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农门童养媳——寄意
时间:2021-11-30 01:44:26

  好在毛蛋儿还是挺懂事的,听见简初桐的问话,他没有说话,而是转身跑回屋子里,高声喊道:“娘,陆家嫂子来找你了。”
  简初桐:“……”
  被一个五岁的小屁孩喊嫂子,听着怪别扭的,而且显得她很老似的。
  所以李大娘带着毛蛋儿出来时,简初桐跟打着商量问他,“毛蛋儿,咱们换个称呼好不好,不要喊我嫂子,喊我桐姐姐。”
  只是毛蛋儿还来不及说话,便被李大娘抢先了,只听她没好气地说道:“瞎喊什么呢,毛蛋儿喊嘉哥儿做哥哥,现在又喊嘉哥儿的媳妇儿做姐姐,这不乱辈分了吗?”
  “开个玩笑。”  简初桐讪讪一笑,摸了摸鼻子,然后话锋一转,“李大娘,你有空帮我看一下瑾宝吗?我想要进一趟县城,带着他不太方便。”
  话音落下,小家伙立马神情紧张,紧紧搂住她的脖子,也不说话,很安静。
  李大娘看得愣了下,笑着说道:“那当然可以,现在地里没有什么好忙活的,这段时间都在家。”
  简初桐能感受到小家伙对自己的依赖,这一瞬间,她竟说不出让他暂时待在李大娘家那些话。
  她知道说了之后,小家伙也不会拒绝,只是小孩安安静静不反对的模样,大概是这孩子前段时间太受罪,让她有一种于心不忍的感觉。
  简初桐沉默了几秒,对李大娘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想了想,还是带他一起去,正好他还缺一些衣裳,带他一起去可以量尺寸。”
  “那也行,你们走着去吗?要不要喊你李大叔送你们去?”
  “那真是太感谢你们了!”简初桐是真的惊喜,走到县城要一个时辰呢,还抱着瑾宝,是件考验毅力的事情。
  李大娘“嗐”了一声,摆手说道:“小事一桩,他前几天还吃了你做的猪杂呢,我也尝了,那味道真是一绝,我们那两个鸡蛋怎么着都不值。”
  正说着,毛蛋儿蹭到了她们身边,眼巴巴地看着简初桐,一脸馋相的问道:“你家还有吗?我让娘用鸡蛋跟你换。”
  简初桐“噗嗤”一小,都说人类的幼崽可以治愈心情,她感受到了,方才被蔡母破坏的心情,现在几乎消失殆尽了。
  “桐丫头,你别理他。”李大娘尴尬地说道,然后没好气地拍了下毛蛋儿的脑袋,“一天到晚没吃过好东西是不?你陆大嫂家不要吃啊?”
  “我家还有一些的,正好大叔送我去县城,就当是报酬好了。”简初桐没说送,只说了报酬,这样李大娘就不会不好意思拿了。
  况且人心是复杂的,总是太容易得到,就不会珍惜。同时,人心也是贪婪的,久了之后或许他们会觉得这样是应当的。
  虽然依照目前来看,李家两口子的人品是过关的,但以后的事情很难说,防患于未然总是没错的。
  果然这样说之后,李大娘就没有再推辞。
  趁着李大叔套牛车之际,李大娘忧心忡忡地问道:“你去县城可是为了寻嘉哥儿?”
  简初桐抱着瑾宝的手有些酸了,她将瑾宝放下地后,说道:“是有这么回事。”
  “那你们可不要吵架哦,嘉哥儿的事儿在村里传开,我也听说了。他这段时间是混了点,不过心里还是有你的。前些天回来的时候,他听到村里那些关于你的流言,还跟村里的人吵架了,可护着你呢。”李大娘苦口婆心地说道。
  当时,村民们正在说简初桐趁着陆嘉之不在,如何水性杨花,那些老男人的嘴里吐不出像样的话,被陆嘉之听到,当即跟他们翻脸。
  这件事就几个男人知道,因为怕自家婆娘知道自己讨论别的女人,到时候闹开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所以一群大男人也没敢往外传。要不是李大叔说漏嘴,李大娘还不知道呢。
  不过简初桐以为她说的是命中带煞之事,即便如此,从别人的嘴里听到陆嘉之维护自己,这感觉挺稀奇的。
  说实话,还有些感动,就“只身一人在异世,忽然觉得自己有人陪伴了”的感觉。
  她笑着点头,“我会的,你放心。”
  正好这时,李大叔将牛车套好了,简初桐拉着瑾宝软乎乎的小手走过去,把他抱上牛车。
  *
  牛车一路晃晃悠悠地走,很快便到阳临县了,李大叔还在原来的地方等她。
  简初桐进了城,直奔望月楼,没想到在门口居然遇到了蔡如等人。
  “嫂夫人。”蔡如仿若十分惊喜地上前打招呼,“没想到在这遇见你,可真是太巧了。”
  听见声音,简初桐停下脚步,不着痕迹打量他的脸,脸上的上不仔细看,已经看不出来了。
  想到蔡母的胡搅蛮缠,简初桐在心里冷哼了一声,脸上惊讶又愤然地看着他说道:“确实很巧,方才令母到家中寻我夫君,说夫君将你打得卧床不起,要我赔偿医药费,否则就要报官呢。可你不是好端端在这吗?令母要讹钱呢?”
