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妾(狗血)/他让心尖宠当替身——清风不换
时间:2021-11-27 00:25:36

  就像当初杜月满横空而出,这就像冬日结冰的湖面突然破开一处冬,犹如破除了和淑皇后的独宠般。
  她们为多了个女人担忧,但心里更多的是欣喜,自觉自己终于有机会,毕竟有前人将湖面砸出冰洞,也代表着她们能有机会,在其他地方破湖面,见到里面淌着生气、漾着波纹的湖水。
  只是杜月满并没有如她们所想,得到帝王恩宠,按照如此发展下去,或许以后她们都不会有宠,得以出宫当真成了她们都另一种选择。
  是跟历代帝王后妃那般一辈子待在深宫,还是如崇德帝所言领恩出宫,这两个选择就摆面前。
  前者衣食无忧、锦衣玉食的活着,可是得困于后宫一辈子,此生可能都不会得到宠幸,不会有自己的孩子,后者能出宫得到自由,甚至可以另嫁他人,但是要面对的不简简单单只是流言蜚语四字,也不是谁都敢娶从后宫出去的女人,但自由二字对于囚困在深宫的人诱惑太大,更何况她本就不是拘泥世俗的人。
  她娘亲出自青楼,后来又是外室,再后来她入宫,换她娘亲入李家做姨娘的机会,这些年她比大家千金、闺阁姑娘见识的外界人心险恶更多,如果她出宫她至少能不叫自己饿死。
  当初她答应入宫一是为了还她娘生养之恩,二是她看见她娘眼里的希望,虽说她瞧不起男女情爱的,但至少那是她毕生追求的。
  以前她只想好好在深宫活下去,如今她觉得自己可能知道她想要的,为之追求的东西了。
  淑妃拧着手里绣有雏菊的帕子,她的心不停地跳动,直蹿到嗓子眼,身边伺候的侍寰瞧出她额间竟然冒出细汗,还以为淑妃生了病,慌张的出声:“娘娘可是感到不舒服,怎么就出了虚汗?奴婢这就请太医来瞧瞧。”
  李兮雅顺势拿帕子擦了擦额角,果真是有细汗,也不知道是紧张兴奋,还是害怕才蹿的汗,但刚从勤政殿见皇上,就请太医不大好,她连忙收敛情绪,道:“本宫歇息会儿就行,若是谁寻本宫就说本宫乏了,有事儿明儿再谈。”
  宫里那群女人知道她见到皇上,肯定会着人前来打探,她还得仔细想想怎么措辞,将皇上的意思不着痕迹的透露出去,且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才行。
  而在勤政殿书房的帝王,再得知淑妃离开后,转头暗卫给宸妃送消息,夸她事情办得不错,再接再励。
  谁都不知道宸妃是崇德帝放在后宫里的人,就连宸妃那番话,都是崇德帝刻意下的引子,包括刻意让人知道杜月满得恩典出宫。
  若他想让杜月满悄无声息消失,不引起波澜,大可以制造杜月满病逝,或是意外身亡的假象,然后再让暗卫偷偷带她出宫,而他却选择让苏全福送她出去,没有故意隐瞒任何人,在所有人心里种下颗种子,只待哪日生根发芽。
  宸妃额角抽了抽,面上谢恩,实则不断在心里吐槽帝王,每回夸奖必然有更难的任务交到手上:“谁能理解我啊,能把事情办好非我本意,实在是因为受够宫里的日子了,感同身受罢了。”
  自入宫后她深刻的感受到,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这句话,先前和淑皇后娘娘在世时,她得替帝王拦下献媚的女人,还得替和淑皇后解围,最重要的是这事还不能叫任何人察觉,不能让旁人晓得她是皇上安插在后宫的人,不能让和淑皇后知道她暗地里帮衬她,天知道她当初多懊悔初不该接这份差事。
  但想到那女人将她母亲气死,霸占她母亲正妻之位,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现在她能让她和她女儿进宫,看着她们给她磕头行礼,心里还是畅快的,如果能早日出宫折腾那对母女就更好了。
 
 
第92章 遣散后宫
  淑妃确实倒是聪明人, 知道崇德帝不喜后宫妃嫔,欲遣散后宫,但是她的顾忌要比宸妃多, 是以这件事经由她的手,怕是不能将圣意传递给其他妃嫔,故而崇德帝才叫宸妃暗中搅动风云。
  他原是想将阿浮接入宫, 让她们明白她们留在宫里并不会如愿承宠,反而会蹉跎一辈子, 再谈遣散后宫之事, 不过阿浮不肯随他回宫, 他便只好着手将后宫遣散之事。
  这事无法准确的传入后妃耳中, 但不可避免地让柳太后知晓, 她闻言眼皮都颤了颤,宫中后妃几乎都是出自世家, 岂能容他随意胡闹。
  柳太后让人将崇德帝请回乾清宫,双眸含着愠色看向他:“你是大秦皇帝, 肩上扛着江山社稷,不是贩夫走卒, 如今竟然想遣散后宫, 你知道你这么做意味着什么?”
