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娇——佛欢
时间:2021-11-26 00:33:10

  不需要随便买一件替代将就。
  毕竟如今她掌家,知晓府中情况,而且陆凛的俸禄都是耗费血汗的辛苦钱,嘉月不想浪费。
  “就没一件能将就的?”
  直起身的陆凛垂眸盯着被帷帽遮得严严实实的人儿,凤眸中隐有几分躁,若非周围人多,他非要将这帽子掀了,狠狠揪她的脸,将她亲得说不出半个字,看她还有没有力气挑剔。
  原本是想摇头,可嘉月想到他刚刚不知真假的话,脸上还未褪的红又重了几分,改为轻轻点头,柔柔地“嗯”了一声。
  “你说,你喜欢哪样的?”
  牵着她的手,陆凛边带着嘉月往那家成衣铺走,边咬牙低声询问。
  她要是说出个名堂,天上的他都想法子给她弄来。
  自打嘉月住在府上,陆凛对她都是有求必应,要什么给什么,如今将人娶回来总不能还比不得过去。
  “原来那件就很好了......”
  慢吞吞地咽下口中酸甜的圆山楂,嘉月的嗓音略有几分含糊,格外甜糯。
  “温嘉月,你倒是恋旧。”
  “早说老子就按着你在客栈洗斗篷。”
  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陆凛的话音让嘉月有些许怔愣和不安,嘴里的糖葫芦也没那么香甜了。
  “你,你生气了吗?”
  “陆凛,我就是想——”
  后面的话嘉月没说得出口,因为二人走进了成衣铺,正巧碰上带着五六个随从小厮要出来的齐阎,以及他身边打扮艳丽夺目的孟雪。
  陆凛与嘉月成亲不久她便不顾父母反对,被小轿抬进凉州主城的齐府,做了齐阎的贵妾。
  因着年轻漂亮,身段丰腴,又是新人会些手段,最重要的是二人有共同的谋约,如今颇受宠爱。
  地方官员进京若要带女眷,那也必须为正妻,如今齐阎甚至为她抗了圣意,却有几分胆大妄为。
  “没想到能和陆千户在此相遇。”
  “可是要给小夫人买成衣?”
  视线似是漫不经心地扫过二人五指相扣的手,齐阎的余光又徐徐划过孟雪难藏狰狞的脸,唇畔笑意却更深几分。
  “嗯。”
  应了一声,本就心情不佳的陆凛此刻的脸色更是差到极点,脸上明晃晃地写着“莫挨老子”这四个字,可偏就有人不怕死。
  “既已嫁为人妇,陆夫人何必遮遮掩掩。”
  “不过若早些知道能遇上,我便给陆夫人留两件了,小地方,看来看去能入眼的也不多,要不我送你一身?”
  孟雪收回在二人交握的手上停留许久,恨不得化作刀子的视线,忍着想将她撕碎的恨意,笑得娇媚,柔若无骨地依偎在齐阎身畔。
  说的话也是高傲得让人莫名。
  陆凛那个“滚”出口前,耳畔响起了嘉月温温吞吞的软糯笑声。
  “我有些畏冷,也从不将就的。”
  “孟姨娘能入眼便好。”
  明明是最好听的声音,最柔软的话语,却像是两记响亮的大耳光,分别甩在了对面两人脸上。
  就连陆凛也有几分措手不及。
  末了男人低笑起来,抬手轻敲她的帽檐,凤眸中的幽邃隐有淡化。
  有段时间没被扎,差点又忘了,这小东西带刺的。
  “妇人家的口舌之争听听便罢。”
  “只是陆千户,孟良之外天地甚广,你偶尔也要低低头,仔细脚下。”
  似是随意地抬起孟雪的手把玩,齐阎的余光却又扫过纠缠在陆凛五指间,与他的肤色鲜明交错,更显细白的小手。
  根本不屑掩饰眼中龌龊下作的掠夺欲。
  没想到这女人还有点意思,如此便更想看到帷帽后藏着的脸。
  而且若动了她,让陆凛这个一向目中无人的男人肝肠寸断,恨得面目狰狞又无能为力,岂不快哉?
