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妾(狗血)/他让心尖宠当替身——清风不换
时间:2021-11-27 00:25:36

  “我现在还好好,你也出宫,往后都不会分开了。”杜浮亭细眉弯弯,轻轻低声安抚她。
  红珠痛哭着所有情绪发/泄殆尽,心情好受不少,擦了擦脸上眼泪,笃定地点头:“嗯,往后再也不分开了,我不会再叫姑娘离开。”
  “傻姑娘,只有失去自由的人才明白自由可贵,我如今好不容易得了自由,我为何还要离开?”
  听到杜浮亭的语气平和,看出她自出宫心境有了极大的变化,不再如同在宫里那般死气沉沉。
  红珠明白自家姑娘经过这些,当真是长大了,心里是既高兴又心酸,她目光落在杜浮亭小腹上:“姑娘是不是怀了小娃娃?”
  杜浮亭低头看了自己小腹,唇角露出笑意,道:“三月有余了吧。”
  “是……”当今圣上的?
  红珠的话没有说完,害怕自己会戳到杜浮亭痛处,可语气当是这么个意思,这可是天家血脉。
  听到她问及孩子的父亲,杜浮亭有丝落寞转瞬即逝,这会是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她与孩子不得不面对的问题,如今早些习惯也是好事。她摇了摇头,回道:“这还孩子是我与阿笙的,也只能是我与阿笙的,杜贵妃已经死了,和京城、和帝王再无瓜葛。”
  “是,贵妃娘娘已经入葬。”红珠适应良好,原先想跟杜浮亭讲讲宫里的事,可见到她那么痛快的与过去划清界限,那些话红珠便咽下腹中,既然姑娘不想回到过去,就不用知道那么多。
  帝王亲手揭开她呈递上去的东西,会如何后悔不已,又如何痛不欲生,跟她们都毫无干系。
  不过宫里的人都知道,自和淑皇后去世之后,帝王脸上就再也没有笑意,也就在逗弄欢欢之时,他的脸上才能偶尔出现一两抹笑意,这就导致欢欢在宫里没人敢惹,甚至身后还有不少宫人护着,严防死守不叫它往角落钻,生怕它出现差错。
  小乐子盯着趴在殿外的欢欢瞅了好一阵,跑到苏全福跟前,忽然问道:“师傅,你觉不觉得它像谁?”
  苏全福闻言,低头跟着往欢欢往去,看了眼舒服得眯眼睛的欢欢,好似确实是像着谁,而且还是他极为眼熟的人。
  不过一时间苏全福想不起,他看了眼小乐子,问道:“欢欢像谁?”是想让小乐子揭谜底,他有时说话爱说半截,留半截给人揣测,不代表自己也愿意这么猜旁人的话。
  可是小乐子捂着摇头:“师傅说过,我这张嘴会害人,我不敢说别的话了。”
  话只透一半就是让人讨厌,苏全福拿起拂尘就要揍小乐子,可是小乐子宁可挨打也不愿透真话,委实让苏全福瞧着厌烦,不搞清楚欢欢像谁,他心里不得劲似的。
  见到张玉芝路过,他拦着张玉芝,拉着他朝欢欢抬了抬下巴:“你说欢欢像谁?”
  张玉芝看了眼趴在地上的欢欢,现在的天气稍暖和起来,只是地上还是会有些凉凉的,但这种凉凉的感觉正合惧热的欢欢意。
  现在它舒服得忍不住眯眼,确实是活像一人,只是那人凤眸微眯时,便是要发怒的预兆。
  不过张玉芝没告诉苏全福,冷眼旁观他使劲儿琢磨欢欢像谁。
  苏全福见张玉芝这副了若指掌的表情,就知道他是晓得像谁了,催促道:“到底像谁,别跟我在这儿卖关子。”
  张玉芝原是不想言明,让苏全福纠缠得无法,只能隐晦地道:“宠物还能像谁,自是认谁当主子,可不就像谁?”
  说完,他故意没着急走开,而是低头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下袖口的褶皱,余光撇着愁眉苦思的苏全福。
  苏全福没留心他的小心思,愣神了下问道:“你是说欢欢像皇上?”
