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偏执权臣恃宠而撩后——止予
时间:2021-12-02 00:18:27

  浑身灼热滚烫的女子像个妖物,腕上束缚一经解开便四肢并用挂在他身上,雪白的肌肤被染成绯色,晃得人眼睛都有些泛红。
  男人浑身肌肉紧绷,一口咬在了她纤长细弱的脖颈,留下一道深深的齿痕。
  怀中女子像是感知到了疼,嘤咛了一声脖子往后缩了缩,只那四肢仍是将他缠得极紧。
  沈长空折身吻了下去,唇齿交缠,室内温度节节增高。
  一瞬间便又回到那日她躺在怀里,同他说:你第一次,情有可原。
  仿佛一头冷水兜头浇下,沈长空骤然清醒,手背浅青血管明晰膨起,压制着滔天的怒火和至极的妒意,面色黑得彻底。
  他将闹腾个不休的女人扛到肩上,阔步走进了湢室,抱着人一起沉进了冷水池里。
  娇娇弱弱的身躯顿时在他怀里打了个哆嗦,眼睛也慢慢清明起来,只是雾气犹然很重,像一幅被墨色浸染的山水画,渺远朦胧,却是人心之所向。
  深秋夜里本就极凉,这水亦是寒凉,沈长空全身的火亦是败了个七七八八。
  褚沅瑾意识还有些恍惚,可在这池子中待了几刻钟后便也清醒了几分。
  那屋子里的熏香并非她一进去便点着的,故而药效这会子也变弱了些。
  虽不至于半分感觉没有,可总归是能靠自己克制着,亦是能认清眼前人了。
  褚沅瑾靠在男人胸膛,藕臂在刺骨的冷水中紧紧环着他紧实的腰腹,指尖微微颤着,不知是冷的还是忍着身上不适憋出来的。
  她此刻委屈得要命,差点便被歹人得了逞。
  若只是褚文心这蠢货想害她倒也不足为惧,可背后若还有旁人……
  褚沅瑾闺阁名声本就极差,名声于她而言半文钱不值,在此般境况若还有给她下药拿男人来勾她,那便一定是要她的命。
  依着她原有的名声,到时说她纵欲过度而亡,谁又能救得了她。
  “有人要害我……”她刚一出口泪便掉了下来。
  人清醒了,声音却还软绵绵的,透着勾魂摄魄的媚意,还带了点颤巍巍的哭腔,极惹人怜爱。
  然男人丝毫没有要宽慰她的意思,眸光沉沉地看着她,像是酝酿着暴风雨的平静海面,只需一阵风刮过,便能酿成大祸。
  然褚沅瑾不知道,他已然发作过一次。
  她拽了拽沈长空被浴池水浸湿而贴在身上的官袍,比之方才委屈更甚。
  她都被人害了,他竟是一句哄人的话都不说。
  褚沅瑾方才要拔簪子杀人的劲儿全没了,颤着眼睫唰唰掉泪,漫无边际的空虚感仍包裹着她,并未因燥热退散而削减多少。
  “子钦,我好难受……”她仰着下巴,小手从水里伸出来想去触碰他薄唇。
  然男人一个侧首,莹白的手指便僵在了半空。
  他两手托着她纤细柔软的腰肢,将人带离了浴池,而后从一旁的架子随手捞了件袍子将人擦干裹紧。
  褚沅瑾甚至还有些未反应过来,便被人凌空抱起,扔到了床上。
  眼见他直起身便要走,褚沅瑾下意识便扑过去抱住他的腰,小脸贴在那宽阔的后背上。
  像是读懂了她的意思。
  沈长空轻蔑笑了声,将环在腰上的手臂毫不留情地掰开。
  自嘲道:“臣技不如人,还是不难为公主了。”
 
 
第78章 公主高热不退
  直至沈长空摔上了门离开, 褚沅瑾头脑都是发蒙的。
  待反应过来铺天盖地的委屈和气恼几乎淹没了她,身体的难受和心理的落差足以击溃人的理智。
  沈长空显然误会了她,可她方才并不是没说有人想要害她, 他却浑然不听,将她一个人扔在这里。
  褚沅瑾此刻甚至没心思去想究竟是谁害她, 满脑子都是沈长空满脸的阴鸷神情和离开时的决绝背影。
  她翻了个身, 蜷缩成一团缩在床角,眼角还挂着泪, 也不知是如何睡过去的。
  半梦半醒中被人喂了碗醒酒汤,醒酒汤难喝, 迷迷糊糊中吐了不少, 难以忍受的怪味在口中蔓延, 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被塞进一颗饴糖。
  沈长空离了府后再没回来,大理寺狱中关着已经从洛阳接过来的张嬷嬷,为去看褚沅瑾他还没来得及审。
  此时天也才刚亮没多久, 庄严肃穆的大理寺在日出的霞光里镀上一层暖黄光晕, 沈长空的心情却未有半分缓和。
  他的脸色实在沉得厉害, 张嬷嬷本就被吓得几夜没合眼, 此刻见着沈长空只佝偻着身子趴跪在地上, 整个身子颤颤巍巍地抖。
  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从额角流下, 砸在脏污的牢狱黑灰地面上。
  “说罢。”质感冷然的声音响彻在窄小的牢狱, 更显诡异森冷,令人不寒而栗。
  张嬷嬷后背已然汗湿,但想到在丽妃身边做侍卫的孙子,她拖着身子往前爬了两步跪在沈长空脚边哭诉道:“大人明鉴,当初那香囊本是仁显皇后做来自己佩戴的,后来偶然听到了一味香料同香囊中的一味相斥, 放于一处可致小产,仁显皇后便生了心思,命老奴做了那香囊送与贵妃……”
  “老奴,老奴也只是奉主子命令行事啊……”
  贵妃便是如今的元惠皇后,依张嬷嬷所言,仁显皇后为害贵妃腹中子嗣而使计将这香囊赠与贵妃。
  沈长空阖了阖眸子,神色中显然是不耐极了。
  成风见状上前道:“那想来娘娘便是指仁显皇后了?”