  越想,齐阎的神色便越诡异的兴奋。
  “齐大人也仔细你的眼睛。”
  留下这句话后,陆凛牵着嘉月便要离开,只是他的步子快,幅度大,少女帷帽上的轻纱在风中飘舞,一直伺机而动的孟雪在所有人反应不及时猛地抬手用尽力气拽住纱,将嘉月的帽子扯落。
 
 
第28章 嫁   折磨【含入v公告】
  一声脆响,少女绾发的玉簪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数根青丝也在空中,在陆凛的眼前徐徐飘落。
  如墨的发覆盖了纤薄的后背,头皮的痛让嘉月红了眼眶,但她此刻顾不上,因为身边的男人骤然消失,侧身再去寻他时,便见他扼着孟雪的脖子,将她重重地摔在墙上。
  尽管只是背影,但他周身透出的暴戾和杀意却是嘉月从未见过的。
  以至于她虽是旁观,也又惊又恐,脑中短暂的空了。
  成衣铺内一片死寂。
  众人视线呆滞,一时不知该看绝色美人,还是该注意脸色青紫,奄奄一息的孟雪。
  齐阎的四个护卫一同上前纠缠陆凛,而他却看似随意,实则极为迅速地逼近落单的嘉月。
  陆凛武功盖世,齐阎早知带不走人,但今天收获颇丰,又有难得的时机,他势必要让这个男人疯上一阵。
  毕竟他们接触的时间已久,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齐阎比嘉月了解。
  中年男人眸中闪动着阴狠诡谲的幽光。
  知道自己的冲动给了人可乘之机,可陆凛还是慢了一步。
  “陆千户,小夫人真是好颜色,不怪你千躲万藏,奉若至宝。”
  陆凛放倒护卫的同时,齐阎轻而易举地抓住试图逃离,跑向他的嘉月,从背后扼住她细嫩的脖颈,俯下身,恶心的嘴唇若即若离地流连在少女如瓷般白皙,毫无血色,摇摇欲碎的面颊。
  不管她如何扭头躲避,那灼热恶臭的呼吸如影随形,嘉月的眼中很快氤氲起无助凄楚的泪光。
  成衣铺内的气氛俨然绷至临界点,一触即发。
  保证嘉月毫发无伤的同时,取了这些杂碎的命对陆凛而言易如反掌,可众目睽睽,他不能妄造杀戮,徒增麻烦。
  最重要的是,齐阎还不能杀!
  男人的一双凤眸因为隐忍甚至隐隐充血发红,诡异可怕得让人毛骨悚然。
  在这片压抑里,谁都不曾出声,孟雪是难受得说不出,可嘉月脖子上的那只手没用力,却是在缓缓摩挲着她颈间滑腻的肌肤,陌生的,放肆.猥琐的触碰让她几欲作呕。
  少女紧咬着唇瓣,哪怕全身战栗,她纤细的手依旧紧握着陆凛给她买的糖葫芦。
  不能哭,不能喊,她不能再乱了陆凛。
  他的视线此刻就像是千万把刀子,裹着杀戮的血腥气,划过嘉月脖子上那只手,甚至让她也有一种自己要被割喉的可怕错觉。
  “滚!”
  短暂的僵持被陆凛的怒吼声打破,他掐着孟雪的脖子猛然将她甩向齐阎,他正要带着嘉月躲避,却不想男人身形如电,顷刻而至。
  瞳孔还来不及因惊恐而缩小,下一刻齐阎攥着嘉月脖子的手腕便被掐住,被陆凛凌厉的内力骤然震断。
  “卡擦”声在这片死寂里更让人头皮发麻。
  前后不过一眨眼,剩下的两个护卫反应过来时,中年男子已跪倒在陆凛脚下哀嚎,另一只手狼狈地想要挣扎回击,却被他顺势扼断,渣滓般甩在地上。
  那两个侍卫腿软得无力动弹,根本不敢上前,像是见了活鬼。
  他们从未见过身手这般高绝,称得上是诡异的人。
  “齐阎,老子会活剐了你。”
  低沉的声音没有丝毫情绪起伏,像是阎王在无情地宣告一个终究会到来的酷刑。
  捡起地上的帷帽,掸干净浮尘,将它重新戴在嘉月头上,陆凛弯腰把少女横抱起来,带着她离开成衣铺。
  一路上不管嘉月怎么胆怯地颤着声唤他,他都未曾开口应。
  蜷缩在男人怀里,她的心紧紧地悬着,很不安,甚至眼皮也在微微颤抖。
  二人回到客栈的房间后,陆凛直接将她抱进屏风后沐浴的小隔间,把人放到小木扎上坐着,抓起毛巾在已经冷掉的水里浸湿,三两下拧干后便将它按上嘉月白皙的脖子。
  他擦得很重很重,没两下她脖子上的肌肤便已是通红。
  “陆凛,我疼......”