  张玉芝见苏全福果真说出这话,心底觉得有些好笑,面上却是惶恐不安地放下打理袖口的手,连连摇头否认,“这可不是我说的,是你自个儿说的啊。”
  敢拿帝王比作狗,是嫌自己活得久了。
  苏全福脑子顷刻间清醒,连忙跟着否认道:“杂家没说,杂家什么都没看到,杂家什么也都不知道。”
  可等了半晌,苏全福还是没忍住,趁着没人走近爬地上摇着尾巴的欢欢。
  恰好欢欢察觉有人靠近,懒散地掀开眼皮扫了眼,见到来人是苏全福,复又半眯的眼睛欲睡觉。
  苏全福心里止不住的想,这眯眼睛的姿态当真像啊,他就说和淑娘娘从不养猫狗的人,怎的就心血来潮养起欢欢。
 
 
第51章 晋江文学城独发   嫉妒(二更)……
  麒麟殿外一片和谐融洽, 可殿内剑拔弩张,“皇上,凡事讲究循序渐进, 这民间流传的那些话,仔细深究并不是全然毫无道理。”
  帝王对改革变法势在必行,他甚至不介意动刀流血, 如今就是把刀子架在这些人的脖子上,如何选择全凭他们, 他要叫这些世家再不能兴风作浪。
  “反正京城当官的死了一茬, 朕又能再选一茬, 京城外的士农工商、良民百姓, 朕从未动过, 麒麟殿血流成河,大秦的江山不乱朕这皇帝当得就不算失职。”崇德帝锐利如鹰的眸光扫过下首的朝臣, 面容冷漠狠厉如铁面阎王,“着锦衣卫奉朕之命, 敢再传谣言者缉拿官府五十大板,有官职在身不明是非者, 最加一等。”
  群臣听着帝王命令锦衣卫捉拿散布谣言者, 斩杀言官只能噤声。
  甚至好些老大人心里在琢磨,自己的位置是不是该给新人了, 先帝留下的老臣终究是不中用了,眼前的帝王还年轻, 他们开始守成老旧,身上没有那股冲劲,不在意气风发。
  远不止这些才让崇德帝动怒,他更是发现自己入夜已经无法再梦到杜浮亭, 他甚至在想她是不是已经恨到都不愿入梦,就是在梦里见一面都不肯。
  夜间临近子夜帝王睁着眼睛清醒,又是没有梦到她的一夜,叫崇德帝暴躁易怒,可他越执着想梦到杜浮亭,越是难以梦到,同时他感觉到自己在发生件怪事,他开始记不清楚杜浮亭的脸。
  崇德帝疯了般走近内书房,那里放着的都是杜浮亭的画像,自她走后,他才开始画的画像,每一幅画都是鲜活而生动。
  似乎就是有所预感自己又会忘记她,他试图以这种方式把杜浮亭刻在心里,他也叫苏全福请崔老太医入宫替他诊脉看病。
  崇德帝的眼里闪过迷茫,瞬间又恢复了正常神态,问道:“朕近日似乎在对从前的事有些记不大清楚,是不是朕脑子上的伤又复发了?”他没有直接跟崔老太医言明自己是快要忘记杜浮亭,只是含糊而言自己是要忘记前头的事,实际上他这般说也没错,随着逐渐忘记杜浮亭,那些过往也在一点点的消失,崇德帝越是试图攥紧那些记忆,越是无法将其留住。
  “先前是有淤血未散,才导致的皇上忘记前事。”没有再撞到脑子,不可能再有淤血停滞在脑后。
  崔老太医屏气凝神,细替帝王把脉,再观崇德帝的面色,他摇了摇头暂且看不出帝王有异,“人的记忆都是有限的,除非有过目不忘之能,若不能很多东西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忘记。”
  崇德帝把手收回,扯了扯袖口遮住在外手腕,嗓音又低又沉地道:“可是她才走后不到两月,朕就要将她给忘了?”状似在向崔老太医发问,倒不如是在问自己,明明是拼命想要记住的人,却只能眼看着渐渐模糊的无力感,旁人是无法理解和感受的。
