上赫然绑着传讯的细竹筒,取出里面的一卷字条递给六阿哥过目。
  胤祚接过来展开一看,反手递给顾生,“有内鬼,不只一个。”
  字条上写着有铁矿在炼几个字,顾生比六阿哥考虑事情要深得多。
  “巴海还是其他个别人士?”不确定鸽子到底飞往何处,信鸽已经死亡不能再用,断了追根究底的机会。
  胤祚:“有一就会有二,派个人回去,让穆克登暗中配合,告诉那群人银矿的事,等着第二只鸽子。”
  “不可!”顾生极立阻止,银矿的事哪能外泄,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六阿哥如此做法太过儿戏,可有考虑过后果?
  胤祚一脸无所谓:“那就说有铜矿,拿出点能让人眼前冒绿光的东西,不信大鱼不上钩。”
  “鱼上钩了,装鱼的蒌子太小费劲。”顾生特指目前人手不足,无以对抗引起的冲突,万一沙俄再掺合一脚腹背受敌,老天爷开眼也救不了在必死之路上疯跑的六阿哥。
  “你让穆克登看着办,继续走。”胤祚走到马前上去,忽然想起什么,“问问穆克登近几日可有异常情况?”
  “不回去抓现形?”顾生逮着机会就劝,嘴皮子快磨薄了。
  胤祚一个眼神,让顾生闭上嘴。
  顾生只好做罢,挑了两个人回去报信,只盼此行顺利,六阿哥别再出幺蛾子,心脏承担不起。
  吴兆骞看到从天上射下的鸽子心脏一紧大脑顿时空白,六阿哥怎知会有鸟飞过?
  顾生无意中扫到姓吴的看六阿哥的眼神不太对,把人拎到面前。
  “你没有什么要说的?”从姓吴的身上着手,顾生虽未抱太大希望,不试一试诈一诈不甘心。
  要是真能得到可靠消息,对六阿哥此行来说,处理事情时说不定会在原计划的基础上做出变动,顾生怕了,别人怎么样不打紧,六阿哥掉一根头发都得玩完。
  吴兆骞看了一眼六阿哥,低下头踌躇不前犹豫再三,他是知道一点内情,说了就是背叛,他和家人的安危得不到保障,不说得罪六阿哥一样不会有好下场。
  进退两难的局面,吴兆骞沉默半晌试问:“小人唯一担心的便是家人的安危,六阿哥仁慈可否怜悯一二?”只要六阿哥亲口许诺能保一家老小平安,透露出所知消息就当是一次交换。
  胤祚连个眼神都欠奉:“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顾生心下一凉,刚才急糊涂了,偏巧忘了文人的尿性,能用交换的方式掩盖墙头草随风倒的本质,不愧是读书人,上下嘴皮一碰,死得都能说成是活的。
  即便六阿哥如了姓吴的意,其人言及的消息未必靠谱,一个能够轻易背叛巴海大将军的人,谁又能保证不会背叛成性,扭头上演一次被逼无奈迫不得已的戏码,顾生静了静心,实在没必要在小人物身上挖东西,没得恶心人。
  吴兆骞尴尬的有点无地自容,六阿哥的话一针见血戳破心里的期望,再想开口投靠机会全无。
  胤祚不喜吴兆骞源于历史记载:顾贞观是其好友,曾求到纳兰性德面前,就为了救出姓吴的,与诸多友人极力营救奔走,掷金千两。
  好不容易明珠看在儿子的面子上松口,让姓吴的以修内务府工程名义赎罪放还,回程中,将军巴海派兵护送,并拨给驿车驿马和食水。
  可见巴海与吴兆骞的关系有多好,如今却不在乎指证巴海,以小见大不是个好东西。
  说回历史,姓吴的归京后进了明珠府教纳兰性德的弟弟读书,不久便因琐事与顾贞观产生龌龊,先不说顾贞观本人有无不对的地方,只论姓吴的对待旧友及救命恩人的态度,可见一斑。
  胤祚与明珠接触不多,老狐狸的眼光应该不差,不然不会因吴与顾发生不愉快,让吴看到书房中的提字,即而大恸声泪俱下。
  “顾梁汾为吴汉槎屈膝处”求人的悲哀在于不被人知恩,胤祚露出冷笑,历史照进现实,接触了本人才发现,人性的丑恶用三言两语难以言喻。
  “六阿哥在说什么?”顾生隐约听了一耳朵,没听清。
  “没什么。”胤祚不愿意讨论别人的事。
 
 
第64章 加一道菜   兴师问罪
  路上又走了一日, 第二只信鸽射下来,脚上绑着竹筒,里面的字条上写着:“联络人有异, 恐生变故,不再接触。”
  “第二个。”胤祚把字条递给顾生, 戏谑道, “钉子不少, 看能遇见几个。”
  顾生看后默默的收好字条,这些做为凭证有用武之地,鸽子也是挂马上自然封冻不易腐烂。
  雅克萨城, 穆克登见到风尘仆仆赶回来的两名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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