  哽咽着嗓子,嘉月缓缓伸出发软的两只小手,轻轻攥住他的衣袖,大眼睛里氤氲着浓重的雾气,恐惧和无助那般的清晰可怜,却只换来男人一声粗重诡异的冷笑。
  瑟缩着肩膀,嘉月在他停下手,将帕子扔回去的刹那,本能地起身想跑。
  这不是她认识的陆凛。
  只是她刚站起来,没走出两步,便被人从后面锁住腰腾空抱起,放到床榻之上。
  男人的唇齿在她脖颈间流连,时吻时咬,时而轻得充满缱绻,好似吻着至宝,时而重得像是要断了她的脖子,茹毛饮血。
  而嘉月就像是被他无情地在云端和地狱间来回丢弃。
  痛不欲生。
  不管她如何哭泣颤抖,如何喊疼,他都恍若未闻。
  末了,到那截玉颈上都是他的痕迹,惨烈不堪,陆凛方才移开弥漫着血腥的唇瓣,舌尖微动,将那缕属于她的嫣红卷进口中。
  唇畔扬起邪性似魔的可怕笑容。
  “温嘉月,脖子上留一个人渣的手印,也他娘的不算空手而归。”
  若他早问,若她早说,这一切本可避免。
  大手胡乱地抹去嘉月脸上源源不断的泪,陆凛眸色阴沉不定,转而又在她乌黑柔软,如瀑般铺展在枕上的青丝间流连。
  眼前又浮现出那些掉落的发丝。
  他可以弄,可以欺,其他人碰一下都去死。
  指尖缠绕的柔顺青丝在陆凛出神间溜走了,嘉月蜷缩在床榻的角落,捂着自己的脖子,抖得不成样子,但即使泪落个不停,她却没有一点声音出来。
  她怕,怕惊动这个她根本不认识的人。
  少女未能完全遮掩的青紫和血迹渗透指缝,在陆凛眼底碰撞,他的心脏有了一丝迟钝的,不明缘由的刺痛。
  瞳孔里压抑着,不停咆哮的情绪也渐渐褪去。
  猛然起身,男人没有像过去那样将她抱进怀里,而是直接离开房间。
  过了很久很久,直到屋内完全漆黑,嘉月才软着冰凉的身子从床上下来,摸索到桌边燃起烛灯。
  她的眼尾尤有嫣红,小脸上依旧没有分毫血色。
  忍着脖颈间的疼,少女取出那件染了点点血迹的白色斗篷,在隔间坐下,将它浸泡在水里,努力搓洗。
  动作生疏却又透着一股脆弱的执着。
  这是陆凛送给她的,不能脏,更不要丢。
  不知是水太凉,还是这屋子静得让人心慌,亦或者是因为腹部隐隐有了痛意,嘉月的眼眶又酸了。
  泪水一颗一颗地砸落在盆里,溅起微弱的水花,晕开浅浅的涟漪。
  他送的,嘉月才会珍视和欢喜,而陆凛只因是他的,才会重视和占有。
  男人提着吃的,带着一身酒气推门进来的时候,蹲坐在小木扎上的少女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匆忙又狼狈地用手背抹着脸上的泪。
  走进隔间的陆凛看到她冻得通红,发着青紫,甚至微微肿起来的白嫩小手的一瞬,变了脸色。
  他大步上前握住嘉月像从冰里捞出来的两只手,急躁又有点大力地将她从马扎上半提半抱起来,拉着往外面去。
  “不要,你不要碰我......”
 
 
第29章 嫁   分床
  少女的声音微弱,带着沙哑的哽咽,没被握住的那只手颤抖着护住惨不忍睹的脖子,眼底氤氲起恐惧。
  背着身的陆凛看不到她的神情和动作,置之不理。
  但她挣扎得越发激烈,指甲划过他的胳膊,留下道道红痕。
  尽管和猫抓一样,没有多少痛意,但陆凛不耐,又觉得不对劲,还是停下脚步侧身看向嘉月。
  “八抬大轿娶你回来,怎么就不能碰?”
  大约是哭得多了,她原本干净漂亮的眼里生了点点血丝,里面清澈脆弱的惧意,以及那想无视都不行,一片狼藉的脖子此刻莫名扎眼。
  陆凛喉头微紧,短暂地忘记如何自然地吞咽。
  下午的确没轻重,可他粗莽强横惯了,更没为此低过头。
  “你那般待我......”
  “那日说只要我一个,去未曾言待我好。陆凛,我会后悔嫁你了。”
  最后一句话落,男人握着她的手猝然重了,嘉月拢起黛眉,眼眶酸涩,却盖不住心口的抽痛。
  “晚了。”不管你点不点那个头,结果没差。
  凤眸微眯,眼神幽然,陆凛此刻不打算与她多说,嘉月憋着委屈,他也没多少冷静。
  手上的禁锢松了,一心挣脱的少女用尽力气甩开他,要回去洗衣服。
  “不许去!”
  直接将她拦腰横抱,陆凛将人放到桌边的凳上坐着,双手按住她的肩,眸中凶狠的威胁在触及到她那双红通通的大眼睛时又见鬼地消失。
  明明哭得身子一抽一抽的,可嘉月始终紧咬着唇瓣,憋着声,却更让人手足无措,还不如之前无所顾忌的大哭。
  “行了!老子给你洗!”
  终于,陆凛忍不了了,那眼泪像有邪术,明明没往他身上砸,可他哪哪都不舒服,尤其是心脏。
  说不出来的怪。
  只是妥协的话语被他说出来依旧有一份虚张声势的凶恶。
  不知是被他吼蒙了,还是因为他的话愣住了,嘉月的大眼睛里有过短暂的空茫,也忘记克制哽咽。
  而陆凛反倒如释重负,他将吃的拿出来,又把新买的一件和原先差不多的白斗篷披在她肩上,进隔间洗衣服前留下一句,“先将就,到京城再挑。”
  坐到马扎上,手伸进冰凉的水里,陆凛发泄似的用力搓着一块干涸血迹,头脑也迅速冷却。
  好笑的是尽管如此,脑子里前前后后环绕,赶都赶不走的也就一个想法。
  水真他娘的冷,外面的小东西会不会生冻疮?
  碰上嘉月后他就一直他娘的在见鬼。
  今天这样的冲动本不该有,也不该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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