  话音落下,蔡如身旁的同窗有些愣了,他的表情也僵了僵,着实是没想到简初桐会这般不顾陆嘉之的脸面,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自家夫君打人的事情。
  女人家就是没见识!
  蔡如心下恼恨,脸上却是一副甚是抱歉的模样,“蔡某在此代家母向嫂夫人赔礼。那日确实与陆兄发生了摩擦,蔡某受了些皮肉伤,目前已大好。只是因学业过于繁忙,还未回家中报平安,想必家母为此误会了。”
  说完,他的同窗恍然大悟,好奇地追问,“可是十二岁便考上童生的临远陆嘉之?”
  蔡如点头,随即语气带懊恼和愧疚地说道:“是陆兄没错,都是因为我,陆兄才被先生逐出学堂,我真是对不住陆兄和嫂夫人。”
  他那同窗的表情立马变得愤慨,看向简初桐,“陆夫人,你是没见到蔡兄前几日脸上的伤,陆嘉之实在是过分。且听说他被先生逐出学堂,不是因为打蔡兄,而是因为他不思进取、不尊师重道。”
  简初桐就这样安静地看他们表演,听他们说完,再面色淡淡地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她这样子,让蔡如十分不得劲,视线落在望月楼,他眸光微动。
  只见蔡如脸上还是那派温和的笑,问道:“听说陆兄这段时日,结识了县城一众弟兄,嫂夫人可是要进望月楼寻陆兄?嫂夫人你或许有所不知,这望月楼的包间,若是没有人担保,是不会透露里面是何人,所以你这样进去是找不到陆兄的。”
  闻言,简初桐还未说话,他的同窗周华荣倒先嗤笑了一声,“陆嘉之结实的弟兄,可不就是一群混混二流子?蔡兄你难道还想为陆夫人担保?”
  蔡如一脸难色,“再怎么说曾经也是同窗,何况嫂夫人进不去,我帮忙也是举手之劳。”
  简初桐:“……”真是忍无可忍了!
  她很不客气地看向两人,微微一笑,嘴唇轻掀,缓缓吐出一句话。
 
 
第十五章 胡搅蛮缠
  “我的家事就不劳烦两位关心了,若两位实在闲得慌,可以去帮助城中流浪的乞儿。”
  此话一出,蔡如和周华荣的脸色都变得有些难看,不过蔡如惯会装,只一瞬便恢复正常。
  周华荣家底在阳临县算得上殷实,平日里大家对他皆是捧着,如简初桐这般直白不留情面的,还是头一遭遇见。
  他表情十分难看地看向简初桐:“枉费我们一片好心,真是不知好歹!”
  简初桐气极反笑,指着自己向他们反问,“我不知好歹?从方才遇见到现在,你们就一直自说自话,我可说过需要帮助?”
  两人都被梗得说不出话,半晌,周华荣一脸不屑地说:“难怪陆公子的学业一落千丈,都说娶妻要娶贤,娶到你这种没见识的母夜叉,他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
  瑾宝从方才便一直盯着两人,他们每说一句,他便抿紧一分唇瓣,听闻这番话,简初桐还未怎样,瑾宝先一把挣脱她的手冲出去,一声不吭抓住周华荣垂在身侧的手,狠狠一口咬下。
  只听周华荣“啊”地痛呼一声,抬手便将瑾宝甩了出去。
  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待简初桐反应过来,瑾宝已经被摔到地上捂着胸口,圆乎乎的小脸痛苦地皱着一团,眼眶红了一圈,却还执拗地盯着周华荣和蔡如,眼底带着凶狠。
  简初桐没看到他的眼神,被吓得头皮发麻,顾不上理会周华荣的跳脚,一把拨开挡路的路人,抱起瑾宝,着急地问:“宝贝儿,有没有摔到哪里?”
  瑾宝垂下眼睑,只见他脸色发白,捂住胸口,一副痛得说不出话的小可怜模样。
  简初桐担心他胸前的伤口裂开,控制内心的着急,温和地哄他说道:“你先放手,我看下有没有伤到哪里?”
  周华荣因为吃痛而呲牙裂齿,顾不上围观的路人,怒火冲冲地大步上前。
  听闻简初桐的话,他冷笑一声,嘴巴一张,正要说话,简初桐这时刚好解开瑾宝的棉衣,露出里面被鲜红血色渲染的中衣。
  周华荣脸上的表情一顿,再看小孩苍白的脸色,额角渗出的细汗,慌忙后退否认,“这跟我没关系,是他先发疯咬我的!”
  “别是有什么暗伤,想要讹周兄?不过小孩子懂什么,或许是嫂夫人心术不正?”一旁的蔡如冷不丁开口,话里话外都在暗示简初桐唆使孩子碰瓷他们。
  路人们见有热闹可看,很快将他们围成一圈。蔡如的话很快得到看完全程的路人支持,“没错,孩子穿着厚厚的棉衣,且并未撞到胸口,现下胸口流血着实不太对劲。”
  有不明真相之人立即询问:“这是什么情况?”
