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娇——佛欢
时间:2021-11-26 00:33:10

  明明头顶的阳光晒得人身子暖洋洋的,但屋子里喷涌出的煞气却让她们像被架在刀山,命悬一线,瑟缩恐惧。
  二人一同挪进去,看了一眼含着泪水朝她们微微摇头的嘉月,硬着头皮筹措起谎话。
  “有半句假话下场你们知道。”
  余光从嘉月脸上收回,陆凛这一句将两个婢女吓得直哆嗦,腿一软全都招了。
  “大人,除夕那日温嘉清有意派人送来您的玉冠,夫人急怒攻心,一直将这些碎片攥着,去前厅逼话,又得知出卖您的人,伤及内腑,吐了血......”
  “大夫说夫人的手以后要小心养护,但也很难恢复从前。”
  秋玉将进了鲜血,泛着红色的碎玉捧到陆凛面前,先说了事情的起因和经过,而春锦又闭上眼,咬紧牙关,忍着恐惧和心疼将最后的结果道了出来。
  陆凛死死地盯着那些碎片,胸口剧烈地起伏,凤眸中翻滚着黑色的巨浪,像是下一刻就要奔啸而出,将一切都毁个干净。
  他想起了重伤醒来前的那个梦。
  而嘉月在她们将东西拿出来的一瞬就已经合上眼睛,把所有情绪都藏起来,小脸像是蒙上一层哀伤的青雾,透着无力。
  “乔氏已经死了,温嘉清如今也成了废人,你不要再去寻她们了......”
  尽管闭着眼睛,但嘉月好似看得到一般,在陆凛要松开她的手时,反手紧紧抱住他滚烫的,颤抖的胳膊,额头轻轻抵着,落下的一滴泪砸在他手背,那凉意深透心扉,彻底灭了他心中那一团燎原的恨意。
  最该死的是他。
  紧攥成拳,通红的手掌蓦然泄了力气,男人指尖缓缓舒展,垂落。
  而那双凤眸深处是一望无尽的,死寂的荒芜。
  几个月前她去狱中哭着求他回家的一幕鲜活地历历在目,如今全变成无形的满是利刺的锁链,勒得他皮开肉绽,骨血四散。
  她骂他是混蛋。
  真他娘的对。
  若还有的选他绝不会让她离开自己。
  “这破地方没什么好待的。”
  “老子带你们回家。”
  良久,陆凛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虽依旧强势,却又透着些许干涩。
  他的气场全淡了。
  抬起的手在虚空中顿了片刻,一点点落下,靠近嘉月的肩,带着陌生的小心和试探,在指尖即将触即到她纤薄的肩头时,男人终是垂眸看了看她的神色。
  没有窥出任何异样,他的五根手指,以及那温热的臂膀才轻轻落下,圈住嘉月的肩,将她带进怀里。
  若她稍有抗拒,陆凛会毫不犹豫地松开。
  他没再说话,就这么将嘉月揽在怀里,带着粗茧的指腹为她抹着脸上的泪水。
  滚烫粗粝,却是恰到好处的力道,没有弄疼她,反倒让她有了些恍惚和分散,酥麻感自脸颊缠绕进心尖。
  嘉月竟鬼使神差地想到几个月前他回来后“伺候”她的那一晚。
  同样的轻缓,却带着浓烈欲念,将她撩拨成陌生又缠软的水。
  少女的小脸短暂地飘过两朵红云,忍不住在心里嗔责自己胡思乱想,没羞没臊。
  而陆凛却以为她是又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绪有所波动,便抬手轻拍了拍她的背,随后接过秋玉递来的斗篷将它披在嘉月肩上,为她理好鬓边碎发,戴上帽子,系好绳带,弯腰将人横抱起来。
  这破地方晦气,早走早好。
  “大人,夫人,可有何要带回去的?”