  崔老太医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纵然崇德帝并未明说“她”是谁,可还是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
  他听后沉默片刻,道:“如果受过严重的创伤,发生有些不愉快的事情,人会选择性的忘记,许是皇上是想忘记那些事。”
  崔老太医没那胆量直言,崇德帝是觉得不能接受和淑皇后之死,所以索性选择忘记前尘,宁可全都不留,那样也无需承受这些痛苦,其实他很好奇到底是怎样的感情叫帝王如此深刻,以至于在和淑皇后逝世之后会自我选择忘记。
  可是崇德帝抿了抿唇,冷声开口:“我不想忘记。”也不愿忘记。
  她留在他身边的除了欢欢以外,也就是那些亲手所写的信,还有存留在他脑海的记忆,就只有这些东西了,他每一样都无法割舍。
  这种事情属于心病范畴,就是医术再高的大夫都束手无策。
  崇德帝似乎也知道这点,他在朝堂上杀伐果断,在这事上倒不至于多为难太医,只是有件事他想叫太医做到,“有没有法子叫人入梦?”
  崔老太医望年轻帝王望去,别人或许没有办法满足帝王,但他手里还真有让人做梦的法子。只是他还记得前段时日,帝王饱受噩梦困扰,到了夜不能寐的地步,如今又想重新做梦?
  崇德帝额角隐隐抽痛,他忍不住揉了揉额头,瞧出崔老太医的迟疑,道:“配出来给朕吧,叫朕再入回梦。”
  崔老太医不得不把话说前头,他只是医术尚可的大夫而已,不是能操控人心、意识的术士,“这法子不能保证是美梦,也不能保证能成功入梦。”
  若有药能保证人成功入梦,且日日皆是美梦,那与叫人陷入迷幻,只管纵情享受的毒/药无异,已经不能称之为药了。
  谁都有力所不能及的事,或者不可求的人,这类能让人陷入美梦的东西,极为容易让人上瘾沉迷,崔老太医不会动手研制这类药物,也研制不出来。
  崇德帝闭上眼睛,淡淡地“嗯”了声。
  年轻的帝王听得这话,并没有退却的意思,哪怕是只有一丝能入梦的机会,他都要试试。
  崔老太医只得领命,当着帝王的面配了熏香。他手里的法子就是这款,由安神凝气作用熏香改进而来另一种熏香,其实内里没有多大玄机,最大的作用是叫人能放松心神,最快进入睡眠当中。
  只是他家里人用过几回后,他们虽是能尽快入睡,但却开始频繁做梦起来,还跟他抱怨说还不如睡觉不用熏香,用了它看似睡得早,可是睡得不怎么踏实。相当于它能使人做梦,是用了它之后的后遗症。
  “皇上,这种东西过犹不及。”崔老太医将熏香交给崇德帝,到底是多嘴劝诫了一句,想当年先帝痴迷仙道,也是因为柳贵妃突然仙逝,眼前帝王还很年轻,崔老太医不想看着帝王走先帝老路。
  崇德帝摆了摆手,让崔老太医退下,待到殿内无人,他取出一点熏香点燃,放到青瓷云霞的香炉里,轻烟袅袅升起,崇德帝重新回到龙榻上躺下。
  他没有想到的是,这回他虽成功进入梦境,见到自己想见之人,可也是这回彻底改变了他往后人生。
  每回做梦,崇德帝清醒的知道自己是在梦中,就是这回也不例外。
  他步入一处毫不起眼的宅院,就是京城许多普通人家的模样,只是院内各处生意盎然,明媚而不见半思阴霾,可见住在里面的人定是十分舒心自在。
  原应该是美梦开端,可他心里隐约感到不安。
  其实崇德帝做过的美梦,也只有那段在杜家安乐院的日子,那是杜浮亭怎么都不肯放手的回忆,又何尝不是他刻在骨子里的东西。除此之外的所有梦,都掺杂着各种各样的纠葛,怨恨、执念、不甘与愤怒,可他纵使知道会做噩梦,还是抱着丝希望,他觉得哪怕是噩梦也得见见她。
  “我画的这个花样子怎么样?”