  崇德帝神色未变,低头道:“母亲不必为此忧心, 儿子自然明白,当年选秀纳妃并不是儿子本意。”若不是嘉羡大长公主为了让薛温尔登上皇后之位, 也不会和其他世家合议举荐选妃,那些世家未尝没有自己的小心思,合力推动此事,所有的一切不过都是利益交换而已。
  “你是我生的, 我怎能不担心。”柳太后叹气摇头,不管当初他愿不愿意,眼下有不可争辩的事实:“她们已经入宫,是大秦皇帝的后妃,虽说大秦民风开放,不反对女子再嫁,夫妻相处不睦可以和离,但是她们不同于普通女子。自入宫她们就打上了皇帝女人这个标签,你将她们送出宫去,哪怕她们想再嫁,你开恩准她们自行婚嫁,也没有人敢娶她们,她们要受到世人非议,甚至连家里人都恨不得她们死。”能容她们一条命在庵堂活过一生就是最好的结局,更可能的是让她们守住清白而死,若是她们再嫁,光世人的白眼和唾沫星子都够淹死她们。
  当年先帝铸造锁雀台给她住,那些人不知从哪里得知她是二嫁女进宫为妃,说的话一个比一个难听。纵使先帝不叫人传她耳里,那时候他还是手握朝政大权,稳坐帝位之时,可哪里又真能堵住悠悠众口。
  如果当时他们晓得她的真实身份,恐怕不止骂她几句寡妇勾引帝王,该逼着先帝亲手杀了她。
  “她们都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扛的女人,出嫁前靠父兄养着,半分苦楚不曾受过,入宫位分在那儿,宫里日子亦是不用自己操心,放她们出宫她们怎么活?回家还得靠父兄过日子,他们的话她们不敢不听,有‘孝’、有‘规矩’压在头上她们也不能不听。”柳太后知道自己说服不了崇德帝,她说这番话的目地也不指望劝服他,就是想告诉帝王:“你得替她们谋条活路,这是你的责任。”
  柳太后因着自己的遭遇,更能与女子共情,崇德帝要这般做,最先过的就是她这关,这世上能为女子发声之人寥寥无几,她不得不做这人,还得小心翼翼维护儿子与自己的感情。
  他是极为聪明之人,瞬间明白柳太后的顾虑,不忍看着她为了自己为难,低头道:“是儿子欠缺考虑。”
  他原是想让她们归家,宫里出银子赡养她们至终,如果有想改嫁的,他下旨赐婚,可太后的话他不得不考虑进去。崇德帝眼神暗淡了瞬,不过转眼即逝,脑子里转过其他的法子。
  “若届时她们不想出宫,就按照份例在宫里好生养着,若有想出宫且有能力活下去的,叫她们自己能扛事,儿子再放她们出去,想自立门户也可,如此不必顾忌她们的母家,可好?”确实强行放她们出宫,她们自己立不起,也是害了她们,还不如将人留在宫里当金丝雀养着,这就是现实。
  安了柳太后的心,陪她聊了聊旁的事,帝王才离开乾清宫,转身又回到勤政殿,柳太后心里拿捏不定,帝王是不是真的能做到他方才说的话,只能瞧着他离去的背影暗暗叹气。
  念善见到柳太后眉头紧锁,面容暗含愁苦,并未因帝王的许诺而放松,只能劝慰道:“娘娘的话皇上必然听进去了,且先放宽心。”
  柳太后点了点头,要是皇帝没能听见去她那番话,恐怕到时候只有杜氏说了才管用。
  他那点心思谁看不透?