  秋玉上前一步,双手规矩地交叠在身前,轻声询问已然行至门口的两道身影。
  “不——”
  “你们看着收拾吧。”
  陆凛刚说了一个字,后面的便被嘉月柔软的声音打断。
  他脚步未停,也没再出声说什么。
  他只要嘉月,其它的都随她去。
  “是。”
  春锦和秋玉的声音再响起时,他们已出了屋,走得远了。
  二人一路无言,陆凛腿长步子快,却也走得很稳,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他们就到了温府门口,街道上的喧闹声越发的清晰嘈杂,而嘉月也下意识地往他胸口靠,将脸埋在他温热的,让人心安的怀里。
  百姓们对这位来自孟良,一战成名的将军充满好奇,听闻他出皇宫后直接来了温府皆是诧异,想看个究竟。
  只是当看到高大挺拔,卸去战甲的男人抱着一个大着肚子,娇小纤细女子出来时,他们几乎都惊蒙了,回过神来后喧嚣声更大。
  大多数人还记得数月前嘉月回来时的场景,看到此情此景自然很快就猜到些因果,只觉得难以置信,倒吸凉气。
  而陆凛耳聪目明,将人们的话尽收耳底,脸色越发阴沉难看。
  他原本只看着嘉月的凤眸抬起,沙场浸染过后越发浓重,犹如实质的戾气瞬间爆发,再加上那高大健硕的身形,便更是气势夺人,上一刻还在喋喋不休的百姓,以及混杂在其中的几个想搅浑水的有心之人立刻噤声,缓缓后退。
  他在他们还敢肆意窥视,说个不停,几个月前她独自面对过的一切可想而知。
  跨过门槛,即将走到台阶时,陆凛周身悚人的气息有所收敛,他的唇角在众人忐忑惊惧的目光下悠然勾起,嗓音低沉又好似带着一分刻意的不悦:“夫人,你就看我一眼?”
 
 
第54章 晋江独家   夸你(二更)
  相比于周遭百姓的震惊, 缩在他怀里的嘉月只初听之下有些茫然,毕竟他的话突如其来,且声音不算小, 至少离温府大门比较近的一些人都能听清。
  纤长的眼睫轻轻扇了扇,嘉月隐约明白了他的意思,心尖颤了颤,眸中氤氲起泪意。
  她想抬头去看陆凛, 却被他环着她肩膀的手按住脖颈, 又僵在半路, 上不得上下不得下。
  下一刻, 众目睽睽下, 男人俯首靠近她戴着帽子的小脑袋, 隔着一层柔软的毛, 在她头顶落下一吻。
  几乎所有人都看呆了。
  “再看一眼成不成?”
  松开扣着她细嫩脖颈的手, 陆凛俯首到她耳畔, 滚烫的气息吹起嘉月鬓边细软的发,熏红了少女白嫩柔软的耳朵。
  这句他倒没有多少刻意,透出几分撩人心扉的炙热起伏。
  回来到现在小东西都还没拿正眼瞧过他, 偷偷看的一眼也是他耍了点招引出来的。
  咬了咬唇瓣,嘉月心跳如鼓,耳朵越发的红, 和他的气息一起烫到了心坎里。
  而糖葫芦也在这时踢了踢她的肚子。
  既,既然孩子同意, 那她就勉为其难地看上一眼,就一眼.......
