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晚韶华——枫荷梨
时间:2021-11-26 00:28:58

  宝玉吓了一跳,忙跑过来道:“云妹妹你怎么样?”
  湘云只觉臀部隐隐作痛,脸上臊得通红,忙道:“不要紧。”
  众人笑不可仰,翠缕袭人又是笑又是叹,忙上前扶她起来。
  李纨也哭笑不得,忙叫人去打热水来,对翠缕道:”快扶你们姑娘回屋换身干净衣裳。”
  说罢又命人去厨房熬姜汤来。
  翠缕袭人扶湘云回房换了干净衣裳,不多时便有厨房的婆子提了个食盒过来,道熬的姜汤好了。
  李纨当即叫袭人和翠缕各端了一碗,送到宝玉和湘云跟前。
  两人苦着脸抿了一口,便不肯再喝,道:“这也太难喝了,横竖也没什么要紧,喝了两口就够了罢。”
  宝钗闻言道:“在大雪地下顽了这半日,多喝几口姜汤暖一暖,仔细受寒。”
  李纨道:“这可不是闹着顽的,赶紧喝完,否则我告诉老太太去。”
  宝玉湘云对视一眼,只得闭着眼睛吞下去。
  黛玉抿嘴笑道:“这才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雪人同堆,有姜汤同喝。”
  众人闻言都笑了。
  正说笑间,忽有人来请吃午饭,众人便往前边来,不多时王夫人,凤姐,迎春,惜春等都往贾母这边来,大家闲话了一回,各自回房不提。
  没过两日便是元宵,宁荣二府张灯结彩,
  热闹非凡,不消赘述。
  元宵过后,朝廷开印,庆德帝再次收到了林如海的奏疏,言道连次奏请致仕,皆蒙恩旨慰留,然病体沉痼,实在难以供职,若恋栈不肯辞位,恐贻误国事,则罪有所归,有负圣恩,故奏请致仕云云。
  庆德帝看罢,沉吟不语,自年前开始,林如海便累次上疏请退,欲辞去巡盐御史之职,这已是第三封了。
  凡官员致仕,三辞三留是不成文的规矩,当初他即位时日尚短,事多繁杂,盐政之位也暂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故而前两次的奏疏皆留中未发。
  他初登帝位,根基未稳,似盐政这等事关朝廷命脉的职缺自然希望安排自己的心腹,林如海致仕之请正合了他的心思,只是上面还有太上皇压着,他根本做不了主。
  原本太上皇中风后半身不遂,言语不利,不料经过数月调养,竟康健了许多,根本不愿放权,朝中许多要紧职缺都是太上皇的人,他这个皇帝有名无实,行事处处制肘,每每遇到军国大事,决断权还是在太上皇手中。
  他虽然不甘,但并未因此失了理智,反而越发冷静,多年谋划,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一步,行事不可急躁,只能徐徐图之。
  思及此,庆德帝食指敲了敲桌案,思索了许久,忽然心中一动,命人捧了奏折,去了太极宫。
  新帝登基,按理太上皇应退居上阳宫,然新帝却执意不肯,依旧居于先前的东宫奉慈宫,每日到太极宫晨昏定省,侍奉汤药,风雨无阻,满朝皆赞新帝仁孝。
  经过数月调养,太上皇的病情好转了许多,虽依旧肢体不利,但说话比先前清晰了许多,看了奏折,思及林如海中毒前事,虽有些不悦,但也不好苛责,沉吟了片刻,道:“先前林海便有意请退,朕一直未允,如今看来他确实病体不支,力有未逮,既然林海重疾在身,无法胜任盐政之职,便另选贤能罢。”
  庆德帝点头道:“儿臣也是这个意思,盐政之职事关重大,不可轻忽。”
  太上皇倚在榻上,闻言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慢慢道:“皇帝瞧着派谁去?”