  张嬷嬷趴伏在地上的头缓缓抬起,沟壑纵横的脸上满是惊疑,似是没听懂他在说什么,抑或是不敢相信。
  轻嗤一声,成风在张嬷嬷身边蹲下来,冷眼瞧着她,戏谑道:“那嬷嬷当日那信不该用信鸽,人间的鸽子哪能将信件带到阴间。”
  迎着张嬷嬷已然崩溃的神色,成风笑了笑,缓缓道:“嬷嬷应该烧了才对,否则先皇后在天上怎能看得见呢?”
  张嬷嬷陡然跌坐在地上,浑身颤抖个不停。
  她本以为当日应是让沈长空和安阳公主打消了疑虑,却全然没想到从始至终都是被人紧盯着的。那封信竟是也被看了个彻底。
  张嬷嬷不知道他们此刻究竟知道了多少。
  成风又道:“嬷嬷既是仁显皇后的人,信件怎会送到丽妃娘娘处呢?”
  “嬷嬷可要想清楚了再说,你主子那里有没有什么把柄我是不知道的,可你全家老小如今可都是我们将军所救。要杀你全家灭口的是谁,想来你比我们更清楚。”
  成风虽并未用其家人的安危威胁张嬷嬷,可这话听到人耳朵里第一反应便是你全家如今都被扣在我这里,他们是死是活,全在你一念之间。
  张嬷嬷一把老骨头本就没几日好活,落得今日下场亦是报应,可她儿孙一无所知,不该受她牵连。
  她连磕了好几个响头,前额磕出鲜红的血来,哭求道:“大人,我招,我全都招,只求大人放过我那几口子人,只求大人放过他们……”
  ……
  原来张嬷嬷本是仁显皇后身边人,后被丽妃重金收买,从此私下里未丽妃做事。
  当时的贵妃怀了身孕后丽妃便设计借仁显皇后之手使其小产,据张嬷嬷所说,因着贵妃与仁显皇后情同姐妹,故而贵妃并未怀疑到那香囊上去,直至仁显皇后去世贵妃册封后位都并未查出小产原因,只当是体虚所致。
  沈长空成风二人走出昏暗牢狱,明亮的日光映入眼帘,有些刺目。
  成风微微遮了遮眼,“看来是丽妃为掩盖真相而假借与元惠皇后情同姐妹的仁显皇后之手,可且不说当时根本不知元惠皇后怀的是皇子还是公主,即便已知是皇子,那除去这未出世的小皇子外还有太子同三皇子……”
  难不成丽妃只是为了争宠?
  可当时还是贵妃的元惠皇后行事一向低调,并不同任何人争抢。
  这其中缘由成风百思不得其解,沈长空却有些通晓了其中关窍。
  从生辰宴那日见到香囊反应来看,元惠皇后并非不知自己小产是这香囊所害。
  若她当真以为这香囊是仁显皇后为害她腹中胎儿所赠,那后来仁显皇后之死,甚至先太子之死难保同元惠皇后没有关系。
  若仁显皇后同先太子皆为元惠所害,恐怕丽妃本意要除去的并非元惠腹中胎儿,而是太子。
  元惠之子只是一箭双雕,附赠的存在。
  如此一来便只剩三皇子褚景湛与五皇子褚景同二人。而近年来褚景同势力大增,极有可能任新储君便印证了这点。
  只是丽妃恐怕怎么也想不到,她运筹帷幄这些年,即便这香囊牵扯出的事不被发现,五皇子亦再无登基的可能。
  本非皇室人,如何能继承大统。
  --
  沈长空捏了捏眉心,刚一停歇脑中便又想起府中做了错事还哭哭啼啼的女人。
  手中杯盏被烦躁地搁在桌案上,溅出几滴热茶来,零星几点落在案卷上,洇出一朵小花来。
  像极了她不讲道理的眼泪砸在他衣袖上,灼得人眼疼。
  他站起身来,莫名有些心绪不宁。
  长舒了一口气阔步朝外走,正叫了成风一同进宫便被人当街拦下了马。
  来人是府中仆役,一脸着急,仿佛天塌了一般。
  “将军,公主,公主她高热不退,且不肯用药……”
  沈长空眉头本就蹙着,闻言皱得更紧,冷声道:“府中人都是死的么?”