  脑子里还没纠结清楚,嘉月的身体便先动了动,她垂落下来的两只小脚轻轻勾缠在一起, 小脑袋没了束缚便慢慢抬起来。
  刚刚她一直被陆凛的视线锁着,没能细细看他的脸,如今才发现他左脸颊有两道已淡了许多的伤疤,皮肤也黑了些,轮廓分明帅气之余又多了锋锐。
  他瘦了。
  这一看嘉月便有些移不开视线,直到陆凛抱着她上了马车,将她轻轻放到铺满了厚厚垫子的软榻上坐着。
  “怪不得不敢看老子。”
  陆凛没有出去,而是撩起袍角在她身侧落座,单臂横在嘉月身前,撑着软榻的靠背,将她禁锢在自己身旁小小的空间内,无处可逃。
  男人凑到她脸颊边,无论她怎么躲,他都极有耐心地追,只是始终不曾亲到她的面颊,薄唇一直若即若离地在她通红的耳垂以及脸蛋旁流连,故意地,又带着丝恶劣地朝她喷洒着呼吸。
  熟悉的阳刚气将嘉月团团包裹困锁,而她的女儿柔香也在狭小的空间内弥漫开来,勾得陆凛的眼眸一暗再暗。
  “没有......”嘉月无力地反驳,在他有意的作弄和撩拨下软了身子,最后索性偏过头闭上眼睛不动了。
  躲来躲去倒好像是在与他嬉闹,车厢里也越来越热,似乎有着说不清的,要失控的危险跳动。
  “给老子亲一个。”
  陆凛没忍住,性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吞咽声在静谧的车厢内格外清晰,像是给本就要烧着的火添了把柴,随时要沸腾开来。
  闭着眼睛的人儿没说话,只是被他这直接露骨的话惹得越发不知所措,羞怯地咬紧了粉嫩的唇瓣,习惯性覆在肚子上的白皙指尖微微蜷缩。
  “老子就当你同意了。”
  男人盯着她看了片刻,没得到答复,一点拼命挤出的忍耐力也在极速流逝,身体里翻滚的欲念灼得他指尖绷得发僵,也胀得厉害,像盯紧猎物的狼王,瞳孔中充斥着野性和侵略性,伺机而动。
  这一次咽喉咙的人成了嘉月,但她是因为紧张和忐忑,尽管努力克制了,可细弱的声音还是成了引燃这场火的最后一丝东风。
  陆凛猛然伸手半圈住她的下颚,微微用力便将她的小脸转了过来,在嘉月小鹿般惊慌闪烁的目光下,他俯首吻住了她。
  与温柔无甚关系的亲吻,却并不激烈粗鲁,他没一会便攻破少女脆弱的齿关,在那片柔软里肆意冲撞,强势又急切地纠缠着想要逃避的甜软。
  暧昧的声音沉浮在车厢内,忽轻忽重。
  而陆凛的另一只手却缓缓下移,准确地摸到嘉月放在肚子上的左手,将它托起,粗粝的拇指细细摩挲着她娇嫩滑腻的掌心,像是安抚,又像是想要擦去上面的伤痕。
  就在嘉月被亲得脱力也快喘不过气时,陆凛暂时放过,薄唇却仍在细细描摹追逐她唇角正在蜿蜒的银丝,舌尖微动,将它抹了干净。
  “出息。”
  小姑娘软软地嘤咛呜咽着,长时间亲吻小脸上已是呼吸不顺生出的诱人潮红,纤长的眼睫坠着被欺负过后氤氲起的柔软水珠,红润又过分饱满的小嘴微张,呵气如兰,楚楚可怜。
  陆凛怎可能只亲一下就放过她,粗哑着嗓子低笑一声,大手便轻轻按住嘉月的后脑勺,让水一般绵软无力的人儿趴在自己肩头。(男主什么也没做,前文只是亲了女主,女主没力气让她趴着,审核你们在脑补什么?)
  滚烫的薄唇一会儿在她柔软的耳垂边啃咬,一会儿又吸吮起少女白嫩的面颊,最后移向她被衣领遮掩的脖颈......
  没一会儿,前襟凌乱的嘉月优美如绸缎的脖颈间便满是星星点点的红。(如果我没记错脖子以上是可以写的,这里并没有涉及其他意识流的东西,为什么要一直圈划?)
  “长了?”
  将嘉月抱坐到腿上的陆凛亲着亲着便突然移开唇瓣,细细盯着那将掉未掉,与雪白交相辉映,更衬得她曲线玲珑的藕粉肚兜看了一阵,明明也没刻意掺什么别的意思,但在这样的气氛和姿势下总是暧昧而过分,招人羞恼。
  “呜,你不许说......”
  嘉月红着眼眶,抬手便要捂他的嘴,却被男人一只手牢牢握进手掌,安抚似的摩挲两下。
  “羞什么,老子夸你呢。”
  俯首亲了亲,陆凛的声音又哑又糙,这回是真的在调笑,又带着浓烈灼人的暗色。
  原本便是娇嫩惹人怜惜,如今长大不少,他也不用拼命收敛爱惜着了。
  “呜呜,臭陆凛......”
  坐在他腿上的人儿蹬了蹬小脚,两只手好不容易得以解脱,便紧紧扒拉着他的肩,将脸埋在他头顶。
  从温府到大长公主府,马车需要走过闹市,穿过京城最繁华的街。
  外面人声鼎沸,喧嚣不绝于耳,而车内却氤氲着静谧与克制交织的热意。
  车停在原先的大长公主府,如今的定北侯府正门前时,里面的两人并没有下来,暧昧的声音还未停歇,女子的哭泣嗔责时隐时现,外面负责驾车的年轻府兵与伴在两侧的同伴面面相觑,都有些尴尬和不知所措。
  大人的脾气他们都清楚,此刻贸然出声提醒搅了他的兴致那就是找死。
  只是这府邸虽说有些偏僻,但门口宽阔,来往的行人偶尔也有点,停的时间久了,让旁人听着些声音怕是不太好。
  毕竟大人刚从边境回来,战果累累,风头正盛,惹出些闲言碎语多少有点麻烦。
  不过这一路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再加上夫人有孕走得慢,半个时辰约莫也差不多了。
  而马车内的陆凛紧紧搂着嘉月,胸膛剧烈起伏,旖旎结束后的酥麻畅快过去后方才打开软榻下面的盒子,取出锦帕抬起她的手细细擦拭,衣服上的一些污迹也顺带清理了一翻。
  先帮嘉月整理好她的衣服,而后陆凛才开始打理自己,只是他还没束好腰间玉带,坐在他腿上的人儿小手便软软地虚攥成拳,开始捶他,尤有嫣红的脸埋在他肩窝里不好意思出来。
  “伺候得不好?”
  陆凛总归离不开个“糙”字,也不在乎什么形象,更不怕冻,不急着整理衣衫,先抬起手指挠小猫似的逗了逗嘉月白嫩细滑的下颚,垂眸看她,低声调侃。
  不过男人圈着她腰背的手臂却很体贴,时不时地细细慢慢地摩挲她的背,又轻轻拍两下,偶尔还会摸摸她的肚子。
  “不要你这样......”
  嘉月双臂圈住他的脖子,又把脸往深处埋了埋,有了点小脾气,便开始躲避他的触碰,娇纵得不行,但又格外招人。
  至少陆凛的骨头又开始痒了。
  “孩子都要生了这点算什么?”
  “你也就逮着老子的窝死命横。”
  “温嘉月,哪天老子不吃你这臭脾气看你能找谁哭。”
  嘴上说得凶,陆凛那凤眸却紧紧地盯着人看,手上抱得死紧,跟捧举世无双的宝贝一样。
  真有点“捧着怕摔,含着怕化”的模样。
  “我又不是生来就在你身边的,疼我的人多了。”
  “不吃就不吃,反正也不差你一个。”
  嘉月有些不服气,抬起仍旧遍布着羞润潮红的小脸,微微嘟了嘟红润的唇,大眼睛不甘示弱地瞪他,任性又闹腾。
  他不服软,她也不。
  要是以后他惹她生气,她就带着糖葫芦离家出走,冷落死他算了。
  臭陆凛。
  男人看着她又恢复生机,与他闹脾气的模样,忍不住扬唇笑起来,末了在她傻傻的没反应过来时猛地凑上前在她饱满的唇瓣上“吧唧”一下,狠狠亲了一大口。
  嘉月要挣扎离开时,陆凛便扣住她的后颈,与她额头相抵,轻轻抬首,用自己笔挺的鼻尖轻轻碰了碰少女秀气的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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