  庆德帝恭敬道:“儿臣年轻识浅,这等大事不敢擅专,故而来请父皇示下。”
  太上皇见新帝依旧恭敬如初,心下宽慰,暗道自己没有选错人。
  当初永元帝之所以匆匆退位,实在是中风后半身不遂,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他自登基至今,独揽大权数十年,习惯了君临天下的滋味,又怎么舍得轻易放手,他自己也清楚,若是失去了权利,自己这个太上皇就什么都不是了。
  因此他即便要退位,也要想一个办法,把大权都掌握在自己手里,只是几个年长的儿子羽翼已丰,并不容易控制,四皇子性情刚毅,凡事拿定了主意便不肯听人言,且颇有些喜怒无常,行事冷硬,最后再三思量,才择定了七皇子。
  一则是七皇子聪慧能干,有杀伐决断之能,且重情重义,对皇父一向孝顺,与一众兄弟也都关系甚好。
  二则七皇子母妃早逝,外家亦人丁凋零,不必担忧外戚之祸,七王妃娘家寿山伯府也是自己的老臣,即便退位,朝政仍然掌控在自己手中。
  而事实证明他的决定并没有错,自他退位至今,新帝的行事一直让他十分满意。
  新帝如此恭顺,他也不吝给点好处,想到此处,太上皇便道:“盐政之事不容有失,皇帝你素来办事妥当,便看着安排罢。”
  庆德帝不意太上皇竟肯松口放权,心下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依旧十分恭敬,沉稳道:“谨遵父皇之命。”
  林如海一退,他便可以安排上自己的心腹了。
  次日,庆德帝便在朝会时命人宣了旨意,言道巡盐御史林如海身染重疾,累次上疏告病还乡,卸任盐课之职,朕见其意诚、且怜其病体衰弱,准令致仕。
  念其功绩,晋为内阁大学士,加衔太子太保。
  此外又赏了三镶玉如意一柄,贡缎二十匹,外赏上用大缎四端,大荷包二对,小荷包四对,以及许多古董珍玩并名贵药材。
  旨意当日便发往扬州,另派了新任巡盐御史前去接任。
  当日贾政下朝回来,便将今日之事告诉了贾母。
  贾母听罢不禁暗暗叹息,她虽是内宅妇人,但也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若是太上皇没有退位,以林如海的本事,将来官至一品也并非什么难事,如今能有这般结果,也算是体面了。
  不到一顿饭的功夫,林如
  海告病辞官的消息便传遍了贾府,李纨正同凤姐在王夫人上房说话,听到这个消息顿时一怔,历史真的改变了?那林如海的死劫到底过了没有?
  正思量间,忽有丫头跑进来传话,说老爷回来了,李纨与凤姐忙避到了碧纱橱中,便见贾政快步进来,对王夫人道:“快去取我的朝服过来。”
  王夫人一怔,道:“这会子老爷要朝服做什么?”
  贾政道:“宫里来人了,说是圣上降旨!”