  为了日后杜氏省心,动了遣散后宫的心思,往后宫里再没别的女人添麻烦,也叫杜氏看看他的心意。但她明显看出她那傻儿子还没将两人关系修复好,杜氏会假死出宫,想必性子比一般女子刚烈,自己选择的路,不一定会肯回头,只怕到时候她那傻儿子白忙活一场。
  如今杜浮亭能对崇德帝和颜悦色,理由很简单,她需要帝王帮她找杜家人,而崇德帝心里清楚这点,每回到银枝巷都会带一两点消息过去,但从不透露太多。他让人从杜泽带杜母离开杜家开始调查,三年将近四年时间发生事情,能够让他轻易的在两人间找话题,借此机会好好缓和关系。
  杜泽提过想见阿浮,他私底下打探到了阿浮暂住的地方,可是却被帝王挡了回去,甚至得了崇德帝的警告。
  崇德帝不希望阿浮和杜家人接触,他不能让阿浮再受到伤害,“阿浮和杜月满站在一块儿,都无需多想就知你母亲会一味偏袒杜月满,你能保证阿浮不受伤?”
  杜泽保证不了!
  哪怕杜月满现在回到王氏身边,积极照顾王氏起居,安抚王氏情绪,争取她早日恢复健康,可是受过的创伤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弥补的。
  有时王氏犯病把月满当成阿浮,揪着死死不放,质问月满去哪里了,她为什么要假扮月满,为什么要带来这些祸端,杜泽在旁边看着都揪心。
  崇德帝见杜泽为难,没那么好心思的开导,转头提起另一件事:“你们私下的动作朕不管,唯独阿浮这边,不要一而再再而三触碰朕的底线,你护不住阿浮,就别想朕把阿浮交到你手里,至于阿浮知道朕隐瞒你们的踪迹,那也与你们无关,左右朕会承担一切。”
  实际上杜月满跟杜泽的那番话,刚出口便传到崇德帝这里,他知道杜泽和杜母的下落,又把杜月满放出皇宫,怎么可能不让人盯着他们?
  杜月满的话倒是让他开了眼,对她有些刮目相看,但是仅此而已。
  崇德帝不会小看任何一个小人物,有时候往往就是不起眼的人坏了大局,但也不会放过多精力在他们身上。
  帝王语气里暗自添了威压,“只靠嘴皮子说说就罢了,杜家招牌再好用,也没有皇家的招牌好用,皇室两三个人还是出得起。”他自己兄弟靠不过,知道先帝将皇位传给他,记恨他恨不得他死,叔伯又在与先帝夺嫡前后快被弄光了,可叔伯下面还有儿子,那些堂兄弟想要爵位,可不就得干活。
  杜泽明白崇德帝话里意思,这是在让他转告月满,若是月满想达到目的,就要让他看到价值,此事无可厚非,他还得多谢这人能给他们这个机会,如此想的,杜泽便也这么道谢。
  崇德帝眉尾微扬,并不抬眸,鼻间淡淡发出一声:“嗯。”杜泽生于商贾,可他自幼饱读诗书,并未沾染商贾气息,可身上有读书人的清高自傲气,哪怕是沦落到醉柳阁,他与他见面,身上还是有那股傲气,但是这人过刚易折,柔则长存,他得懂得何为至阴至柔,才能踏足官场,不过或许人家不领情也不一定。
  帝王眼里露出苦涩,若不是为了安阿浮的心,他何需布局这些,又何需做这些招惹人厌的事。
 
 
第93章 崇德帝在阿浮面前情……
  崇德帝在阿浮面前情绪掩藏极好, 不露痕迹,甚至还能逗阿浮欢笑,不过常常是受到白眼, 这还是崇德帝不小心发现的秘密。
  阿浮居然会对他白眼了,他手里有杜家人消息做把柄,阿浮不会当着他面做太过分的事情, 但是会背过身张牙舞爪,大概有回阿浮坐在梳妆台前, 没能把控好表情, 叫他在镜子里看见她皱着小脸, 咬着牙恨不得揍人的小表情。