  很快便有热心人士给他们科普,“他们是认识的,不知怎的,这位姑娘带的孩子咬了那位小兄弟一口,小兄弟吃痛,反射性将小孩甩出去,现下孩子胸口的流血渗透了中衣。”
  “啊?这么严重还不送医馆吗?”
  “依我看,这位姑娘八成要讹那位小兄弟一笔,谁人摔出去会胸口流血?吐血我倒是见过。”
  “如此说来,这位姑娘确实不要脸,年纪轻轻干点什么不好,竟做这般讹人之事。”
  路人们你一言我一语,皆是痛批简初桐,周华荣越听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顿时挺直腰板,理直气壮起来,蔡如更是一脸得意。
  简初桐无暇理会他们,抱起瑾宝就想往医馆去。
  不想周华荣因为得到群众的支持,心一下放到实地,甚至将过错都归咎在她身上,竟伸手一把拦住简初桐的去路,“慢着,既然做出了这等恶事,还未道歉,便想就此离开?”
  蔡如也上前,假惺惺地劝道:“嫂夫人,你着实不该做出这等事,丢进了陆兄的脸。你只要向周兄道歉,蔡某保证这事儿一定不会传到陆兄口中。”
  女子出嫁从夫,在家从父。在这以夫为天的朝代,妇人们都担心在外的名声,若名声不好了,丈夫甚至可以给她们一纸休书。大家对被休弃回家的妇女,十分不友好。
  所以蔡如的话,对这个朝代的妇人来说,不可谓不重。
  在蔡如的预想中简初桐定会道歉,遂他的脸上飞快闪过一抹得意,眼底深处藏着恶毒。
  简初桐停下脚步,看向他们冷冷一笑,反问道:“这等事,到底是何等事?还是,你们就这么想要我的道歉?”
  “你做了何事自己心知肚明,何必再问,说出来倒是会让你更难堪。”周华荣不屑地嗤笑了一声,抬了抬下巴,倨傲地看向她。
  简初桐点头,微笑:“好啊,既然那么想要我道歉,那我便成全你。”
  说完,她走近两人,动作飞快地一个旋转身,长腿一伸,弯膝蓄力,狠狠一踹——
  只听“砰、砰”两声响起,而后又传来两道闷哼声和惊呼声,待众人反应过来,周华荣和蔡如皆狼狈地倒在地上。
  他们先是难以置信,再看围观路人对他们指指点点发出嘲笑,顿时感到耻辱,脸上的神色变得一阵青一阵白。
  蔡如翻身起来,脸上那张面具终于被剥落下来,看着简初桐的眼神,带着直白的恶毒,他指着简初桐冷笑道:“你这恶婆娘,可真是无法无天!”
  周华荣也是从未丢过如此大脸,一时怒气上头,从地上爬起来后,怒火支配了理智,猛地扑向简初桐。
  好在简初桐对他们早有防范,脚步一闪,轻而易举躲过他的攻击。
  周华荣因为用力过猛,不能收势,直直撞进了望月楼,只听闻“哎哟”一声惊呼,他竟将听见动静后出来的刘掌柜撞到,两人一起倒在了地上。
  众人愣了几秒,反应过来,望月楼的小二赶紧扶刘掌柜,蔡如也慌忙将周华荣拉起来。
  丢了这么大个脸面,刘掌柜气得不行,周华荣和蔡如不停地向他赔不是,说话间还不忘将矛头指向简初桐,“刘掌柜,方才要不是她挑起事端,小生也不会将您撞到。还望您见谅。”
  方才发生的事,看似过了很久,实际也就一会儿。
  简初桐对他的指控充耳不闻,走上前看向刘掌柜,语气有些着急地说道:“刘掌柜,可否帮我唤小二为我寻个大夫?”
  原本她想亲自抱瑾宝去寻大夫,但县城里人生地不熟,与其一条街一条街找医馆,还不如找个熟悉的人将大夫带过来。
  刘掌柜这才发现是她,脸上的羞恼瞬间换成惊喜。他正想说话,却被周华荣抢先一步,“小孩不是你故意弄伤,用来栽赃陷害于我?知道这是望月楼的掌柜,便想博取同情,顺便攀扯上望月楼,好让你进去寻陆公子是吗?”
  语气趾高气扬,周华荣摔了两次,摔得衣衫不整,头发凌乱,他或许知道自己此时的形象,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他说完,蔡如也向刘掌柜作了个揖,神态一副正直凌然,他说道:“周兄说得没错,小生可以作证。这位夫人确实故意伤害孩子,想要以此讹上小生与周兄,为她在望月楼做担保,让她进入望月楼的包间寻夫君。”
  刘掌柜看看他们,又看看简初桐,突然笑了。
  他没说什么,抬手唤来小二,吩咐道:“去,帮简姑娘将大夫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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