  他音色沉而冷冽,落在耳中只觉遍体生寒。
  本以为沈长空即刻便会回怀安王府,成风甚至都已经做好了调头的准备,哪知沈长空又朝那仆役道:“你且回去告诉他们,就是灌也得把药给她灌进去!”
  别说仆役,连成风亦是为他这番话所惊。
  哪回安阳公主有个什么病痛不舒服的将军不是亲自伺候着,丁点的不适都恨不能替她来受。
  今日之态度,实乃罕见。
  然更出人意料的是他并未折返回府,反而眼睛都未眨一下,继续策马往皇宫的方向去了。
  成风急忙追了上去,在宫门外下马后才试探着问道:“将军真不回去看看?”
  周遭空气立即冷凝,成风只觉被冻住了一般,在那记眼刀下极为后悔问出那句话。
  公主都被将军亲自捉奸在床了,头顶的天都变了个色儿,哪个男人受得了。
  若这都能不计较那还算个男人么……
  甭说安阳公主现下只是小小热症,就是出了什么大事,将军想来也不会轻易再去管她。
  成风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本以为他家将军终于熬出了头能与公主修成正果抱得美人归,谁曾想这安阳公主根本就是本性难移。
  且变本加厉。
  三年前还只是对将军厌了一脚踹开,却也没在同他一处时同旁人有过太大牵扯。
  这一回竟是直接给他戴了顶绿帽……
  成风不明白,外头的男人到底哪里好,有哪一个是比得过他家将军的。
  难不成这便是外头的屎总是香的……
  --
  长生殿。
  因着先前沈长空已同开惠帝提起过此时,故而此刻几乎水落石出他也并未有太大惊讶。
  更像是也已经猜到。
  丽妃并无母家庇护,一尺白绫便能了结。只是皇后家世显赫,且其兄庄政手中重权在握,若非有确切证据实在难以处置。
  可若能寻得证据,便能借此机会一并端了庄政,架空庄家。
  圣旨一下,丽妃被处置定会拉皇后一同下水,但皇后若不承认,此事仅凭丽妃三言两语确乎无法定罪。
  再来皇后多年来尽心尽力,整个皇宫谁人不知元惠皇后早年同仁显皇后情同手足,又待其子女如亲生骨肉。若说是她害死仁显皇后同先太子,恐怕没人相信。
  便是皇帝和沈长空此时此刻亦不能全然确定此是便是皇后生恨所做。
  “长空,”皇帝嗓音醇厚,略有几分浑浊的眼睛看向沈长空,“你可有什么对策?”
  沈长空敛眸,“依臣看,皇后娘娘许会自供。”
  “自供?”
  “对,自供,”沈长空点了点头,又道,“皇后娘娘同先皇后的情谊并非作假,若先皇后同太子是为其所害,那便是因爱生恨。既是因爱生恨,有朝一日若知晓当初是被人算计而亲手杀了知己,难保不会自供罪行。”
  皇帝仿佛已是疲乏至极,揉了揉额角道:“此事便交由你去办。”
  顿了顿,突然想到什么又交待道:“此事先莫让阿瑾知道。”
  她一向视皇后为生母,若是被她知道自己亲生母亲与兄长是为她所害,不知要有多难过。
  听到这名字沈长空心口猛然一缩,下颌线条紧绷。
  他单膝跪地,合拳低首道:“臣有一事求陛下。”
  皇帝蹙了蹙眉,自允他可免跪拜之礼后,沈长空已然许久未曾跪过。
  此举着实让人疑惑。
  “何事?”
  皇帝示意他起来,沈长空却依旧脊背挺直地跪着,而后抬首一字一句道:“臣想将婚事提前。”
 
 
第79章 他竟敢关她
  开惠帝一开始的意思便是让二人早些成亲, 沈长空说再等等才拖到现在。
  如今因着立储之事满堂混乱,外加之褚景同与外族勾结,早些定下他们二人婚事也算早些安心。
  “你想将婚期提前至何日?”开惠帝问。
  沈长空想起那个梦来, 同他前日在乐游原别苑撞见的画面几无二致,只那梦中是在平康坊, 且时间是为上元节。
  是这辈子已经发生了变化故而时间地点也随之变化, 还是说乐游原那次他没梦到,上元节平康坊与之并不冲突。
  毕竟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 沈长空攥紧了拳,“今年上元。”
  褚沅瑾说过, 要让满城花灯为她而放, 整个长安为她作陪, 她要最盛大的婚礼,风风光光出嫁。
  那便还是在上元节,只是提前一年。
  开惠帝拟了圣旨, 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半, “陪朕用了晚膳再走。”
  沈长空愣了一下, 眉心紧蹙, 似有为难。
站内搜索: