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妾(狗血)/他让心尖宠当替身——清风不换
时间:2021-11-27 00:25:36

  谢玉只能看出是幅刺绣,看着苏全福郑重的态度,直觉这份东西不同寻常,或许是贵妃亲手所绣,依她的性子为了帝王,确实能做得出这般繁琐又精致的事。
  他临走出乾清宫,苏全福还特地嘱咐了他,不论贵妃怎么样的反应,都让他忍耐着些,不要与贵妃计较生气。
  杜浮亭揭开托盘上掩盖的绸布,刹那间面上的笑意凝滞,就是殿内的宫人都愣怔着不知如何是好。
  皇上这是将娘娘的《万寿无疆》图给送回来了。
 
 
第25章 死心
  谢玉察觉到了怪异, 望了眼殿内所有的宫人,她们都无意识地瞟了眼杜浮亭。
  杜浮亭当时将绣卷绞了,实属正在气头上, 等冷静过后,其实知道自己不该,亲手将不眠不休赶制出的绣卷毁掉, 她何尝不心疼。
  如今他主动派人将东西送回,是当真毫不顾念, 委实冷情得很。
  杜浮亭连碰都没碰托盘, 直接吩咐冬梅将其拿下去烧掉, 而后又朝谢玉道:“这东西其实随手丢了也没关系, 劳烦统领专程跑一趟, 我还记得统领爱青州千层酥,小厨房正好蒸了屉, 我叫人包了让统领带走。”
  冬梅不敢不从,小心地端着托盘往椒房殿后面走去, 找机会把这幅绣画烧掉,红珠则是听了杜浮亭的话, 往后厨的方向去, 将千层酥给谢玉打包。
  谢玉想与她寒暄几句,跟她道没想到她还能记得他的喜好, 可话到嘴里转了转又咽了下去,因为理智告诉他, 这是人家不仅记得自己的喜好,也是委婉地在送客。
  他连茶都没来得及喝,起身告辞:“多谢娘娘了。”
  谢玉将东西送到人手里,事情就算安然办完, 去了乾清宫交差,结果见他的只有苏全福,并没有见到崇德帝。
  苏全福偷摸地问谢玉:“娘娘瞧见那东西何反应?”
  杜浮亭现在还在禁足,对待那幅疑似绣画的东西不假辞色,甚至毫不犹豫地要将其烧掉,谢玉也猜到此番两人的矛盾是轻易不会好,加之如今杜月满入宫,怕是更难如初。
  于是他没有隐瞒:“娘娘叫人将东西烧掉。”
  “烧了?”苏全福的脸色变了几变,这得是多大的怒气才将那东西烧掉。
  谢玉一直观察着苏全福神色,见此故意追问道:“可是有不妥当?”
  “没有,谢统领出宫注意安全,杂家手里头还有事,就不送统领了。”苏全福本来还想打探椒房殿更多内情,可终归还是没有继续追问,做奴才最重要的是知情识趣,帝王都没有放在心上,他管再多都于事无补。
  “圣上那里公公就多多注意,若是招架不住尽管传消息给我。”谢玉与苏全福寒暄几句,若崇德帝决定的事,哪怕是他也阻止不了,一如他要接杜月满入宫,可想到椒房殿那人,他还是这么说了,或许从开始他就注定逃不掉。
  回到统领府,谢玉便拿出千层酥,他将它放在胸口,尚且残留了丝温度。
  其实他前段时日下江南,特地尝了千层酥,再次吃已经没了当初的味道。可当谢玉将油纸层层打开,露出里面青色糕点,还是捻起一块放入嘴里。
  糕点刚一入口,甜腻香味煞时在口中冲散。
  谢玉轻轻皱眉,是记忆里的味道。只是再一次让他确认,他其实并不喜甜,可是谢玉还是将整个千层酥都吃入腹中。
  不喜吃甜偏还要吃甜,在别人看来许是自虐,可只有谢玉明白他心甘情愿,大抵是因为怕送甜给他的人,最后会把原要送给他的甜,毫不犹豫地收回去。
  而就在夜幕已深后,众人皆以为谢统领已经出宫,就连出入皇宫的记录上都有他的名字,可谁也不知道他去而复返。
  谢玉仗着自己对宫里布局的熟悉,已然悄悄落在了某宫殿的屋顶上,暗色系的衣袍在夜色里是最好的掩饰,他最后脚尖轻点进了内寝,似乎这样的事情他做过千百次半熟练。
  屋内的人已经熟睡,只是眉头紧皱睡得并不安稳,谢玉轻手轻脚的在孔雀蓝釉暗刻麒麟香炉里添了丝香料,丝丝缕缕轻烟燃起,床榻上的人神色都似安宁不少。
  谢玉卷起淡菊色帷幔挂在金钩上,可他不敢靠近床榻,更别提坐在这张大床边。他一直谨慎而克制,守着最后的底线。所以直到如今都不曾有人察觉,原来他心里藏有龌龊心思,可他发现自己因为日夜有她出现的梦境,越发压制不住内心。
  他唇角勾起抹笑意,单膝磕在床下脚踏上,指尖就在杜浮亭睡容上方几厘的位置描绘着,这些年来他总在想,如果当年还是陆笙的帝王,不同他说那么多有关她的事,他的觊觎之心会不会没有这么重。
  床上的人忽然动了动,转过身子面朝谢玉这边,侧卧而睡,谢玉想将手收回,可是没有来得及,指尖恰好碰到温软的红唇。
  他犹如受到惊吓般连忙把手收回,耳尖不由自主地微红,他想让自己忘记方才的意外,但人就是那样,越是想越是记得清楚,那种真实绵软的触感让他怎么都忘不掉。
  再看床上的人似乎毫无察觉,谢玉登时冷静下来,这熏香管用得很,能叫人安安稳稳的睡场好觉,她不会知道今天晚上发生的任何事。
  就像她不会知道她在满心欢喜一人时,曾有人同样以这种感情喜欢着她。
  谢玉不敢让人知晓他对杜浮亭的感情,他不能做不忠不义之事。
  清晨,冬梅抱着包好的绣画,跑到了红珠的房间,脸上写满忐忑的神情,“红珠姐姐,我真的要烧了这东西吗?好歹是娘娘的心血。”她知道娘娘叫她把绣卷烧了,可是有担心只是娘娘一时脑热,若是娘娘后悔了怎么办?
  “既然是娘娘吩咐的,咱们怎么能够违背?烧吧,记得小心些烧。”
  冬梅在外面摆了盆子,把绣画往里面一丢,取出火折子点燃了绣画,登时绣画就点燃了起来,她脸被火光照得有些红红的,还一边往火盆里丢绣画,这些绣画着实太多,一下子烧不完。
  瞥见红珠走过来,红梅难得没有像往日那般挂着笑意,眼睁睁看着绣画一点点被烧掉,她心里有些止不住地难受。
  红珠瞧出了她的难受,叹气道:“这里交给我看着吧,你先去娘娘身边守着,估计娘娘也难受。等烧完了,拿雪一埋就都过去了,娘娘都能放下,咱们放不下?”
  见冬梅还愣着,红珠又催促了下,才将人给劝走。
  她望向燃着火光的盆,这是她家姑娘日夜不分才赶制出来的,哪怕皇上不稀罕也不该这么对待,就是如她家姑娘所言,偷偷丢掉都比叫人直接送来要好。里面的绣卷还在不停地烧,可燃烧不仅仅是绣卷,更是她家姑娘一刻炙热的心。
  许是因为年复一年的折腾,红珠能感觉到自家姑娘的心在逐渐变冷,不知道还能折腾多久。
  她一边希望姑娘能尽早死心,一边又不希望姑娘死心。
  陆公子全心全意只有她家姑娘,能配得上她姑娘的热情,可是帝王心里装了天下臣民、万里江山,他那颗心裂成几瓣,纵然是坐拥天下的帝王,她依然觉得他配不上她家姑娘。
  可是姑娘就是靠陆公子而活着,因为陆公子她才能一腔孤勇,满心期盼,她如果心死如灰,红珠都不知道她该怎么活下去。
  让红珠没想到的是,有些事来得猝不及防,根本不给人反应地机会。
  给帝王送香囊送羹汤都是后妃正常操作,纵然崇德帝不临幸后宫,可这后宫的人依旧前仆后继地扑上去。不过淑妃也就随大流跟着众人送了几回,便再也没有凑上去。奈何家中兄弟恰逢适婚年龄,李家人希望她能同帝王求道赐婚圣旨,好全了家族脸面,是以淑妃不得不求见帝王。
  崇德帝在后宫女人眼里性子寡淡、不重□□,可是身为皇帝并无可指摘之处。
  淑妃发现若是以对待上峰的态度对待帝王,会很好相处得多。
  就比如这赐婚的事,帝王能答应当即便下旨赐婚,果决有魄力,只要不触及帝王底线,身为后妃的日子也不是会比在宫外困在闺阁难过。
  “臣妾谢过皇上。”李淑妃规矩地行礼。
  既然知道帝王要的是本分守己之人,那种盈盈一拜就不会出现在她身上。她娘出生青楼私底下教过她不少笼络男人的手段,可是面对眼前的男人注定白费心血。
  “嗯。”崇德帝淡淡应了声,目光确实不曾再落在淑妃身上。
  就在淑妃离开乾清宫时,忽然瞟到有一女子朝她这边而来,有那么瞬间她觉得杜月满就是杜贵妃,可众人皆知贵妃正在禁足,始终没有踏出过椒房殿,联想到自己不久前的猜测。
  “快、快走。”淑妃催促身后宫侍,她没想自己见趟帝王,就沾染上麻烦事,这种事就不应该让她撞上。
  “淑妃娘娘留步。”可杜月满哪能放过李淑妃,好不容易遇到帝王后妃,她可是希望对方能将她入宫的消息传给杜浮亭。如果不是杜浮亭遭到禁足,她是想亲自去椒房殿拜访她的。
  “你!”李淑妃身边的丫鬟知道自家娘娘想赶紧离开,见竟然有奴才不长眼睛,这种时候还敢出言喊她家主子留步,张嘴就想要训斥。
  结果看到杜月满的容貌,丫鬟下意识出声:“贵妃娘娘?”
  可是霎时她察觉到不对劲,眼前的人只是和贵妃有几分心思,便退到淑妃身后,没有给杜月满行礼,但内心慌乱不已,事先谁也不知道乾清宫几时冒出这等人物啊。
  “姑娘喊住本宫可有事?”见到眼前姑娘认识自己,李淑妃并不惊讶,既然眼前姑娘有本事留在帝王身边,自然有本事知道宫里的事,指不定还能成为第二位贵妃。
  “皇上身边离不得人,是以我暂且还不能去找姐姐,劳烦娘娘可否到椒房殿,帮我跟我姐姐报声平安。”杜月满眉眼弯弯,成了月牙儿状,显得人畜无害,可出口要帮忙的事不是一般的棘手。
  知道眼前的姑娘是杜浮亭妹妹,李淑妃眼里终于有了诧异,难怪能有如此相同的容貌,那皇上要找的人是贵妃的妹妹?可是不管是与不是,淑妃都不想接过烫手山芋。
  “实不相瞒,本宫到乾清宫求见皇上是为了家中兄弟的婚事,如今皇上给了家里恩典,这本宫家人还得入宫谢恩,怕是没那时间。”知晓眼前的姑娘,在崇德帝心里占据分量怕是不小,李淑妃话说得很是委婉。她不是不想帮这个忙,而是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等她办,全了对方的脸面,又没有真的揽过事。
  李淑妃原以为自己要与对方拉扯一段时间,甚至都做好有可能撕破脸皮的准备,谁知道对方竟然没有再强求,还低头屈膝朝她行了行礼,“打扰淑妃娘娘了。”
  李淑妃毕竟还是帝王四妃之一,她做不出给对方回礼的事,不过是在她屈膝前就抬手扶住她,好生好气地道:“姑娘就好生照顾皇上,本宫就不打扰了。”
  红如惊诧看了看淑妃背影,又看向杜月满,感叹道:“后宫中人当真和气,就是娘娘也是没有半分脾气的样子。”自她入宫陪在姑娘身边也有两三日光景,乾清宫的小太监小宫女都喊她声姐姐,比当初在杜家都好相处。
  “和气?不过是聪明罢了。”杜月满眼底晦深莫测,宫里哪里有老好人,人家这不还是拒绝了她的要求。
  “那姑娘还要不要见贵妃娘娘,皇上会不会生气啊。”红如才反应过来,杜月满的行为可能惹得帝王生气,她是知道前日杜月满提出想见杜浮亭,被崇德帝以贵妃禁足驳回请求的。
  “难不成皇上舍得打我?”杜月满挑眉反问,面上笑意浓厚。
  正是因为知道崇德帝失去记忆,舍不得伤害她,杜月满才敢做这些事情。
  而她又十足地了解自己亲姐姐。
  杜浮亭眼里容不下沙子,从杜月满住进乾清宫开始,其实就在她心里种了刺。
  只要让杜浮亭知道这件事,不管帝王和她之间清白与否,杜浮亭都绝不可能原谅。
 
 
第26章 纠缠
  李淑妃对于在乾清宫的事守口如瓶, 可最终依旧是闹得满城风雨,满宫的人都知道乾清宫进了位姓杜的姑娘,容貌与贵妃极为相似, 帝王对她甚是宠爱。
  崇德帝抬眸看向低着头,满是愧疚神色的杜月满,似乎是知道自己做错了, “有什么话要说?”
  杜月满揪着衣角,收敛着眼睑, 最后终于壮着胆子般宣誓, “我、我就是想要所有人知道我的存在, 我不要藏在乾清宫的一角。”
  记忆里的那人也是这般霸道蛮横, 总是想将他抓的再紧些, 总是不厌其烦地强调他是她的。崇德帝扯动唇角,显然让这话取悦到, 于是这件事便不了了之。
  杜月满闹出这么大的事,最后她安然无恙, 并未有任何处罚,乾清宫的人都有些惊了。
  可是没人知道越是这样, 杜月满心里越发不平衡, 嫉妒与恨意日渐增生。就因着杜浮亭身体不好,家里所有人都让着她, 纵容着她,可是家里人就容不得她犯错, 就是明明是她先和陆笙相识,最终陆笙眼里也只有杜浮亭,病秧子、刽子手也配!
  杜月满将事情闹大的目地,不过是想让杜浮亭尽早知道她在宫里, 而杜浮亭也是如她所愿知道了这件事,多亏了良妃专程跑到椒房殿告知杜浮亭。
  崇德帝虽是禁了杜浮亭的足,可是没有说旁人不能探视,良妃领着人趾高气昂地跑到椒房殿。
  “良妃娘娘擅闯椒房殿,未免也太不将咱家娘娘放在眼里了吧?”出面阻拦的人是齐嬷嬷,眉间沟壑明显,板着张脸没有半点笑意,很是能唬人的模样。
  纵然良妃知道杜浮亭不想见她,可她本也没有多想见她,只是传消息给她而已,站在院子里道:“听闻皇上身边新进了位妹妹,可惜不得见其容颜,不过有人说与贵妃有三四分相似……”
  话未说完就见到杜浮亭从内室而出,良妃露出笑意,她就知道后宫中最见不到有人靠近帝王的是杜浮亭,其他人索性都无恩无宠,可是杜浮亭却是从高处重重摔下。
  “你把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齐嬷嬷拉住略显暴躁的杜浮亭,在旁边劝道:“娘娘还是先回去,良妃娘娘此举出格,老奴这就请良妃娘娘出去。”
  良妃知道杜浮亭刚刚都听到了,没有如她的意重新再说一遍,“就是贵妃娘娘听到的那般。对了,我还打听到,那姑娘跟贵妃娘娘同姓。”这句话纯属良妃胡诌,自从上回乾清宫清洗了番后,外面等闲打探不到里面的消息,她只是故意为了刺激杜浮亭才这么说的,可是她不会想到自己阴差阳错蒙对了。
  而杜浮亭听到那姑娘姓杜,已经站不住脚跟了,她脑子里闪过很多,可是她想的不是崇德帝找人取代她,而是嘉羡大长公主是不是知道她得宠,硬塞了与她相似的人入乾清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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