  他是知道自己足够缠人, 可他若是再要脸要皮, 恐怕和阿浮就没有缘了,那脸皮还能算什么?不过崇德帝知晓自己不能把人逼太紧, 他总是一松一紧,像是放风筝般扯着线, 换句话说是在不断试探阿浮的底线,不让真的把人激怒, 却有让她渐渐适应他。
  弩儿一直在房间里张望, 等着崇德帝回隔壁院子,见明间只剩下阿浮, 他静悄悄的往明间去。
  他走到门口想进去不敢进去,只好靠在门框边上, 满脸纠结神色。
  原先阿浮听到门口有动静,还以为是帝王去而复返,本来没打算搭理,谁知道余光瞥见的却是弩儿站在门口。
  “进来吧, 躲在外头作甚?”阿浮看出弩儿的纠结,招手让他到跟前,温声问道:“有话直说,不必藏着掖着。”
  她越是宽和大度,弩儿心里越是纠结不安,心里如鼓擂般敲动:“我……我想跟着卫先生学武。”
  弩儿说这话的时候低着头,压根不敢抬头,他害怕看到她眼里的失望。
  他明白杜姨是想让他好好读书,日后能走考取功名的路,或是靠着几分学识简单谋生,这是最好走的。但是随着年岁渐长,读的书越多,他心里想做的反而是习武,他不是读书的料子,考取功名对他而言太难,倒不如日后投身行伍,武将的功绩是可以靠自己打拼出来的。
  杜浮亭看出近段时间弩儿藏着事,等着他跟她挑明,如今果然等到了,她盯着弩儿的头顶看了好一会儿,他一直不肯抬头看她。
  “抬起头看着我,将你方才的话再说一遍。”杜浮亭嗓音里添了几分严肃,便是眼神都凌厉了,不见往日煦日和风般的温柔,更像是板正着脸的严师。
  弩儿掐了掐自己大腿,鼓起勇气直视杜浮亭,平常总含笑意望他的明眸,此刻布满严肃,他的胸腔直打鼓,背脊却不自觉地挺直,无比认真地道:“杜姨,我想跟着卫先生学武。”
  杜浮亭让他看向自己,是想看他是不是真的下定决心要习武,他的年纪说大不大,说小其实已经不小了,习武难免过了最佳时间,但是见他已经有了主意,她不会劝他放弃,不由得轻笑出声,道:“为什么觉得我会反对呢?人这辈子能自己选择的不多,既然你决定同我说这件事,恐怕心里早已有了谋划,你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
  “杜、杜姨说的可是真的?”弩儿已经做好不被允许的准备,没想到自己什么话都没有说,这事就这么成功了,他惊讶得合不拢嘴,直愣愣地看着杜浮亭。
  “当真。”哪怕弩儿无法按照她想的走下去,她也不会恼羞成怒,非逼他做不想做的事,再者日后的事说不定:“我只有一点要求,跟着卫先生学武可以,但是功课不能拉下,只会使蛮力的人能成为将军,但做不了主帅。”
  弩儿眼里露出喜色,他鲜少露出孩子般傻气的笑,这回终于跟孩子般笑了,不过笑意转瞬即逝,很严肃同杜浮亭保证自己一定不会落下功课。
  “既然你唤我一声杜姨,我便是你的长辈,此事又特地问过我意见,那我也该正儿八经请卫先生教你,你需要同卫先生拜师,不明不白让人传授你武艺,传出去不像话。”杜浮亭边说边起身,把红珠喊到跟前,让她着手准备拜师礼。
  弩儿愣怔地站在原地,看着杜浮亭真的忙活他拜师,眼里忽然晕染起一层薄薄的雾气,杜姨步步都在为他着想。自己原先只是想跟着卫先生习武,卫先生亦是答应教他,但是这种关系终究不稳定,卫先生教他是情意,不教他也是合情合理,况且卫先生教他是看在杜姨份上,更是看在那位爷的份上,如果那位爷离开,只怕卫先生也不会再继续教他。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