  王夫人一惊,却又来不及多问,忙叫人取了朝服来。
  贾政一面换上朝服,一面道:“你速去禀报老太太。”
  王夫人答应一声,忙命人去贾母处传话,凤姐也忙吩咐下面洒水燃香,预备接旨。
  贾政穿戴妥当,忙摆了香案,启中门跪接,心下却惴惴不安,猜不出是何来头,亦不知是福还是祸。
  作者有话要说:唔,林妹妹要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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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第一百回
  早见大明宫掌宫内监戴权乘马而至, 身后又有许多跟从的内监,浩浩荡荡。
  戴权也不曾负诏捧敕,直至正院下马, 满面笑容,来至厅上。
  贾政没有想到竟然是戴权亲自奉旨前来,不禁吃了一惊, 忙跪下预备接旨。
  戴权见状忙伸手止住了,笑道:“贾大人不必多礼, 此次并非国事,乃是奉了陛下旨意, 赏赐些东西给林大人的女公子。”
  贾政听闻是给黛玉的赏赐, 不禁又惊又喜,忙道:“老内相请稍事歇息, 下官这就命人去传话。”
  一面请戴权坐下吃茶, 一面忙忙的叫人去给黛玉传话。
  彼时贾母闻讯后心神不定,正在房中等待消息, 邢, 王二夫人, 李纨,凤姐, 宝钗, 黛玉及迎春姊妹以及薛姨妈等皆过来了,聚在一处打听消息。
  黛玉正同姊妹们说话,忽见赖大家的匆匆跑来, 向黛玉道:“林姑娘,宫中戴公公奉旨赏赐东西,随后即到,老爷命奴才先来传话,急速请姑娘预备接旨。”
  众人闻言又惊又喜,贾母忙对黛玉道:“玉儿快回屋收拾一下,预备领旨谢恩。”
  黛玉心下也十分疑惑,然此时也不及细问,忙回房整装更衣,李纨与凤姐也一道过来帮忙。
  李纨打量了一下黛玉,见她身上穿着白绫袄儿,外罩湖蓝撒花对襟褙子,下面系着桃红绣花银鼠皮棉绫裙,便道:“袄儿和裙子不用换,外头换一件鲜艳些的大衣裳便是。”
  凤姐点了点头道:“簪环首饰也要换一换。”
  紫鹃闻言忙开箱取了件鹅黄缎子圆领袍给黛玉换上,衣襟上绣着一枝蜿蜒的红梅花,领口和袖口都镶滚着白狐狸风毛,衬着桃红裙子,越发显得娇艳雅致。
  凤姐卸下了黛玉发间的东珠发簪和绢花,帮她抿了抿双鬓,见雪雁捧来一个首饰匣,打开一看,见里面是一套精巧别致的金镶玉头面,便摇头道:“这太素雅了些,另换一套。”
  雪雁闻言忙又取了一套累丝金凤镶红宝石的头面过来,凤姐这才点了点头。
  黛玉见状道:“会不会太富丽了些?”
  凤姐一面取了簪钗给黛玉戴上,一面笑道:“哪里富丽了,这样的场合就应该穿戴
  的喜庆些。”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已收拾妥当,李纨与凤姐又仔细端详了一番,见再无不妥,方携着黛玉回了上房。
  不多时便见戴权满面笑容来至上房,身后跟着十来个内监,各自捧着一个托盘,对黛玉笑道:“今日陛下降了旨意,思及林大人为官数十载,公忠体国,恪尽职守,对林大人的忠心十分赞赏,听闻林大人的女公子在京中,于是便赏了些东西给林小姐,以兹嘉奖。”
  说完,又指着后面小太监捧着的东西道:“闻得陛下赏赐林小姐东西,皇后娘娘也赐了些东西,命小的一并带过来。”
  原来庆德帝见林如海如此识趣交出盐政之位,心中喜欢,今日早朝时命人发了旨意,听闻林如海只有一女,便在京中外祖家中,有心施恩,遂命人选了些文房四宝并几样珍奇古玩,令戴权送至荣国府。
  黛玉今早已听说她父亲告病辞了盐课一职,得恩典加封太子太保,正担忧父亲病情,没想到庆德帝又有赏赐,疑惑之余也感到欢喜,忙谢了恩,领了赏赐。