  崇德帝听到熟悉的声音,瞬间转过头寻声音来源,看到一树桃花之后的窗内,站着面容姣好,眉目含春的女子,手里捧着张宣纸。她身后还站着另一人,而那人崇德帝极为熟悉——是谢玉。
  杜浮亭拿起刚完成的画作,纸上字迹未干,她便没有让身后的人触碰,免得不小心把刚完成的花样弄花。
  而她身后的人唇角一直挂着笑意,听到杜浮亭让他瞧她新出的画作,很是认真的欣赏端详,神情柔和地道:“不错,可以给孩子打只长命锁,再给你打支同款束簪。”
  “好,就和孩子用同款。”言罢,杜浮亭抬手摸了摸头上的簪子,如今她发髻上簪的是一支再普通不过的檀木发簪。
  其实她很早就嫌弃自己脑袋上弄各种头面发饰,好看是好看,累人是真累人,时日一久总会厌倦,只是在宫里出殿见人,总讲究行事规矩,所以哪怕是有些烦,还是不得不戴上那些繁重琐碎的装饰,出宫之后就没有顾忌,所以她一直只拿支簪子绾发,不披头散发见人就足矣。
  崇德帝见到杜浮亭与谢玉站得极近,转头朝谢玉露出甜甜的笑,再垂首看着自己方才的作画,眸色如暗夜般深沉,妒忌与怒火毫无掩饰的在脸上表达,恨不得冲上去将他们分开。
  她走得毫无留恋,她走时还在笑,那么开心又那么伤心的放弃一切,连同他也放弃了,可是她又心甘情愿跟谢玉一起!
  而下一刻杜浮亭从案桌后走出,崇德帝更是看到她隆起的小腹,似是已有五六月身孕。
  崇德帝理智几乎全部被碾碎,他试图告诉自己这只是梦,这些都不是真实的,可是胸口犹如将人拿剪子插进去绞着生痛,偏生他在梦里无能为力。
  帝王只能眼睁睁看着谢玉小心翼翼的护着杜浮亭,护着她那隆起的肚子,两人同处一室下棋对弈、捧书读诗,甚至看着他们同桌用膳后,谢玉携杜浮亭的手散步消食。
  这些原都是他与她做的事,如今却只能看着她陪在别的男人身边,甚至还和别的男人有了孩子!
 
 
第52章 彻查(已修)   他忍下口中涌起的鲜血,……
  崇德帝还看到杜浮亭独自坐在院中, 给小娃娃缝制小衣、做可爱的虎头鞋,神色再是温柔不过,她很是期盼腹中孩子出生。
  他忍下口中涌起的鲜血, 忍着犹如亲临梦境的苦楚,死死盯着拿着针线,眉宇舒缓轻松的妇人, 与她那时最后在宫里,虚弱苍白的面色, 与黯淡无光的眼眸形成了剧烈的对比。
  而那妇人忽而抬头朝崇德帝的方向, 向他勾勒出抹浅笑, 崇德帝下意识的感觉到慌乱, 似乎她能看到自己, 他还没有做好那个准备,结果下刻就打破了他的想法, 因为妇人把绣篮放在旁边,挺着肚子起身直接略过他, 走向刚刚回来的男人:“今儿怎么比往常回得晚了些?”
  “安排回江南的事,等你生下孩子, 我们一块回江南、回瑶州, 京城这边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是以要处理的事很多。”谢玉语气说得极为轻松, 似乎只等着她怀里的孩子落地。
  崇德帝再想起那场做过的雨夜的梦,若是那件事是发生在之后, 那他们注定无法安然回到江南。
  可转念想到,杜浮亭竟为了谢玉不惜下跪求他,崇德帝心里便浮起煞气,满嘴都是苦涩之味, 可任由他怎么折腾,那两人始终都看不见他,哪怕是他站在他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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