  贾母满面笑容,一面收了赏赐,打开摆在上面与众人看,一面命人看座沏茶,又命鸳鸯捧了个茶盘出来,盘中放着十来个绣工精致的荷包,对戴权笑道:“一点心意,老内相拿去吃杯茶罢。”
  戴权素与贾家相熟,知他们家向来出手大方,见这些荷包都鼓鼓囊囊,便知里面装的非金即银,且数量不少,脸上笑容愈深,拱手道:“多谢老太君,只是方才已吃了茶了,天色也不早了,还要回去复命,就不叨扰了。”
  说罢命一个小太监上前接了托盘,略说了两句客气话,便打道回宫了。
  王夫人、薛姨妈等纷纷向贾母与黛玉贺喜,邢夫人笑道:“没想到陛下与娘娘都赏了东西,这可是天大的恩典,再没想到外甥女儿竟有这般福气。”
  凤姐也笑道:“我说今早上喜鹊怎么叫个不停,原来是应在这里了,林妹妹真真好福气,连带我们也开了眼、沾了光。”
  薛姨妈笑道:“这样的赏赐可是头一遭,再没有人有这样的体面。”
  贾母闻言越发喜悦,笑道:”这是圣上的恩典,也是托姑老爷的福。”
  李纨心中暗赞新帝
  有手段,林如海本是太上皇心腹,却被如此厚待,这番动作,既是施恩拉拢人心,更是做给太上皇与朝中一众老臣看的。
  此时贾母上房琳琅满目,堆满了东西,庆德帝所赐乃是名家字画两张,湖笔一套,宣纸四刀,徽墨四匣,宝砚两方,脂玉镇纸一个,紫檀百宝嵌菊蓼双兔笔筒一对,三羊玉雕一个,西洋自鸣钟一座。
  那两幅字画皆是难得的珍品,笔墨纸砚也都是上用的,笔筒乃是精选小叶紫檀满金星料制作,色纯质润,光泽饱满,雕工亦十分精细,方寸之间,图文端庄清雅,展玩在目,笔筒外壁镶嵌螺钿作双兔,菊花、蓼草、奇石等,一对双兔相伴似嬉戏于草丛之中,栩栩如生,妙趣横生,可谓精工巧制。
  那三羊玉雕亦极为精巧别致,拳头大的羊脂白玉雕琢成一个大羊,身下卧着两个小羊,温润无瑕,晶莹夺目。
  众人赏玩了一番,皆赞不绝口。
  皇后的则是大红遍地金缎两匹、蝉翼纱两匹、织金妆花蟒绢两匹、哆罗呢两匹,金银锞各两对,赤金点翠嵌宝石项圈一对,金累丝嵌珠镯一对,珊瑚念头宝石手串一对,皆用锦匣盛着。
  另外还有六个雕漆攒盒,装着各样内造点心。
  贾母一一看罢,对黛玉道:“这些都是御赐之物,不可轻忽,好生收着罢。”
  黛玉答应一声,命雪雁将各样点心装了盘出来与众人品尝,其余文房并古玩绸缎皆送交紫鹃收下。
  说笑了一回,邢、王夫人,薛姨妈等人皆回房歇息去了,凤姐、李纨并三春姊妹去了黛玉房中说话,正巧宝玉放学回来,笑嘻嘻进来,便见紫鹃带着丫头们登记造册,不禁有些疑惑,笑道:“这些东西是谁送来的?”
  凤姐笑着将缘故说了,打趣道:“你林妹妹在咱们家只怕是待不了多久了,过几日林姑父必然会使人来接的。”
  宝玉听了大吃一惊,顿时脸上变色,跑到黛玉面前急道:“妹妹为什么家去,就在这里不好吗?”
  探春正与惜春赏鉴那两幅字画,闻言抬起头笑道:“二哥哥糊涂了,林姑父既已告老还乡,自然是要接林姐姐家去的。
  宝玉听了登时流下泪来,拽着黛玉的衣袖哽咽道:“我不
  管,你们都去了,剩我一个孤鬼,活着有什么趣儿。”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他何故如此。
  黛玉见众人神色各异,不禁面上飞红,又气又臊,却又不好说什么,不动声色扯回衣袖,正色道:“我也舍不得外祖母与姊妹们,只是父亲身体未愈,我身为儿女,自然要回去尽孝的。”
  李纨最是了解宝玉的呆性,见他神色不对,唯恐他情急之下说出什么胡话来,忙道:“话虽如此,总得姑老爷接了圣旨,交接好了公务,方能卸任呢,这一来一回,少说也要两三个月呢,哪有那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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